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黑色光芒劃過,十字軍倒了一片。當教皇回過神來時,耳邊卻隻有一道餘音:“老頭兒,你的命是光明神王送你的!”

滿地都是死透了的十字軍,而之前已被打落了武器的冥淩,卻已經不見了。

撒旦的身影出現在冥•葉的房間裏,同時而來的還有一記完全不留情的手刀。冥•葉總算如願昏了過去,被裏特及時的抱在懷裏送回了可以稱得上完好的床上。

“放心吧,上帝正忙著觀察他的教皇。”似乎是察覺裏特的心思,撒旦開口道,“可是,冥•葉他……,如今這種樣子比最低層的血族還要淒慘了啊。”一聲低歎從撒旦嘴裏發出來,他滿目黯然。

裏特扯住撒旦的披風,急切的問道:“難道,就沒有辦法讓他活下來?”

“辦法,隻能是吸血或者死亡。可是,我們沒有人經曆過神祇以軀體靈魂一齊轉生為血族的情形,根本不能預料到死亡以後還能不能保留本源中的意識與魂魄。”

“可是,主人不肯吸血!就算是昏迷的時候,我……割開自己的手腕喂他,也會被全部吐出來……”裏特眼裏已經又有淚在打轉了。

“唉……,或許就連道尊也不知道,這種情況要如何是好吧。”撒旦踱到冥•葉的床前,看了他一會,緩緩的,雙膝跪下了。

在裏特驚愕的目光中,撒旦雙手伸到冥•葉身前,猶豫了一會將手放到床沿上了。似乎是不敢挨著他身體,低聲的述說著:“玄冥大人,我完全沒料到,您會落到如此境地。本來以您的本能根本不會懼怕血池中血族血咒的禁錮,可我為了滿足自己與上帝那份小小的心願,為了給父神出口氣,將裏特送到您身邊,將魔族的禁咒附在他的鮮血之中,使您落得現在這般樣子……。”

“嘀嗒”,一滴透明的水珠從撒旦眼中落下,滴到了床沿上,在一早又換好、又由淡金變成暗紅色的床單上暈出一個圓形,卻仍然化不開那些幹涸的血液。

裏特呆呆的站在原地,腦子裏隻有那句“將裏特送到您身邊,將魔族的禁咒附在他的鮮血之中”在不停的回響,直到他變成魔身時,才發現自己一直在說:“原來害了主人的,其實是我?”

“鐺!”撒旦及時的召出黑暗魔劍,擋住了裏特高高舉起劈向他自己腦袋的魔杖:“裏特,你冷靜一點!現在就算我們都自殺了,你的主人也不可能活得像從前一樣!”

連續又擋了五下,撒旦終於忍不住了,他將裏特的魔力與四肢禁錮起來,使裏特回複成人形後,順手一拋丟給了聞聲趕來卻早已呆滯在門口的莉莉絲:“看好他!我,還沒有說完。”

莉莉絲將裏特抱在懷裏,望望那雙已無生機的黑色大眼睛,突然覺得這名魔族少年身上所有的光芒已隨著冥•葉的不治而消失,那所有吸引她的專注與認真,也都不複存在了。

撒旦回到原處跪下,繼續進行他那沒有實質意義的自語:

“原本,父神大人的轉生,我隻想讓他作為一個普通人,快樂的生活一段時間。可卻被上帝禁錮了靈體,那是我前來教您各種咒術的發生的事情,我想不通他為何要如此做,也不知道黃泉大人為什麽會輕易的放任上帝取走父神的靈體。可後來我終於明白過來,上帝的存在,便是父神對玄冥大人的怨恨所生,就如同我此刻心底感受著父神對玄冥大人的後悔與思念一般刻骨!”

撒旦喃喃的說著,一直說到血月沉下去又升起來,直到冥•葉重新睜開雙眼時,他麵前的那塊床單上,早已經濕透了無數次。

玄武在一陣陌生的幾乎被撕裂的感覺中,昏迷過去。再次醒來時,已經身處一間充斥著東方風格的房間大床上了。

身前有一個青衣的男子,似乎一直看著他,見他醒過來,背著光仍然輪廓分明的俊容有些改變:“你醒了?是……玄武一族的後裔?你身上,有些許玄武的氣息。”

玄武點點頭,這才

發現自己脖子上的傷已經不複存在,就連冥淩親手紮上去的繃帶也早就消失了,他不由得又擔心起來:“與我一起的那青年呢?”

“青年?”那男子遞過來一個茶杯,不緊不慢的道:“先喝了這些再說話。不過看樣子,你就是麒麟說過的那玄武一族後裔的首領了。”

見玄武一麵喝著茶杯中的**,一麵急忙點頭的樣子,他也似乎感覺到事情有點不對:“看你的模樣是被人切開了喉管失血過多,可是卻又經過極好的治療,來不極調養所至。你這麽急著問冥淩,難道說,你解開符咒回來時,有什麽不好的事發生了?”

玄武一聽這話,本來還有些不舍般的慢慢品著茶杯中的**,立即一口喝完,疾聲道:“這裏便是仙境?閣下是?難道,冥淩沒有和我一起回來?”

“此處是我仙境青龍城城主府,我是玄夜,你來時被符咒牽引著出現在城外,想必是麒麟怕你會有所損傷,才特地將回來的地方定在此處。我這就找他過來吧!”玄夜說著,人已經快步的離開了房間。隻留下玄武焦急的靠在床上等待。

不過他沒有等多久,便等來了麒麟,以及同樣匆忙趕來的道尊,最後麵則是仍然不緊不慢的玄夜。

玄武一見到麒麟,就急忙叫道:“上神!冥淩他身處數百名十字軍包圍之中,還有教皇押陣!……”

緊皺著眉毛聽完玄武的話,麒麟回頭望望道尊和玄夜,又轉頭向玄武道:“你在此地養傷,休息好了自有人送你回冰風城中與族人相聚,冥淩的事,我們這就去!”

玄武急忙拉住麒麟:“我已將玄武環玉交給他了,不知道他是否帶在身上!”說著竟吐出一口血來,嚇得麒麟連聲叫道:“玄夜,這是怎麽回事!”

玄夜像是也吃了一驚,疾步走到床邊看了好一會,才搖搖頭:“不行,這玄武後裔,早已心存死誌,似是被人割喉放血時就決定要死了,能撐到如今,倒是奇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