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姑聽了羅嫣兒的話,老臉上似乎還有猶豫之色,雙眼不住的瞅著嫣兒手裏的錢袋,一時有些難以抉擇。

見花姑如此,嫣兒忙假裝無意的掂了掂手內的銀子袋,聽見銀子撞擊的聲音,花姑這才下定決心的點了點頭,咬著牙說道:“就依你所言,隻是這事須得做的機密,斷斷不能讓你祖母和那張家寡婦知道,若是兩頭都知道了,我這老臉怕是要被撕破了。”

眼見著花姑終於應了下來,嫣兒這才打心眼裏舒了一口長氣,忙將手裏的銀子悄悄塞進了花姑的袖袋內,低聲說道

“花姥姥的大恩,嫣兒定將牢記,這點小意思您先收著,這件事隻是你知我知,若您老人家不說,別人又怎會知道,您老就放心吧,時候也不早了,我也該回家去了,您老也快回家歇著吧”

花姑聽嫣兒如此一說,一顆懸著的心也漸漸的放了下來,況且又有甸甸的的銀子在袖袋內揣著,心裏早就樂開了花,一時笑著說了幾句客套話,嫣兒便就此辭別回家去了。

回到家中,嫣兒因怕林氏知道此事多心,也未敢提及方才的事情,一家人吃了早飯,羅晉人便出門問診,林氏拿了昨日的衣料為錦兒丈量身材,裁衣縫製,嫣兒忙幫著林氏做起了女紅,下午時分,嫣兒又去了後院祭拜夭折的弟弟,各種傷心場麵,自不必細說。

一直到次日晌午,才用了午飯不多久,林氏因覺有些春困,便脫了鞋襪歪在了炕上,嫣兒和錦兒坐在炕沿上打著絡子,母女三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閑話,忽然聽見門外喚了一聲:“羅家姐姐在嗎”

嫣兒一聽這聲音便知是花姑來了,忙放下手中的絲線站起身來,林氏聽到聲音也慌得坐起了身,忙忙的從炕沿下拿過了鞋襪,就要下炕去瞧。

嫣兒急忙走上前來,按住了林氏,低低的說道:“您先別出去,這人怕是來找祖母的,您要是出門去了,祖母又該怪您多事了。”

話音未落,果然聽見了羅母的回話和拐杖咕咚咕咚的聲音,林氏因怕失了禮數,還要往外去,嫣兒見瞞不過,這才俯下身,瞧瞧的在林氏的耳邊將昨日之事告知。

林氏聽完嫣兒的話,頓時失了精神,猶如被浪打過的浮萍一般,全身癱軟的一屁股坐在了炕沿上,整個人顯的有些恍恍惚惚的,一雙杏眼內充滿了委屈和無助,嘴唇輕顫著,胸口劇烈的起伏,似是在強忍著內心的熬煎一般。

錦兒雖未聽清嫣兒對林氏說的話,但是看見林氏神色如此異常,也慌忙擱下手裏的絲線,前來詢問林氏:“娘親,您怎麽了哪裏不舒服”

嫣兒因怕林氏心煩,忙拉過錦兒,使了個眼色,瞧瞧的將事情的原委告訴了錦兒,錦兒一聽這個,小臉頓時變了顏色,口內的銀牙咬的咯咯作響,發狠說道

“祖母怎麽如此糊塗,實在可氣,越老越是不叫人省心,幸好姐姐你發現的及時,若不然把人抬家來了,咱們都還不知道是怎麽會子事呢。”

林氏還癱坐在炕上,右手緊緊抓著炕沿上的寶藍色粗布褥子,五指都快紮透了褥子,嘴角似浮出了一抹冷笑,幽幽的說道:“隨她去吧,你們也都別管了,該來的總是躲不掉的。”

林氏的聲音十分的平靜,平靜的似乎沒有一絲聲線的顫抖,這樣的聲音就像是從冰封的冰湖最深處飄上來的一般,沒有絲毫的溫度。

嫣兒看到林氏如此冰冷,心裏又怎能不難過,還好昨日已與花姑做好了交代,否則今日林氏若是看見了那女人,怕是真要出了人命。

嫣兒一麵慶幸,一麵與錦兒坐在炕沿邊勸解著林氏。

於此同時,羅母已經屁顛屁顛的將花姑迎進了自己的臥房,原來自打昨日花姑說要捎信過來,羅母便一直如坐針氈的等待著,結果一直也沒能等來消息,她那裏知道是嫣兒從中做了手腳,自當是花姑沒有周旋好,所以今早才沒有提及此事,放了羅晉人去問診。

花姑才一進了門,羅母便迫不及待的將花姑拉著坐在了自己的炕沿上,屁股還未沾炕,羅母便涎著臉猴急的問道

“妹子,昨日你不是說要捎信給我嗎我等了你這麽久,連早飯都吃的不踏實,也不見你打發人來,我自當是沒戲了呢,這才把你給盼來了。”

花姑因昨日與嫣兒打好了協議,今日自然是沒帶著張氏過來,隻是此時見了羅母不免有些心虛,現在聽羅母如此問起,隻能訕訕的謊稱自己身子不大爽利。

羅母聽了倒也並未起疑,隻是不解花姑為何自己一人過來,怎不見了張氏,便往花姑的身邊靠了靠,低聲問道:“妹子,昨日不是說好今日帶了張氏來我這裏嗎怎的就你一人來了”

花姑本來就有些心虛,現在看著羅母急切的眼神,越發的沒了主意,兩手揉搓著手裏擦汗用的粗布帕子,額頭上已經滲出了細細密密的汗水,她忙用手帕擦了擦,喉嚨略顯沙啞的說道:“老姐姐,不是我不帶她來,是我不能帶她來。”

一聽這話,羅母立刻著急了起來,噌的一下從炕沿上跳了下來,站在花姑的前麵,不解的問道:“妹妹這話是什麽意思莫非是這張氏變了卦,嫌棄我家不成”

花姑見羅母急了起來,知道此時若是不給個交代,這羅母必定會急出個好歹來,索性心一橫,便將昨日羅嫣兒編的那番話說了出來。

“老姐姐你別急,聽我把話說完,不是我不帶著張氏過來,隻是我不想她害了你們全家。”

這句話顯然十分的有分量,把那羅母馬上唬了一跳,忙坐下身來問道:“這話怎麽說快說來聽聽。”

花姑裝作麵露難色的樣子,一麵用手拍了幾下自己的大腿,一麵歎氣道

“哎這也怪我不好,一時竟沒能打聽清楚底細,這張氏原來是克夫克婆婆的命,今兒早上我才得了信,說是她家男人就是被她克死的,死了沒多久,她婆婆又被她克死了,一大家子人,這才留了她和她閨女兩人,這樣的人我是斷斷不能說給你們的。”

花姑說完這番話,心裏才算鬆了一口氣,若不是昨日嫣兒給的那些銀兩,自己是斷斷不會說出這番話的,可憐那張氏,還沒過門,就被自己說的如此不堪。

羅母聽了花姑姑的話,頓時僵在了那裏,嚇得兩眼無神,雙腿也有些發軟,一聲不吭的坐在了炕沿上。

花姑見此情景,以為是羅母還在猜度,一時心虛,又回了一句:“這話我也是聽來的,若是老姐姐不信,我再去打聽打聽。”

羅母此時已經平靜了下來,張氏對她來說就如同砒霜一般,斷斷是沾不得的,忙沉著臉雙手合十的說道:“阿彌陀佛,若真是如此,那我羅家是斷不能要的,沒抱著孫子怕是還要搭上我這條老命,這樣的女人不要也罷,你快早早回了她去,也不勞您再去打聽了。”

花姑本來心裏還七上八下的,本以為糊弄不過去,沒想到這羅母竟如此好糊弄,一說就給唬住了,果然是惜命之人,看來還是自己的孫女有遠見,知道祖母怕什麽,就給下個套,果然是高。

花姑一時感歎著羅嫣兒的聰明,一時又慶幸沒被看穿,方才真是驚的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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