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溫氏集團的內部家族問題, 容易在S市耽擱了一段時間才回來,容爸容媽也從國外回來了。

容菱一家子好不容易能聚在一起吃飯。

容菱回絕了爸爸媽媽想讓她回家住的建議。

“爸媽,我在學校宿舍挺好的,特別方便。”

主要是和溫施佑談戀愛方便。

不過容菱卻沒說, 因為現在她的爸爸媽媽好像對溫施佑還是不太喜歡。

容爸人至中年, 英俊儒雅。

提起容菱搬宿舍這件事, 心裏止不住地內疚。

他邊給容菱夾著菜,邊說:“都是爸爸的疏忽, 讓菱菱受委屈了。爸爸在這裏給寶貝道歉,菱菱想要什麽補償?”

容菱拿筷子戳了戳碗裏的米粒,輕輕“哼”了一聲, 她很認真地看向爸爸:

“那我想求您答應我一件事兒。”

她話一出口,在座的家人們都知道她要求什麽了。

果然, 容菱說:“我想要解除和程康年的婚約。”

“菱菱……”

容爸容媽相視一眼。

容媽瞪了容爸一眼。

雖然說程家和容家兩家有合作,但如果溫施佑確實可靠, 女兒實在喜歡,容媽認為婚約是可以退掉的。

最難過的那一關是容菱的爺爺。

容爸顯然也是這麽想的, 老爺子越大越固執, 自從母親走後, 把兄弟情義看的比什麽都重要。

容媽歎了口氣,拉住女兒的手, 感慨道:“寶貝有了特別喜歡的男朋友, 不知不覺已經長了這麽大了……”

“媽媽。”容菱挽著容媽的手臂撒著嬌。

容易雙臂環胸靠在椅子上,清咳兩聲,示意自己有話要說。

容菱立刻警惕地盯住他:“容易, 這裏沒有你說話的份兒!”

容易扯了下嘴角:“我說我支持你也不行?”

“你支持我?”容菱驚訝地瞪大眼睛。

容易站起身, 走到她跟前, 摸了摸她的頭:“菱菱。”

容菱將他的手扒拉下來:“幹嘛?”

容易歎了口氣:“雖然有些遲了,但還是想對你說一聲對不起。抱歉,是哥哥錯了。”

容菱有些莫名,眨了眨眼:“嗯……雖然你做了很多件對不起我的事情,但這又是為了什麽?”

容易哼笑一聲,彈了下她的腦門:“嘴巴不饒人!”

他向容爸說:“爸,我有件事情想和您說一下。”

兩人到了樓上的書房。

容菱則和媽媽在樓下待著,兩人膩在一起,小聲地說著話。

容易要和容爸說的是去年A大開學時,容菱和白傾辭起衝突的事情。

溫施佑前幾天送了他一段監控錄像,錄像裏麵清楚地記錄了發生了什麽。

容菱好端端在樹蔭下麵乘涼時,白傾辭主動走過去,對她說了一句話:

“喂,這裏是高等學府A大,看看你這麽不正經的打扮,可不是你這種人能來的地方……”

容菱自然不能忍,於是就和她吵了起來,

而當時程康年等人,並沒有聽容菱解釋,就選擇相信了別人。

容易也不知道時隔一年,溫施佑是怎麽搞到這個監控錄像的。

但這個監控錄像雖然來得很奇怪,卻非常的真實,讓人不得不相信。

容易自然想不到是係統的功勞。

“這個錄像是菱菱的男朋友送來的。”

父子兩人周身氣壓都有些低,良久,容爸才說:“虧他還記得,”他瞪了容易一眼,“比你這個當哥的還上心。”

容易心虛地摸了摸鼻子。

“程康年現在和她在交往?”

容易點了點頭:“他從小和菱菱一起長大,我還以為他會好好對菱菱,如今看來……”

“他是什麽反應?”

容易知道父親在問程康年知道這個視頻後的反應,他皺了皺眉:“他承諾白傾辭會向菱菱道歉的。”

容爸冷哼一聲。

秦安明得知這件事後,曾去問過白傾辭。

白傾辭眼神一閃,理直氣壯地否認:“我怎麽可能會做這種事?難道我在你秦安明心裏,是這種不懂素質的人嗎?”

這話說得讓秦安明對她徹底幻滅了,他有些傻眼:“……什麽叫在我心裏?這不明擺著的嗎?”

程康年聽了她的解釋,則默默看著她,對她說:“去給菱菱道歉。”

白傾辭去給容菱道歉?

她怎麽肯??

白傾辭拒絕了,但同程康年僵持了一段時間,她終於還是受不了了。

同程康年在一起後,白傾辭的日子直接上了一個檔次,從簡入奢易,從奢入簡難,再加上她有了一些需要花錢的小愛好……

可是她不去道歉,程康年就一直冷落她,她沒有錢,會很難受很難受……

於是白傾辭隻能忍辱負重,找到了容菱。

當時容菱和溫施佑正在校園裏散著步,白傾辭突然出現。

好幾天不見,她消瘦了不少,但比以前更加有精神了。

“我一人做事一人當!去年那件事是我不對!”她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出這句話。

容菱被白傾辭的突然出現以及突然的大聲喊叫嚇了一跳。

她順了順氣,看見白傾辭後,又回想起之前她說過的那句莫名其妙的話。

容菱心頭一跳,猛地抓住了溫施佑的手臂。

溫施佑打量了白傾辭幾眼。

他低頭,將容菱的手緊緊地握住,給了她足夠的安全感。

容菱緩緩反應過來白傾辭在說什麽,她眨了眨眼,臉上幾乎沒有什麽表情。

沒有表情意味著沒有將對方看在眼裏,白傾辭心頭一股氣湧上來。

容菱倒是沒想那麽多,她隻是單純地不想和白傾辭待在一個空間裏,於是隻淡淡地“哦”了一聲。

所幸,程康年很快便將白傾辭帶走了……

這麽些天過去了,那些認為容菱和溫施佑在一起隻是為了報複程康年的人們現在也不得不承認——人家兩個是真的在談戀愛。

比如秦安明。

他實打實地認識到發小真的被人拐走了,而且相識二十年,他對容菱的了解竟然還不如溫施佑。

秦安明對於誤會了容菱這件事,頗有些鬱悶,他鬱悶的時候就喜歡飆車,但由於心裏鬱悶,飆車的時候不小心翻車了。

一條腿斷掉,秦安明人現在在醫院裏麵躺著。

容菱站在一旁看著他鬼哭狼嚎,“活該”兩個字直接寫在了臉上。

秦安明看著她冷漠的神色,苦惱地撓了撓頭,賠笑:“菱菱?理理我,看我都受傷了,多可憐……”

容菱不為所動,重重地冷哼一聲:“報應!活該!”

“菱菱——”

“書本作業我順道給你送來了,不用謝,這學期小心別再掛科了啊。”

容菱拿起帶過來的一個水果籃子,擺了擺手,已經對他這個發小做到了仁至義盡。

秦安明看著她毫不猶豫離去的背影:“誒,什麽叫順道來的?你不是專門來看我的?水果也不是給我的??”

容菱關上病房的門,將秦安明的質問堵在了門後麵。

她提著一個水果籃子,小聲哼著歌,坐著電梯上了樓,來到蘭秀雅所在的樓層。

容菱走出電梯,拐了一個彎兒,蘭秀雅的病房在這條走廊的盡頭。

她一抬頭,就看見四五個黑衣墨鏡,身材高大的保鏢,站在蘭秀雅的病房門前。

氣勢很足,看起來很不好惹。

來找麻煩的?

容菱皺了皺眉,快步走上前去。

然後她看到一位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雙鬢花白,看起來和她的爸爸差不多大,但麵容凜冽,周身透著一股壓迫感。

不過這樣一位中年男人,正在隔著病房門上嵌著的玻璃往裏麵看,踟躕著不敢進去。

容菱看了看病房號,沒錯,是阿姨的病房。

“大叔,你怎麽不進去?”容菱忍不住問。

中年男人看了她一眼,剛剛要說話,房門就從裏麵打開了。

“菱菱來了?快進來。”蘭秀雅一如既往地溫柔。

中年男人卻隻感受到了徹骨的冰冷。

他看著蘭秀雅熟悉的麵容,至少想打聲招呼,嗓子裏麵卻像被什麽卡住了一樣,到底什麽都沒有說出口。

蘭秀雅畢竟看了他一眼,眼神很平靜。

良久,他歎了口氣,離開了。

容菱有些奇怪,但也沒有多問。

“阿姨,你這些天身體怎麽樣?”

容菱從果籃裏麵拿出個蘋果,又找了個水果刀。

蘭秀雅說:“我這兩天感覺挺好的,過不了幾天就能出院了——”

“誒呀!”容菱突然哀嚎一聲。

“怎麽了?”

容菱伸出被水果刀割破的手指,一小股血流出來,疼得容菱直皺眉。

蘭秀雅看她委屈的模樣,有些無奈,連忙找了紙巾:“誒喲,怎麽笨手笨腳的?削個蘋果也會把手割破。”

容菱撇著嘴:“那我以後再也不削蘋果了。”

蘭秀雅失笑。

溫施佑來的時候,與中年男人擦肩而過。

他推開房門,正好聽見容菱這句話:“怎麽了?”

容菱一見他就眼淚汪汪,將破了皮的手指伸給他看:“流血了……”

溫施佑果真心疼,接過蘭秀雅遞來的紙巾,小心翼翼地將血給她擦幹淨了,末了又輕輕地吹著氣:“還疼不疼?”

容菱感覺手指疼絲絲,又癢絲絲的。

蘭秀雅又在一旁含笑著看著她和溫施佑,容菱抽了抽手指,感覺特別不好意思。

“好啦。”她小著聲,“阿姨看著呢。”

溫施佑卻不理她,找來酒精和棉簽,消了毒,又給她貼上創可貼。

容菱紅著臉將被包紮好的手指藏起來,低著頭。

蘭秀雅一直看著他倆,心下熨帖,又囑托:“少碰水,不要感染了。”

容菱臉蛋紅紅的,乖乖點了點頭,跟著附和,沒話找話一樣:“我知道這個,傷口不能沾水的嘛,感染就不好了……”

溫施佑將水果刀衝洗幹淨了,拿起被容菱削了一半的蘋果,嘴上說著:“你還得知道,沒有金剛鑽不要攬瓷器活。”

容菱不服氣:“不就是削個蘋果嗎!”

溫施佑削蘋果的手藝也很好,一隻手托住蘋果,一隻手握著水果刀柄轉動,手指修長,骨節分明,簡直賞心悅目。

一口氣下來,一長條完整的果皮□□幹淨淨削下。

“不就是削個蘋果嗎?嗯?”溫施佑笑著向她展示。

容菱鼓了鼓嘴巴:“……就你最厲害!”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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