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菱覺得自己好像被哄好了。

她躺在**, 摸著嘴唇,還沒回過味兒來。

溫施佑親她的時候,她光顧著緊張了。

容菱隻依稀記得,他很溫柔, 所有動作都輕輕的。

溫施佑的大手牢牢扶住了她的腰, 溫熱的氣息散在她唇畔。

現在回想起來, 容菱就止不住地臉紅心跳。

初吻被溫施佑親走了……

容菱呆呆地看著天花板,腦子裏隻想著這一件事。

他親她, 親的是嘴巴!

“嗚……”

容菱捂著臉在**打滾。

可是,可是她那時候剛剛吃完午飯,好像沒有刷牙誒……

她拿手背貼了貼臉頰, 還是熱熱的。

算了,

難道每次溫施佑想要親她的時候, 她都要阻止他,說“先讓我刷刷牙”嗎?

好像有些奇怪……

容菱忍不住想東想西。

突然, 手機“叮咚”響了一聲,將容菱從漫無邊際的思緒中拽了回來。

她伸手去夠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

果然是溫施佑:【菱菱, 晚安, 早點睡。】

容菱盯著這簡簡單單的三句話, 抿著唇。

自己要不要原諒他呢?

最後溫施佑真的有在和她擺臉色——

可是他特別溫柔地親了她!

……算了,隻此一例。

先給他一次機會, 誰讓她大方善良呢?

容菱在手機這邊糾結來糾結去, 良久才回複他:

【哦。】

【貓貓打哈欠.jpg】

待了會兒,又忍不住發了條語音消息:“溫施佑,我睡了嗷。”

溫施佑:“嗯”

低低沉沉的一個“嗯”字, 從聽筒中傳出來, 弄得容菱心尖癢癢的。

可惡的溫施佑, 又攪得她心神不寧,這下她怎麽睡得著啊?

容菱氣咻咻地說:“你不要再給我發消息了,我真的要睡了!”

溫施佑:“嗯,我不打擾你。”

這次語氣中還帶了點笑意。

容菱想了想,覺得溫施佑現在的樣子,應該是嘴角向上勾著,一雙好看的桃花眼中淌著柔意。

就像他平常注視著她的那樣。

容菱就抿著嘴巴笑。

她笑著給溫施佑語音通話,小聲撒著嬌:“我都說了不要再給我發信息了。”

溫施佑靠在宿舍陽台的欄杆旁,看著天邊的星光。

他輕聲道:“好,我錯了。”

容菱小得意地笑了兩聲。

過了會兒,

“你怎麽還不掛電話呀?”

“我等你睡著。”溫施佑說。

“等我睡著?”容菱輕輕重複了這句話,笑著,嘴上還嫌棄道:“你好粘人啊。”

她同意了男朋友的請求,於是側臉躺在枕頭上,將通著話的手機放在枕邊。

夜晚很安靜,容菱隻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與手機那邊溫施佑的呼吸聲。

她以為有溫施佑在,自己很難睡著的。

但其實她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因為容菱的心情很安寧。

暖黃的床頭燈光將她籠罩起來,為烏黑的頭發與睫毛鍍上一層淡淡的金光。

她睡夢中嘴角還揚著笑,顯然很開心。

溫施佑在陽台靜立著,聽著容菱輕輕淺淺的呼吸聲,知道她睡著了,又低聲說:“晚安。”

朱山丁打著遊戲,三局打完後,一抬頭見溫施佑還在陽台上傻站著。

他聽人八卦說,容菱在和佑神鬧別扭。

不會是小公主鬧得太過分,將佑神搞到自閉了吧?!

朱山丁顯然還沒有得到新一手的八卦消息,此刻隻為溫施佑感到心痛。

他起身,打開陽台的門,對著溫施佑的背影大聲喊:“佑神,不就是吵架了嗎?天涯何處無芳草?別自閉了,快來打——”

朱山丁一句話並沒有說完,因為溫施佑突然轉過身,他被溫施佑莫名有些冷冽的眼神給定住了。

溫施佑眉毛往下一壓,放輕著聲音,說:“噓,小點聲,她在睡覺。”

朱山丁被他小心翼翼的態度傳染到了,也和溫施佑一樣小聲:“她?”

確定容菱沒有被驚醒後,溫施佑才掛斷電話。

他恢複正常音量,對朱山丁道:“剛剛不好意思,菱菱她睡著了。”

“另外,我們沒有吵架。”溫施佑很認真地糾正了朱山丁錯誤的說法。

他們好著呢。

朱山丁這才知道那個“她”是誰。

哦,合著剛剛是在和女朋友通電話,哄人睡覺啊,合著人家甜甜蜜蜜,早就和好如初了啊,合著他不應該打遊戲,而應該去吃狗糧啊……

邱捷笑話他:“哈哈哈,朱山丁你懂、懂了沒?不要妄自去揣、揣測熱戀中的小情侶的、的心思。”

朱山丁頗為幽怨:“佑神,狗糧很好吃,謝謝。”

溫施佑禮貌道:“應該的,不用謝。”

*

自從在小樹林前的長椅上和溫施佑接吻過後,容菱就把這裏當成了和溫施佑約會的聖地,三天兩頭的,午飯過後都要來這裏散步。

其實她有午睡的習慣。

她家離A大並不遠,和溫施佑談戀愛之前,她每天都回家午休的。

但是談戀愛之後,因為溫施佑太粘人了,容菱不得不放棄了回家午休的時間,而選擇陪著他。

容菱遵循生物鍾,這幾天中午她都要靠在溫施佑的肩膀上,或者腿上小眯一會兒。

溫施佑跑去不遠處的奶茶店買了奶茶,回來時,就見容菱打了一個小哈欠。

他將溫熱的奶茶遞給容菱。

容菱一碰到杯壁,嘴就一撅,抬臉不爽道:“我要的是冰的,你怎麽又給我買熱的?”

溫施佑幾不可察地歎了一口氣,看了看她的打扮。

十一月了,天氣轉涼,容菱卻非要臭美,每天都穿得少。

比如今天,她上身穿著一件修身的小香風短上衣,下麵是配套的短褲與一雙靴子。

雖然容菱告訴過他,她腿上穿著的是光腿神器,一點都不冷。

但溫施佑看著她像是直接接觸空氣的、那兩條筆直細細的腿,還是覺得她冷……

溫施佑將身上的外套脫下來,蓋在她光溜溜的腿上。

他無奈道:“菱菱,少喝涼的,對身體不好。”

容菱氣呼呼地咬住吸管,喝了一大口,咽下去後,不服氣道:“你管我呢。”

溫施佑不理會她這句話,接著管她:“菱菱,深秋天氣涼,注意添加衣物,免得感冒。”

容菱瞥了他一眼,小聲嘟囔著:“囉囉嗦嗦的,沒見識的男人,一點都不懂得欣賞。”

這時卻忽然來了一陣風,容菱雙手捧著奶茶,忍不住一個哆嗦。

溫施佑挑眉道:“我囉嗦?”

容菱:“……你現在不許和我講話。”

容菱瞅瞅他,發現他隻穿著一件白色的羊毛衫,有些不忍心,於是挪了挪,挨近他懷裏,還特別大方地把膝上蓋著的外套分給他一半。

容菱說:“兩人靠在一起就暖和了。”

“……所以菱菱為什麽一定要來這裏?這裏風大,還常有人走動。”

溫施佑有些搞不懂容菱為什麽這麽執著於這個地方。

容菱聞言抬臉瞪了瞪這個不懂情趣的人。

這裏是初吻的地方,所謂有一就有二,若是溫施佑想再次親她,害羞怎麽辦?這個地方,可以讓他大膽些!

雖然,自己好像也有那麽一點點期待……

不過想和男朋友親親有錯嗎?

當然沒有!

好吧,她隻是想和溫施佑在一起,兩個人多待一會兒。

溫施佑大概看懂了她的意思,低頭,嘴巴貼了貼容菱的額頭,在她額前低笑道:“在這裏你睡得不踏實。”

“你又不是我,你怎麽知道我睡得踏不踏實?”容菱將沒喝完的奶茶遞給他,接著將頭貼在他的肩膀上,“我現在就睡給你看。”

若非遇大事,容菱的生物鍾一直都很準。

午睡就是午睡,溫施佑的肩膀雖然沒有家裏的枕頭舒服,但勝在讓人安心。

不過環境原因,她睡不了多長時間。

溫施佑已經掌握了規律,大約十分鍾左右她就會醒過來。

容菱頭頂上的頭發蹭著溫施佑的下巴,有些癢。

她淺眠著,他就在一旁端詳著她的臉。

睡多久看多久。

沒過一會兒,不遠處的小樹林突然傳出來一陣陣爭吵聲,且聲音越來越大,好像是因為吵架的幾人正在往他們這裏走著。

容菱動了動。

溫施佑皺了皺眉,她果然被吵到了。

聲音越來越大,還有人在非常憤怒地大聲尖叫。

溫施佑很不幸地聽清楚了:

“你們這些欺軟怕硬,恃強淩弱的勢利眼們!我告訴你們,你們這是校園暴力!你以為你們找到了容菱當靠山就沒事了嗎?容菱是校董的孩子又怎麽樣?我不怕她!”

溫施佑:“……”

容菱被吵醒了,還迷迷糊糊的:“我好像聽見有人在叫我。”

溫施佑剛準備起身,牽著容菱離開這裏,白傾辭便向這個地方奔過來了,身後還跟著一群莫名其妙被說“勢利眼”的學生。

“容菱,我不會妥協的!就算你專門派人來欺負我,我也不會妥協的!”白傾辭對著容菱喊。

容菱:“……”

容菱其實還沒有搞明白,再加上剛醒,腦袋還沒怎麽轉過彎來,於是就對著白傾辭不怎麽確定地“嗯”了一聲。

專門被容菱派來欺負白傾辭的同學們:“……”

什麽鬼?

他們都是和白傾辭關係不怎麽好的人,今天來到小樹林,是因為白傾辭突然找到他們,說想要和他們道歉、和解、做相親相愛的同學。

她都表現得這麽真誠了,他們不答應不太好。

可是從一開始到現在這種情況,說實話,他們並不清楚自己什麽時候成為“容菱的派來的”以及“校園暴力的施暴者”了。

不過他們雖然懵逼,但都沒敢說些什麽。

因為白傾辭現在看起來,腦子真的不太正常,他們不敢說話,生怕刺激到她。

李元果也在這其中,她盡量態度溫和地說:“白傾辭,你是不是精神不太正常啊?”

白傾辭認為李元果在罵她,她倔強又委屈地看向溫施佑:“溫施佑,你評評理,我到底做錯了什麽!”

她今天之所以將地點約在小樹林,就是因為知道這幾天溫施佑和容菱常常來這裏約會。

她就是為了讓溫施佑看清楚容菱的真麵目。

溫施佑皺眉看著她,慎之又慎地將容菱護到了身後。

容菱還沒搞明白自己正在被人算計呢,扯著溫施佑的袖子:“你拉我幹嘛呀?”

溫施佑拍拍她的手,和她說:“你有程康年的聯係方式嗎?打電話叫他過來。”

容菱嘟囔著拿出手機:“神神秘秘的。”

溫施佑覺得不回答白傾辭的問題可能是個明智的選擇。

白傾辭卻不甘心:“溫施佑,我和你從小一起長大,自以為最了解你,沒想到你卻變了,你還是我那個可親的鄰家哥哥嗎?”

溫施佑感到自己的腰被某人掐了一下。

溫施佑:“……”

果然,不理會白傾辭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白傾辭壓根兒就沒想到溫施佑理都不理她,一下子麵子裏子都掛不住了。

兩者僵持間,那些被她找來的學生們一個接一個地走了。

等到程康年急慌慌趕過來的時候,溫施佑和容菱也沒了待在這裏的必要。

溫施佑看著程康年,冷聲道:“麻煩看好你的女朋友。”

是的,白傾辭前幾天答應了程康年的追求。

容菱讚成地點了點頭。

程康年看向她:“菱菱……”

容菱不給他說話的機會,拉著溫施佑:“我們先走了,再見。”

白傾辭與程康年留在原地,看著兩人走遠的背影。

白傾辭對他怒目以視:“你可真聽話,容菱叫你來,你就來了。”

程康年煩躁道:“你說什麽呢?”

白傾辭未搭話,又看向容菱的背影,眼神有些可怕。

作者有話說:

溫施佑:我覺得你冷。

容菱:你好煩,我都說了我不冷——阿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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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作者菌發現月石增多了,一看才知道有小天使為作者菌空投了月石,可是我這裏看不到是哪位小天使投的!好可惜~

謝謝你!麽麽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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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25章 (這章有些令人生氣,建議不要在大晚上看。保持好心情,麽麽)

等到兩人遠離了程康年和白傾辭的視線, 容菱還沒忘記和溫施佑算賬呢。

她停了步子,板著小臉,不肯往前走了。

“菱菱?”溫施佑拉了拉她。

容菱還是不動,瞥著他, 啟唇, 故意嗲著嗓子, 拉長聲音:“我那個可親的鄰家哥哥~”

語調七轉八拐,陰陽怪氣得不能再明顯了。

溫施佑沒忍住, 被她逗笑了。

“你笑我?”容菱不可置信地望著他,使勁兒戳了戳他的胸膛。

溫施佑將她的手指握在手心,這才和她解釋道:

“小時候我媽身體還好, 我們住在B市下轄的一個小縣城中,我家確實和白傾辭家在一個小區裏。不過我對她真的沒什麽印象。後來因為我媽要來A市治病, 我便考到了這裏,現在幾乎已經很少回B市了。”

“我和她真的不熟。”

容菱輕輕“哼”了一聲, 還要挑刺:“你騙我!上回是誰連她的樣子都記不清楚來著?這會兒連她家裏住在哪裏都知道了?”

溫施佑糾正她挑刺兒的邏輯:“菱菱,我是對小時候和她在一個小區裏有印象, 但這並不代表我會清楚地記得她的樣子。”

容菱瞪他:“你還敢狡辯!”

溫施佑無奈道:“好, 我錯了, 你別生氣。”

他可真是冤枉,他一開始來到這個世界裏, 就是為了攻略作精女配容菱。

要記也隻能記住她的模樣, 哪裏還有精力去記住別人的樣子?

容菱這才勉強點了點頭:“我暫且相信你。”

她頓了頓,又想起白傾辭剛剛猖狂的模樣,當時她睡得迷糊了, 這會兒和溫施佑走遠了才徹底反應過來——

原來白傾辭是來找她事兒了啊!

容菱厭煩地皺了皺眉, 真是討厭!

白傾辭開學的時候就這樣, 討厭極了。

最討厭的還是到處宣稱溫施佑是她的青梅竹馬!

容菱仰著臉對溫施佑認真道:“溫施佑,你以後不準和白傾辭說話。一句話也不許說,要是讓我發現了,我就,我就——”

溫施佑斂下眼皮,目光沉沉地看著她:“就什麽?”

容菱本來想說“就和你分手”,但看他這個表情,想起來前些天剛答應他的那件事。

真是的,她答應過的事情肯定會做到的啊!

於是容菱話頭一轉,就變成了:“就一天一夜不理你。”

溫施佑眉眼一舒,對她打著商量:“菱菱,一天一夜也太長了。”

“那你想要多久?”容菱還真的和他商量。

溫施佑輕輕揉了揉她的頭發,笑得好看:“一個小時好不好?最多一個小時。”

容菱被他的笑迷花了眼,小聲說:“好過分,我說二十四個小時,你竟然直接縮減到一個小時。”

“其實我覺得一個小時還是太長。”溫施佑無奈道,隻好應和她幼稚的要求,“因為我又不會和她講話。”

容菱“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她向溫施佑眨眨眼,顧盼神飛:“你最好這樣。”

“對了,我想聽一聽你小時候的事情,你講給我聽嘛。”

容菱晃了晃溫施佑的胳膊。

她要從現在開始,爭分奪秒地了解溫施佑的過去,將白傾辭知道的和不知道的,統統都了解清楚!

“好。”

*

容菱根本沒有把白傾辭放在心上,要不是她主動過來吸引她的注意力,提醒她一下“白傾辭和溫施佑是青梅竹馬”,容菱平常根本就想不起來她。

容菱討厭白傾辭,也就是在見到她的時候,嘴上說一句:“真是討厭!”

說完了,就算發泄完了,將她拋到腦後。

誰也不能打擾她和溫施佑談戀愛。

但是白傾辭顯然不是這麽想的,也不知道她哪根筋搭錯了,一定要三番兩次地來招惹容菱。

容菱看著出現在自己家門口的白傾辭,臉色很不爽。

搞什麽鬼啊?

爸爸怎麽想的,為什麽要讓白傾辭住在她的家裏嘛?

趙姨招呼著門口的兩個人:“來來,白妹子快進來。”

她看向白傾辭:“這是你的女兒?”

白傾辭對趙姨點了點頭,上下掃視了趙姨一眼,淡淡道:“你好,我是白傾辭,也是容菱的同學。”

趙姨看了她一眼,白傾辭的媽媽連忙賠著笑:“是是,這就是我那個閨女。”

“和小姐考上了一個大學啊,真了不起,學習很好吧?”

趙姨和白傾辭的媽媽嘮嗑兒。

白傾辭的媽媽剛要謙虛一番,就聽到白傾辭說:“那是當然了,我不像有些富二代,靠家裏捐錢才上的大學,我是憑借自己的實力才上的A大。”

白傾辭淡淡一笑,她看了看站在樓梯旁的容菱,意有所指。

容菱聽趙姨說家裏要來新的保姆,她專門下來迎接的,誰知道會是白傾辭和她媽媽?

聽了白傾辭的話,她簡直莫名其妙,她不傻,能聽懂白傾辭在陰陽怪氣她。

可問題是,她根本沒有靠家裏捐錢才上的大學啊!

白傾辭憑什麽這麽說她?

白傾辭的媽媽一聽,臉麵一下子掛不住了,她惱怒地拍了一下白傾辭的後背:“你會不會說話?你怎麽和容小姐說話的?”

白傾辭最討厭她母親這種卑躬屈膝的做派!

容小姐?還小姐?

她瞪了自己的媽媽一眼,毫不客氣地走到容家客廳中,將二樓的房間掃視了一圈兒,問趙姨:“我的房間在哪裏?”

趙姨剛剛聽她針對容菱的話,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此刻皮笑肉不笑地說:“別看了,咱們不住二樓,你們跟我來吧。”

說完轉身離去。

白傾辭還站在原地不肯動,白傾辭的媽媽真是無可奈何,隻好上前拉走她,路過容菱時,向她笑了笑。

容菱連忙對她笑了一下。

然後她聽見白傾辭聲音不大不小的一句話:“還真把自己當成大小姐了。”

容菱:“……”

她皺著臉,看著白傾辭的背影,生氣地跺了跺腳。

怎麽這樣?

容菱氣呼呼地回到了自己的臥室,給爸爸撥通電話:“爸爸,你幹嘛讓白傾辭住在我們家嘛!她太討厭了!我不喜歡她!”

容爸道:“菱菱,你先聽爸爸和你解釋。”

“白阿姨做了我們公司好幾年的保潔,是爸爸的老員工了。”

“爸爸聽白阿姨說,自己的女兒在學校遭到了校園暴力,不能再在學校住下去了,爸爸就提議白阿姨從公司轉過來,當咱們的家政阿姨,也算有個住的地方嘛。”

“你聽爸爸說,她做飯可好吃了。乖女兒,你體諒一下好不好?白阿姨一個人帶著女兒也很不容易的。”

容菱想了想剛剛白阿姨的樣子,她頭發花白,佝僂著腰,明明和媽媽差不多大。

她有些心軟了,還是嘟囔著:“誰會校園暴力她啊……?我討厭她。”

容爸笑了笑:“寶貝,和同學鬧矛盾很正常的。爸爸知道你去年的時候和白阿姨的女兒鬧了些不愉快,但不是已經解決和好了嗎?你們小朋友之前能有什麽大事兒?”

“才沒有解決,也沒有和好……她還是一樣討人厭。”

“菱菱——”

“好啦,爸爸,我知道了,就這樣吧,我是看在白阿姨麵子上的。”

容爸笑嗬嗬:“這才是爸爸媽媽的乖女兒。你哥哥現在在家裏嗎?”

“哥哥和辛迪姐前幾天出差去S市了。”

“這樣啊,過幾天爸爸和媽媽處理完這裏的事情,也快要回去了。你一個人在家記得好好照顧自己,爸爸媽媽一直忙工作,就是委屈了我們的小寶貝。”

容菱鼻子一酸:“我才不委屈呢,我還有趙姨陪著我……誒呀不說了不說了,爸爸你接著忙工作吧,我先掛了,拜拜。”

她連忙掛斷手機,生怕容爸聽出來自己哽咽的聲音。

容菱從小到大,和爸爸媽媽待在一起的時間很少很少,從小就是哥哥還有趙姨照顧著她。

但她其實很懂事,父母工作雖然忙,但心裏麵是愛著她的,這就夠了。

趙姨帶著白阿姨和白傾辭來到她們的房間後,便出去了。

門一關,白傾辭就開始衝著白阿姨大喊:“你剛剛幹嘛對容菱那麽討好地笑啊?你能不能有些自己的自尊心,有骨氣一點!她就是一個仗著家世為非作歹的大小姐,你討好她?真是給我丟人!”

白阿姨沉默著收拾東西,不斷地歎著氣。

等白傾辭說完了,才佝僂著腰說:“容董事長和容夫人聽說你在學校受到了欺負,再加上我腰越來越不好了,他們好心,讓我辭去在公司保潔的工作,來容家做家政阿姨。這裏有吃有喝有住的,還有工資,你還有什麽不滿意的?”

“容家一家人都是好人,你得學會感激。”

“感激?”白傾辭一聽就炸了,“你以為我會向你一樣放棄我自己的尊嚴嗎?!我永遠都不會屈服的!”

白阿姨也生氣了:“這和尊嚴有什麽關係嗎?我是讓你感激!你是不是忘了,當初你能上A大,容董事長幫了我們的忙!至少這一點,你得感激吧?”

白傾辭一怔,急了:“你胡說八道些什麽啊?我能上A大,當然靠的是我自己的實力,管容菱她爸爸什麽事情?”

“以你當時的分數,根本就考不上A大,是我求了容董事長!”

“啊!!”白傾辭尖叫一聲,推了一下白阿姨,“你給我閉嘴!”

她才不信,走後門去A大的肯定是容菱,怎麽可能是她這種努力又好學的人?!

白阿姨被自己含辛茹苦養大的女兒一把推到,心裏酸楚。

過了會兒,她抹了把淚,說:“閨女,都是媽的錯,要是媽能爭氣,你就不用過這種苦日子了。還要在學校被欺負……”

白傾辭惡狠狠道:“你知道就好。”

快傍晚了,容菱趴在**,給溫施佑發消息:【你現在在幹什麽呀?】

今天是休息日,溫施佑有事,兩人就沒有待在一起。

可是什麽事情能比她還重要啊?

容菱托腮點著手機屏幕,不服氣地想。

過了幾分鍾,溫施佑還沒有回複她。

“還不回複我?”容菱小小嘀咕一聲。

她幹脆給人打電話。

溫施佑正在恒一科技公司和人開會,來電鈴聲響起來的時候,他才注意到。

他停了下來,對眾人說了一聲:“不好意思,來了個電話。”

見他這麽重視這個電話,有一人忍不住問:“佑神,誰的電話這麽重要?”

溫施佑正拿著電話往會議室外麵走,聞言隨意回答道:“女朋友的。”

隨後他接通電話。

會議室門關上的那瞬間,旁人都聽到了從聽筒中傳出來的女聲:“溫施佑!”

聲音清甜,大著聲好像很生氣的樣子,但語調偏偏在最後一個字上轉了個彎兒,聽起來像撒嬌。

透明的會議室門外,他們看見溫施佑柔和極了的笑,看那嘴型,好像是在說:“對不起菱菱,我錯了。”

“我跟你們講,明明佑神年齡比我小多了,我有時候看著他,都忍不住怵。”一位同事說,“嘖嘖,想不到啊,他竟然還有這麽一麵。”

“大神就是大神,人現在女朋友都有了,想想我大二的時候,真是慚愧。”又有一人忍不住酸溜溜道。

張恒一敲了敲桌子:“你們得謝謝我,是我把這尊大神請來的。”

同事們說:“得了吧你,我們還是因為佑神才來你這小破公司的呢。”

容菱和溫施佑打著電話,讓他哄了好幾句才肯原諒他。

她又鬱悶地和他吐槽了白傾辭的事。

溫施佑聽著,皺了皺眉。

那個白傾辭看起來著實不怎麽正常。

“菱菱,有事記得和我打電話,聽到了嗎?”溫施佑說。

容菱在電話那頭乖乖點了點頭:“聽到啦。”

溫施佑的擔心沒錯。

容菱剛和他掛斷電話,正要下去吃晚飯,臥室的門突然從外麵打開了。

白傾辭直接走了進來,像這個屋子真正的主人一樣巡視著。

容菱不爽道:“你有事嗎?”

白傾辭拿起容菱床頭櫃上放著的鬧鍾看了看,嘴上說:“連吃飯都要人專門上來叫你,你還真把自己當成大小姐了?”

“我正要下去吃的,我又沒讓你來叫我。”

容菱走到她麵前,要奪過來自己的鬧鍾,結果白傾辭手一鬆,容菱沒接住,那鬧鍾就直接掉在了地上。

地上鋪著毯子,發出悶悶的一聲響。

容菱被惹氣了,覺得她莫名其妙:“白傾辭,你幹嘛啊?!”

作者有話說:

4000字的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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