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蓁說完這話就要下床,她的動作緩慢而艱難,她做每一個動作的時候,甚至都在忍受著腹部的絞痛,整個人的臉都變得極其蒼白。

白祁軒也覺得自己是看不下去了,他走到沐蓁的跟前,扶著沐蓁,讓她又重新躺回床上。

然後,白祁軒為沐蓁蓋上被子,全程都沒有說話。

做完這一切之後,白祁軒又要轉身離開,沐蓁看到之後,很是激動直接捉住白祁軒的袖子。

白祁軒看著拽著自己的人袖子,一臉慘白又緊張的沐蓁,他在心裏默默歎了一口氣然後把手溫柔地覆蓋在沐蓁的手上。

“我不會離開的,我隻是去給你找個醫生,來看看你。”

他的聲音很有安撫性,沐蓁的表情緩和了很多,但是雙手並沒有離開白祁軒的袖子。

“那以後呢?”

沐蓁的聲音帶著一絲小心翼翼。

“以後……我不會出國的。”白祁軒露出自己標誌性的微笑,邊安撫沐蓁,邊笑了笑。

沐蓁這次才徹底放開白祁軒的手,白祁軒沒再說話就離開了病房。

沐蓁聽到病房的門緩緩關上的聲音,心裏又變得酸澀起來。

她能怎麽辦呢?那麽愛這個人,就算心已經死了,也隻願意死在他的身上。

無所謂了,隻要能看見他就好了,她也不再強求什麽了?既然白祁軒一直沒能忘記沐苒這個人,但是沐苒已經死了,她也算是白祁軒身邊唯一的女人了。

這樣想來自己還是有些安慰的,又或許又是她擅長的自欺欺人,畢竟白祁軒是怎麽也不會喜歡上她了。

沐蓁緩緩閉上了眼睛,她決定不再想這件事了,有時候就是覺得傻的時候還是蠻好的,人就是不能活得太明白。

沈時怡一覺睡醒 就發現自己已經躺在家裏了,之前不是一直在伊家主宅裏嗎?現在怎麽就在這裏了?

她的腦袋有些暈暈的,沈時怡到現在已經感覺不到肚子有漲漲的感覺了,孕婦啊,就是厲害,兩個人就是比一個人消化食物消化的快。

沈時怡坐起身來,腦袋裏還能回想起被伊老爺子支配等等恐懼。

下次去伊家主宅的時候,還是餓幾天再去吧,不然沈時怡覺得那樣吃飯自己有一天會暈倒在飯桌上,多麽恐怖的一件事啊……

環顧了一下整個房間,伊澤並不在家裏。

沈時怡發現自己身上已經換上睡衣了,反正已經是老夫老妻了,換睡衣什麽的也是很無所謂的事情了,就是也不知道那個小流氓,有沒有占自己便宜。

她自己穿了拖鞋就去了客廳,坐在沙發上,眼光下掃就看見客廳的桌子上貼著一張便條。

“醒了的話,就吃些東西,廚房裏熬了小米粥,有助於消化,我晚上會回來,如果想吃什麽就打電話告訴我。”

沈時怡在嘴裏嘟囔了一句。

“人都走了,還那麽多事。”

但是,她的嘴角卻不經意地流露出一絲笑意,這笑意就像是夜晚的玲瓏月光一樣,讓人看著就覺得很美好。

沈時怡現在生活的很幸

福啊……

她自己哼著歌,拖拉這拖鞋去了廚房。

打開電飯鍋,沈時怡就看見鍋裏的小米粥冒著香氣和熱氣直往自己的鼻子裏鑽。

沈時怡給自己盛了一碗小米粥,美美地坐在沙發上,開始咀嚼起來。

好香啊……軟濡可口……

沈時怡覺得伊澤就是想讓她長得胖胖的,想把她喂成一個小豬,否則怎麽會讓自己吃了就睡,睡醒了還讓自己吃。

真是一個有心機的人,沈時怡這般想著,還是把碗裏的小米粥喝了一個精幹。

好喝……沈時怡心滿意足地揉了揉自己的小肚子。

她看了看時間,發現才下午四點,伊澤一般都是六點半,下班,還有很長時間才能回來。

她就想著先去畫一畫稿子,就去了書房。

沈時怡推門了書房,拿起畫稿卻怎麽也畫不出來,半點思路也沒有。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一孕傻三年,自己從現在就開始傻了?

沈時怡覺得自己也許應該再好好提升一下自己的繪畫技能。

說實話,伊澤三年前畫的這份原稿確實無可挑剔,人物的形象很清純可人,男生也英俊帥氣,即使放到今天這個時代也很符合大眾審美。

而且這個故事因為是根據伊澤自身的經曆畫出來的,所以感情的發展很細膩,有青春的味道在畫麵裏彌漫。

沈時怡想了又想,還是覺得這幅畫沒有什麽好畫的。

她開始趴在桌子上,回想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

出了一開始的命途多舛,她總是被別人綁架威脅之外,沈時怡倒是一直覺得順風順水的。

特別是在自己不再追究上輩子發生的事情了之後,難道真的有那麽邪門,就是老天不想要自己查下去。

或許是伊澤把自己保護的太好了所以自己之後就一直沒有感覺到有什麽人對自己造成威脅了。

不過,自己上輩子的仇人是誰呢,應該不是白祁軒,他隻是做了背叛自己的事情。

現在甚至當時的沐苒有所懷念,不過前幾天看見他,他竟然對現在的自己充滿了興趣,雖然不知道他是什麽目的。

或許是因為她自己是伊澤的妻子,有和沐苒有關係,所以才對自己好奇。

又或許是和沐蓁玩膩了,想玩一個新花樣,反正無論怎樣沈時怡都覺得白祁軒是一個挺惡心的人的,她一點也不想和他有任何接觸。

沐蓁這個人,本來沈時怡覺得她嫌疑挺大的,但是最近沐曾雄的出現,又讓沈時怡產生了懷疑,她甚至對沐蓁的懷疑都變小了。

在沐苒的印象中,叔叔沐曾雄一直是一個很奇怪的人,它對自己的母親很好,對自己的父親也就是他的大哥卻很冷漠。

之前沐曾雄來自己家的時候,基本上就沒有看見過他和自己的父親說過話。

後來,她的母親死了以後,沐曾雄就再也沒有出現在自己的家裏,隻有每月例行一次的家庭聚餐才能見到二叔沐曾雄一次。

不過,沐苒的爸爸去世的時候,沐曾雄卻站出來主持了葬禮,並且一

切都辦得蠻妥當。

當時的沐苒真的很感謝沐曾雄,因為那個時候,沐苒覺得自己世界都空了,自己的父母都去世了,根本就無心打理這些後事。

所以,也是在那個時候,給了白祁軒有機可乘的機會。

沈時怡想來想去都覺得沐曾雄沒有什麽問題,但是這隻是從邏輯上來說,在心裏,沈時怡一直覺得這個二叔沒有那麽簡單,每一次看見他的眼睛,沈時怡都覺得很陰暗,很讓人不舒服。

“會是誰呢?”

沈時怡想著想著,竟覺得自己有些困了。

她把畫稿收到自己的抽屜裏,鎖起來,就直接回了臥室,懷個孕真是不得了,她都快成睡神了。

伊澤回到家裏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多了,他本來想回家早一些的,但是高易瑜說有一些事情想找自己談一談,就耽誤了一會時間。

他以為沈時怡應該醒了,大概會開著燈等著自己回來吧……

但是,伊澤覺得他可能有一個假老婆,他進門的時候,就發現房間裏一片漆黑,客廳裏根本就沒有人的跡象。

他換了拖鞋,就直接上了樓,這假老婆不會還在睡吧。

伊澤推開門,果然不出他所料,他看見床上縮成一團的被子,很明顯裏麵有一個人,而且不是別人,就是他的老婆。

伊澤開門的聲音並沒有驚醒正在熟睡狀態的沈時怡。

他也沒有想過要驚醒沈時怡,伊澤隻是輕手輕腳地來到床邊,然後伸開雙臂把沈時怡連同被子都抱在自己的懷裏。

過了一會。

伊澤懷裏的沈時怡果然覺得有些不舒服,開始扭動了幾下,結果並不如人願,她的掙紮並沒有讓她獲得舒服的姿勢。

沈時怡很不滿,動作幅度開始大了起來,但是伊澤依然沒有放開手,甚至手臂越收越用力,沈時怡當然感覺越來越不舒服。

不得已的狀態下,沈時怡睜開了眼睛,驚恐的是,她的人麵前就是一張放大的俊臉,這臉雖俊,還很熟悉,但是畢竟是突然冒出來的,沈時怡的小心髒都快被嚇出來了。

“你神經病嗎?”沈時怡的語氣還有那麽一抹驚魂未定的感覺。

“就是看看我的小懶豬會睡多長時間?”伊澤的眼睛眯了起來,特別像一直俊俏的小狐狸。

“誰是懶豬?你能把手鬆開嗎?”

沈時怡先是瞪了伊澤一眼,然後開始掙紮起來。

伊澤也覺得自己的手有些酸了,就自然而然的放開了控製沈時怡的手,而是把手臂支撐在沈時怡的兩側。

“你啊……”

伊澤故意把上半身往下傾,把嘴巴靠近沈時怡的耳朵,略帶沙啞的說了一句。

沈時怡覺得伊澤呼出來的氣息就像是小蟲子一樣,一點一點從自己的耳朵裏一直鑽到自己的腦子裏,讓自己覺得渾身上下都酥酥麻麻的。

套路都是套路,就會這麽無緣無故的撩她……

“你才是,你才是豬。”

沈時怡強忍住身體異樣的感覺,毅然決然地反駁伊澤說的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