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秦安明搞出來的這件事, 除了提醒容菱她的男朋友溫施佑是一位家境貧寒的清貧學子之外,其餘什麽的,她壓根兒就沒有放在心上。

嗯……應該說,她騰不出來心思去生秦安明的氣了。

她的內心被溫施佑填得滿滿的, 考慮的都是有關他的事情, 比如今天上午和李元果談過的, 結婚的事。

容菱想起來自己還有個名義上的未婚夫。

在她還沒有出生的時候,容菱的爺爺和程康年的爺爺就為他們定下了娃娃親。

兩家的爺爺情誼深厚, 據說在容菱的上一輩兒的時候,他們就有了結親的想法,不過因為上一輩都是男丁, 這種想法隻能不了了之。

到了容菱這一輩時,她身為容家的小女兒, 程康年又是程家的獨子,兩位長輩便順理成章地為兩人訂下婚約了。

容菱之前並沒有想這麽遠, 現在看來,這個婚約絕對不能維持下去!

她得趕快將這件事和爸爸媽媽說清楚了, 趕快將這個莫名其妙的婚約解除!

夜晚, 同溫施佑說過再見, 容菱家裏的司機來接她。

她回到家時,容易正坐在沙發上, 手中翻看著文件, 辛迪一身職業裝,坐在他旁邊的單人沙發上。

容菱見家裏來了熟悉的人,笑著打招呼:“辛迪姐姐, 你來啦。”

“菱菱, 晚上好。”辛迪回答說, “我來給你哥哥送文件。”

容菱看了眼時間,都要十點半了。

她放下包,坐在容易旁邊:“你不能看電子文件嗎?都這麽晚了,你讓辛迪姐大老遠地跑來給你送文件?”

容易將文件一合,皺眉看她:“你知道這麽晚了,為什麽不早點回家?”

容菱回聲嗆他:“那你以前還夜不歸宿呢!”

“我和你能一樣嗎?”容易嗤笑。

容菱回嘴:“怎麽就不一樣了?你大半夜讓人家千裏迢迢跑來送文件,不是作是什麽?”

容易忍不住拍了下她的頭:“我作?虧你有臉說。”

容菱“哼”一聲,伸手拿了一顆被趙阿姨洗得水潤潤的葡萄。

容易將文件交給辛迪,說:“和S市溫家的這個項目還需要我親自跟進,過幾天你和我去一趟S市。”

“溫家?是溫施佑那個溫嗎?”容菱給自己剝著葡萄皮,聽他們講話,無意識地小聲嘟囔了一句,語調很輕揚。

兩個人都聽到了她這一小聲。

辛迪一下子就被她逗笑了,回答她說:“是,就是那個溫,你男朋友名字裏麵的那個溫。”

容菱聽到她這打趣,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說了句什麽,一下子鬧了個大紅臉。

不過這怎麽能怪她呢?

都怪溫施佑,都怪他讓她無時無刻不想著他。

她將剝好的葡萄放進嘴裏,壓了壓驚。

容易氣笑了:“整天整天的,腦子裏也不知道在想什麽。人家這個溫和你那個窮男友的溫可不是一個檔次的,別碰瓷兒啊!”

容菱急了,一下子將整個葡萄咽了進去,嚼也沒嚼,紅著臉和他爭辯道:

“誰稀罕啊?溫施佑就是最厲害的,你現在小看他,小心別後悔!以後你想抱他大腿的時候,可別來求我!”

她三言兩語就霸道地定下了溫施佑將來的成就與高度。

容易笑著哼了兩聲,顯然非常不信且不屑:“胳膊肘真會往外拐……”

他披上外套,對著辛迪說:“走,我送你回家。”

辛迪的公寓和容家的別墅一個在市北,一個在市南。

容易自己在市北也有一套房子,他和辛迪甚至在一個小區。

容易開著辛迪的車將她送回公寓,今晚就歇在那邊的公寓了。

一輛奧迪駛在寬敞的公路上,車窗被拉下半麵,夜晚的風輕輕吹拂著辛迪嫵媚的臉,她靠在副駕駛座的椅背上,眯著眼,看樣子快要睡著了。

容易瞥了她一眼:“把窗戶關了再睡。”

辛迪懶懶地不想動,她舒服地吹著晚風,聞言漫不經心回答道:“你別管。”

容易“嘖”了一聲:“我不管,感冒了別賴我沒提醒你。”

辛迪轉頭看向他,彎了彎嘴角:“老板,你這麽關心我。是終於喜歡上我了?”

容易雙手緊握著方向盤,目視前方:“別和我搭話,我在開車。”

辛迪挑了挑眉,抬手摁住按鈕將車窗升上去。

她喜歡容易,但是容易一直在裝傻。

彼此都心知肚明。

不過沒關係,她喜歡容易大概已經有四年了,不差這一時。

兩人都沒在說話,車裏播放著舒緩的音樂。

沒一會兒,辛迪靠在椅背上睡著了,職業裝包裹著她玲瓏的身體曲線,胸脯隨著呼吸一起一伏,睡得很踏實。

她的手機響了起來,是普通的來電鈴聲。

容易一直覺得,辛迪的性格和她的長相很不相符,四年下來,他多少對她有些了解。

比如說她做事非常刻板認真乃至拚命,比如說她喜歡安靜,比如說她並不喜歡濃鬱魅惑的香水……

鈴聲一直響,辛迪皺了皺眉。

容易幹脆接聽了她的電話,話筒中立馬傳出來一陣鬼哭狼嚎:

“辛辛,你快來啊啊啊啊!這裏有個服務生,竟然欺負、嗝~欺負我——”

容易皺著眉打斷對麵:“她睡著了,去不了——”

話音剛落,電話那邊又傳出來另一個尖利的聲音:“我欺負你?!你不能惡人先告狀啊!”

這聲音很熟悉,容易一愣:“白傾辭?”

辛迪也被吵醒了,她從容易手中拿過自己的手機,揉著眼,聽見閨蜜還在鬼哭狼嚎:

“這死女人,又喝醉了……行了行了,你別為難人家服務生了,我這就去接你啊。”

“容易,拐個彎,得去接一下我朋友。”

容易沉默著調轉了車頭。

兩人趕到酒店的時候,辛迪的朋友還在和白傾辭拉扯著,辛迪上前,趕緊將閨蜜拉到了一邊。

“容易,真的是你!你真的來了!”

白傾辭看見容易很驚喜,當下一聲大喊,和他很熟悉似的,幾步走到他跟前,讓所有人都將目光轉向了她和容易。

容易點點頭:“怎麽了這是?”

辛迪偏眼看了他一下。

酒吧老板見這個惹事兒的服務生竟然和容易認識,著實高看了她一眼,隻說:“沒什麽沒什麽,這位客人喝醉了,和您的朋友鬧出點小矛盾。”

聽見酒店老板這麽說,白傾辭站在容易身旁,頗有些仗著容易的勢,打臉眾人的爽感。

白傾辭自認家境貧寒,但她努力兼職,甚至一周都不去上課,也要去打工。

容易和白傾辭第一次見麵就是在某一高檔娛樂場所,當時白傾辭被幾個醉酒的富二代纏住了,是容易這個花花公子救了她。

第二次見麵是大一開學時她和容菱對峙的時候。

再加上這次,白傾辭對容易的好感度大為提升。

“容易,你今天送我回家吧。”

她對容易說,說起來,這段時間她都和程康年和秦安明在一起,很少見到容易。

容易也很喜歡她,白傾辭認為自己不能有所偏頗。

辛迪扶著自己的閨蜜,有些好笑地看了他們一眼。

容易對上她的視線,眼角不知怎麽輕輕抽了一下。

“我給程康年打電話,讓他來接你。”

白傾辭一愣:“怎麽,你不能送我回家嗎?”

容易低頭打電話,聞言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我還有事。”

容易一開始的確對她很關照,因為白傾辭讓他想起了自己的初戀,和初戀分手之後,他先後找的幾位女朋友都有初戀的影子,一開始他對白傾辭也打過這樣的心思。

後來,程康年和秦安明都明確向他表示了他們真心喜歡白傾辭,於是容易就放棄了。

現在白傾辭對他來講就是一位普通的學妹罷了。

不過白傾辭可不這麽想,她突然看向一旁的辛迪,眼中竟然帶了一絲絲怨氣。

辛迪與她對視了一眼,隻覺得有些好笑,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白傾辭看著他們三人走出酒吧,酒吧老板歎了口氣,看著她說:“白小姐,明天您就不用來了。”

白傾辭不屑地瞥了他一眼,真是一隻哈巴狗,見她和容易認識,態度就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她換好衣服,坐在酒吧沙發上等著程康年來接她。

程康年來時,怒氣衝衝,他憤怒地拽住了白傾辭的手腕:“女人!我不是說過嗎?你不要來這種地方打工,太危險了!你如果實在缺錢,可以和我說。”

白傾辭一聽就怒了:“什麽叫這種地方,你是在看不起酒吧這個行業嗎?還有,我這是在勤工儉學,請你不要用錢來侮辱我!”

程康年默了一下,半晌,放低聲音,才說:“……你是在勤工,但並不是儉學啊,你這一周已經耽誤了很多節課。先把專業學好,以後什麽工作不愁?”

白傾辭不這樣認為,她甩開程康年的手,大聲道:“你管我?!”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2-04-15 23:33:41~2022-04-19 00:00:0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季季季宵 9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