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火繩槍(元宵節快樂)

因為要念經做法事,達達拉城的城主艾伯希也人性管理,特意提早放工,當西方太陽斜墜後,城市便自開始封門,家家戶戶的百姓在用過餐後,便自聚到城門處的空地上。

麵對人群湧擠的場上,彌勒卻是沒有第一時間過去,而是坐在屋內,對著用甘露咒對一缽缽清水加持,等到來人告訴他,大家已經等得差不多,方才轉身入場,而失去家屬的阿時等城中人士,手捧水缽樹枝跟在身後。

整個場地上,除了當中堆有柴薪的火壇外,還有一圈空地,其他百姓都遠遠的躲在一邊,犬夜叉、戈薇、瞳子、琥珀、八衛門狸和七寶等人也都避在另一邊。

城主艾伯希大人,則帶著刀,在數名護衛的簇擁下,站在排木牆架上麵,居高臨下的觀望法事場地。

首先,彌勒坐到法場正西的蒲團上麵,手數念珠,閉目念淨土密咒,而阿時等人則按照他的要求,手持缽枝,揚灑甘露,清淨道場。

西邊紅日半垂時,場地清洗幹淨,彌勒起身宏聲念佛,讓眾人隨他一道,合念阿彌陀、觀世音和大勢至之號,向西而拜,算是請西方三聖入場,畢竟這裏臨時弄不到佛像或畫像,就當走個過場,拜過之後,眾人各自跪坐在地,默默低頭,合掌祈禱。

請過西方三聖,彌勒又讓人把寫過名字的木板拿起,扔入升起的篝火堆中,默默念咒,召喚四方遊魂野鬼,一條條肉眼看不見的幽靈,隨念而至。

等延請完參與法事的亡靈,彌勒方才坐回西麵蒲團上,挺直身體,在眾人的參拜中,漸入禪定,念動法咒,聲音由低至高,震動全場,頭頂凝出一團金光,由金轉淡,漸至透明五彩,隨著他的手指,置入火堆。

隨著彌勒的手指,旁邊亦有人員將準備的雜物,一同置入火堆,篝火之中,金光如焰,泉湧向上,化作光雨,漫空噴灑,落至場中,那些孤魂遊鬼受金光洗身,無不麵露舒適,留戀地看過親人後,便自身形淡化消失。

法事一直做至天黑之後,火堆上的金光,猶若煙花亂放,看得所有人都是目炫神迷,待火光黯淡下來,猶在夢中,彌勒也起身叫眾人同念彌陀,廣修福慧,日子是要向前的,不要掛念死去的人,活得好好的,會所有人都安心,總之都是些心靈雞湯。

灌了大家一頓雞湯,又同念佛號,法事便自完了,大家一陣感激後,開始散場,彌勒也自匯合犬夜叉他們,也正好碰見同樣過來的艾伯希等人。

女城主上前後,首先進行道謝,而後安排了大家晚上的住宿,彌勒也自進行感謝,但是卻不想被請到一邊,說是又要請教一些問題。

麵對問題總是很多的艾伯希,彌勒不能推拒,隻能和眾人一道分開,與女城主似散步一般,在達達拉的城中街上行走。

“哈哈行者,我怎麽聽到你的同伴,都叫你子彌?”似是朋友閑聊一般,艾伯希首先趣味的問起名字的事情來。

“那是我的漢名,叫王子彌,我還有個名字叫彌勒,還有個名字叫禿驢。”彌勒神色不改。

“禿驢……”艾伯希雙目挑起。

“嗯,跟一個和尚調笑的時候,自取的名字,總之,這些都是我了。”彌勒點頭,供認不諱。

“算了,我真不懂你們這些和尚,不過說起來,我一直很好一件事情,子彌喲,你能回答我麽?”艾伯希哂笑,而後引開話題。

“請問。”

“這世上,真的有神佛嘛?”

“有的,在人們心頭。”

“這回答太狡滑了。”艾伯希不滿。

“沒辦法,這世上的人也是很狡滑的,於那些貧苦卑微的人而言,他們希望有高高在上的神佛,能夠給予他們溫暖,拯救他們,而那些高高在上的權貴,看似對神佛恭敬,但實則希望沒有神佛,因為那樣,高高在上的他們就是神佛。”

艾伯希張了張嘴,她有滿肚子的話,麵對彌勒把事情說得這麽直白,卻是半點也說不出來,半晌後,方才哈哈一笑讚道:

“你真是個充滿智慧的行者,我有一件事情想拜托你。”

“辦不了。”彌勒直接回絕,這個艾伯希,雖然對自己沒有惡意,但他說不上來壞,也說不上來好,城府很深,是個大大的麻煩。

“不要急著拒絕我,先跟我來看看再說,話說,哈哈行者,你討厭我?”艾伯希對彌勒直接了當的拒絕,也不生氣,引著他走過一條汙水溝,向偏僻處走去。

“不討厭,但是,我不喜歡麻煩,我也還有好多事情沒有辦成,不想再接自己都不知道辦不辦得成的事!”彌勒如實而回,但是艾伯希的回話,讓他有點想吐血的感覺。

“可真是個靠得住的人啊!”

不敢搭話了,彌勒悶聲不語,隻是跟著艾伯希,來到城市靠湖泊的僻靜一角,走過一個幹淨的水塘與幾塊菜圃,來到幾個遠離人群,非常不起眼,還不時傳出敲擊響聲的小屋前。

艾伯希直接推門而進,彌勒跟隨其後,入門之後,隻見這從外看起來,非常不起眼的幾間小屋裏,竟然是一群身裹繃帶,形如木乃依的人,他們正在工作,有人用小錘整敲鐵模、鐵絲,有人拉動圓軸,把薄鐵皮層裹成管,還有人在刨鑿木料。

彌勒先還看不清這些人在製造些什麽,但等看到一個繃帶人手持的成品時,卻是醒悟了,火槍,這些人是在製造火繩槍。

“這是最新的石火箭。”艾伯希從一位工人手裏,要過了成品的火繩槍,試著扛到肩膀上,這種原始的火繩槍,不似後世的手持式,而是似火箭般扛在肩頭,點火機括設在槍背上。

“外界叫鐵炮,當然,又叫作火繩槍。”彌勒略有興趣的看著艾伯希手裏的家夥,微點了點頭。

“哦,見多識廣啊!不過,我們依舊叫這些東西為石火箭,這是我們村子裏的人研製出來的。”艾伯希誇讚了兩句,但卻不以為然。

“很聰明,我在種子島看過,有武士甘願把女兒嫁給南蠻人以換取這種技術,而你們竟然可以自己進行製造了。”彌勒看了眼屋內的眾人,毫不吝嗇自己的誇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