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六十三章 好狠的心啊

見吳三桂沒有什麽異樣,陳圓圓嘴角才是露出一絲愁笑,上前兩步,抱住了吳三桂,道:“吳郎,柱子走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可以再見他,以後賤妾身邊就隻有吳郎一人了,答應我,你不要像柱子一樣突然離開我,好不好?”

吳三桂見陳圓圓這樣說,心裏也是放心不少,也是緊緊的抱住了陳圓圓,

“圓圓,我吳三桂發過誓,以後再也不會和你分開,這輩子都不會和你分開!”一邊說著,一邊吳三桂更加是情不自禁的將陳圓圓越抱越緊。

兩人一番的情儂意儂,不知過了過久,直到有人來通報,說是那郭壯圖將軍來請示大軍出征的事宜,吳三桂這才是依依不舍的鬆開了陳圓圓,走了。

吳三桂走後,陳圓圓剛才那情儂模樣,漸漸的便是變得傷悲起來,眼睛裏麵也是再也忍不住,流下了滾燙滾燙的淚水。

剛才就在吳三桂對陳圓圓說慌的時候,陳圓圓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於是陳圓圓將吳三桂抱住,就是想要仔細的聞個真切。

吳三桂自從上次回到京城後,這些日子便是再也沒有上過戰場,而且就在今天早上退朝回來,吳三桂興高彩烈的對陳圓圓說可以離開京城的時候,那身上也是正常,一點血腥味都是沒有,

怎麽帶柱子去換了衣裳後,便是有了血腥味呢?

而且這時候柱子又是突然好好的看不見人,柱子跟陳圓圓那麽親近,就算是要跟親人走,怎麽可能走的時候都不跟自己道別呢?

答案已經是不言自明了!

“吳三桂,吳三桂,你好狠的心啊!,,,”

陳圓圓留著滾燙的眼淚,狠狠的低聲念道,那一雙粉拳也是緊緊的握著,好似要將什麽握碎一般。

三天後,吳三桂帶著自己的關寧鐵騎,隨同阿濟格一道出發,而那陳圓圓則是打扮成了一個運送糧草物資的民夫,隨之一道混出了京城。

當然,為了遮掩,吳三桂命一個身形和陳圓圓差不多的丫鬟假扮陳圓圓,以麻痹朝廷探子。

好在一直以來陳圓圓也是被監視慣了,本就沒什麽出門的機會,所以清廷探子要想發現陳圓圓失蹤,那也不是一時半會的事。

清廷監視陳圓圓這樣的一個妾室,這也是無奈之舉,要知道吳三桂的家族在吳三桂上次和李自成決裂的時候,那就已經是被李自成屠戮一空,

這時候的吳三桂可說是貨真價實的一個孤家寡人,什麽親人都是沒有,還能讓他有所牽掛的,估計也就隻剩下一個陳圓圓了。

雖然指望一個女人可以牽製吳三桂,這樣的想法有點可笑,但是麵對孤家寡人的吳三桂,清廷又有什麽辦法呢。

這次阿濟格帶了旗下六千韃子兵,還有吳三桂的四千關寧鐵騎,足足一萬人馬,而且還具是騎兵,這力量可是不小。

這般力量,如果是不計代價的要剿滅李起,那也是可以辦到的,畢竟別看李起人多,但是絕大多數人還都是不具備什麽戰鬥力的青壯百姓,打起仗來還是不行的。

不過有道是蟻多咬死象,就是因為李起的人多,韃子雖然也知道拚起來能夠贏,但是麵對那可能出現的巨大傷亡,他們又是舍不得,

所以多爾袞才是一直以來對李起可謂是隱忍不發,沒辦法,死不起啊!

不過縱然是不打殲滅戰,但是以現在阿濟格和吳三桂帶去的兵力,要想震懾住李起,那還是可以的。

一旦李起真的要擴張勢力,打出青州府,那麽阿濟格和吳三桂完全可以對李起大軍置之不理,等到李起主力離開青州府,他們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的搗毀青州府,斷了李起的後路和糧道。

所以有這一萬人馬,足可以將李起死死的壓製在青州,不得動彈。

阿濟格和吳三桂一路上浩浩蕩蕩的行軍,因為都是騎兵,又都是精銳,所以這行軍速度很快,不過七八天的功夫,便是到了山東地界。

而那山東巡撫方大猷也是派人前來迎接。

眼看著已經離開了京畿之地,吳三桂那是心情激動,但是以此同時,他也是開始擔憂起來。

因為一旦讓清廷發現了陳圓圓不在,那麽多爾袞也就一定會知道吳三桂有出走的野心,到時候他快馬命人通知阿濟格,那可就麻煩了。

雖然阿濟格隻有六千人,比自己也就隻多了兩千人,但是就滿八旗的戰鬥力來說,那已經占據了絕對優勢,一旦打起來,吳三桂必敗無疑。

所以吳三桂一直都是提前吊膽,一麵時刻尋找機會出走,一麵時刻注意阿濟格大軍的動靜,生怕他突然發難。

但是直到大軍到了濟南府,吳三桂還是沒有找到出走的機會。

“奴才山東巡撫方大猷,拜見英親王殿下。”

“奴才李士元,拜見英親王殿下。”“奴才張思年拜見英親王殿下。”,,,

到了濟南府城,那方大猷領著一眾文武官員便是在城外等候,一見到阿濟格,他們便是齊齊打了一個秋千,恭敬無比的跪拜在了地上。

阿濟格高高端坐在馬上,連馬都懶得下,便是對他們揮揮手,道:“免了免了,進城。”

說完,阿濟格便是不再理會方大猷等人,帶著葉臣,吳三桂等人便是進了府城。

什麽叫狂,這就叫狂,堂堂一省巡撫,還有那府衙的重要文武官員齊齊前來跪拜迎接,阿濟格竟然是連馬都不下。

這要是放在明朝,那還得了,光是那彈劾的奏折就可以把皇上的禦案堆滿。

但是現在,省省吧,哪個人敢放一個屁!

進入了府城,往日那熱鬧無比的大街小巷,這時候竟然是空無一人,就連那街道兩旁的店鋪,這時候也是齊齊打烊歇業,為的當然是躲避那無妄之災。

阿濟格似乎早已經是見怪不怪,絲毫沒有生氣,臉上甚至還有點得意,他就是喜歡別人畏懼他,越畏懼他,他越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