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兩人都累得筋疲力盡時,一整晚已經過去了。

冥淩盡量平靜的為彼此穿好衣服,卻還是不小心看到自己在冥•葉身上留下的種種痕跡,他扶著靠在沙發上半閉著眼輕笑的冥•葉,一臉尷尬:“有什麽好笑的,你不也經常這樣對我?”

冥•葉覺得自己混身酸疼,坐也坐不住,卻還是把冥淩圈進環裏,一邊吻他的耳朵,一邊低聲的說著:“我高興。你這麽喜歡我,給我如此真實的體會,還讓我的愧疚感少了許多,冥淩,你長大了卻還是這麽可愛啊。”

冥淩抿著唇聽著,腦裏浮出一句“本爵真想知道,冥淩伯爵成年以後的味道如何”,同樣是出自冥•葉,為什麽感覺完全不同?

脖子上的麻癢感打斷了他的思索,正想躲開時,冥•葉又一次伸出獠牙剌破了他的皮膚,強烈的眩暈感襲來,冥淩終於暈倒在冥•葉懷裏,隻留下一個喝飽血滿眼銀白的血皇。

冥•葉望著懷裏的人,喃喃道:“就算你要我死,也不是不可以。隻是我如今身為血皇,又怎麽能不實現屬下發出血誓時的要求……。本來應該放你離開,可你所承受與享受到的,卻遠遠大過其它人,那就隻能帶你回去,再不回來了……,我親愛的,冥淩。”

隨著幾個簡單的手勢,傳送陣又開啟了。

攔腰抱起冥淩,仿佛抱著一名沉睡的少女一般,冥•葉踏入了陣中,回到了血月之下的城堡裏。

冥•葉一路抱著冥淩,無論是習以為常的莉莉絲和裏特,還是沒有見過裏特的、驚訝的三代公爵們都清楚看到冥•葉脖子上的吻痕,和冥淩脖子上的齒痕幾乎連在了一起。

回到房間裏,裏特仍是那麽機靈的打來熱水,無聲的退了出去。

為自己和冥淩都清理幹淨耗費了不少的時間,期間還要忍受冥淩沉睡中不自覺的抓住他或者撫摸他引起自己的嗜血欲——冥•葉已餓了一周的時間,否則又怎麽會在莊園裏就抓著男孩子扯爛了衣服,讓冥淩誤認為他要強暴而不是要吸血?

將那具長高了不少,已完全是一副修長的男人體魄藏進鵝絨被裏,冥•葉才長出了一口氣。

壓下心裏翻騰的念頭,他披著睡袍走出房門,絲毫不在意被屬下們看到身上的痕跡,也沒有對自己身下的創傷施展任何治愈術。

“我要記住這次,記住他給我的痛苦,才能明白我給他的痛苦,才會盡早結束這一切。”冥•葉在心裏給自己許了一個誰也不能理解的願望,才輕聲叫來裏特收拾掉房間裏幾個大水盆。

他自己則召齊了城堡中餘下的人走到大廳,安靜的站了一會,才緩緩開口:“以後我的房間,隻有裏特能進去。冥淩的要求,隻要不是離開城堡,你們統統答應。”

想了一會,他又加了一句:“我這就去莊園給他找個侍從來。”

底下一片引論紛紛,莉莉絲終於開口:“血皇大人,您讓一個被世間稱為神子的普通人住在距血池和傳送陣那麽近的地方,……”

“啪”的一聲,話還沒說完,莉莉絲就挨了一記響亮的耳光,力度之大令她跌坐在地上,臉上五個指印浮得老高。

冥•葉似乎隻是順手打一巴掌,竟直接越過她往地下室走去。

莉莉絲氣得要瘋了,她一把扯住冥•葉的袍襟:“大人!”

冥•葉終於回過頭,冷冷的望著莉莉絲:“親愛的血族親王,你認為沒了他,我還坐在這個位置上,就可以更接近你們的願望了是嗎?”

莉莉絲再一次體會到初見冥•葉時的寒意,她鬆開手,眼睜睜看著冥•葉走進傳送陣,不一會功夫就又在眾目睽睽之下拎著一名清秀的少年男孩走回自己的房間。

裏特從房間裏出來,遣散了廳中眾人。莉莉絲卻仍然坐在地上不言不語,雙眼無神。

望著莉莉絲臉上的指印,裏特突然覺得有點難過。他靜靜的走上前去牽起她,“回去休息吧,最近主人的脾氣越來越怪了。”

莉莉絲宛若受了傷的貓兒一般靠在裏特身上,一直走到自己房間裏才反手摟著他的脖子:“裏特,我知道你一直喜歡血皇大人,也一直幫他照顧冥淩,可是你不會傷心嗎?”

裏特似乎已經習慣了莉莉絲這種親密的舉動,他嘴角泛起一絲笑容,輕輕的搖頭:“或許正是因為主人對伯爵先生有這樣的感情,我才會一直陪在他們身邊。從我被魔王大人送來那天起,我就知道伯爵先生必然會在主人身邊,而伯爵先生出現前的一百年,我也已經明白一個道理。”

莉莉絲好奇的眼神使得裏特放心了一些,他望向窗外,血月早已沉了下去:“當時我就知道,主人的冷酷無情並非出於天性,與曾經的始祖該隱不同,他若是不經曆血祭不成為血皇,根本就是一個非常善良的人。而後來他曾有一段時間可以擁有普通人的生活,雖然很短,卻教我更確認,他的本性就是那遠古時的玄冥大人,根本不曾改變過。而如今這副樣子,應該不是他所願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