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牛金星

李自成聽了牛金星這話,眉頭一展,嘴角不禁露出一絲笑容,因為這也是他的打算。

陝西是李自成的老家,那是他的大本營,要說李自成對哪裏的掌控力最強,那絕對是陝西了,所以李自成一有事,立即是想到回老家重振旗鼓,到時候好東山再起。

“愛卿所言順勢利導,甚合朕的心意。”

李自成滿意的點了點頭,誇讚了一句牛金星後,便是又對其他人說道:“你們呢,你們有什麽建議?”

李自成都說了牛金星的話合他的心意,其他人哪裏還敢有二話,能夠站在這裏的人,那都不是傻子,雖然說他們之中許多人都是泥腿子出身,沒有讀過什麽書。

但是這麽多年的仗打下來,他們那早就是練出來了,哪個還能沒點眼力勁。

再加之他們也是早就想回陝西老家了,打了這麽久的仗,又被韃子兵追殺了這麽久,多少次死裏逃生,他們早就是不敢再多呆了。

“皇上英明,我們還是先撤回陝西老家再說。”

“不錯,隻要我們撤回陝西,到了我們自己的地頭,那韃子兵要再敢來,非把他皮扒了不可!”,,,

見一眾文武都是同意,李自成很高興,但是這山西也是重要的戰略要地,不可能就這樣拱手於人。

所以如果有一絲可能,李自成還是希望可以盡量把山西抓在手裏,以後若是再打出陝西,對韃子進行大反攻,那也方便不是。

於是李自成對薑瓖命令道:“薑瓖,命你領本部人馬駐守大同,不得有誤!”

薑瓖心裏一個咯噔,心說李自成啊李自成,你怎麽把這要命的差事交給了我啊,這不是要我的命嗎?

你李自成都不敢對韃子兵接戰,要敗退回陝西了,難不成我還能改變什麽嗎?一座孤城,你叫我怎麽守!

但是薑瓖心裏縱然有萬般不願,那也不敢在這時候表露出絲毫來,生怕被李自成看出自己怯戰,拿自己的腦袋祭旗。

於是薑瓖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出班,跪地叩首,道:“末將遵命!”

李自成見薑瓖絲毫不膽怯,滿意的點了點頭,而後又對陳永福道:“陳永福,朕命你領本部人馬駐守太原,不得有誤!”

陳永福倒是沒有薑瓖那樣的心思,他一直以來便是以作戰勇猛著稱,要不然,他這樣的一個明朝降將,那也不可能得到李自成那般的信任。

毫不拖遝,陳永福立即是出班,跪地叩首,道:“末將遵命!”

大同和太原,這是山西最重要的兩個城市,城高牆厚,人多糧足,隻要控製了這兩個城市,那就是控製了山西。

見兩個武將皆是這般如此,李自成很高興,而後李自成又是看向山西節度使韓文銓,還有那山西巡按李若星。

李自成對他們說道:“韓文銓,李若星,你們身為山西最高文官,朕命你們從旁協助薑瓖和陳永福守衛山西,若有差池,朕唯你們試問!”

韓文銓和李若星都是一張苦瓜臉,可憐他們都是文官,哪裏親臨過戰陣,即便是一路跟隨李自成,那也是遠遠的躲在後麵,現在要他們身臨第一線,他們不叫苦才有鬼!

見他們如此,李自成眼睛一瞪,道:“怎麽,你們要抗命嗎?”

韓文銓和李若星兩人見李自成要發怒,嚇得皆是渾身一個激靈,哪裏還敢有什麽話說,慌忙是出班,跪地叩首,道:“臣領旨!”

安排完了防守事宜,李自成大喝一聲,對其他的諸如劉宗敏,李過,高一功,賀珍,劉芳亮,郝搖旗等大將道:“即刻整軍,明日撤回陝西。”

“末將遵命!”,,,

出了衙門,一眾文武大員不敢怠慢,皆是前去匆忙準備。

深夜,牛金星房間,隻見此時的牛金星眉頭緊鎖,一臉的愁容,好像是在思索著什麽重要的事情。

一邊的牛金星兒子牛栓見父親這樣,不禁是疑惑的問道:“父親,如今那李岩已除,皇上又對您言聽計從,您在皇上麵前的地位已經是越發穩固,何故眉頭緊鎖啊?”

“哎!”

牛金星重重的歎息一聲,道:“皇上變了!”

牛栓被牛金星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說的一下找不到北,皇上變了?什麽意思?哪裏變了?

牛金星站起身來,在書房裏麵來回度步,一便度步,一邊說道:“以前的皇上不管是在什麽時候,不管敵人有多麽強大,他都是無所畏懼,親身犯險,帶領將士在最前沿作戰。

但是現在,那阿濟格連影子都沒有,一仗未打,他就立即是作出了撤退回陝西的決定,將陝西以外的所有土地都不要了,這是以前不可想象的!”

牛栓聽了,不解的問道:“皇上不是命薑瓖,陳永福,韓文銓,李若星他們四人領重兵防守大同和太原嗎?父親您怎麽說皇上是將陝西之外的土地丟棄不要呢?”

“嗬嗬嗬,,,”

牛金星一陣冷笑,道:“若是他們四人可以守得住,那皇上又何必要跑回陝西?命薑瓖,陳永福,韓文銓,李若星他們四人防守,說的好聽叫防守,說的不好聽,這就是送死!”

牛栓聽了牛金星這話,這才是想明白了個中關節。

是啊,這時候的阿濟格帶著吳三桂,尚可喜他們一眾大軍,那可是足足有五萬之眾,這樣的氣勢洶洶,毫無疑問是想要將闖軍連根拔起的。

麵對這樣的韃子大軍,即便是李自成此時集合所有闖軍與之決戰,亦是勝少敗多,更加不要談闖軍主力撤回陝西,隻留下兩路人馬對敵了!

想明白後,牛栓趕緊是問道:“那依父親之見,皇上明知不可為,卻還要為之,這又是怎麽回事?”

牛金星在自己兒子麵前也沒有什麽不好說的,道:“皇上這是在給自己戰怯找理由啊!”

“怯戰?父親你是說皇上怯戰?這怎麽可能,皇上自起兵以來身經大小戰無數,他怎麽可能怯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