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一章 有緣無份

一秒記住，

羅亞聞言陷入沉默，沒有回答。

燦然也沒有指望它說什麽，而是繼續說道：“可以麻煩你一件事情嗎？”

“什麽事情？”羅亞沉默了半刻問道。

“如果.......我死了，幫我給銀陽帶句話。”燦然的聲音很平靜，沒有對死亡的畏懼與惆悵，反而隱約有種解脫和悲哀。

“.......你說。”羅亞嗓子一梗，它知道燦然一直都存了死誌，但是卻不知道他已經察覺到自己意識的問題了。

“有緣無份，不如相忘於江湖，”燦然說出了本該千年前就告訴銀陽的話，但是現在他已經沒有機會了。

“......好，”良久羅亞低聲應道。

在燦然的意識頻繁被控製的時候，它就已經知道了他的結局。

穹煌不喜歡有異心的變異妖獸，即使這個變異妖獸的實力舉足輕重。

在它的意識中，所有的部落人都要死，而作為一個變異妖獸就要以它的意誌為旨。

但是，燦然即使被控失去了意識，真正意義上的吃了那些部落人，待他清醒之後，他仍舊保持著本心，這樣的變異妖獸不為穹煌所喜，也不為它所容。

最近一整天的時間，燦然的意識能清醒一個小時已經是極限了，早晚有一天，他的意識會徹底陷入黑暗，隻有無邊的虛空與寂寞，而他的身體會成為另一個變異妖獸的載體。

現在，燦然應該已經察覺到了，所以他才有如此請求。

它知道他要做什麽，但是它不想阻擊。即使是被穹煌知道它可能會被懲罰，但是燦然是它救回來的，當初它沒有給他選擇的機會，那麽現在它願意給他一個選擇的機會。

羅亞垂下眼眸，背後的燦然看不清它的表情。

“謝謝，”燦然低不可聞的聲音傳出，腳步聲遠去。

良久，羅亞才說了一句，“不用謝。”

它的目光落在麵前的陣法上，目光晦澀，其中的意味隻有它自己明白。

——北大陸

“阿初還沒有出關嗎？”琪嫣擔憂的問麵前的銀翼。

銀翼搖頭，“沒有，阿初閉關之前說了，這次似乎是厚積薄發，估計需要很長的時間。”

琪嫣歎氣，目露擔憂的看著半空中那黑沉的烏雲，“也不知道西大陸的情況怎麽樣了？據說戰鬥十分慘烈。”

“阿父不用擔心，西大陸一旦有什麽不對，阿爹他們肯定會退回北大陸的，”銀翼出聲安慰。

這個時候，他無法肯定的確保銀銳他們能夠擊退變異妖獸，隻能換個方式安慰琪嫣。

“也不知道那個摩羯說的是真的嗎？阿初難道真的是唯一能抗衡變異妖獸的人嗎？他才多大啊，”琪嫣又想起前幾天從西大陸傳回來的消息，現在導致所有人對墨初的閉關情況都是極其的關注，這裏的保護也是整個北大陸最森嚴的。

銀翼目光一暗，墨初能決定博雅大陸的生死存亡他很自豪，但是除了自豪更多的則是擔憂與無奈。

如果摩羯說的是真的，那麽墨初這次出關之後隻有兩個結果。

要麽殺死穹煌活下去，要麽被穹煌殺死。而墨初死了，他也活不下去，整個博雅大陸也將不複存在。

而他無奈的則是，如果可以，他願意替代墨初完成這個艱巨的期望。

所有部落人的希望都壓在墨初的身上，正如琪嫣所說，他才多大啊。

壓力太大有時候未必是什麽好事。

看到銀翼沉默，琪嫣也歎氣，“你也抓緊時間修煉吧，即使不能趕上阿初，也不能落後太大。”

銀翼點頭，看到琪嫣目露擔憂的轉身離開，他抬頭看向麵前翻滾的烏雲，心中沉悶。良久也轉身離開了，他還要繼續努力的修煉，不能落後墨初太多啊。

——三天後，西大陸

“變異妖獸又開始攻擊了！”有前方展現的獸人傳來了消息。

黑獒皺眉，“變異妖獸攻擊不是正常的嗎？這些天小打小鬧的攻擊那一刻斷過，”所以他不覺得這有什麽好緊張的，好不容易才從戰場上下來，還沒有休息上一刻鍾呢。

“不，變異妖獸開始大規模的攻擊了，是前所未有的大場麵攻擊！”來報信的獸人搖頭，麵色凝重，不難發現其臉上摻雜著一絲恐懼。

剛坐下還沒有來得及喘口氣的銀陽一下子站起來，轉身就朝著外麵走去，其餘人對視一眼急忙跟上去。

現在西大陸沒有戰力的部落人已經全部遷移到了北大陸，北大陸則是趁著這段時間盡可能的創建更多的防線。

一群人來到一座城的城牆之上，看著地麵上密密麻麻的妖獸，站在城牆上的眾人心中一緊，彼此麵色均為凝重。

“它們要全麵攻城了，南麵、北麵和西麵均都是如此，”銀毣麵色凝重的說道。

“看出來了，”銀陽麵色難看，“北大陸那邊傳來阿初的消息了嗎？”

“沒有，”銀銳搖頭。

“變異妖獸是剛才突然開始聚集的，前進的步伐雖然很慢，但是不可否認這樣的攻城更可以麵麵俱到，同時對我們的心理也產生壓迫，”卡朋特疑惑，這之前跟本沒有半分預兆。

明明剛才還和他們小打小鬧呢，結果現在一下子就集結了，且還要幹一票大的，這轉變也太快了吧。

“羅亞，”銀陽看著出現在正前方的羅亞，目光掠過它看向後方的變異妖獸，沒有他想要找的人。

那邊羅亞也看到了銀陽，目光閃過一絲殺意，它上前跨出一步，但是下一瞬間就出現了城牆的五百米之外，距離銀陽不遠不近，它的聲音沒有感情起伏的說道：“你不用找了，他不會來了，”永遠都不會來了。

銀陽皺眉，“他怎麽了？”

“立場不同，他不是你應該關心的，”羅亞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冷漠。

得不到燦然的消息，銀陽目光一暗，但是很快又打起精神麵對眼前的這場戰鬥。

心中也想到，燦然不來也好。

他知道，燦然的心是最柔軟不過的了，他最不喜歡看見血腥。而現在的戰場已經猶如煉獄，他看不到也好。

突然摩羯出現在眾人身邊，看著對麵的羅亞，目光意味不明。

對麵的羅亞見到摩羯冷笑，“躲了那麽久終於不想躲了嗎？”

摩羯嘴角一咧，“有些事情過了這麽久也該清算了，”它可以感覺得到，快到那個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