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也難為你了。 劉香蝶說,聽說你爸一年隻給你一萬美金,連吃飯都不夠。

不止一萬啊,他還給了學費呢。劉剛倒是一點都不在乎,我租了學校旁邊一個七臥室的大房子,自己住一間,其他六間分租出去,自己打掃自己做飯,非但不用給房租,還能賺生活費呢。上課之餘再打打工,完全夠了。很多人根本沒帶錢呢,都能讀成畢業,我有一萬美金,還有什麽不知足的。

小剛劉香蝶知道劉剛一向都很獨立,但沒想到居然獨立到這個地步。

你對我好,爺爺對我好,我沒能力報答。我爸我媽對我不怎麽放在心上,遠遠的打發到美國去,恨不得讓我永遠不要回家,這些我都知道,但這又有什麽大不了的呢。劉剛說,我隻為自己活,不為別人活,隻要我自己過得幸福就行了,我喜歡音樂,我愛音樂,我隻要有音樂就夠了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是一個很幸福的人呢,自食其力,知道自己需要什麽,並且毫不猶豫的去追求。劉先生。黃文斌也不知道該怎麽叫他,不可否認我和你父親的確是有些爭執,不過都是合作過程中的商討而已。

是嗎他說起你們的語氣,可是恨不得同歸於盡呢。劉剛說。

是嗎,那真是太遺憾了。黃文斌說。

也沒什麽遺憾的,我父親和合作夥伴翻臉的事情,我見得太多了。劉剛說,你們今天來是想和我說什麽呢是想讓我去勸我父親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算了吧,我不會和我父親說任何生意上的事。

我其實,我有一件事情想要告訴你。劉香蝶事到臨頭卻怎麽也說不出來。

什麽事劉剛問。

這個其實我原本也不想說的,可是不說,對你有太不公平了。劉香蝶說。

究竟是什麽劉剛問。

其實呢,你也不要太傷心了。劉香蝶還是說不出口。

其實,你並不是你父親的親生兒子。黃文斌忍不住了。

哦。劉剛卻沒有什麽激烈的反應,就這樣嗎

你已經知道了劉香蝶不可思議的問。

不知道。劉剛說,但是我不在乎。姑姑,黃老板,你們和我父親翻臉,那也隻是生意上的事情,何必說這種話呢反正你們兩個都是億萬富翁,就算到了美國也是最有錢的人,為什麽要這麽傷和氣我父親做生意很多時候都不地道,你們也許是被他騙了很多錢,可也沒必要把注意打到我頭上,他賺了錢,也不會給我的,就算你們把我綁架了,他也不會給我出一分錢贖金。

劉香蝶很是尷尬,隻好說:小剛你想到哪裏去了,這件事情我早就想告訴你的,不過我以為你父親會跟你說,可是他一直都沒說。她拿出一份醫院的文件給劉剛,這是你們的dna檢測報告,如果不信的話,你可以自己去做檢測。

是嗎。劉剛翻開看了看,原來是這樣,難怪我父母不喜歡我。

你父親不是你父親,你母親還是親生的。劉香蝶說。

也沒什麽差別。劉剛說,如果是真的,對我來說反而是一個解脫,以後我可以和他們斷絕關係,自由自在。今年我應該可以拿到獎學金,就算拿不到,打多兩份工也可以養活自己真是太好了我這就回去問我父親,究竟是不是這麽一回事。

這思考回路,黃文斌就是怎麽也想不到,隻好說:生恩不如養恩,你父親就算對你再怎麽不好,也養了你二十多年啊。

說的也是。劉剛說,我算算他這二十年來在我身上花了多少錢,然後加倍還給他。可惜我現在沒什麽錢,那就隻好以後再還了。反正還不了也沒事,這麽幾十萬他也不放在眼裏。

劉剛這種態度,黃文斌和劉香蝶還能說什麽呢,隻好灰溜溜的回去了。等了好幾天,那邊也沒有任何信息傳來,劉自強還是在守靈,什麽異樣都沒有,劉剛也是若無其事跟著,也不知道究竟說了沒有。

其他地方的調查也陷入了困境,方雅和甘白龍金隊長三方查來查去,都回報說沒發現厲害殺手的蹤跡,現在劉自強手下有五六十人,有律師有會計師有打手,但都是些普通貨色,要說做個普通的地下錢莊莊家是夠了,可是要做大莊家,這點人怎麽行。

至於劉自強的盟友,也沒什麽厲害人物,原來都是一些被人排擠得不行快要破產退市的家夥,劉自強想出了在這個地下錢莊和高利貸相結合的辦法,拿出來的匯率賣價低買價高,中間價差比別人小,下線利潤多,這才上位。

原來的幾個大莊家自然不會坐視不理,能做這門生意的,哪裏有良善之輩,要錢有錢有人有人要背景有背景,出了很多手段來打擊,有好幾次還全麵開戰。劉自強父親已經退休了,又不知道劉自強在做這種生意,劉自強隻能自己去求人,反應未免慢了點,而且沒什麽底蘊,人財物都比不上人家,一開始都是他全麵處於下風,生意虧本盟友離心手下逃亡。然後那些大莊家忽然間就死了,劉自強大獲全勝,一步一步成了全省最大的莊家。要不是有厲害殺手的話,那就是劉自強拿到了,所以還是寧願他有個厲害殺手吧。

這劉自強真這麽厲害黃文斌看著這幾天拿到的情報,陷入了沉思。

是啊,真的很厲害。甘白龍說,我查來查去,還是不知道他怎麽辦到的。

是啊,要是那些大莊家,平時都是有保鏢跟著的,又是開戰的時候,當然會注意自身的防衛。金隊長說,就這樣還被人弄死了,真是厲害。人更加利害得失,人人都知道是劉自強下的手,不但警察沒查出來,他們自己人都查不出來。還有人想要先下手為強,一動手就奔著劉自強去,就我查出來的都有三次,有一次還動了長槍,都沒成功。

動了長槍黃文斌問。

我也很驚訝呢,現在居然有人敢用長槍作案。金隊長說,不過這一次的消息來源很真,我找到了他們買槍的人,他們弄到了一隻自動步槍,還有三十發子彈,交給了一個國外過來的神槍手。可是那個神槍手一去不回,再也沒有消息。

說不定是收了定金就攜槍潛逃。劉香蝶說。

他一個外國人帶著槍能跑到哪裏去,他們那次就沒給多少定金,說好幹完活劉自強死了再給錢,開頭知識給了幾萬塊錢的經費,誰會為了幾萬塊錢冒著這麽大的風險。金隊長說,也不止這一次,還有好幾次都一樣。

原來省城以前發生了這麽多了不得的大事啊。黃文斌說,我是一點都沒聽過。

我也沒聽過。劉香蝶說,那時候我應該在開始做生意了啊。還是半黑半白的生意呢。黃文斌沒聽過也就算了,他那時候還在讀書呢。劉香蝶可算是半個道上混的,她也沒聽說過,那就奇怪了。

地下錢莊這門生意比較封閉,自成一體,來來去去都是一幫親戚朋友在做,和別的生意沒什麽聯絡。甘白龍解釋說,這生意很排外,他們自己內部打成一鍋粥,也絕對不會和外麵說一句話的,而且劉自強當時刻意封鎖了消息,所以道上沒有傳出消息來。

封鎖消息也沒可能封鎖得這麽嚴密吧。劉香蝶還是想不明白。

但是現在各路消息都是這樣的啊。甘白龍說,我們找了很多條不同的消息來源,經過互相認證,才敢拿出來回報。

也就是說,前幾年省城地下錢莊這麽大的生意天翻地覆死了那麽多人,外頭一點消息都沒傳出來劉香蝶問,官方不通報也就算了,連小道消息都沒傳出來,你自己說說,這情況合理嗎

這個甘白龍也覺得不是很合理,可是原來有幾個大莊家的確是不見了啊,地下錢莊被劉自強壟斷了一大半,其他做地下錢莊的大莊家都被劉自強排擠到角落,生意份額大大縮小。直到這一次羊高出事,劉自強的勢力才崩潰。

真是太不可思議了,裏麵一定有什麽東西我們還沒搞清楚。劉香蝶說,阿雅,你查出什麽東西沒有

沒有。方雅搖搖頭,我化了妝去看過劉子強手下那幫人,沒有看出什麽來,行走坐都是普通人的樣子,反應也是普通人的反應,沒有特別練過。

這不就是什麽都沒查出來嗎,黃文斌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劉自強究竟算是怎麽回事啊怎麽越查就越神秘了呢。傳說一大堆,查實的沒幾個,坐著大莊家的位置,還不知道是怎麽來的。難道是世界線發生過變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