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當然。 胡老板連忙說,下星期侯市長要出差,我要陪著出去,大概能有兩天時間。陪著市長出差,可不是誰都有這個資格。隻有心腹中的心腹,親信中的親信才行。胡老板這麽說,未免沒有炫耀的意思。

下星期啊丁六根搖搖頭,拿出電話來,按了號碼,喂,侯市長嗎對,是我。我想著今天晚上請你吃飯,不知道有沒有空那真是太榮幸了,今天晚上就在五德大酒家吧。我就在那邊恭候您大駕光臨。

說著關了手機,丁六根說:侯市長答應今天晚上出來,兩位也一起去嗎

趙天成和胡老板都張大了嘴,居然就這麽隨隨便便就把副市長給約了出來。這麵子也太大了吧其實丁六根雖然很有麵子,也沒到可以隨便把侯市長約出來的地步。別說丁六根不行,就算是福布斯上麵有名的那些也不一定可以。省城好幾百萬人,侯市長雖然隻是個副市長,也是整天忙得腳不沾地。

其實是上次侯市長說過讓黃文斌找機會請客,黃文斌就通過侯市長的秘書約好就這幾天一起吃飯,還說了由丁六根安排地點。然後丁六根通過各種渠道提前打聽好了,侯市長今天有空,所以現在一打電話,侯市長就答應了。

丁六根又問了一遍,趙天成和胡老板才反應過來,連連點頭,一起說:當然當然,我們當然一起去。

到了晚上,侯市長如約而至,丁六根黃文斌趙天成胡老板都早已在房間裏麵等候著。怎麽離開這裏吃飯啊說遠吧,又不夠遠,在省城裏麵。說近吧,還要開一個多小時的車。還不如去穀莊呢,至少能放開一些。侯市長有些不滿意,五德大酒店對於平常人已經足夠豪華,可是對他來說還是很不夠的。

穀莊那邊不行,最近要嚴打。丁六根說。

嚴打侯市長嚇了一跳,這不可能吧

我收到確切消息,那邊要嚴打,還是省公安廳直接派人,從隔壁市調警察,誰來說也沒麵子給,先把人抓進去再說。丁六根看了黃文斌一眼,這個消息還是黃文斌提供的呢,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是啊,那邊要嚴打。黃文斌點頭說。時間呢,黃文斌不是很確定,反正不是這個月,就是下個月。抓人的事情自然是真的,人也是抓了很多的,至於成效嘛,根本就是沒有的,打完以後穀莊的生意很快就恢複了,還比以前更加公開呢。

我都沒聽到消息胡老板說。

你消息太不靈通了。丁六根瞪了他一眼。

胡老板別的消息可以不靈通,和侯市長有關的消息,怎麽可能不靈通。再說穀莊的事情,那可真是和身家性命有關。身為一個廳級公務員,要是被人掃黃掃了去,侯市長前途盡毀不必說,要是被查出其他問題,還要鋃鐺入獄。至於胡老板,就算運氣好沒有和侯市長一起陪葬,別的官員肯定也不會再和他打交道,這地產生意,當然沒法子做下去了。

所以胡老板肯定要死死地盯著穀莊,在鄰省的官場上不知道有多少關係,就是為了預防這個萬一。要是黃文斌說你屁都不懂,人家要掃黃了都不知道,不說胡老板,就是別人也不信。可是丁六根說這話,別人就不敢不信。丁六根的社會地位比胡老板高多了,關係也廣多了,得到胡老板不知道的信息,十分令人信服。

我這又不是逼良為娼,你情我願的事情,國家為什麽非要管呢。侯市長信了,沒法子,這一陣子隻好不去。

侯市長,要不要我把真真叫過來胡老板也信了。

這怎麽能行呢,要是被那些女人發現我的身份,那還得了。侯市長說,專門跑到穀莊去,就是想要隱姓埋名嘛。倒黴的人,我可是見得太多了。這反腐,比檢察院紀委都厲害。

總不能讓侯市長終日操勞,連一點放鬆的時間都沒有啊。胡老板眼淚汪汪的說。

那也沒法子,連穀莊都不能去,這世間,哪裏還有桃源。隻有寄情於山水之間。侯市長長歎一口氣,昔日歐陽修寫醉翁亭記,心情也是如此吧。

旁邊黃文斌都不知道該說什麽了,人家那麽風雅的事情,侯市長拿來說玩女人的事不過古代玩名妓似乎也很風雅,所以侯市長這是有古風呸呸呸就穀莊那些,別說琴棋書畫,寫作文都未必能寫通順,還銘記呢。

其實吧,前一段時間我去盲人按摩,有個妹妹很漂亮,可惜就是眼睛不行了。既然看不見人,我想著是不是保密程度好一點。胡老板小心翼翼的說,盲眼美女啊,還會按摩,吸引力應該足夠了吧

你這是什麽混賬話侯市長斥責他,就算這女人自己認不出,被旁人看到了怎麽辦再說長期保養,風聲總會傳出去,很容易就被有心人發現。

是,是,我考慮不周。胡老板拍馬屁拍到馬腳上,連忙認錯。

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這時候就輪到丁六根出場了,我有個親戚,也是在政府當公務員。當然和侯市長沒法子比,他隻是個基層幹部而已。他這人很是,讀大學的時候,就經常去歌廳舞廳泡妞。克製做了公務員以後,卻從來都不出去玩,我覺得很驚奇,還以為他轉性了呢。後來他出了事,我才知道完全不是這麽一回事。

還是出事了啊。侯市長很是失望。

不是這方麵出了事,是被人連累了,紀委上去查,這才被查出來。以前完全都沒一點風聲,就連他最親密的上司同事下屬都不知道。丁六根說著又看了黃文斌一眼,他壓根就沒有這麽個親戚,全是黃文斌捏造的。

到底是怎麽瞞天過海的侯市長問。

他老婆兒子都在鄉下,自己一個人住,很不方便,於是找了個保姆。丁六根說,要是女保姆,那大家當然會懷疑,不過男保姆就沒人問了。很多人都去過我親戚家,親眼看過這個男保姆,誰都沒察覺出異常來。

後來呢侯市長興趣大增,難道你這個親戚其實喜歡男人

那當然不是,他就是一個色鬼,怎麽會喜歡男人呢。丁六根說,那個男保姆其實還有一個妹妹,長得很漂亮,兩個人也有點像。白天有客人的時候,就是哥哥在,晚上妹妹在。偶爾被人撞見了,穿著厚衣服,人家也不會仔細看這保姆究竟長什麽樣。

好心機,好計謀侯市長一拍大腿,可惜,還真是隻有基層幹部才能這麽搞。我那兒人多眼雜的,晚上也經常很多人在,沒法子搞。

這個也很簡單啊,您先去醫院開個神經衰弱的證明,說需要靜養,沒有特別重大的事,千萬不能打攪。然後在鬆山這邊弄個房子,裏麵放一個保姆,那不就完了。丁六根說。

可這個保姆也不一定靠得住啊。侯市長還是膽小。

那個盲人按摩的小妹妹正好有個弟弟就是長得不太像,年紀差了八歲。胡老板這時候才找到機會插嘴。

胡鬧找個盲人做保姆這是我照顧她,還是她照顧我啊侯市長自己想出辦法來了,我倒是有個人選算了,以後看看有沒有機會。住所倒是可以先置辦下來,這附近有沒有什麽好地方啊

黃文斌出場了,暫時還沒有呢,附近的房子都很破,設施又不好。

你小子侯市長哈哈大笑,就是想早點讓我把土地批給你,你早點開發,然後就可以給個好房子給我是不是

當然不是給您了,我是給胡老板。黃文斌才不要行賄呢,他們是建築商,按照我們的合同,要給房子他們抵消部分建築費的。這樣就是胡老板行賄了,和黃文斌沒關係。

胡老板聽到這個消息,還要暗暗朝著黃文斌樹大拇指,果然是好哥們,拍馬屁還不忘記一起上。投桃報李,胡老板也給黃文斌刷出場率,神經衰弱的證明可以找黃老板開,他打算在這邊建一個醫院呢。

不是建醫院,他要承包鬆山婦幼保健院。侯市長當然早就知道了,也難為你想出這麽個辦法來。罷了,我就幫你多用點心吧,土地轉移手續我就去催一催國土局。醫院的承包手續辦好沒有

差不多辦好了。黃文斌說,就是這個新建大樓的工作比較磨蹭。趙總說設計工作不能馬虎,一定要精雕細琢,還請了他老師袁教授做設計呢。

趙天成一聽這是自己要成罪人啊,立即站起來說:黃老板你放心,我老師其實快要設計完成了,隻要再等幾個星幾天就能行。等設計圖出來,我們加緊施工,兩三個月就能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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