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 多爾袞忌憚的人

多爾袞聽了洪承疇這話,不由得更加是臉色凝重。

這話真是說到多爾袞的心坎裏去了,要說在清廷朝堂上能夠讓多爾袞忌憚的人不多,一共也就隻有兩個,一個是代善,另一個就是豪格了。

除了這兩人,整個清廷朝堂之上,任何人多爾袞都不放在眼裏,因為剩下的人沒有任何一個人的實力可以和多爾袞相抗衡,也沒有誰敢和他抗衡。

即便是當今清廷皇帝順治,那也不行。

別看順治是皇帝,在名義上是清廷的最高統治者,但其實現在不過也就是個六歲的娃娃而已,拉屎撒尿還要人服侍,自然多爾袞是不會把他放在眼裏的。

但是代善和豪格則不然,要想說清楚這裏麵的事情,那就有必要詳細交代一下滿清八旗現在的權力劃分。

這個問題不交代清楚,自然也就沒辦法搞清楚如今清廷的權力結構。

清廷的組織架構是一個很明顯的軍事結構,一切以軍事為先,而軍事結構的組成則是以滿八旗為主體。

這滿八旗便是我們通常所熟知的正黃旗,鑲黃旗,正白旗,鑲白旗,正紅旗,鑲紅旗,正藍旗和鑲藍旗。

除此之外還有漢八旗和蒙八旗,不過這漢八旗和蒙八旗在軍事實力方麵遠遠不能和滿八旗相比,所以在這裏就不詳細交代了,隻說滿八旗。

滿八旗如今的權力劃分是這樣的,正黃旗和鑲黃旗是屬於清廷皇帝自領,也就是說這兩旗是由順治皇帝親自當旗主統領。

但是因為順治皇帝太過年幼,不能行使權力,所以多爾袞仗著自己是攝政王,大權獨攬,趁機竊取了這兩旗人馬的統治權,

所以現在這兩旗人馬名為順治所有,實為多爾袞統治。

在掌握這兩旗人馬的同時,多爾袞還是自己正白旗的旗主!

不但如此,鑲白旗旗主多鐸還是他的親弟弟,對他極其的敬服,一向對他多爾袞的命令是馬首是瞻。

所以換句話說,八旗之中有四旗全部掌握在多爾袞的手裏,單論軍事實力,多爾袞在清廷裏麵可謂是一枝獨秀,無人可比。

至於那剩下的四旗,正紅旗和鑲紅旗本來是由代善一人所有,但是因為代善年事已高,並且現在還體弱多病。

不得已之下,代善便把旗主的位置傳給了兒孫,

正紅旗被代善一拆為二,一半交由第七子滿達海統領,另一半則交由代善孫子順承郡王勒克德渾統領。

至於鑲紅旗,那也是分成了兩半,一半由代善長子嶽托統領,另一半則由英親王阿濟格統領。

阿濟格之所以能夠得到鑲紅旗一半的人馬,這自然也是少不了多爾袞在裏麵摻沙子,這些自是不必多提。

還有那正藍旗和鑲藍旗,正藍旗則是由豪格一人統領,獨掌大權。

鑲藍旗則由濟爾哈朗統領,也是他一個人掌權。

這八旗裏麵的事情交代完畢,那麽情況也就很明顯了,現在的八旗實際上就是由四個人在當家作主,這四個人就是多爾袞,代善,豪格,還有濟爾哈朗。

不過這濟爾哈朗為人比較懦弱,有些瞻前顧後,一般從來不會去挑頭做事,都是聽命行事,所以這濟爾哈朗是絕對不敢站出來挑戰多爾袞的權威。

那剩下來的就隻有代善和豪格了。

先說代善,代善別看名義上把旗主的位置讓出來了,但讓給的人是自己的兒子和孫子,所以實際上他還是牢牢的掌握著一旗半的兵馬。

單論實力,代善盡管比多爾袞有所不如,但也差不到哪裏去,而且論名分,代善還是多爾袞的兄長,在他麵前,多爾袞也得以弟之禮待之,

實力和名分兩相交加,多爾袞對代善有所忌憚,這也是可以說得通的。

至於那豪格,那就更是忌憚了,要知道豪格那可是皇太極的長子啊!

當年皇太極駕崩的時候,皇太極明確說了,皇位就是要傳給豪格,但是多爾袞卻是帶頭不服,要爭皇位。

豪格自然不答應,所以兩方人馬齊聚在一起,便是要火拚。

最後韃子一眾權貴見就要打起來了,深感大事不妙,於是便又做起了和事佬,把他們兩人拉到了一起,

最後左談右談,選了一個折中的方案,那便是由福臨繼位,這就是現在的順治皇帝了。

就這樣,豪格和自己的皇位擦肩而過,心裏自然也是把多爾袞恨得牙根直癢癢。

如果有機會可以扳倒多爾袞的話,那麽以豪格跟多爾袞之間的恩恩怨怨,豪格會放過這個機會嗎?

顯然不可能!

再加上豪格本就是正藍旗旗主,一人獨領,名分上又是皇太極的長子,對皇位擁有繼承權,如此這般之下,豪格自然也就在韃子軍民之中擁有強大號召力,

所以一旦他跳出來搞事,那可真是有多爾袞頭疼的了。

“豪格!”

多爾袞喃喃念道,眼睛之中也是一陣淩厲光芒閃過。

“哈哈哈,,,”

就在多爾袞和洪承疇擔憂的時候,此時的豪格正在自己的府邸仰天長嘯,高興不已。

原來今天多爾袞的酒宴他沒有參加,一個人在自己的府邸逍遙自在。

然而就在這時候,他手下的奴才卻是進來將山東發生的事情稟報一通,

豪格一聽,喜不自甚,深感自己一直苦苦等待的機會終於是來了,壓抑在心頭多年的那股愁悶再也是抑製不住,瘋狂的便是噴湧而出,

一陣瘋狂大笑,豪格隻感到自己仿佛一下子年輕了十幾歲一般,渾身充滿了使不完的勁,一股熱血也是在身上湧動。

“多爾袞,你的報應終於來了!”

豪哥恨恨的念道,而後便是火急火燎的穿戴整齊。

“來人,備馬!”

一臉興奮的豪格離開了自己的府邸,火急火燎的在京城那寬廣的街道上疾馳,不多時,豪格一行人便是在代善的府邸前停下了腳步,

原來他是來找代善的。

“咳咳咳,,,”

“阿瑪,你怎麽樣了?身體有沒有好些?”

此時代善的臥房,代善一臉蒼白的靠在床上,由他的長子嶽托在一旁服侍他喝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