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菱下午的課程剛剛結束, 她媽媽就打來了電話,讓她趕緊回家一趟。

說是今天下午約好了國外著名的服裝設計師,來給她定製生日那天的禮服。

“這可是你二十歲的生日啊,一定要辦得隆重……”媽媽和她說, 看了眼她的身高, “菱菱, 你是不是又長高了?”

容菱乖乖讓人給她量著尺寸,“現在就要準備嗎?”

“不然呢!”容媽忍不住戳戳她的額頭, “你都這麽大了,這些事情本該讓你自己準備的,怎麽還給跟個沒事人一樣?”

容菱撇了撇嘴巴, 正想說些什麽,容媽的助理突然打了電話過來。

好像是什麽非常要緊的事情, 容媽聽了,臉上的笑慢慢消失。

“媽媽, 公司出什麽事情了嗎?”容菱看著她的臉色,忍不住問。

容媽看了她一眼, 皺眉說:“之前在公司做保潔的那位白阿姨, 在公司大樓門口被撞了。”

“什麽?哪個白阿姨?”容菱一聽有人出車禍了, 急匆匆問,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人怎麽樣了?”

“唉, 就是你那個同學的媽媽……”容媽一邊穿上外套,一邊說:“已經叫救護車了,不過家屬還在公司大樓門口鬧, 你爸你哥都出差了, 我得趕緊過去看看。”

“同學的媽媽?”幾個月前的記憶漸漸竄上腦海, 容菱反應過來:“白傾辭的媽媽?!”

她不知怎麽的,突然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容菱心不在焉地回答設計師的問題,等到一切結束後,她心裏那種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

容菱在家裏坐不住,拎起包讓家裏的司機帶她去自家公司。

趕到的時候人群還沒有散盡,還有人舉著攝像機往這裏拍,涉事車輛已經被警察拉走,白傾辭不依不饒,認定自己母親的車禍和容氏有關。

容菱穿過人群,來到一樓的會客室,門口的保安自然不會攔她,她小心推開一道門縫,輕輕鑽了進去。

不過會議室人很少,裏麵的幾個人一下子就注意到了她。

“菱菱,你怎麽來了?”容媽轉頭看見了她。

白傾辭冷冷瞥了她一眼,接著說:

“如果不是容氏壓榨員工,我母親怎麽會被撞死在你們公司大門口?”

容媽顧不了容菱,再次耐心和她解釋說:“我們公司的保潔工作……”

容菱因“撞死”兩個字驚了一下,她不確定地問站在一邊的公司保安:“白阿姨死了嗎?”

她聲音輕輕的,保安的聲音卻大,他眼神很奇怪地看了白傾辭一眼:“第一時間叫了救護車,醫院沒有消息傳來,現在應該還在急救室。”

白傾辭聽見他這麽說,臉色一下子沉了下去:“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你的意思是我詛咒自己的親生母親去死嗎?”

她聲音尖利,其餘人被她吵得頭疼。

容媽捏了捏眉心,提議道:“不如我們去醫院,等你媽媽醒過來,你去親口問一問她——”

“如果我媽媽醒不過來呢?”白傾辭直接打斷了她。

她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就是有這種直覺。

容菱卻看著她說:“不會的,白阿姨會醒過來的。”

白傾辭“哼”了一聲,顯然她更加相信自己的直覺。

幾人一起到了醫院。

程康年聽說白傾辭的媽媽出了事,也立馬趕了過來。

他和容媽打了招呼後,跟在白傾辭身邊,在她耳邊說:“傾辭,我覺得這並不是容氏的錯,肇事車主呢?你應該去找他啊?”

“你懂什麽?”白傾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都是容氏害得我媽出了車禍。”

“……”程康年忍不住上前拉住她的手,“傾辭,你聽我說。”

白傾辭不顧身處醫院,對他大喊道:“滾開!”

容媽簡單詢問了一下醫生,急救還在進行。

容菱看她媽媽忙的焦頭爛額,忍不住說:“媽,你先回公司吧,我待在這裏,結果出來就會通知你的。”

公司的保潔在公司門口被撞,保潔的女兒不依不饒說是公司的錯誤。

之前白傾辭在公司門口大鬧的畫麵已經被拍成視頻並在網上流傳了,也有媒體發了文配合視頻肆意貶低容氏,網友討伐容氏的聲音一麵倒。

容媽必須回去處理這件事情。

她不能一直留在這裏,隻留了助理陪容菱在這。

容菱和白傾辭兩看相生厭,誰也不理誰。

不知過了多久,容菱一直盯著急救室門口,心裏祈禱著白傾辭的媽媽千萬不要有事。

正這樣想著,手裏的手機突然震動一下,有人發了信息過來。

是溫施佑,隻簡單說了一句話:“沒事了。”

下一秒,急救室的燈暗下來,穿著手術服的醫生從裏麵走出來。

容菱來不及去想溫施佑是怎麽知道這回事的,連忙迎了上去。

“還在昏迷中,不過已經脫離危險了,家屬不用擔心。”醫生說。

容菱鬆了口氣,卻聽到白傾辭說:“怎麽可能?!”

程康年連忙拉住她。

那醫生一愣,沒理她,接著看向容菱說:“你們誰是家屬?過來辦一下住院手續。”

“我才是!”白傾辭甩開程康年的手,忍不住喊道。

醫生的視線這才從容菱臉上轉移到白傾辭臉上,他皺了皺眉,“那你跟我來吧。”

容菱給媽媽打電話報了平安。

容媽讓她趕緊從醫院回來,“容氏車禍”這個詞條已經上了熱搜,輿論呈一邊倒,都在說容氏害死了一條人命,樹大招風,又引了許多容氏的競爭對手來湊熱鬧。

這真的是無妄之災。

網上甚至出現了讓容家人以命償命的說法。

“你一個人在外麵媽媽不放心,你快讓劉司機把你送回家,沒事不要往外麵跑。”容媽叮囑她說。

容菱點頭:“好,媽媽,你也要小心。”

容氏很快請了公關團隊辟謠,可是某些網友自有自己的一套邏輯。

這件事還是對容氏的形象造成了影響。

第二天,就連容菱去學校,都有人拿異樣的眼光看著她。

路上走著,她聽見有人小聲說:“大小姐的錢,大小姐的衣服,大小姐的首飾,大小姐的包全都是沾了人血的……惡心。”

等到人走了,容菱才反應過來這是在說她。

身旁的李元果看了看她的臉色,試著安慰她:“菱菱,你不要在意別人說什麽啊,我們都知道他說的都不對。”

“對啊菱菱,不要當真。”羅妍也安慰她道。

容菱搖了搖頭,又帶著歉意對羅妍說:“妍妍,我之前進過你的直播間,這兩天也連累你被罵了……”

羅妍忍不住捏捏她的臉頰,笑著說:“你還有空擔心我呢?你看起來我像是被你連累的樣子嗎?”

看著羅妍一如既往的笑容,容菱也終於笑了。

“菱菱。”不遠處有人喊她。

李元果與羅妍對視一眼,對容菱促狹一笑,說:“那我們先走了,不打擾你和佑神啦。”

“嗯嗯。”容菱抿著唇有些害羞,見她們轉身走了,才小跑到溫施佑身邊。

溫施佑拉起她的手,問道:“你媽媽還在公司嗎?”

“嗯,怎麽了?”

溫施佑轉了下身,麵對著容菱,看著她的眼睛認真道:“告訴你的媽媽,不要走南門東路。”

“為什麽?”

溫施佑盯著她的眼睛,隻說:“聽我的。”

他的表情很嚴肅,容菱心裏下意識重視了起來。

想到昨天他剛說完“沒事了”,白阿姨就被救回了一條命,此刻她再看溫施佑,頓時不明覺厲。

她點點頭,給媽媽打了個電話:“媽媽,今天你不要走南門東路,我想吃公司北邊那家的蛋糕了,下班之後,你可不可以繞一下路去那裏給我買一個小蛋糕吃?”

容媽忙了一天,聽見女兒的要求也隻是無奈笑著說:“你這個小吃貨!行了,媽知道了。”

容菱掛斷電話,衝溫施佑比了一個“耶”的手勢。

溫施佑這才鬆了口氣,大手握住她的,問:“今天晚上還想吃點什麽?”

容菱想了想,無意識地晃著他的手臂,“吃了小蛋糕,我吃不下別的了……”她側頭去看他,說:“要不然你把我送回家裏吧,我想回家了。”

溫施佑心裏知道因為這些天發生的事情,她興致不高。

他“嗯”了聲,握緊她的手,兩人一同往校內的停車場走去。

清風微拂,黃色的迎春花點綴著大學校園。

溫施佑默默無聲地走著,握著容菱的手卻是越握越緊、越握越緊。

他想到了遊戲的劇本,按照最初的劇本,白傾辭的媽媽會死在昨天,而因為她的死,白傾辭和容氏的競爭公司將聯起手來打擊容氏,不僅如此,今天在南門東路將發生一起追尾事故,容菱的媽媽會喪命於此。

這是容菱命運的轉折點。

在這之後,由於容菱二叔一家遠在別的省份,遠水解不了近渴,容氏在A市的地位一落千丈,以至於程氏漸漸取代了容氏的地位,容菱將在她二十歲的生日會上被程康年當眾羞辱退婚,而宣布和白傾辭訂婚。

直到兩年後,白傾辭與程康年結婚,白傾辭意外流產並將流產的原因推到容菱身上,冤枉她害死了自己的孩子,逼迫警察抓捕她。

不過由於沒有證據,白傾辭又威脅程康年將容菱送到精神病院,勢必要毀了容菱一輩子。

當時容菱才22歲。

如果容菱真的是癡戀程康年的作精女配,那麽她的結局堪稱大快人心,白傾辭的經曆可以寫成暢銷小說,而她自然是女主角。

然而這都是假的。

原來世界上真的存在這種人,僅僅是因為嫉妒,就要想方設法將別人毀掉。

而在這個虛假的、或許可以讓人回到故事發生之時的遊戲,帶給容菱的又是什麽呢?

他怎麽忍心再讓她經曆那些遺憾?

今天之後,容菱的命運就會改寫——或許在成功退婚的那一刻,或許在溫施佑出現在她麵前的那一刻就改寫了。

至少在遊戲裏,也隻能在遊戲裏,溫施佑心想,要讓她是一成不變的快樂著。

“溫施佑……”容菱輕輕喊他,“捏疼我了。”

溫施佑回過神來,執起容菱被他握著的那隻手,放在嘴邊吹著氣,“對不起……還疼嗎?”

他偏著頭和人道歉。

日頭偏西,容菱的眼睛裏落了顆太陽,橘黃色的太陽中央站了一個人。

這個人的眉毛黑黑的,沉沉地往下壓,他背對餘暉,淡黃的光線傾瀉下來,給他麵上一側打上深深的鼻側影,顯得臉部輪廓越發深邃,容菱差點看得出了神。

他說話的時候,一雙桃花眼偏過來,裏麵滿滿是心疼。

容菱笑了:“你幹嘛?其實也沒有那麽疼……”

“嗯……”溫施佑親了親她的手,“走吧,我送你回家。”

同溫施佑在家門口說了再見,容菱轉身要走,沒走兩步,突然又往後麵望,見溫施佑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她又笑嘻嘻地轉過身,衝到他懷裏。

溫施佑接住她,一句“怎麽了”還沒有問出口,容菱已經踮起腳來在他臉頰邊親了一下。

她笑盈盈地站在他跟前,唇紅齒白,散開的長卷發被晚風吹著,露出光潔的額頭,溫施佑為她理著鬢發,附身在額頭上落下一吻,笑著說:“好了,快回家吧。外麵涼。”

容菱點點頭,蹦蹦跳跳著走了。

她沒在家裏等多久,容媽帶著她要吃的小蛋糕回來了。

她嘴貪,窩在沙發上一邊看電視劇一邊吃著。

她媽媽正洗著澡,手機放在客廳裏,突然叮鈴鈴響了起來。

容菱變換了下姿勢,跪在沙發上伸手去夠手機。

“喂——”

“老婆?!”容爸的聲音大得很,容菱嫌棄地將手機離耳朵遠些。

“爸爸,是我。”

“菱菱、菱菱,”容爸似乎很焦急,急急慌慌地喊,“你媽呢?”

容菱不知道她爸怎麽了,“我媽剛剛下班,在浴室泡澡呢。”

她聽到爸爸呼吸一頓,緊接著明顯鬆了一口氣。

“怎麽了啊爸?”

“哦哦,從公司回家不是要經過南門東路嗎?我看到新聞,說是今天發生了一起大型事故,死傷了好多人……”

容菱從沙發上彈坐起來,“又發生車禍了?”

“是啊,菱菱,你媽媽今天是怎麽回去的?怎麽沒走那條路?”

容菱愣愣回答道:“我要媽媽去公司北邊的商場買了蛋糕回來,她繞了遠路……”

其實事情不是這樣的,是溫施佑說的,不要媽媽走南門東路。

容爸吸了口氣,放鬆下來,失笑道:“多虧了菱菱貪吃,要不然爸爸差點失去老婆了。”

“……我也要差點失去媽媽了呢。”容菱擦了擦臉頰,小聲說著,不知道怎麽回事,她控製不住地流淚了。

她離開沙發,噔噔跑上了樓,打開她媽媽的臥室,敲她浴室的門,“媽,你在嗎?”

容媽的聲音從裏麵傳出來,“在呢,在泡澡,怎麽了菱菱?”

“沒事,是爸爸打電話過來了。”容菱擦幹淨淚水,解釋說。

她又下了樓,淚水止不住,心裏悶悶的、但又特別空虛的難受。

幾上還放著半塊小蛋糕,容菱用刀叉將它切成一小塊一小塊的,但她又不去吃,隻是拿叉子戳著玩。

蛋糕沒戳幾下就壞掉了,容菱吸了吸鼻子,打開小遊戲,去戳裏麵的“溫施佑”。

看著裏麵的小人,容菱的內心似乎終於被填滿,她止住了哭泣,漸漸地,臉上也露了笑。

後麵幾天也是如此,容菱不去上網,連社交軟件都少去了,隻專心致誌地戳著遊戲裏的小人。

這天白傾辭的媽媽終於醒了過來,她沒有聽她女兒的話,她並不認為自己不幸出車禍是容氏造成的。

白傾辭這幾天很得意——也不看看容菱這幾天在學校好不好過?

學校的同學本來全都是向著她說話的,可是她媽一醒來就去給容氏作了證,現在輿論又反轉了。

她當初篤定她媽醒不過來,曾經在容氏門口大鬧過一場,鬧上了網絡,她甚至專門去注冊了某個app的賬號,發長文代表自己苦命的媽媽譴責容氏。

本來一切都很順利,而現在因為白阿姨的證詞,將她說過的一切都推翻了。

白傾辭覺得臉蛋像是被誰狠狠地打了一巴掌,火辣辣地疼。

這巴掌是她媽親手打的,白傾辭怨毒地想,她做這一切都是為了誰?!

容爸和容易這幾天也終於出差回來,幫著公司處理這次的事情。

網絡沒有記憶,又過了幾天,這件事才算終於平息下去。

這些天真正苦惱的大概隻有溫施佑。

容菱整日抱著個手機不撒手,一天當中除了上課吃飯睡覺——不,她甚至熬夜,都在玩小遊戲,專心致誌地去戳“溫施佑”,甚至忽視了溫施佑這個大活人。

他弄這個小玩意兒的目的是讓容菱拿著撒氣用的,卻沒想到她這麽喜愛,而如今,別說連作業都不肯好好完成,她現在都不搭理他了。

屬實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菱菱,”溫施佑終於忍不住,喊了女朋友一聲。

女朋友沒聽見。

他加重了語氣,甚至直呼全名:“容菱。”

女朋友聽見了,但是凶巴巴的:“幹嘛!”

容菱瞪圓了眼睛,太像一隻突然炸毛的小貓。

溫施佑生生忍住已經**到嘴邊的笑意,用一雙深邃黑沉的眸子靜靜地看著她。

容菱眨了眨眼睛,老老實實地退出遊戲界麵,這才歪著頭去瞧他寫在紙上的解題步驟。

瞧了一會兒沒看懂,她就變得慫噠噠,抿著嘴巴對身邊的人笑:“溫老師,可不可以再講一遍?”

溫施佑靜靜地看著她,伸出手,不說話,眼神示意:“手機交出來。”

容菱搖搖頭,皺著眉毛望著他,不爽道:“雖然我在你講題的時候玩手機,但你不能沒收我的手機。”

溫施佑氣笑了,“容菱,你講不講理?”

容菱不可置信望向他,“溫施佑,你是不是想吵架?”

“……”溫施佑應該明白,和作精講道理是沒有用的。

更別說現在的他連一個Q版小人都比不上。

吵架並不是一個合理的選擇。

他歎了口氣,

“當然不是了菱菱,我隻是突然想到,可以給這個‘溫施佑’添加更多功能,你交給我,我幫你更新。”溫施佑的手一直都沒有伸回去。

容菱聽了,眼睛亮了一度,衝著他眨巴著眼睛,“那個、那個也可以嗎?”

溫施佑挑了挑眉。

容菱認為對方聽懂了她的意思,高興地將手機交給了他。

溫施佑成功沒收了她的手機,才悠悠地說:“‘那個’不可以,‘那個’可以來找我本人。”

“……”他靜靜看著她,幽深的目光像是漩渦一樣似乎要將她吸了進去。

容菱臉蛋漸漸熱了,一會兒,很不甘心地嘟囔著說:“算你長得厲害!”

溫施佑感謝自己長了一張容菱喜歡的好臉。

容菱苦唧唧地寫完作業,手機再度被交到她手裏的時候,小遊戲卻是增添了一個新的功能——遊戲時限。

時間一到,強製下線。

“溫施佑!!”校園裏,容菱氣得跳起來打他。

溫施佑權當人對他投懷送抱,不顧她握得緊緊的拳頭,直接將人抱在了懷裏。

“這麽開心麽?”他笑著問。

容菱憋屈地被他的力氣壓製住了,雙手也被他扣在懷裏,全身上下唯一屬於她自己的,就是她那雙堅貞不屈的眼睛——凶狠狠地瞪著人。

溫施佑誠心誇讚:“菱菱的眼睛又大又亮,真精神。”

他低著頭看她,容菱一雙纖長的眼睫毛上下撲閃著,白皙的臉頰早就染上粉色,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羞的。

她還想去踩他的腳,溫施佑提醒她說:“菱菱,你想讓我抱著你回宿舍嗎?走一步,親一口?你覺得怎麽樣?”

容菱及時刹住了已經抬起來的腳,她忍不住左右看了看,見這裏隻有他們兩個,才鬆了口氣。

“我覺得你很不要臉。”

光是想想那種畫麵,容菱覺得自己馬上就要坐飛船逃離地球了。

溫施佑微微鬆開她,垂眸看向她,容菱現在是害羞了,耳朵尖染上了紅。

他伸手,幫人將頭發理順在腦後,接著將自己的大拇指按在容菱柔嫩的唇瓣上,先是輕輕地揉,再是重重地抹了一下,直到把人的嘴巴弄紅了,他的眼睛也驀地沉下來。

容菱對上他的眼,心尖一跳。

溫施佑的親吻就落了下來。

良久,她臉蛋紅紅的,低下頭,老實了。

溫施佑心情很好地揚起嘴角笑了,他緩緩將人放開,低頭去看她,將臉湊到她的麵前,這才解釋說:“容菱,少看手機,對眼睛不好。”

容菱無力掙紮,身子一傾,將臉埋在他懷裏,悶悶地:“嗯。”

作者有話說:

親愛的們,這本大概快了,我要加快速度了,還有幾萬字吧……

麽麽噠,愛你們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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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咳咳 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