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感覺自己被一團濃霧籠罩著,白茫茫的一片,周圍靜悄悄的沒有一個人。

她漫無目的在四處亂走想要走出這片迷霧,卻怎麽也走不出來,林夕心想,她該不會是在做夢吧。可是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她怎麽會做這樣一個奇怪的夢。

濃霧中隻隱隱看到一抹玄黑色的頎長身影,他的臉被霧氣遮著,什麽也看不清,卻讓林夕莫名地感覺到一陣毛骨悚然。

他慢慢朝著她的方向走過來,腰間的佩刀和玉玨碰撞在一起,腳步聲越來越近。

一隻巴掌大的蜘蛛垂落到她眼前,又爬到黑暗處,有窸窸窣窣的聲音從哪個角落裏發出來。仔細一看竟然是無數隻老鼠在分食著一具腐爛的屍體,林夕一陣反胃,想往後退去。

她卻驚地發現自己挪動不了一下,隻能任由著對方朝著自己逼近。

手裏的指甲狠狠地嵌進肉裏,耳畔卻被一陣陰惻的笑聲充滿,整個身子被黑暗蘢著,他從黑暗裏伸出ー隻手來,猛地掐住她的脖子,又鬆開些,指尖順著劃到了她的下巴,緊緊捏住。

林夕身上的汗毛瞬間立起,連呼吸都在打顫,心跳兀自加快,卻還是勉強著睜開眼睛。混沌中隻看見一雙極美的桃花眼,眼角微紅,眼珠子裏的瞳孔卻散發著陰毒的寒光。

他將林夕審視一番,後又甩開手,用手帕擦淨自己的手指後,將帕子丟在一旁。

轉過身去,聲音陰沉,語調微微上揚,帶著些尖銳的聲音。

“賜她加官進爵,厚葬!”

那聲音像冰錐一樣刺進她的心髒,林夕感覺自己的整個身體都冷了下來,全身被數層牛皮紙糊住了似的,透不過氣來。

林夕大驚失色,不!她不要厚葬。努力想要發出聲來,卻什麽也喊不出來,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個背影消失在眼前。

“妹子,妹子,醒醒。”

一隻手不斷地拍打著她的臉頰,林夕眉頭緊皺手指攥緊了被子卻還是沒醒。

“妹子!”

那呼喊聲越發的急促,床邊五大三粗的男子有些急了,伸出一隻手來掐住她的人中,狠狠地來了一下。

林夕“啊——”的一聲,終於從噩夢中醒來過來,她渾身冰涼額頭上還帶著一層薄汗,墜在一起順著額角滑落滴在被子上。

她睜開眼看了看周圍,眼前不是她那個老破小的樓房,而是一個小竹屋。

這竹屋矮矮的卻蓋的十分結實,麻雀雖小但五髒俱缺,衣櫃、床和桌子樣樣齊全。

她腦子有些轉不過彎兒來,隻感覺一陣陣的頭痛。

這是哪?

床榻邊見她醒了過來,林虎頓時鬆了一口氣,用手輕輕地拍打著她的後背,“妹子,你終於醒了,感覺怎麽樣?”

林夕這才看到旁邊這人,她嚇得忙躲了一下,整個人縮在床榻的一角,聲音微微顫抖著問道:“你......你是誰?”

林虎的手還僵在半空中,他有些不解地道:“我是你大哥啊,妹子,你不會是燒糊塗了吧?”

他心想常聽老人家講過,發過高熱的人嚴重的會有癡傻或者失憶的症狀,他有些著急,自己妹子不會是像那些老人說得被燒糊塗了吧,連自己的堂兄都忘記了。

說著又想上前來探探她的額頭,看是不是還在發著熱,見林夕又縮了一下。林虎這才作罷,妹子剛好,他可不能嚇著她。

於是隻好低聲和她解釋道:“我是你堂兄林虎,你是我妹妹,叫林夕。”

“我是你妹妹?”林夕疑惑地指著自己,她頭昏腦漲的,一時之間竟沒反應過來。

不對啊,她是獨生子女哪裏來的哥哥。

那一邊林虎卻感覺林夕終於想起來了一樣,連忙一股腦地和她將自家的事。

“我叫林虎,是你堂兄,家住小溪村。你的父親就是我的二叔,你是她唯一的女兒,原本妹子你也是住在村子裏的。”

“那怎麽?”

林夕的話還沒說完,就又見到林虎臉上的表情猶豫了起來,他似是難以啟齒。

“原本你也是住在村子裏的,隻是村子裏突然出了疫病。你自幼身體也不好,家裏銀錢也不夠,阿奶和我娘就把你送到山上去養病了。”

林夕心裏很意外,就算家裏人重男輕女,原主好歹也算個勞動力啊,怎麽誰都不要呢?

林虎垂著頭小聲道:“叔叔嬸嬸早在四年前得了一場疫病,和我爹一塊去了。”

林夕心裏覺得有些不妙,這原身還是個瘟神體質?就算不是真的瘟神按照古人的封建想法來看,一定都覺得是她克死了自己的爹娘。

“我......叫林夕,是你妹妹,你是我堂兄。”林夕若有所思地說,忽地又想起來了什麽。

她怎麽覺得這劇情怎麽那麽耳熟啊好像她看過的一本小說裏的一個炮灰,一出場就死了的那種。於是急忙問道:“那......此處可是雲隱山?”

沒想到得到了林虎肯定的回答,他幾乎是十分高興地握著她的手道:“妹子,你終於想起來了!”

林夕幹笑兩聲,把手抽了出來,她可算是明白了,自己是穿書了,就是她剛才想到的那本小說。

書中原主出場沒幾章,隻短暫地提過隻字片語,便被文中的大反派,一個貨真價實的真太監給‘加官進爵’了。

加官進爵是一種極為殘忍的刑罰,是將七層浸水的牛皮紙,一張一張地覆蓋在受刑者的臉上,從而使得受刑者呼吸困難,最後活活窒息而死。

而之所以使用這種非人的手段對待這個花季少女,卻是因為一個非常可笑的理由。

隻因為原主的狗不小心咬到了原書中的大反派,便被書中的大反派章見月一怒之下連人帶狗一起處死,理由是看護不嚴。

這什麽史詩級的倒黴蛋,因為害怕沒有開門便被殺死,剛要咒罵幾聲腦海中突然又彈出一個聲音來。

【滴滴——“中醫”係統已和您綁定,您將享有係統附贈的中醫金手指。】

【可生活人,肉白骨,隨意查看附贈的各種醫書並過目不忘哦~】

中醫係統?這是什麽東西?

林夕疑惑不解卻又聽見那係統繼續道:【滴滴~檢測到眼前有一位患者,請宿主快去為病人診治吧。本係統為您提供新手大禮包,雲南白藥一支,麻藥,銀針和金瘡藥等。】

眼前的患者,林夕眨了眨眼,她眼前隻有林虎一個人啊,此刻他正以無比熱切的眼神盯著自己,看著與正常人無異。

隻是她隱約地聞到了一絲血腥氣,於是開口問道:“你受傷了?”

林虎頓時驚了一下,“妹子,你可會算卦?”

林夕有些無奈,她好歹也是中醫院藥物科的實習醫生,連這點都看不出來她還幹什麽呢。

處於一個醫生的本能,她開口問道:“傷口在哪?我幫你處理一下。”

林虎將信將疑地將袖子卷了上去,露出自己受傷的小臂,那古銅色的手臂上赫然露出一個不大不小的傷口。

林夕問道:“我想用雲南白藥怎麽拿出來?”

係統恢複道:【隻要宿主用意念調動即可,但還是要避人耳目。】

林夕了然,從**下來走到衣櫃旁,閉著眼想著雲南白藥粉的樣子。

再一睜眼,果然那雲南白藥粉出現在了衣櫃裏,被用牛皮紙包著,不大不小的一帶,卻足夠這個傷口用了。

她將藥粉拿在手中走到林虎麵前,用手指小心地打開袋子,將藥粉灑在了他的傷口上。

林虎隻覺得一陣清涼,而後便什麽感覺都沒有了,原本因傷口疼痛的灼傷感也都瞬間消失不見了。

林夕撒完藥粉後,將它重新包好,賽到林虎的手裏說道:“拿好了,每天早晚各撒一次,不出兩日便可痊愈,隻是這兩日傷口不要沾水,別吃辛辣刺激的食物。”

林虎點點頭,見她小大人的樣子不免笑道:“妹子竟也會給人看病治傷了,跟誰學的這一套。”

林夕一愣,隻含糊地道:“我平日裏上山總會采些藥,偶然碰到一位會看病問診的老先生,他見我一心向學,便教了我許多。隻是還不知道效果如何,你可是我第一個患者。”

這話她也不算說謊,她的老師就是一個老先生,並且自己剛畢業準備去中醫院報到便發現自己穿書了,還沒給一個病患問診過呢。

“妹子把自己和哥哥都忘了個幹淨,竟然還記得這個,倒是與這位老先生有緣啊。”

見他這麽說林夕更是尷尬了,她怎麽敢說自己不是原來的林夕,她本就不被村裏人待見更是被扔到了村外。

若是被村裏人知道自己的事,可能會一把火把她燒死,驅除邪祟也說不定啊。

於是她隻好裝著什麽也不知道的樣子,一臉懵懂的道:“我也不知道為何還記得這個,也許是因為爹娘去世的緣故吧。我總想著若是自己當年能夠看病問診,爹娘和大伯也不至於就這樣死了,還有村子裏的人。”

見她這麽說,林虎又是一陣悲痛,那場疫病死了不少人。直到現在小溪村裏的人還依舊心有餘悸,當時村裏隻有一位老大夫,很多病患醫要到很遠的縣城裏看病,醫治不及時死亡慘重。

林虎即便十分傷感卻依舊安慰著林夕道:“你不必記掛這些,生死自有天命,不過你是住在這山裏也不是個事,不如這樣,你和我回去吧。

最近山上也不太平,常有野獸出沒,我總是擔心著你,晚上也不能安心入睡。”

“而且”林虎停頓了一下,又繼續道:“最近阿奶生了病,正巧你會看病問診,回去能替大家看病問診。也不用一個人住在這深山老林裏,我和二弟都不能安心。”

作者有話說:

預收文《抬頭月光難覓》求收藏。

文案:

林晚作為計劃生育的漏網之魚,從小便被送往鄉下一戶人家撫養,成天溜貓逗狗、惹是生非。突然有一天鄰居奶奶家也送來了一個長得玉人般可愛的‘小姐姐’,穿著好看的小裙子,十分的幹淨漂亮。

為了和‘小姐姐’打好關係,她每天跑到人家家裏蹭飯試圖拉近距離,恨不得與她同吃同住才行。每日跟屁蟲一樣跟在她身後,惹得對方不勝煩擾。

終於有一天沒想到眼前的‘小姐姐’竟然是個帶把兒的小哥哥,這可觸及到了林晚的知識盲區了,指著對方的小裙子喊道:“你騙人,你穿小裙子,就是小姐姐。”

宋枕秋急的白了臉,將小裙子扔在地上,和她打了一架。打輸了的宋枕秋,掛著彩坡了腳被林晚按著頭認了小姐姐的稱號。

多年後看著長得翩翩如玉的宋枕秋,林晚悔不當初,誰來給她一顆後悔藥?

小劇場:

林晚:什麽?我喜歡宋枕秋?那你是沒見過他穿小裙裙的樣子,那叫一個迷人。(我才不會喜歡宋枕秋呢!)

轉過頭麵對被別人告白的宋枕秋,林晚越發的紅了臉,“你......你不可以喜歡她,你隻能和我談戀愛。”

PS:

1、基調是疼痛救贖,本文案屬於回憶內容,將在文中穿插出現

2、結局HE,雙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