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祁軒不理會一直喃喃自語的沐蓁,在他看來,這幾件事十有八九和沐蓁脫不了關係,不然,本來應該在醫院的人,怎麽會恰巧出現在這裏。

白祁軒一把拉住不斷在搖頭的沐蓁,陰狠的說道:“你最好保佑小怡沒事,不然,我一定會讓你知道什麽叫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沐蓁愣愣的待在那,她本來對丁瑤說的話,還有一絲絲的懷疑,她覺得自己為白祁軒付出了這麽多,白祁軒就算不愛他,但是心裏也一定會有她的位置的,想不到......沐蓁想到這,整個人臉上都浮現了一抹嘲諷的味道,這就是自己就算在最狼狽的時候,都心心念念,念著的人。

現在用一副審著犯人的眼神看著自己,好像自己做了什麽十惡不赦事一樣,不聽自己的解釋,就這樣把罪名給自己定了下來,真真是自己選的好男人。

看著滿臉陰狠的白祁軒,沐蓁突然笑了,直到笑到眼淚都出來了,還是不能自已。

白祁軒看著就像一個瘋子一樣的沐蓁,嫌棄的放開了拉著沐蓁下巴的手,站起身來,用手帕擦了擦自己的手,就像是剛剛碰過什麽讓人厭惡的髒東西似的。

沐蓁停了下來,看著白祁軒,用略帶嘲諷的語氣向白祁軒說道:“白祁軒,你現在這是什麽姿態,你好像忘記了,你今天擁有的一切,都是你嫌棄的這個人給你的,怎麽?嫌棄,你是站在什麽地方來嫌棄我。”

“直到現在,你是不是還是不明白,為什麽沐冉一直對你都是那副不鹹不淡的模樣,你以為他對你有多好,其實,她一直把你隔離在他的心外麵,不然,她為什麽看到我們兩個人在一起了之後,隻是錯愕了一秒鍾,連為什麽都沒有問過你。”

“然後,現在沈時怡也放棄了你,你是真的不知道為什麽嗎?或許也就隻有我是真心實意愛過你,不,隻怪我太傻,不然怎麽會犯這樣的錯。”

“你放心吧,從今以後我都不會在纏著你了,因為現在的你讓我覺得惡心。”

白祁軒看著滔滔不絕的沐蓁,就像看著一個怪物一樣,不過若真的是像沐蓁說的那樣,自己也就解脫了。

白祁軒迫不及待的應了沐蓁的話,“你最好記得,你今天說過的話,然後就迫不及待的離開了。”

沐蓁看著白祁軒的背影,眼神中第一次露出了不屑,不過......自己又該去哪裏呢?現在還有什麽地方是自己可以去的呢?

突然把自己這麽多年一直追求的東西給放掉了,沐蓁頓時失去了所有的方向,不知道自己這麽多年到底是為了什麽,這麽明顯的事情,偏偏自己的執念這麽深。

想了想,沐蓁還是覺得自己現在隻能回去醫院了,等著再次回到那個暗無天日的地方,而除了這樣,也就別無他法了。

沐蓁站起來,快速的向醫院走去,看著身邊來來往往,川流不息的人群,沐蓁卻感覺自己的身心都無比的輕鬆。

盡管自己要去的地方,是一個或許讓自己後半生都隻能暗無天日度

過的地方,可是,還有什麽比以前可以更讓自己痛苦的事呢。

沐蓁快速的向醫院走去。

而似乎今天所有的人,都會在醫院聚集,因為不同的事,卻都是因為同一個人。

沈時怡快速的被救護車送到了醫院。

“前麵的人,讓一下,讓一下,”醫生不停的叫著,總算是在最短的時間把沈時怡送到了手術室。

伊澤剛想要進去,就被醫生擋在了外麵,“這位先生,你在外麵等,不然會妨礙我們救治病人的。”

伊澤看著緩緩進入手術室的沈時怡,整個人都不好了,隻要想著沈時怡在裏麵,而自己很有可能會失去她,隻要想到這個可能,伊澤就覺得自己全身都不好了,為什麽他們兩個總是湊過最佳和對方敞開心扉的機會。

吳尚知道沈時怡出了事以後,就飛快的跑到醫院來了,在手術室外麵看到伊澤,吳尚就想要衝上去給伊澤來一頓揍。

可是,被吳叔給拉住了,“少爺,現在還是沈小姐比較重要,我們還是先確定沈小姐的安全。”

最終吳尚還是放下了自己的手,他覺得至少現在他應該以沈時怡為主,至於算賬,就等到沈時怡來了以後再說。

所以手術室外麵的兩個人相對無言,兩個人都在各自想自己的事情,一時間靜默無言。

白祁軒也快速的來到了這裏,看著吳尚和伊澤麵麵相對,互相沉默,白祁軒也就安分的在那裏坐著,這種非常時刻,自己還是安分一點的好,至少現在自己有了機會,還是要把握住才行,而不是在這裏和伊澤他們互相糾纏。

白祁軒不想和伊澤他們正麵交鋒,是因為他沒有這個資本,隻是內心還是不願意相信他和別人差了一星半點。

手術室外麵一片靜默,人人都在看著手術室裏麵的消息,眼看著天都要亮了,手術室裏麵的燈終於熄滅了,走出來一個醫生。

看著站在外麵三個行色各異的人,一臉頭大的搖了搖頭,“你們誰是家屬?”

“我是,”三個人異口同聲的回答道。

聽到三個人的回答,醫生的頭更大了,看著三個人說:“現在病人還在裏麵躺著,你們能不能快速商量出一個結果,真是……”

三人看到醫生都已經生氣了,氣氛就更加的詭異了。

伊澤一臉冰霜的站在那,看著吳尚,吳尚也毫不畏懼的回應著伊澤的眼神。

而白祁軒已經自動被兩人給排除在外了,在他們兩個的眼裏,已經沒有白祁軒這個人的存在了,更何況是威脅呢?

但是……有時候自己忽略的,才往往是致命的。

“嗬……”伊澤冷笑道:“我竟不知道什麽時候我的太太竟然成了你的了。”

吳尚的嘴角也勾起了一抹詭異的笑容,“難道伊總忘記了小怡要和你離婚了嗎?或者說,已經簽了協議了吧!看來伊總真的是健忘的人。”

伊澤看到吳尚那副洋洋得意的樣子,整個人都快被火給燒毀了,看著吳尚

眼神都想把吳尚給活生生的撕碎了似的。

“我當然沒有忘記,不過……我和她一日沒有離婚,那麽她就一直是我的妻子,我就是他的丈夫,不知道吳先生是以什麽樣的身份來這裏和我叫囂呢?”伊澤咬牙切齒的說道。

伊澤說完,吳尚剛想要反駁,就被醫生出聲給打斷了,“我說,你們懂不懂什麽叫做事情的輕重緩急啊,我要是裏麵那個病人,聽到你們在還沒確定她生命安全的時候,就這樣爭吵不休,不知道她的心裏是怎麽想的。”

“反正我的心裏是失望透頂的。”

醫生的一番話把吳尚和伊澤說得沉默了下來,沉默了一會,伊澤再次開口說道:“我是家屬,她現在還好嗎?”

醫生看著眾人終於不再吵鬧了,不給伊澤好臉色的說道:“放心吧,死不了,隻是孩子保不住了。”

聽到孩子兩個字,伊澤的眼睛倏地變得驚訝了起來,“你是說她懷孕了?”

“是的,怎麽當丈夫的,連這種事都不知道,不過,現在沒有了,”醫生沒好氣的回到。

聽到這,伊澤痛苦的閉上了自己的眼睛,手重重的錘在了麵前的牆上,痛苦的說道:“我到底是幹了什麽?”

高易瑜看著伊澤這副樣子,也不知道該說什麽,隻是重重的歎了一口氣,拍了拍伊澤的肩膀,“事情已經發生了,你一定要挺住,不然,少奶奶醒來你該怎樣麵對她呢?”

吳尚和白祁軒不知道是什麽時候走的,總之當伊澤醒來的時候,就沒有看到兩個人的身影了。

伊澤看著安靜的躺著的沈時怡,整個人都安心了不少,隻是看著沈時怡近乎透明的皮膚,伊澤已經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沒有見過沈時怡的笑容了,不知道什麽時候,沈時怡就再也沒有對著他毫無顧忌的笑過了。

門吱的一聲被打開了,高易瑜走了進來,“總裁,”伊澤揮了揮手,示意高易瑜不要說話。

高易瑜點了點頭,就出去了。

伊澤輕輕的放下自己握著沈時怡的手,輕輕的吻了吻沈時怡的額頭,替沈時怡拉好被子,然後轉身走了出去。

沈時怡其實一直是醒著的,手扶上自己的小腹,嘴緊緊的咬著被子,盡管這樣,還是發出了聲音,眼淚不停地往外流。

其實,她在昨晚吳尚和伊澤在談話的過程中,就知道了自己剛剛失去了一個孩子,一個還沒出生的孩子,一個新的生命還沒來到這個世上,還沒見證就消失了。

“我現在隻想知道,對於這件事情,你會怎麽做?”

吳尚堵住抽完煙正想要返回去的伊澤,伊澤抬眼看著吳尚,四目相對,兩個人臉上都是從未有過的認真。

伊澤深吸了一口自己手裏的眼,隨後按滅了自己手裏的煙蒂,“我會讓所有的人都付出代價,永遠不能翻身的代價。”

吳尚看著伊澤繼續說到:“我隻是希望你可以記住,那是她的孩子,你能想像她知道以後會是什麽後果嗎?好自為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