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雲邀請江柔去附近餐店吃飯,江柔看了眼時間,確實到了飯點,也就沒拒絕了,她本來就準備帶著黎欣中午在外麵吃。

趙雲消費水平高,直接帶著他們去了一家西餐廳,點了意大利麵和牛排,還有甜點。

黎欣沒吃過這種東西,都不知道怎麽用刀叉,還是學著江柔的樣子拿起刀叉用。

江柔用精致的小勺子挖了一小塊蛋糕喂懷中的安安,安安在陌生的地方是特別乖的,要是換在家裏,她早就忍不住伸手抓,但現在就乖乖坐在江柔腿上,兩隻小手搭在桌子上,玩江柔給她的買的新玩具小青蛙。

母女倆你一口,我一口,吃得很香。

趙雲注意到安安的小手有點黑,忍不住笑:“一段時間不見,安安小手怎麽曬得這麽黑?”

江柔低頭看了一眼,黑乎乎的小胖手上,肉窩明顯,也忍不住笑了,“前段時候我上學顧不上她,都是他爸帶著,你也知道,男人向來粗心大意,我跟他說記得給安安戴帽子防曬,他還真就隻戴了帽子,這手還是養白了一些,前些天才真是黑,黑得發亮的那種。”

趙雲悶笑出聲,沒想到是這個原因。

她抬頭去看江柔,江柔正低著頭細心的拿著手帕擦拭孩子嘴邊的奶油,眉眼間都是溫柔和寵溺。

這是一看就知道過得很好的人,跟她這種表麵上的好不一樣。

她沉默了一會兒,然後開口,“是這樣的,我聽老常說黎宵好像明年不幹了,這是怎麽回事?不是做的挺好的嗎?”

江柔一聽,就知道這段飯吃的是有緣由的。

她也不好說什麽都不知道,便道:“好像確實是這樣,黎宵跟我提過一嘴,說是房地產那工作不太適合他,想換條路走,我也不懂那些,他的事情一向都是自己做主,我覺得他開心最重要。”

“他之前還擔心離開常經理身邊以後會混得不好,委屈了我和安安,我就告訴他現在咱們都年輕,不要怕走錯,沒有誰會隨隨便便成功的,你要是做好了麵對困難的準備,那就去試。可能也是我這番話起了作用,他才下定決心離開了。”

把所有責任都攬在自己身上。

說完麵帶歉疚的看向趙雲,“我也沒有別的意思,他這個人吧我了解,能力是有的,但天生愛冒險,主意多,按部就班的生活不適合他,也幹不長,除非做他喜歡的事情。”

趙雲點點頭,“行吧,我回去跟老常說一聲,怎麽說呢,老常是真的惜才,我看得出來,黎宵來到他身邊後,他明顯輕鬆多了,姐夫也經常誇獎他,有點舍不得放人走。”

“不過男人的事歸男人的事,不影響咱們女人間的感情,以後咱們常聯係,我就覺得跟你說得來。”

趙雲在心裏感歎,江柔把一半原因歸到自己身上,說是自己勸動了人,既不傷黎宵和老常的感情,又不好讓她再勸說什麽,真是聰明。

若是江柔說什麽都不知道,她可能還覺得虛偽,現在什麽都承認了,反而讓人覺得真誠。

江柔淺淺一笑,“當然,我也很喜歡跟趙姐聊天,能學到很多東西。”

趙雲爽朗一笑,“能學到什麽?我隻不過比你多吃幾年飯罷了。”

說著轉向坐在江柔旁邊的黎欣,“這是你妹妹?長得真漂亮。”

江柔點頭,“我家裏情況不太好,她跟著我,今年初三了。”

然後也沒隱瞞,把大致情況說了一遍,不過隻說了家裏重男輕女,其他的沒多說。

趙雲一聽,熱心道:“我聽老常說他準備把江心那邊的一套房子給你們,年底你就趕緊把房子過戶了,明年下半年她就可以來這邊讀書。”

“我記得那邊離附中近,附中是重點高中,非常好,封閉式管理,今年好幾個考上帝都大學的,我侄子就是那裏的,不信你問問他。”

說著扭過頭看她身側的男生。

男生突然被點名,抬起頭來。

趙雲介紹,“這是我大姑子前麵那個孩子,叫季宇,這孩子從小讀書成績就好。”

江柔知道這個季宇,上次去常家做客,趙雲說起過,說這孩子很優秀,就是現姑父也有兩個孩子,喜歡欺負人,好在這孩子自己爭氣考上了附中,搬出去住了,就算是放假也寧願去常家。

男生看了一眼黎欣,然後對江柔道:“附中很好,老師比較注重學習成績,管的有點嚴,但都是很負責任的老師,同學們關係也比較好。”

江柔聽了心動。

趙雲緊跟著補充一句,“那裏進去有點難,到時候我跟我同學打個招呼。”

趙雲是小學老師,她能說這話,肯定是有把握的。

江柔猶豫,不過沒有一口應下,而是道:“先看看欣欣明年中考成績,如果不錯的話,那到時候可能就要麻煩姐了。”

話說的有點明顯了,江柔感覺趙雲是想讓自己欠她一份人情,雖然她不知道是為什麽,但差不多能猜到與常勇黎宵有關。

吃完飯回去的路上,黎欣抱著安安忍不住道:“姐,我隨便上什麽學校都行,你別聽那個趙姐的,我感覺她不懷好意。”

江柔聽了好笑,“小孩子瞎想什麽呢,大概是你姐夫離開她老公那個公司了,她不想斷了兩家的關係,才會這麽說。”

黎欣聽了不做聲。

不過等晚上黎宵回來,江柔還是把這事跟他說了。

黎宵聽了倒是沒什麽反應,還道:“那就應了,送上門的好事幹嘛不同意?”

江柔不確定問:“對你沒影響吧?”

黎宵聽笑了,“這點小事對我能有什麽影響?”

然後無所謂的補充一句,“最多不過是讓我給她透露一點常勇外麵的消息。”

江柔沒聽懂,“什麽意思?”

黎宵低著頭繼續算賬,“常勇在外麵玩得有點花,最近還包養了一個女大學生。”

“……”

江柔直接震驚在原地,瞪大眼睛,“真的假的?他……他怎麽那樣啊?”

常勇長著一副老實相,江柔一直以為他人特別好,顧家疼孩子。

現在陡然聽到這消息,有種震碎三觀的感覺。

不是她大驚小怪,後世出軌的新聞太多了,大家都習以為常了,可在這個時候還是很少見的,更何況就發生在她身邊。

黎宵一臉淡定,“很正常,那些突然變得有錢的男人就愛找年輕女人,有的甚至找好幾個,之前工地上的一個包頭工就是,每到一個地方就包養一個,錢都花在外麵女人身上了,家裏老婆孩子飯都吃不飽。”

說著說著他突然感覺氣氛有些安靜,扭過頭來看了眼江柔,見她一臉懷疑的看著自己,反應過來什麽,忙舉手發誓,“我沒幹這事,之前他們去夜總會歌舞廳唱歌喝酒,我都沒去,周建也被我管著沒去那裏。”

主要是他以前在縣城的時候,沒少去那種地方玩,有多亂隻有他自己知道。

江柔不信,放下手中縫補到一半的褲子,起身走到他身邊低下頭聞了聞,黎宵有點癢,偏過頭笑,“聞出來了沒有?”

還伸手摟住江柔的腰。

江柔扒開他的衣領看,脖子上隻有她昨晚留下的紅印,臉上一紅,警告道:“最好沒有,要是有的話立馬離婚,孩子歸我,我也不耽誤你,咱們以後各自婚嫁,你以後就算混得再好我也不會死纏爛打。”

黎宵聽了臉色一變,“亂說什麽?”

直接將人拽到腿上坐著,“沒有的事,我不會在外麵亂來的,我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麽,跟你說這些話也是想讓你放心,不是讓你懷疑我的。”

然後解釋道:“常勇以前是個普通人,幹的是臨時工,一個月掙兩百的那種,因為他姐嫁給了有錢人,才跟著一夜暴富。暴富的結果就是想極力證明自己,想炫耀,在外麵找女人,他老婆也知道這事,一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他跟常勇不一樣,常勇曾經是老實人,沒看過花花世界,而他就不一樣了,從小就是個混混,什麽東西沒見過?他上初中的時候就親眼看過有人在他麵前脫衣服打架的。

說句難聽的,除了嫖,他都玩過。所以對於別人口中有意思的東西,他反而覺得很無聊,有那個時間還不如多掙些錢。

江柔哼了哼,“最好是這樣,我可不想以後被你害的生病。”

選擇暫時相信他。

黎宵沒好氣道:“你也不想想,我要是真在外麵玩,還敢跟你說這些話?”

江柔白了他一眼,“誰知道呢?有可能你就是故意這樣說,讓我降低防備心的。”

黎宵嗤了一聲,“我可沒這麽混。”

江柔撇撇嘴,不想跟他繼續討論這事了,不過一想到常勇,心裏還是不舒服,“常勇怎麽是那樣的人?他兩個女兒才多大啊,難怪都說男人有錢就變壞。”

黎宵學著她的口吻道:“誰知道呢?他對那個大學生還挺上心的,還送了一套房子。”

江柔越聽越膈應,“惡心。”

黎宵哭笑不得,“你男人是我,你氣什麽?趙雲都不生氣。”

江柔還是很生氣,懟他,“你怎麽知道趙姐不生氣?”

她之前聽趙雲說起過,年輕那會兒她是老師,常勇是廠裏的臨時工,當初要嫁給他的時候家裏還不同意,是她自己堅持的。

哪知道堅持了這麽個結果。

換作她肯定後悔的腸子都青了。

黎宵不想為了這兩口子的事觸江柔黴頭,“對,肯定生氣,不過趙雲的做法是對的,現在常勇發達了,離婚就是給人讓位置。”

不像江柔,要是這種事發生在她身上,隻一心要離開,又傻又果斷。

黎宵心軟的親了親她下巴,“咱們好好的。”

江柔輕輕應了一聲,準備起身。

黎宵沒讓,還摟緊她的腰,在她耳邊低聲說了一些話,江柔有些不自在的縮了縮脖子,“不要,你忍忍不行嗎?”

他壓低聲音,“不想忍。”

江柔咬了咬唇,不說話。

黎宵笑了,知道她是默認了。

黎宵鬆開手,將身前的賬本一合,然後側過身把**玩得正開心的安安拽過來抱到懷裏哄睡覺。

小家夥一臉懵,不明白為什麽爸爸現在就哄她睡覺。

扭了扭身子想走,被黎宵按住不讓。

——

越接近過年,黎宵生意就越好,超市那邊生意先不說,早餐鋪和隔壁零食店是真的可以用蒸蒸日上來形容,黎宵很有經商頭腦,用過年打折的噱頭引來不少生意。

有一天晚上,他甚至拎著一箱子錢回來,全都倒在**,江柔跟他數了大半夜才數完,整整六萬多,這還是除去員工工資和周建分成的那一部分。

江柔一臉震驚,“這也太賺了吧?”

這才幾個月啊。

黎宵輕輕一笑,“明年還會更賺,超市那邊生意還沒算,恐怕加起來有十幾萬。”

江柔看著他,忙道:“賺了就好,這些錢你拿去還銀行。”

她還一直擔心還不了錢,哪天露宿街頭了。

黎宵好笑的看了她一眼,“急什麽,這些錢你明天有空存到銀行裏,開在你名下,明年用這錢來裝修,早裝修早住進去。”

江柔猶豫看了他一眼。

黎宵一口斷定,“這事聽我的,我心裏有數,先拿兩千出來,咱們今年過個好年。”

說著從裝好的箱子裏拿出兩千塊錢,“你和安安都買兩身衣服,明天我想吃你做的紅燒肉。”

行吧,他賺的錢自然聽他的。

江柔也就不客氣了,拿了錢塞到自己大衣口袋裏,準備明天就出去逛街。

第二天一早,江柔就和黎欣抱著安安出門去買年貨,還有六天就過年了,現在江柔身上有錢,她也就很大方的買了起來,除了各種肉、蔬菜、海鮮,還買了很多水果、糖,以及衣服。

其中最開心的就是安安了,江柔去了菜市場第一件事就是給她買了根糖葫蘆,走幾步就給她嗦一口,所以她也就不鬧著自己下來走了,眼睛盯著小姨手上的糖葫蘆,江柔還給她買了一隻可愛的小鴨子玩具,她也很喜歡,緊緊抱在懷裏。

逛了兩天,買的東西家裏都放不下了。

二十五號是黎宵上的最後一天班,也就意味著他們的房子也來了,江柔期待了一天,哪知道黎宵下午回來時臉色卻不怎麽好。

周建跟他是一起的,臉上也沒有一絲笑。

江柔奇怪問:“怎麽了?”

以為是房子泡湯了,忙安慰道:“沒事,不就是一套房子嘛,咱們以後慢慢掙就是了,天上掉餡餅也不一定就是好事。”

黎宵看了她一眼,沉默從懷裏掏出房產證,放到桌子上,“不是房子的事。”

江柔疑惑的拿起房產證看,上麵寫著他和她的名字。

再次奇怪,不是房子,那還有什麽?

最後還是周建憋不住生氣道:“是早餐鋪出問題了,店主說是把那裏賣給他表弟了,都沒跟我們說,他要是跟我們說一聲,我們就是多出一點錢也要啊,哪知今天才講,還讓我們在年底之前搬出去,明年人家也要開店,就是見不得我們好。”

“隔壁零食店剛開業,下家誰知道賣什麽?萬一人家不開窗口賣吃的,那生意也就受影響了,投了一萬塊進去呢。”

周建隻要一想到這事就氣人,好不容易一切都走上正軌了,又出問題了。

黎宵坐在凳子上想抽煙,但從口袋中拿出煙又沒抽,隻放在手指間夾著,安安從江柔腿上滑下來,挪過去把煙拿走了,好奇拿著玩。

江柔看到,把煙從她小手上搶走放到桌子上去。

黎宵沉默了好一會兒,然後對周建道:“你先回家吧,記得把曹旺的工資付了,有什麽事咱們明年再回來說。”

“哥?”周建猶豫看他。

黎宵起身拍了拍他肩膀,“年還是要過的,你房子的事我跟常勇說了,應該沒什麽問題,過幾天我去幫你把房產證拿了,年初過來的時候記得把戶口本帶上,我再放到你名下去。”

周建煩躁的搓了把頭,“哥,你也別太難過。”

“嗯”

江柔忙起身將自己這兩天買給周家和王家的禮物拿出來,然後交給周建,指著一個圓鼓鼓的大袋子道:“這是給你媳婦和嬸子的。”

又指著另一個道:“這是王嬸一家的。”

周建一把抱了起來,“謝謝嫂子。”

江柔搖搖頭,“回去路上慢點。”

“哎”

等人走後,江柔猶豫看向黎宵,“要不要去跟常勇說一聲,讓他幫忙求求情。”

不是說早餐店房東就是常勇朋友的嗎?應該能說得上話。

黎宵直接冷笑出聲,“找他也是被看笑話,你以為他不知道這事?”

“……”

“他是在給老子下馬威。”

江柔反應過來了,知道這裏麵還有常勇的手筆,十分生氣,“這什麽人啊?你當初不是救過他嗎?”

“他已經用房子還清了。這就是做生意,哪有永遠的朋友,利益一致的時候是朋友,不一致了,多得是落井下石。”

黎宵拿起桌子上的煙,“我出去抽根煙。”

江柔看著他的背影,沒有說什麽。

坐在江柔旁邊一直沉默的黎欣突然開口,“姐,我以後要當律師。”

江柔詫異的扭過頭看了她一眼,“怎麽好好的想當律師了?”

記得前天不是還說也當醫生嘛。

黎欣不說話,因為她不喜歡姐姐姐夫被人欺負,她以後當了律師,再遇到這種事她就可以幫他們了。

醫生有姐姐學就行了。

下午常勇就過來了,周建的房產證他親自送了過來。

人一來就滿臉歉疚道:“我聽說你那早餐鋪子被收了,是不是真的?要不要我去跟老李說一聲,這事他辦的相當不地道。”

黎宵似乎有些無奈,聽了這話,搖了搖頭,“還是別了,人家已經賣了,再說也是強人所難,你也就別為我得罪人了。”

“這事也是我不知道,不然肯定不能讓他這麽幹,怎麽樣?能撐得住嗎?”

黎宵咬咬牙,半天沒說話,“先走一步看一步吧,好在今年到底是掙了一些錢,勉強能支撐一段時間。”

常勇拍了拍他肩膀,“實在不行就回來,我身邊永遠有你的位置。”

黎宵頗為感激的看了他一眼,“謝謝哥了。”

常勇一笑,“這有什麽好謝的,咱們之間還客氣什麽。”

這話黎宵一個字都不信,他甚至都能猜到,他要真是回去找他,常勇絕對讓他坐半年多的冷板凳,將他訓得像一條狗一樣忠誠。

以至於等人一走,黎宵臉上的愁苦就消失的幹幹淨淨,眼裏冷意十足。

江柔覺得這樣子的他有點可怕,忍不住小聲問:“你是不是憋著什麽壞?”

黎宵一臉無辜看她,“哪有?我很好。”

不對,他越這樣說,越顯得不正常。

江柔想了想道:“你可別幹違法的事。”

黎宵輕笑出聲,手在她頭上揉了一把,“你也就這點出息了,老子還不至於為這幾個孫子違法,老子要惡心死他們,他們不是喜歡算計嗎?老子在旁邊開個壽衣店,看誰比誰狠!”

“……”

這也太缺德了,他要是開個壽衣店,那隔壁還能開店做生意嗎?

不過黎宵沒覺得自己這麽做缺德,還問江柔喜歡什麽樣的裝修,他準備買地皮開工廠,應該明年年初就裝修,到時候將新房一起裝修了。

江柔還沒看過新房真正的樣子呢,於是第二天上午就和黎欣抱著安安去了新房那裏。

小區很大很漂亮,黎欣跟在江柔身後,都不知道怎麽走,小聲跟江柔道:“這裏房子真好看。”

江柔一路看一路點頭,十分滿意,“這裏離我學校很近,到時候我都可以走路上學。”

兩人找到八棟,黎欣不會用電梯,江柔細心教她怎麽按,三人上了十三樓,他們家的新房在電梯右邊,兩人打開門進去看,房子很大,客廳和廚房是通的,廚房還有兩個窗戶。

這個時候還沒有公攤麵積,說是多少就是多少,主臥的衛生間也很大,可以做幹濕分離。

江柔抱著安安逛了兩圈,江柔最喜歡的是雙陽台,連著主臥那裏,到時候可以分開,把主臥和陽台打通。

這麽逛著,她都已經在腦海裏想好了到時候怎麽裝修了。

黎欣忍不住驚歎,“這房子可真亮堂。”

江柔笑:“你以後可以買更大的房子,聽說律師特別賺錢。”

黎欣聽了眼睛一亮,“是嗎?那我以後買了大房子姐姐也來住。”

“行啊。”

逛完自己家的,江柔還帶著黎欣和安安去了隔壁看看,隔壁屋子也很好,也是三間朝南的,主臥和次臥並排連在一起,北邊的小房間和衛生間相連,戶型還是很好的。

到時候兩個孩子的房間可以弄個上下床。

江柔她們逛完時間已經不早了,下樓去的時候,江柔還在電梯裏碰到了熟人。

董明明也看到她們了,有些詫異,“江柔?”

江柔朝笑笑,“好巧,你住在這裏嗎?”

董明明點頭,“對,我來看房,準備明年裝修好住進來,學校宿舍住不下去,煩死了。”

說著伸手去逗她懷裏的安安,小家夥看了她一眼,扭過身子抱住媽媽,不給她逗。

董明明直接看笑了。

江柔也聽說過董明明跟室友相處不融洽的事,董明明是富二代全班都知道,當初一進校就受到很多人的追捧,不過後來不知道怎麽了,就傳出她看不起人、愛耍大小姐脾氣。

不過江柔對她的印象卻很好,記得之前輔導員請了一個出過國的老同學來給他們演講,那個老師老是吹噓自己在國外看到的東西,說國外有多好多好,董明明直接在課堂上大聲道:我們國家既然這麽差勁你幹嘛回來?去國外啊。

班上瞬間陷入沉默,當時江柔也是虎,直接大聲鼓起掌。

鬧得那個老師臉色很尷尬,匆匆講完人就走了。

也因為這,她們兩個認識了。

董明明看安安可愛,非要拉著江柔給她買禮物,小區外麵就有一排商店,她給安安買了兩件小裙子,還給黎欣買了一隻手表。

江柔拉都拉不住,最後隻好讓安安喊人。

安安摟住媽媽的脖子,乖乖喊姨。

黎欣也乖巧的喊:“謝謝明明姐。”

董明明揉了一把安安的腦袋,“真可愛,看到她就想到我小時候。”

然後跟江柔揮了揮手,“走了。”

江柔也揮揮手,“路上慢點。”

董明明沒有回頭看,隻是晃了晃手,十分瀟灑。

晚上黎宵回來看到安安多了兩件新裙子,還忍不住拿起來看,“這也是你買的?怎麽都一個樣?”

就差直說買醜了。

江柔懶得搭理他,將衣服從他手中奪過來,“我同學送的,今天看房遇到的,她也在那裏買了房,就住我們樓上,她看安安可愛,非要買,一件四五百呢。”

說起這個,江柔就忍不住肉疼,覺得好貴,就算在二十年後,這價格也很貴了。

黎宵也抽了口氣,“這麽貴?”

他一件衣服就幾塊錢。

江柔小心將衣服疊好,“她是富二代,姓董,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

“董?”

黎宵收起臉上的驚訝,“那我差不多知道是誰了,她爸在外還生了個小兒子。”

“……”江柔一臉難以置信的扭過頭看他。

黎宵見江柔臉色變了,聳了聳肩,“這事在圈子裏不算什麽秘密,那小兒子今年六歲好像,之前那小兒子過生日她爸在酒店辦了一場,我還去了。”

當時他和常勇一起去的,常勇看到了還挺羨慕,還勸他再生一個。

生個屁!

安安乖成這樣,都把他和江柔折騰的不清,擔心她餓了冷了疼了病了拉了……好不容易現在會說話了,再來一個,不是要人命嗎?

至於以後,他要真是混出頭了,創下一大份家業,那就給安安唄,安安不想要,他就招婿。

那時候他和江柔都不年輕了,還管什麽兒子女兒?反正人死了什麽都帶不走。

什麽重男輕女,他覺得那些人純粹就是有病。

江柔聽了很生氣,“你以後別跟我說這些了,聽著膈應。”

然後又問:“那個常勇是不是也想生個兒子?”

黎宵摸了摸鼻子,“應該吧。”

以前江柔還喊常哥,自從知道常勇在外麵玩的花,她現在叫人都直接在前麵加上一個“那個”。

黎宵補充一句,“男的沒幾個好的,要是有哪個男的主動接近你,你小心一點。”

“……”

江柔聽著這個怎麽覺得不對味,扭過頭看他。

黎宵臉上神色平靜,“我就是隨口說說。”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