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我一個忙吧。 黃文斌再次試探許斌的底線,你就跟劉總說聽到了消息,其實羊高適合艾家勾結,和我沒關係。其他什麽也不用提,隻要說這麽一句話,必有重謝,你覺得怎麽樣

許斌當然不願意,黃老板,我人微言輕的,也就是跑跑腿開開車什麽的,哪裏能在這種事情上說話。其實我連地下錢莊的事情都不應該知道,不要說羊高艾家什麽的。也就是有時候會不小心聽到,聽了我也趕緊忘了。要是忽然間提起,強哥還以為我心懷不軌呢。

就是要讓你心懷不軌啊,黃文斌微微一笑,不要緊的,你就說你在外頭聽到消息,艾家想要把羊高滅了,當八卦說給他聽就行。

我也不說八卦的啊,這要怎麽說艾家想要把羊高滅了許斌忽然反應過來。

是啊,我這邊有消息,艾家很快就會有動作。黃文斌說。

可是許斌很為難。

你還可以說,是我讓你說的。黃文斌說。

啊許斌很是吃驚。

這樣就可以兩全其美了啊。黃文斌說,你可以直接和他說,我想要收買你,還給了你五萬塊錢呢,不過你堅決沒答應,還把支票上繳了。說著黃文斌給了許斌一張五萬塊錢的支票。然後你就可以說,從我這兒聽到了消息,艾家要向羊高下手,一定要把他死在監獄裏,保證他不能出來。

黃老板你到底是什麽意思許斌糊塗了。

我還能有什麽意思啊。黃文斌說,就是偶然打聽到了這個消息,所以想要提醒劉總罷了。畢竟小蝶和劉總是血親,要是羊高死了,劉總損失會很大吧。可是直接和劉總說,劉總肯定不信,隻能通過你來傳話了。你是劉總最信任的人,你探聽到的消息他肯定會相信。

但是許斌還是想不通。

你和我這樣偷偷摸摸的交接,總會被劉總發現的。我是沒什麽關係,你可就慘了。不如直接告訴他。黃文斌說,這樣劉總就不會怪你了,要是他讓你立即斷絕關係,那我們的事情也就算了,這二十五萬算是我送給你的。要是他讓你繼續跟我接觸套我的話,我們不就可以光明正大的來往嗎

這倒也是。許斌一想,這的確是一個有利無害的主意。

我對劉總可是一點壞心都沒有,隻想著讓他和小蝶和解。黃文斌說。

還有那一個大項目是吧。許斌說話也放肆起來。

當然也有這麽一點原因。黃文斌說。

那我明白了,許斌興衝衝的說,我這就去和強哥說。

回到大院,許斌就把早餐分開放號,任由取食,又找出特別加料的一碗麵和一碗粉,端過去給劉自強吃。劉自強看了看,怎麽都成泡成這個樣子了,好像一坨屎一樣,不是叫你盡快跑回來嗎

強哥,湯麵湯粉都這樣,沒辦法的。許斌心想你又不肯吃拌麵,連先把麵撈起來吃的時候再放下去都不肯,說什麽味道不對,一定要原樣煮好的湯粉湯麵直接送回來,這能怪誰啊。

現在時間還很早,路上沒有車,連人都不多,你從粉麵店打包出來回這裏,最多需要五分鍾。可是這粉和麵都是泡了十分鍾以上,才會這麽爛。劉自強說,這五分鍾你是去哪裏了

我許斌嚇了一跳,原來非要泡著的粉麵,是這個原因。

這幾天我看你的神色就不對。劉自強陰森森的說,心事重重,神不守舍,經常偷聽我說話,所以才特地讓你出去買早餐,果然一試就試出來了。你和我老實說,是有什麽事瞞著我我不會怪你的。

許斌知道劉自強的觀察能力很強,不過沒想到有一天這觀察能力會用到他自己身上。幸好幸好,黃文斌已經給她安排了退路,要不然的話,這一次可就很難解釋了。是黃文斌找我。許斌一咬牙,把那張五萬塊錢的支票拿出來,他想要收買我。

劉自強接過支票看了看,搖頭歎氣,才五萬,這黃文斌出手也未免太小氣了,至少應該拿十萬出來啊。你的收入雖然很低,不過一個月也有五萬塊錢了,要引誘你,怎麽也得兩個月的收入吧。

他已經在心裏宣判了許斌的死刑,念在他肯拿出支票來,就算是死緩好了。要是不老實交代,或者不把錢拿出來,那就是死刑立即執行。看出許斌有不對,劉自強立即決定要把他處理了。這可是貼身的小弟,雖然級別很低,機密的事情不會和他說,可總呆在身邊,誰知道他都聽到了什麽看到了什麽。

至於你老實說我不會怪你什麽的,那當然是騙人的。用劉自強老子的話來說,華盛頓砍倒了櫻桃樹,他爸不怪他,那是因為華盛頓手裏還拿著斧頭呢。許斌手裏沒斧頭,那就不要怪劉自強讓他從世界上消失。

我絕對不會背叛強哥的許斌說,黃文斌他想收買我,那是癡心妄想

那是當然,劉自強說,你都告訴了他什麽啊

沒有,我什麽都沒說。許斌連忙說,我和黃老板,黃文斌在醫院第一次見麵,這家夥就像我問東問西的。當時我雖然奇怪,也沒心思管他。誰知道我今天出去買早餐,半路上就被黃文斌擋了下來,還給了我這張支票。我心裏十分反感,忽然靈機一動,心想可以趁機套他的話,弄明白他究竟要幹什麽。

那你套著話沒有劉自強問。

套著了。許斌說,這家夥想讓我做他的眼線,把您的一舉一動都告訴他。

劉自強哼了一聲,這一點毫不意外,如果黃文斌真的成功了,那可真有些危險。

他說這是想讓強哥你和劉香蝶小姐和解。許斌說。

和解個屁啊劉自強忍不住發火,劉香蝶這個女人,一直看不起他。以前他是混官場的,不會做生意,失敗了幾次,這女人就自鳴得意。後來劉自強成功了,這女人還不刮目相看,偏偏地下錢莊和高利貸都是他父親明令禁止涉足的行業,沒法子拿出來炫耀,連提都不能提,真是氣死他了。

當然,就算不管劉省長,這兩門生意也是要嚴格保密的。高利貸還好一點,這地下錢莊可是見光死的生意,一旦被上頭盯上,立即就要退出江湖。劉自強竭盡全力用盡心力,才能不聲不響的越做越大,要是主動暴露,那叫做不知道死字怎麽寫。可是每次家族聚會,看著劉香蝶的眼神,他就是很有衝動把自己的成績亮出來打臉。一直憋到現在,可真是要憋瘋了。

他盼望著劉香蝶倒黴,然後不經意間幫她一把,顯露一下實力,可惜這個機會始終沒來。劉香蝶做的生意有成功有失敗,但都是自己解決,也從來都不涉及高利貸和地下錢莊兩個方麵。後來更加是去找黃文斌合作,這黃文斌也是奇怪,居然就一飛衝天了,劉自強忍不住就把他們兩個一起恨上了。

本來也不過是隨便恨恨,劉自強自己的生意興旺得很,沒空去管他們。誰知道這時候羊高就去自首了,劉自強給出的本金是退了回來,可是利息一分錢都沒有。要知道劉自強之所以能做大,是因為他給下麵哪出的匯率差比較小,而他之所以能給這麽小的匯率差,是因為他可以從高利貸上麵賺錢。

羊高一自首,利錢沒了,整個資金鏈都斷了。劉自強把這些年賺的錢全賠了進去,才堪堪堵住了窟窿。讓寧守中去問羊高究竟發了什麽神經病,才知道居然是黃文斌搞的鬼羊高這時候應該不會撒謊,他還要劉自強的保護呢。所以在醫院碰到黃文斌,劉自強才會那麽一副臉孔,仇恨滋滋的往外冒,劉自強全力控製,才沒把黃文斌當場掐死,要他說什麽好話,那真是太難為劉自強了,他又不是奧斯卡影帝。

和黃文斌想象的不一樣,劉自強對於自己父親這當口駕鶴歸西,是鬆了一口氣的。舉辦喪禮能夠拿到最後一筆人情,劉香蝶懂,劉自強當然也懂,有了這些人情,他就可以保證自身的安全,說不定還能把生意再次運營起來。黃文斌居然提出想要這些人情來做生意,真是叔可忍嬸不可忍。

現在黃文斌居然還收買跟班,連叔都不能忍了,什麽要和解,這種話鬼才信。劉自強花了五六年功夫才做成大莊家,幾年經營下來,不知道送了多少人下海底,才賺了十幾億身家。這個黃文斌隻用了兩年不到,就賺了上百億,想來埋的人肯定多上十倍。這樣的人說我費盡心思收買你的跟班小弟是為了和你交朋友,除了許斌這樣的弱智,別人都知道隻是借口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