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負荊請罪,指的是戰國時候趙國的大將軍廉頗,看相國藺相如不順眼,整天找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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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藺相如總是忍讓,別人不解,藺相如解釋說,這都是為了國家啊。廉頗很感動,於是背著荊條上門請罪,從此以後兩人同心協力輔助趙國,導致最後趙國被秦國滅了大誤。

從廉頗以後,這負荊請罪都隻是形容詞而已,但是今天賀才真的背著一捆荊條上來,還把衣服都給脫了,誠意滿滿,不去參加splay漫展真是可惜了。黃老板賀才跪在地上低頭認錯,都是我不好,一時腦子糊塗,居然讓他們幹出這種事情來。

額黃文斌本來想先發一頓脾氣,可是看這個樣子,實在是發不出來,人家都跪在地上了,總不成真的用荊條把他抽一頓,賀鎮長快起來,有事好好說嘛。話是這麽說,黃文斌卻沒有扶他。

賀才也不趁機站起來,一個頭就磕了下去,確實是我糊塗,是我的錯,黃老板你大人有大量,要打要罰,我一個人受著,其他人您就放他們一條生路吧。

說得黃文斌要趕盡殺絕把他們賀家滅門一樣,黃文斌哭笑不得:何至於此呢。

我們賀家,就是這鬆山裏麵的一窩山老鼠,在鬆山還可以混個人模人樣,出了鬆山,不餓肚子就不錯了。賀才賠笑著說,現在得罪了黃老板,在鬆山可沒法子混了,可是離開鬆山又沒法子混飯吃,我隻好厚著臉皮來求您。

在鬆山,賀家上頭有人做副鎮長,下麵男人多敢打架,這兩方麵結合起來,才成了鬆山一霸。黃文斌後頭有侯市長,賀才是早就知道的。不過隻要他們家這上百男丁在,侯市長也不敢把賀才給撤了,要不然鬧出點不和諧的事情來,侯市長也很麻煩,多半就讓黃文斌花錢消災了。

可現在賀家上百人被人斬瓜切菜一樣打得落花流水,賀家再敢鬧什麽不和諧,黃文斌再派人來打一頓統統趕走,自然也就和諧了。沒有了賀家的武力,賀才這個副鎮長,也不過是一個副科級,侯市長隨便說句話就能撤掉。賀才左思右想,要想保住自己的權位,隻能來黃文斌這兒磕頭認錯。

你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黃文斌直奔主題,是不是有人指使你來和我為難

賀才心裏一緊,真是怕什麽就來什麽,不交待這個,黃文斌果然不肯放過。可要是說了,那邊也很麻煩算了,再麻煩,也得撐過眼前這一關再說,那頭雖然是現管,對於賀家上百個男丁總也會忌憚,最多給點苦頭吃,不會撤職。

可要是不說,現在黃文斌就能讓他吃不了兜著走。別的不說,光是今天晚上賀誌圍攻醫院的事,就足夠做借口把他撤職了。黨內可不講什麽一人做事一人當,兄弟犯事,他也要連坐。

指使也說不上,因為這個以前確實也有些誤會。賀才陪笑著說,是曾書記和我說,現在鬆山要大開發了,我們上上下下都很辛苦。光是這征地,就不知道多困難多辛苦。上次搞鬆山開發區,大家差點沒忙死,鎮政府區政府大家都沒日沒夜的幹活,好不容易才把開發區的土地征收下來,好多人忙得生病都沒去住院,一邊掛水一邊幹活啊

說重點黃文斌毫不客氣的打斷他。

是,是。賀才說,曾書記說,辛苦點也沒什麽,最怕就是辛苦完了什麽都沒撈到。就好像開發區那樣,區裏鎮裏出錢出力出人,結果最後市裏直轄,區裏鎮裏白忙活一場,什麽稅都沒得收。這次鬆山鎮開發,來的都是大企業,不先把規矩弄好,以後就難辦了。正好黃老板你是第一個來投資的所以就這個,那個,我就盯上了。

原來是這麽一回事啊,黃文斌歎了口氣。曾書記是光明區的區委書記,著名的手腕強硬不擇手段,特別是征地的時候,都不知道鬧出多少事情來。

曾書記還說什麽了黃文斌問。

曾書記還說,為企業解決困難,創造有利的投資條件,這是我們政府部門的天賦職責。可是黃老板你老不去找他,他都沒法子給你服務了。賀才低眉順眼地說,我就想著我拉些人去你那兒鬧一鬧,你沒法子就得去找曾書記,曾書記就能夠為你服務了。

這都什麽奇葩思想黃文斌煩得要死,生意做大了,不和官場打交道肯定不行,可是一打交道,很容易就變成行賄受賄了。想要獨善其身老老實實交稅都不行,人家根本不放過你。

曾書記有沒有說他究竟想怎麽樣黃文斌問。

這個我怎麽敢問呢。賀才說。

你去問問曾書記什麽時候方便吃個飯吧。黃文斌說話都沒力氣了,這一次你們把醫院大門給砸壞了,當然要賠償,就賠十倍好了。另外你們要交十個人出來,每人去看守所住十五天,你弟弟也要在裏麵,還有你們那個老祖宗。

我是沒關係。賀誌連忙說,老祖宗年紀那麽大了,身體又不好,您就放過她吧。要不這樣,我進去坐一個月,把老祖宗的份也坐了。不,我坐三個月。

我看她身體挺好的啊。黃文斌才不想放過這個老太太。

她要是身體好,怎麽會去看病呢,您說是不是。賀才說,老祖宗精力看著挺旺盛的,其實身體不好,經常這裏疼那裏疼,前幾天還發燒咳嗽呢。還是讓我弟弟去吧其實我本人也想去的,不過還當著這個副鎮長,要是有違法記錄,身份就沒了。

也不用你弟弟替了。黃文斌說,既然老太太身體不好,那就應該做個全麵檢查才對。我這就安排一個為期十五天的身體檢查,為了她的身體著想,不查完可千萬不要出醫院。

額好吧。賀才也沒辦法,隻好答應下來,還安慰自己,老祖宗也需要這麽一次全麵檢查了。

是啊,她也需要這麽一次全麵檢查了。賀誌和賀才相對苦笑。

其他也沒什麽了,你們先回家去吧。黃文斌說,想來賀鎮長是不怎麽方便見警察的吧,你就先回去吧,留下你弟弟在這兒就行。這麽說似乎有點歧義,好像要把賀才割了做太監一樣其實這才是黃文斌的真實想法。

可惜賀才不懂,還以為自己已經過關了,喜孜孜的站起來,又說了幾句道歉,就趕緊上車跑了。剩下賀誌小心翼翼的陪在一邊。黃文斌也不去管他,量他也不敢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這次真是謝謝你們。黃文斌和金隊長握手,全靠你們了,要不是你們,這次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辦。

黃老板言重了,其實不過是個小場麵罷了。大家都是自己人,這麽點小事,有什麽好說的。金隊長說,這個賀家根本就是來嚇唬人的,就算沒有我們,也不過是多費些手腳而已。

可不光是多費些手腳,而是會病急亂投醫到處找人幫忙,最後好不容易找到曾書記才得以解決。既然欠了人家這麽大得個人情,又要在光明區混飯吃,以後曾書記有什麽要求,不論合理還是不合理,黃文斌都沒法子拒絕,換而言之,就是得跟著曾書記混了。

而如果這番謀劃不成,也不過是黃文斌和賀家翻臉,怎麽也牽扯不到曾書記身上。就算現在這樣賀家把什麽都說了出來,黃文斌也拿曾書記沒辦法,畢竟他手頭什麽證據都沒有。

如果算計的隻是自己,黃文斌說不定還會豎起大拇指說一聲服。問題是他算計的是醫院,裏麵那麽多無辜的醫生護士還有病患,這可就太過分了。再說這人過兩年就要憂鬱掉,黃文斌一點都不想跟他混。

好了,如果沒其他什麽事,我就讓他們先回去了。金隊長說,丁老板吩咐了,這一段時間我什麽都不用幹,就陪著您。如果還有需要的話,我們那邊您可以隨時叫人,我們都是當丁老板的事情辦。

丁六根果然不愧是在省城屹立十幾年的大富豪,一旦認準了潛力股,投資起來那可真是不遺餘力,對張利華是這樣,對黃文斌也是這樣。以後張利華和黃文斌發達了,怎麽也得想著丁六根的好處。

除了丁六根的好處,黃文斌還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就是自己的班底實在是太薄弱了,沒有司機,沒有秘書,連個能打的都沒有,什麽事情都要親力親為。隻是炒炒地皮什麽的是足夠了,現在要做兩千畝的開發,就力不從心了。好像今天這樣碰上麻煩,黃文斌就沒什麽好處理辦法。要做這麽大個地產項目,碰上麻煩簡直就是必然的。

這一次是靠著丁六根解決了,下次呢總不能老靠著丁六根,害得自己想辦法。好像這次要去見曾書記,一個能夠直接調配的手下都沒有,黃文斌有什麽想法,實施起來也很困難。司機,秘書,保鏢,會鑽營的,會送禮的,能喝酒的,會來事的,一個都不能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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