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選的書都挺正經,都是《傀儡機關術》《玄真界靈藥科目》《柏因老祖手書》《白鳶鳥選集》這些黎棲看不懂的高深的東西。

如果當反派真像《自我修養》上說的要精通這精通那,不如就當個擺爛的走狗好了。反派也是個禿頭職業啊。

不過,反派都這麽卷了。

為什麽從沒在書庫碰見過主角?

最好學上進的不應該是他嗎?

黎棲百思不得其解,他拿上挑選的書,老老實實回了青嵐閣。

巫略手上總有看不完的書,他正倚在花園的靠椅上,專注的樣子,倒挺有學霸的氣質。黎棲走過去把一打書放在白玉桌上,在他旁邊坐了下來。

巫略掃他一眼,將手中的書翻了一頁:“就這麽抱過來的?”

黎棲奇怪地望向他:“嗯。”

巫略:“你不是會用靈力嗎?怎麽,打不開儲物戒?”

黎棲:“……額,忘了。”

巫略:“廢物。”

黎棲:“……”

這一瞬間他感覺自己心態真好,沒當場掀桌。

巫略又掃了眼他默默無言的神色,竟然看出一點小委屈。笑意和趣味在眼中一閃而過,他微不可察地勾著嘴角,吩咐他:“去,換件衣服。”

黎棲又望向他,傳達著無聲地控訴。

他不確定地問:“現在嗎?大晚上的,穿成女的你也看不見。”

巫略微笑:“不是有燈嗎?亮得很。”

黎棲:“……”

他苦逼兮兮地起身,內心沉重的去房裏找衣服。

巫略是個合格的反派。

因為他變態。

黎棲隨便挑了一件,糊弄地穿上。有“喜歡女裝”的buff加持,他對穿女裝已經很上手了。但這終究抵不過他堅定不移的男兒本性,就算再喜歡,也不能在外人麵前穿。

反派不一樣,他不是人。

抱著這種心態,黎棲穿完了衣服,回到反派麵前。

巫略打量著這身,不滿地眯起眼睛:“怎麽換來換去都是那幾樣,你就不能挑其他類型嗎?不是給了你好幾套西域裝?”

黎棲比較坦**:“不合適,穿起來不好看。”

巫略瞭他一眼:“你穿過?”

黎棲頓了頓,搖搖頭:“你不知道有肌肉的苦。”

聞言,巫略叫他過來,上手摸了摸他的肌肉,滿臉嫌棄:“都沒我的結實,你這叫肌肉?”

黎棲:“那我爭取練練。”

“練個屁。”巫略指向一旁:“回去,重換。”

“……”黎棲忍耐克己,沒動手打他。

又磨蹭了一會兒,他穿著一件妖豔的紫色西域套來到巫略麵前。

巫略滿意地欣賞他這幅樣子,道:“不是挺好看嗎?”

黎棲臉色薄紅,視線挪到其他地方:“你喜歡就好。”

巫略:“過來。”

黎棲原地杵了一陣,乖順的走過去。

巫略讓他坐在旁邊,熟練的從乾坤袋裏掏出了上妝工具。

黎棲一看,突然覺得這個反派好無聊。

似乎也沒點逼格。

軟膩冰冷的胭脂塗到臉上,黎棲閉上眼睛,眼不見為淨。

現在他把自己當成了一隻超脫世俗的狗,正通過冥想領悟生命的意義。想著想著,被舒服的伺候快要睡著了,突然被一隻冰冷的手掐住了脖子。

黎棲猛地睜眼,看見巫略精致而邪魅的麵容,垂著黝黑的眼眸,居高臨下的問他:“叫什麽名字?”

那隻手在後頸摩挲著,好像他回答錯一句就果斷掐碎他的喉嚨。

黎棲滾了滾喉嚨,回答道:“黎棲。”

巫略眯起眼睛:“你到底是誰。”

黎棲:“……”

他往上瞧見了心理陰影,選擇題!

[你是一個穿越者,你穿成了反派的師尊,因為沒有外掛和記憶傳承,你很快露出了馬腳。此時反派掐著你的脖子危險地質問你的來曆,你回答——]

[選項A]:我是你的未來老公,別衝老公發火哦~寶

[選項B]:打倒封建的社會主義接班人

[選項C]:我是你爹

[選項D]:我失憶了,你問的這些我都不知道

黎棲:這個D選項狗血但實用。

選D。

[已選擇D:裝失憶]

字幕一消失,他毋庸置疑地念出台詞:“我失憶了,你問的這些我都不知道。”

巫略捏緊了他,眉眼暴戾:“你把我當傻子?”

黎棲痛苦地皺了皺眉,在係統的加持下,一點不騙他的說:“沒有……我說的是真的……”

不知道為何總覺得這話可信度很高的巫略逐漸放鬆了力道。

“那你為何記得你名字?”

“咳……”黎棲咽了咽,道:“別的沒記住,就記住名字。”

巫略問題接踵而至:“那你為何失憶?”

黎棲:“我都失憶了還記得這些??”

巫略:“……”

他想想也是,又鬆了些。

二人的審訊沒進行多久,巫略徹底將他放開。

黎棲捂著脖子,還沒從劫後餘生中緩過來,就聽反派說:“我看你也像傻了,就當你說的是事實。”

黎棲無形之中又被dis。

這時候巫略又問他:“龍傲天是誰?”

黎棲立馬止住呼吸。

巫略注意到他這反應,冷冷地揚起了反派專屬笑容,跟他說:“昨日我讓肖立查遍龍家上上下下,都沒有這個人。看來隻有你知道了。記得上次我跟你說的搜魂術嗎?你既然已經傻成這樣,不介意在嚐試一下吧?”

“……”黎棲突然就想起前幾天寫話罵他的事了!

他說怎麽沒問,原來擱這兒候著他呢!

還好他提前想了應對的方法,盯著他的眼睛,看起來特別真誠地說:“龍傲天是我心目中的英雄,他早就不在人世了,當時那麽罵你,是希望他從地府上來把你超度,跟其他人沒關係。當然我這麽說隻是為了解釋,我已經深刻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並且以後都會改正。”

巫略:“你這話說的挺流暢。”

黎棲就怕他下一句來句“練過吧”,搶先點了點頭,道:“因為我誠心悔過,做了很多檢討,絕對不會再忤逆您,絕對以您的意識馬首是瞻。”

一連串的表忠心並沒讓巫略信任,反而越來越質疑他。

在反派長久的凝視下,黎棲如坐針氈,感覺呼吸都要停止了。

巫略突然伸手,撫上了他冰涼的臉頰,凝著他因為觸碰而輕顫的眼睫,指腹緩緩搓了搓他的眼角:“你在怕什麽,你又沒說謊。”

“嗯。”黎棲這句嗯都在發飄。

巫略笑起來,突然手中翻出一粒紅丸,塞進他嘴裏。

黎棲差點被噎住,咳嗽兩聲,被他捂著嘴吞了下去。

怕是什麽毒/藥,他吞下去之後呆坐在椅子上,血液都凝固了。

巫略告訴他:“三天的解藥。”

血液又流通了。

黎棲抬起頭,真心感激他:“謝謝主上信任。”

巫略保持著微笑:“不用跟我客氣,接下來三天看你表現。”

黎棲:“……那我爭取多活三天。”

巫略:“嗯。”

後半夜,巫略拿了書繼續看。

黎棲陪他在花園裏吹冷風。

這時候他後悔了,搞什麽園林藝術,好好待在家裏不好嗎?起碼半夜不著涼啊!

他麵無表情地搓搓胳膊,用了點靈氣護在周圍保暖。

察覺他終於意識到用靈氣護體,巫略發出一聲輕嗤。

黎棲在無聊中睡了過去,第二天醒來,反派已經不見了。

他伸了個懶腰,又逛到書房開始學習。

他看書不像反派那麽專注,看一會兒擺一會兒,看一會兒擺一會兒。這幾天思考人生的時間都比看書多。

他對修仙的興趣挺大,但奈何入門太難,除了前幾天能掐出點水珠,把花園改造一番,其他的既沒實物訓練,也沒前輩指導。導致很多次聚氣的時候都引起身體疼痛。

好幾次他都懷疑是不是反派遠程作祟,不讓他學好。

他閑來無事,隻能專研幾個小法術的用途,拿著掛在牆上的劍,隨手亂揮,潑出去幾道水痕,或者是木係靈氣。學遊戲中特有的特效,給舞劍增加氣勢。

研究來研究去,最後還是放棄這種花裏胡哨的攻擊方式。如果傷害不夠,容易引起敵對嘲笑。實力不濟不要緊,不能社死。

不過他穿來的時候就已經社死過了。

這麽一想,黎棲又傷心的開始研究治愈術。

既然攻擊不行,那就主攻治愈。

把點數全加在防禦上。

如此白天學習,晚上和反派周旋,偶爾去書庫裏找點關於這個世界的資料。平平穩穩過了一周,終於有些成效。

效果就在於反派每次dis他的時候,他的心靈再也不會受到重擊了。每次碰到係統催世選擇題,他的精神再也不會受到創傷了。

並且他也掌握了修真界大部分構造,不會麵對反派心血**的問話一無所知了。

然而在這天夜裏,給他上完妝的反派突然把他壓在榻上,挑起他形狀優美的下頜,膝蓋擠進他的裙間,壓低聲音說:“想看師尊眼紅的樣子。”

黎棲還是覺得自己太天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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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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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是**時間,你作為一個博覽群文,眼光獨到的讀者,希望被壓製住的師尊——]

[選項A]:勇於反抗,抵製強權

[選項B]:心甘承受,不要作死

[選項C]:化身為一,勇於戰鬥

[選項D]:打個奶嗝,震驚反派

[選項E]:反手自殺,明哲保身

[選項F]:下跪求他,不要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