第三百二十一章 莫要失了本分

說完,劉桃樹便是將酒送到了謝升麵前,讓他喝。

謝升哪裏肯喝,他要是不怕死,那麽有骨氣,當初就不會眼睜睜的看著太子朱慈烺被殺了。

“不,不,我不喝,我不喝,我要見殿下!我要見殿下!,,,”

一旁的吳天明也是跟著喊道:“劉桃樹,這一定是你使得壞,殿下不是這樣的人,他不是這樣的人!,,,”

一邊大聲喊著,吳天明還要上去搶奪劉桃樹的酒杯,希望可以救下謝升。

但是護衛哪裏會讓他得逞,當即便也是將他按壓住,使其也是不得動彈。

“哼!”

劉桃樹見謝升不喝,不禁是有些不屑,對謝升的觀感也是差了許多。

“謝大人,殿下賜的酒,可由不得你不喝!”

言罷,劉桃樹便是一手抓住謝升的嘴巴,一手將酒杯裏麵的酒倒進了謝升的嘴裏。

可伶謝升不過一介文人,肩不能抗,手不能提,哪裏是劉桃樹的對手,在劉桃樹的強行硬灌下,將那一杯酒盡是喝了。

“姑父!”

吳天明見謝升如此,大吼一聲。

第一次,吳天明真真切切的體會到了什麽是皇家!什麽是皇權!

將酒灌下後,劉桃樹便是命人鬆開了謝升。

謝升此時隻感到腹中一陣翻江倒海,劇痛無比,一下子便是腦門大汗淋漓!

“啊!”“啊!”“啊!”,,,

謝升一聲又一聲的痛苦慘叫,隻讓人是聽得毛骨悚然。

“姑父,姑父,,,”

見謝升痛苦不已,即將死去,吳天明已經是萬念俱灰,他茫然的看著這一切,隻是在那裏一聲又一聲的喊著“姑父”,卻是無能為力。

但是漸漸的,情況似乎是不對了,吳天明的眼中也是漸漸喚起了光亮!

原來謝升並沒有死去,在疼痛了一陣後,疼痛的感覺漸漸的減輕,使得他的痛苦表情也是漸漸舒緩,到最後,卻是不再喊叫了。

“姑父,姑父,,,”

見謝升沒有死,吳天明爬著快速到了謝升麵前,一把將他緊緊抱住,不住的呼喚著他。

這個吳天明,倒是和謝升關係不錯,看的人也是不免動容。

“嗬嗬嗬,,,謝大人,從鬼門關走一遭的感覺如何?”

劉桃樹嗬嗬笑了笑,對謝升問道。

這時候的謝升哪裏還能不知道酒雖然是毒酒,但是卻不致命,隻是會短時間讓人腹痛難忍罷了。

謝升想要回話,但是經過剛才的陣痛,再加之這大起大落的驟然變化,這時候的他已經是說不出半句話來了。

見此,劉桃樹又道:“殿下說了,他並不是不讓你說話,也不是聽不見你說話,你可以暢所欲言的表達你的想法,即便是說錯了,殿下也不會怪你。

但是你不應該鼓動公主,這是皇家大忌,殿下希望你可以銘記這一點,以後不要忘記了自己的本分。”

說完,劉桃樹最後道:“謝大人,希望你好自為之。”

說完,劉桃樹便是大步離開了,一應李起護衛也是跟著魚貫而出,離開了謝升的府邸。

原來這一切都隻是李起在敲打謝升,不過這樣的敲打實在是太過真實,太過驚心動魄,好些沒把謝升和吳天明嚇死。

不過猛藥就是猛藥,經過李起的這一番敲打,謝升和吳天明兩人皆是深刻的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

在以後的歲月裏麵,兩人及其家族皆是緊守本分,一心一意為李起效力,該是自己的事情,搶著做,不該是自己的事情,都是絕對不沾。

終其一生,他們都是不敢越雷池半步,真可謂是藥力超強啊!

弘光元年一月二十五日,濟南府城外,小河邊。

此時的堵胤錫一行人正在李起士兵的陪同下,要過河。

經過小河,他們便可直行數裏,進入府城了。

但是這時候到了河邊,卻是聽得一個士兵對堵胤錫說道:“堵大人,昨天晚上不知是誰將過河的小船劃走了,我們現在隻能淌著過河了,好在河水也不深,不打緊。”

說著,那幾個士兵便是將褲腿高高的紮起,一步一步的走著過河。

在過河的時候,幾個士兵還一臉嬉笑的看著堵胤錫,大叫著“堵大人,你快點啊,時候可不早了啊。”

“是啊,堵大人你快點啊,我還沒見過文人紮褲腳過河是什麽樣呢,今天可算是要開眼界了。”

“不錯不錯,還有堵大人你過河的時候慢著點,可別摔著了,這要是摔在了水裏,那可就好看了!”

說完,幾個士兵便是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而這時候,小河兩邊也是有許多的百姓來圍觀了,

見有文官老爺要紮褲腳過河,他們也是沒有見過,都是好奇,都像等著看戲一樣,隻等堵胤錫了。

堵胤錫見此,不由得是大為惱怒,氣的一張臉都是通紅了。

他如何能不知道李起是故意把船劃走,為的就是要看他這個朝廷天使在眾人麵前出醜,好掉弘光皇帝和弘光朝廷的臉麵!

不但如此,堵胤錫更加是擔心起了李起的態度。

如果李起是打算認弘光皇帝的,那他絕對不可能擺出這樣的架勢,區區一條船,劃走了難道就沒有了?

鬼才信!

正是有了這樣的擔心,使得堵胤錫不由得是大為,泄,氣,對此行,對李起,堵胤錫亦是不抱希望了。

不過他的使命還沒有完成,不管如何,他都是要等見到李起,將弘光皇帝的聖旨當眾宣講,方能離開,

否則,便是失了臣子本分。

不過堵胤錫此時的身份乃是弘光皇帝的使者,一言一行皆是代表著弘光皇帝,他失了儀態,便是弘光皇帝失了儀態,

堂堂一國之君,怎可紮褲腳過河,這豈不是要被人笑話!

“過河!”

堵胤錫看著那堪堪淹沒膝蓋的河水,沒有猶豫,便是大聲命令,而後也不紮褲腳,如走平地一般的踏進了小河。

身後的數名堵胤錫護衛見此,也是謹遵堵胤錫命令,和堵胤錫一樣,不紮褲腳,一步一步的過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