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賠不了多少。 黃文斌說,按照合同上麵的約定,不能按時開工,頂多賠償二百萬而已。土地就在那兒,是不需要征收的淨地,隻要辦好手續就能開工,所以這方麵的條件也簽得很寬鬆。

是前期投入,外加兩百萬。賈山糾正他,前期投入怎麽說,還不是我表叔一句話的事。到時候我說請了1000個工人,每人每天的工資是八百塊,這就是八十萬一天。你拖一天不開工,就要給我八十萬。再加上大型設備的租金,又是好幾十萬,你能挨得住多久隻要我表叔還在,光明區法院的判決,你知道會是什麽樣。

我還可以上訴呢。黃文斌說,市法院總會講點法律。

那時候你自然也會因為別的案子被抓起來,上訴個鬼。賈山說,什麽打架鬥毆啊,尋釁滋事啊,妨礙公務啊。人都被抓了,你的律師又見不到你,還有誰在上訴書上簽名

我還有親戚,還有朋友。黃文斌繼續說。

你是說丁六根把賈山哼了一聲,丁六根是認識很多人,可那又怎麽樣呢我表叔不鬆口,誰來也沒用。丁六根要是敢羅嗦,連他也一起抓起來得罪人的事情,我表叔不知道幹了多少,現在還不是好好的。反正過幾年就退休了,不趁現在撈多些錢,還等什麽時候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你就乖乖的把這兩千畝地交出來算了,為兩千畝地吃苦多不值得。反正你沒了這兩千畝地,剩下的錢還是很多嘛。你說是不是。

黃文斌想要發財,不過是想保障自己和家裏人應對天災的能力。現在他已經有十億身家,沒了這兩千畝地也足夠了。可是人活在世上,總要講一講骨氣。被曾書記和賈山這麽欺負到頭上,能忍受的話還算是男人嗎

就因為你們盯上了我的地,所以我就必須把地給你們,否則就算是斷了你們的財路黃文斌很想笑,這種荒謬的邏輯,也不知道是怎麽產生的。

是啊,誰叫我叔叔是光明區的區委書記呢。賈山誌得意滿,而你不過是一個屁民。也不白拿你兩千畝地,教你一個乖。有錢了,就去努力弄個身份,人大代表也好,政協代表也好,市政府參讚也行,有了身份就不能隨便抓。你拿著這麽多錢不搞身份,那不是等著我們來搶嗎現在我叔叔都動手了,你還能有什麽辦法去結交領導,肯定是來不及,去捐身份,那更加來不及。

這樣的話,還真沒辦法。黃文斌歎了一口氣。

是啊,一點辦法都沒有。賈山得意洋洋的說,黃老板你還是認命吧。我也不是非要趕盡殺絕不可,你看胡老板現在還不是好好的。隻要你好好的配合我的工作,賺到的錢總的給你留下一部分。你照樣可以發大財啊。說著拿出幾份合同來,把這些補充合同簽了吧。

黃文斌仔細看了看,也就是說,我照樣還要把建設交給你做,但是怎麽設計,怎麽施工,什麽時候完成,用什麽材料,全都是你說了算。還要把擁有土地權屬的項目公司20股權讓給你,讓你擔任項目公司的總經理,還要接受你派出來的財務經理,項目公司所有款項必須由財務經理掌握。

這不是很合理嗎黃老板你又沒坐過土地開發項目,隻好讓我來運營。既然是我來運營,那麽財務經理當然要用我的人,才能配合默契。賈山說,黃老板隻要把權力都交給我,就可以舒舒服服等著項目完成分錢了,這不是很好嗎

好個屁啊,黃文斌倒是很想舒舒服服的就把錢賺了,可絕對不會把這麽大個項目交給賈山這樣的家夥。把運營大權交出去,別說賺錢了,最後不欠一屁股債就不錯了。能不能讓我考慮一下黃文斌問。

當然可以。賈山拍了拍手,從背後的門裏麵走出兩個穿著警服的家夥,站在黃文斌身後,我們光明區公安局的羈押室條件不錯,為了防止犯人自殺,經過特殊設計,保證死不了,還有床有凳有馬桶有監控,誰也不能打攪,十分適合思考問題。黃老板就去羈押室考慮吧,可千萬要考慮清楚。

黃老板,請把。兩個警察獰笑著說。

你們是什麽東西啊黃文斌靠在椅子上,一點都沒怕。

我們我是警察其中一個比較矮的警察說。

黃老板,別拖延時間了,這有什麽意思呢。另一個比較高的警察說。

警察證件呢黃文斌問。

證證件兩警察都懵了,賈老板在這裏,還要什麽證件

賈老板臉上印著你們兩是警察公安部認不認啊黃文斌沒好氣的說,另外還有逮捕證呢該不會隻是請我回去協助調查吧協助調查的話,我完全可以不去的。難道你們這都不明白

黃老板,大家留點麵子不好嗎賈山也很驚愕。

麵子我幹嘛要給你留麵子。黃文斌站起來,背後湧進七八個人,領頭的正是金隊長,這是在醫院大破百人的保安隊原班人馬,你以為你是什麽東西,還要我給你留麵子。他對著警察說,不想死的話,給我滾一邊去然後對著賈山說,你,跟我走。

什麽賈山張大了嘴,好像那副名叫呐喊的世界名畫一樣。

跟我走,黃文斌笑著說,我現在邀請你去我那兒做客。

雖然說是邀請,不過已經有兩個保安站到賈山背後,也不和他客氣,直接把賈山的手扭住了。既然知道賈山控製了城建三局,又知道他沒安好心,黃文斌當然不會這麽傻乎乎的一個人跑過來。

他讓金隊長把整隊人都叫了來,順便讓他們辦好了離職手續,這一段時間這一隊人幹什麽,都和丁六根無關這其實是標準程序,每當要幹什麽不是太符合法律的事情,都要來這麽一遭,免得牽連到丁六根身上去。

大大膽賈山一時都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他雖然是窮人家孩子出身,不過跟著曾書記這麽久,早就習慣了高人一等,隻有他得罪人威脅人,沒人敢得罪他威脅他。今天卻忽然被扭住手,你們兩個還不攔住他們好半天,賈山才想起自己還有兩個救兵,連忙對警察大喊大叫。

你要幹什麽,別亂來啊我們可是警察。那兩個警察驚慌失措,因為他們都已經被人前後夾住,動都動不了。

警察輔警也算是警察嗎金隊長已經把他們的證件掏了出來,輕蔑的說,根本就沒有獨立執法權。要不是有正經警察帶著,什麽都不能幹。這兒又不是光明區,你們有個皮的執法權,滾一邊去。

和黃文斌想的差不多,曾書記這麽囂張,底下除了一些沒進步希望的失意者,其他正經人都會和他保持距離。否則等到曾書記倒黴,肯定會被連累。至於賈山,那就更加不堪了,不過黃文斌也沒估計到他隻能叫來一點用都沒有的輔警,他還以為怎麽也能請出正牌警察呢。

賈老板您也看到了,不是我們不幫您,實在是沒辦法。高個子警察哭喪著臉說。

是啊是啊,賈老板,這幫人太凶了。矮個子警察也說。

你們兩個廢物都是廢物沒一個可靠的賈山大發雷霆,要不是我,你們兩個早就被派出所開除了。現在居然躲在一邊,不過是八個人嘛,一個打四個有什麽難的,你們倒是給我動手啊。

賈山說得容易,那兩個警察一想,要是不動手,實在是說不過去,等賈山脫困,說不定會把他們怎麽樣。反而真是動手,雖然是輔警,畢竟也有一身虎皮,這幫人肯定不敢下重手。兩警察想到此處,膽氣一壯,一個摸警棍,一個摸手銬,高個警察還大喝一聲:你們這幫

話音未落,前後夾著他們的人已經動手,劈裏啪啦幾下,這兩警察的手就脫臼了,躺在地上,叫得淒慘無比。保安們拿出毛巾,往他們嘴塞了進去,然後扔到一邊,不再管他們。

你好大膽你究竟想幹什麽賈山盯著黃文斌。

沒幹什麽啊。黃文斌說,這兩個家夥冒充警察,又拿不出證件來,和我幾個朋友起了衝突,硬是要打架。結果被我朋友打傷了,真是可憐。不過隻是脫臼而已,連輕微傷都算不上,想來沒什麽大問題。就算是被警察抓了,按照法律也不過是拘留十五天而已。

賈山心下大定,哼,法律對我有個屁用。你打了兩個輔警也就算了,要是碰了我一根毫毛,看我叔叔怎麽對付你。到時候我就找人把你父母殺了,然後栽贓到你頭上,就說你和你母親,被你父親發現

黃文斌啪的一巴掌,把賈山打倒在地,你沒這個機會了

賈山倒在地上,還沒發覺自己被打了,想著:我怎麽跑到地上了然後才覺得自己臉上火辣辣的,還腫了起來,伸手一摸,上麵一大片紅色的腥味**,還沒想出來這是血,臉就腫得看不清東西了。

啊啊賈山大聲叫喊,啊~啊~

黃文斌搶過一條毛巾,塞在賈山的嘴裏,我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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