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妮娜怎麽樣了張利華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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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娜黃文斌才想起來這是張利華兒子的同母異父姐姐,她還在香港呢,上次你被紀委抓的時候我把她送過去的。這邊太複雜,一直沒敢讓她回來。還把方雅給連累了,一起呆在香港不能回來。

那就好,這一段時間還是讓她呆在香港吧。張利華說。

你和她黃文斌忍不住想問妮娜是不是小三,這個,到底什麽關係啊

我和他關係很複雜。張利華尷尬的說。

能有多複雜啊,黃文斌還想追問,這時候外頭傳來一陣喧囂,張家人似乎都跑了出去。看來是張家老奶奶來了,黃文斌可不想現在和老太太見麵,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麽。於是就和張利華告辭了。話還沒說完,也不用著急,以後時間多著呢,找個可以好好說話的機會再詳談吧。

出了療養院,隻見天已經變的陰沉沉的,天空中飄著雨絲。省城的秋天,不論秋老虎再怎麽厲害也好,秋雨一下,就是一天冷過一天,很快就要從單衣變成雙層,然後是毛衣,棉褲,很快就會進入冬天。

黃文斌鑽進車裏之後,雨越發的大了,寒氣一陣一陣湧來,司機不得不開了暖氣。等黃文斌回到鬆山別墅,已經變成了瓢潑大雨。無數水線充斥著天地間,明明是中午,卻黑得好像深夜。別墅附近本來就很清靜,這場大雨一下,更是好像從天地間隔絕了一樣。黃文斌回到家裏,隻有丁詩詩在,其他人都有事出去了。

張利華怎麽說丁詩詩問。

他說他在操心兒子的事情。黃文斌說,所以很多事疏忽了,還當場認了錯。

馬克丁詩詩哼了一聲,馬克小時候多可愛啊,現在怎麽就變成這個樣子了。前兩天我看見他,身邊圍了一群人,個個都太子太子的叫,他也居之不疑。有個人沒這麽叫,他還不高興呢。不過是個公司罷了,他還以為自己真是個什麽人物了。

其實我們背後也叫你太子女的。黃文斌說。

去丁詩詩說,我和他打招呼,他頭都快昂到天上去了。還說讓我早點接手我爸的公司,不要虛度年華。他自己那個總經理是怎麽回事誰不知道啊還不是你給他掙回來的,還虛度年華。別說神弓集團的總經理,就算找個下屬公司的副經理他都不知道做不做得來。我爸讓我去實習,也是找東升這樣的小公司。

張大哥也很頭疼這個事。黃文斌說,就怕他簽了什麽不該簽的文件。

那他也是活該。丁詩詩恨恨地說,真相快些看到張利華被趕下董事長之後,張馬克到底是什麽表情。你說這個董事長張利華能當多久作為黃文斌的老婆,黃文斌的謀劃瞞著誰也不會瞞著丁詩詩。

長的話兩三個月吧,短點說不定一個月就被張利國趕下來。黃文斌說,畢竟董事長這個位置太重要了,張利國是樹大根深做了十幾年,可要是離開的時間太長,他也控製不住局麵。

那就太好了丁詩詩說,到時候我一定要親眼看。

其實張大哥也不算壞人。黃文斌說著就把手伸了過去,從領口一直往下。

幹什麽啊丁詩詩抓著黃文斌的手說,光天化日的一看外頭黑的要死,隻好改口說,萬一她們回來怎麽辦自己想了想又說,這麽大雨怎麽會回來,就算回來也沒關係,反正房間是隔音的至少要洗個澡啊

一起洗吧。黃文斌一邊毛手毛腳一邊說。

我已經洗過了趕緊去,別磨蹭。丁詩詩說。

光天化日的你洗什麽澡黃文斌一愣。

這不是等你回來嗎丁詩詩說,等得無聊就洗澡唄。

原來是洗幹淨等我回來的啊。黃文斌嘿嘿笑著,十分猥瑣,順手還把手放到丁詩詩的臀部上,不過我今天偏偏就不洗澡,哼哼,誰叫你上次也不洗來著說著就把丁詩詩壓倒在身下。

大男人家這麽小氣丁詩詩扭來扭去的盡力抵抗,你再不去洗澡,我就叫人了

這要怎麽叫啊黃文斌問。

你管我怎麽叫丁詩詩說。

那你叫破喉嚨吧,沒有人會來救你的。黃文斌說。

不知道鬧了多久,黃文斌才沉沉的睡了過去,不知道睡了多久,忽然從夢中驚醒,手機正開足馬力唱歌,丁六根打了電話過來。他先是看了看時間,發現這是深夜一點多,他這麽晚打電話過來幹什麽呢

喂老板嗎黃文斌問。

文斌啊你在哪裏丁六根的語氣很急促。

我在鬆山別墅這裏啊。黃文斌問,有什麽事

有什麽事丁六根沒好氣的說,你的消息真是太不靈通了,出大事了你居然一點風聲都沒聽到嗎,趕緊去醫院,張利華忽然發病了,聽說有生命危險。就在一醫院,你趕緊過去,我差不多到了。

生命危險黃文斌大吃一驚,他不是在療養院嗎

就是在療養院發病,那邊醫療設備不足,搶救不及時,趕緊送去一醫院,已經來不及了。丁六根說,這就叫做自作孽不可活先不要說這些沒用的,你趕緊來一醫院啊,張利華病倒了,他們張家都不知道會怎麽樣,神弓集團的事情,又要再起波瀾了。

黃文斌趕緊起床,穿好衣服就衝了出去,幸好司機保鏢一幹人等是二十四小時值班的,以前黃文斌覺得太浪費,現在一看,這筆錢還真是非常必要。和丁詩詩說了一聲,就趕緊往第一人民醫院跑。

新路還沒修通,盡管司機全程都保持了一百八十公裏以上的時速,可是趕去一醫院還是用了整整一個小時。醫院門口聚集了很多車子,把路全堵住了。進到醫院裏麵,之間一大群一大群的人好像盲頭蒼蠅一樣跑來跑去。

黃文斌略一思索,就直奔二樓的icu去了,既然病情嚴重,顯然會去icu。到了地點一看,果然沒錯。icu門口擠滿了人,連丁六根都在。黃文斌趕緊過去問:老板,情況怎麽樣了

你怎麽這麽久才來。丁六根抱怨說,裏麵還沒消息傳出來,不知道怎麽樣。

那不就是什麽都沒錯過嗎,黃文斌想。這時候有個醫生走了出來,誰是張利華的家屬誰是張利華的家屬

無數人搶著回答:我

醫生都被嚇了一條,連忙改口說:直係家屬

我是。張利國不知道從哪裏鑽了出來,我是他哥哥。

這個哥哥不算直係親屬。醫生說。

你說不算就不算啊張利國凶狠的說。

不是,我不是這意思,張老板,不過您的確不是直係親屬,父母妻兒才斷。一聲賠笑著說。

我是張利華的母親。一個老的看不出年紀的的老太太走了出來,她頭發全白,臉上的皺紋好像暴雨過後的黃泥山,一道一道的,偏生帶著一套明晃晃的黃金首飾,看起來很不協調,張利華怎麽樣了

情況穩定下來了。醫生說,不過陷入了深層昏迷狀態,很有可能會變成植物人。

植物人張老太太揪著醫生的衣領,凶狠的說,這是什麽意思

就是,就是很有可能醒不來,一直昏迷下去。醫生吞了一口唾液。

胡說八道我兒子不過是摔了一跤,怎麽就會一直昏迷張老太太大罵。

張利華摔了一跤,造成腦溢血,沒有及時搶救,腦部缺氧太久喪失功能,所以昏迷了。醫生吞吞吐吐的說,當時要是及時搶救的話,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可是耽誤太久了

你一定要把我兒子救回來張老太太說,不論多少錢都行

這真不是錢的問題。醫生苦著臉說,實在是張老板的情況不好。

不好你個頭肯定是因為你醫術太低我要去請專家,你不行就請主任,主任不行就請院長,院長不行,我就去京城請專家請主任院長,京城不行,我就去國外,歐洲,美國,請他們的專家主任院長

主任也就算了,你把院長請來有個屁用,黃文斌忍不住這麽想,原來張利華是腦溢血,和黃文斌父親上輩子得的病一樣,所以黃文斌對這個病也頗有研究。人體中大腦是耗氧量最大的器官,消耗占人體所需氧氣的三成左右,所以腦部血管十分豐富。一旦腦部血管破裂,也就是發生了腦溢血,相關部位的腦細胞在幾分鍾之內就會因為缺氧而死。

救治腦溢血最關鍵的就是時間,腦細胞是不可再生的,死一個就少一個,必須要趕在腦細胞死亡之前進行搶救,才能保住病人的性命。黃文斌之所以讓自己父母住到一醫院的家屬區,就是預防萬一父親發病,可以第一時間得到治療。

張利華本來住在醫院裏,是可以得到及時搶救的,可是他居然跑到療養院去。那邊雖然風景好住得舒服,可是醫療設備怎麽能和一醫院比呢。正應了那句自作孽不可活啊,就算依靠儀器維持了生命,又有什麽用呢。腦溢血造成的昏迷,說明大腦的大部分區域都已經死亡了,就算活著,也隻是躺在病床上的一塊肉而已。

沒想到療養院一麵,竟是永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