虧了就虧了唄。 蔡致遠說,做了這一單,我付出的代價有多少你知道嗎從此不能回國,斬斷自己和前半生所有的聯係,親戚,朋友,喜歡去的飯店,習慣了的夜總會,卡拉ok,一家子人背井離鄉遠走他國。要是兩千萬的話,勉強也就算了,現在你隻給我留幾百萬我為什麽還要幹這事。

你現在都做了這麽多準備,我才不信你會停下來。黃文斌說。

我可以給你五百萬。蔡致遠說,這是底線

一千五百萬黃文斌十分堅持。

你要想想,我付出了多少,你付出了多少,平白無故就能拿五百萬,等於中了個彩票大獎,還有什麽不滿意的蔡致遠說,你要是肯收這五百萬,大家好好合作。你要是想拿更多,大家一拍兩散誰也別要,我在國內退休算了。

一千五百萬,一分錢也不能少。黃文斌說。隻要談不攏,蔡致遠就得把褲子全都拉回來,然後天下太平,什麽事情都不會發生。神弓順順當當的出口,東升順順當當的代理,黃文斌可以自己去賺錢。

說起來,黃文斌這就是自找麻煩,根本不應該去招惹蔡致遠,於光榮雖然很討厭,不管他不就好了,套到股票名字趕緊跑,為什麽還要拉著他去找蔡致遠呢。就算要報複他,等以後成了億萬富翁再動手也不遲啊。

那好吧,我這就把褲子送回來。蔡致遠拿出手機,按了號碼,一邊說,一邊看著黃文斌,喂,是我,老蔡。那批貨怎麽樣了給我打包,準備好貨車,等著我的指令,一會兒我再打給你。

掛上電話,朝黃文斌點了點頭,現在你有兩個選擇,第一,和我合作,收五百萬,發一筆大財。第二,不和我合作,我把褲子運回來,大家老老實實做生意,得到一個有錢有勢恨你恨得要死的仇人。你自己選吧。

反正我不會選第一項。黃文斌寸步不讓。

知不知道我的仇人都什麽下場蔡致遠說,他們有的斷手斷腳,有的生病退休,還有些直接就被車撞死了,還有一些忽然失蹤,誰也不知道他們上哪裏去了。也許過幾十年,才會在深山老林裏麵發現遺骨。天災,禍福無常啊。

這根本就是在嚇唬人,黃文斌一點都不怕,我相信人定勝天。

這樣嗎蔡致遠拿起電話,又撥了過去,還是我,準備好貨車沒有把車打包裝上去,把貨送回來。對,送回來,不出口了,送回來我當然知道會虧錢,誰不知道啊,可我有什麽辦法

關上電話,他一臉的煞氣,對黃文斌咆哮,你滿意了嗎

滿意了。黃文斌點點頭,那我先告辭。總算是打到了目的,黃文斌也鬆了一口氣。要是談判不成功,他已經準備了匿名信向神弓集團檢舉蔡致遠,蔡致遠收到消息,一定要把褲子運回來。不過匿名信這種東西,很難不留下任何線索,萬一被丁六根發現,劇情還不知道會怎麽發展呢。

等一等蔡致遠站了起來攔著黃文斌,有什麽事情不能好好說呢要不這樣吧,我給你六百萬怎麽樣看著黃文斌還不滿意,繼續加碼,六百五十萬七百萬八百萬最後一口價一千萬

怎麽現在還討價還價啊,黃文斌給出一千五百萬這個價格,就是想逼著蔡致遠翻臉呢。太少了。黃文斌說,我剛才已經說過了,一千五百萬,完全沒得商量。

一千萬已經是收益的一半了啊,我做了那麽多事情,才拿到了一千萬,你一張口就分去了一半,我這都肯答應,你還不肯答應蔡致遠問,一千萬已經很多了,再加五百萬又有什麽用呢

這家夥真沒骨氣,為什麽連一千萬都肯答應啊要是真能拿到一千萬多好,拿去投資房地產的話,過幾年起碼能夠漲到七八千萬啊。可惜,實在是太可惜,自己為什麽不早想到可以來敲詐勒索呢,為什麽要告訴丁六根呢。

一千五百萬黃文斌沒好氣的說。

一千二百萬蔡致遠咬牙,一千二百萬這個價錢夠高了吧

夠高了,狗誘惑,越高越誘惑,黃文斌就越傷心,本來這些錢都能拿到手的啊,一念之差,隻能白白的看著這麽一大筆錢卻拿不到手。既然你都肯出一千二了,給夠一千五又怎麽樣不過差三百萬而已。黃文斌說。

好吧既然你都這麽說了。蔡致遠好像一隻鬥敗了的公雞一樣,那我就給你一千五百萬好了。你這家夥,還真是掌握了我的弱點,辛辛苦苦好一場,原來是為人作嫁衣裳,我真是太笨了。

沒想到蔡致遠居然答應了黃文斌立即提高了警惕。這一批褲子,算到頭了也就是兩千萬多一點,一下子給了黃文斌一千五百萬,他自己還賺什麽這還沒算上前後打點的成本什麽呢。

黃文斌之所以沒有來敲詐勒索,其中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安全。萬一要是被人滅了口,錢再多也沒用。蔡致遠做的本來就是犯法的事情,被黃文斌敲詐勒索,很有可能鋌而走險。為了十幾二十萬殺人放火的人多得是,別說上千萬了。

以前黃文斌去糖煙酒公司敲詐,也得帶上王如山這個糖煙酒的股東,而不是自己一個人去。而且糖煙酒快要破產了,那些領導們以前都是國企出來的,不太擅長使用灰色手段,而且年紀大了不思進取,隻想著拿著錢享受人生。而且那時候黃文斌直接拿的錢也不多,也就是幾十萬。

蔡致遠這兒情況就完全不同了,他堵上了所有的信譽和權力,才找到這麽一個機會可以賺兩千萬,黃文斌一下子就拿了四分之三去,等於是狠狠地從蔡致遠身上割了一大塊肉去,蔡致遠不恨才怪。這時候居然答應了給錢,怎麽可能會乖乖付款,肯定是打著其他的主意。

黃文斌掏出阿超給他的錄音筆,放到蔡致遠麵前,您知道這是什麽嗎

這是什麽蔡致遠拿起來看了看,沒看出個所以然來。

黃文斌把筆拆開,露出裏麵的電子設備,嚇唬他說,這是一隻無線錄音筆,我們在這兒說話的同時,錄音筆已經把我們的聲音錄了下來,傳輸到外麵的服務器上,要是我有什麽不測,我朋友就會把這段錄音公之於眾。

說著拿出手提電腦來接上錄音筆,一按播放,蔡致遠的聲音從電腦上傳了出來,小黃你來了。剛開完會,頭疼死了,事情真多。正是剛才黃文斌進來的時候蔡致遠說的第一句話。

你蔡致遠又驚又怒,搶過錄音筆,往地上一摔,這筆頓時四分五裂。

沒用的,錄音資料已經上傳到服務器了。黃文斌說。這筆當然沒有如此高級的功能,現在是零七年,手機上網還是旗艦級機器才有的功能,想要在一支和普通筆外表一點區別都沒有的竊聽器上集成信號發射語音傳送上網芯片等等,哪裏有這麽容易。這又不是真的間諜設備。

你可真是小心謹慎。蔡致遠慘笑著說。

不敢,這可是上千萬的交易,不小心一些怎麽能行呢。有了錄音,也可以做個見證黃文斌說。有了這個錄音作為威懾,蔡致遠應該不敢動歪腦筋了。要不然錄音一公布出去,誰都知道是蔡致遠下的手。

這錄音泄露了出去,你也要倒黴。我是詐騙,你是敲詐勒索,再加上詐騙同案犯,罪比我還嚴重呢蔡致遠說,我能緩刑,你得坐牢。我去牢裏呆五年,你起碼要呆十年。我要是無期徒刑,你就要打靶。

要是沒發生意外,我怎麽可能會泄露呢。黃文斌說,那我就等著你的錢了。哎,事情發展成這樣,以後該怎麽辦呢真是頭疼。幹脆就和丁六根說錄音筆被蔡致遠發現砸爛了,而且他忠貞不二,把所有責任扛到身上,絕對不肯出賣張利國,所以還是把蔡致遠抓起來算了。

既然事情到了這一步,蔡致遠搶過黃文斌的手提電腦,把那份語音又播放了一次,我的聲音怎麽是這個樣子,你這錄音設備真爛。說著插入了一個u盤,把那份語音文件複製了一個拷貝,這份文件對我來說是罪證,對你來說也是如此。有了這個東西,我也就可以和你說實話了。

實話什麽實話黃文斌問。

那一千五百萬我可以給你,但是你要配合我,也不能貪得無厭,要求更多。蔡致遠說,這筆生意,能賺得不止兩千萬。我剛才不是提過嗎,那可是美國,兩千萬怎麽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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