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久而久之,他就學會了一個人默默的承受著這些,連帶著所有的悲憤,都壓抑在自己的胸膛之中,仿佛隨時隨地都可以迸發出來,連帶著很多的不為人知的秘密。

或許,連伊澤不知道自己應該怎樣來麵對這些淤積在自己心中秘密,或許終將有一天,這些東西會自己消失不見,又或許會公之於眾,連帶著那些從未被發現的——感情。

伊澤想自己終歸是幸運的,至少,自己遇到了那麽多從始至終都沒有放棄自己的人,而那些所有的不幸都被無限的透明化,最終,剩下的都可以忽略不計了。

所以,現在的自己,才會活得依然那麽的鮮明,那麽的自我,從來沒有偏離過自己的軌道,一直都是以自己的方式活著。

伊澤想著,突然覺得自己和沈時怡的這點困難都沒有什麽大不了的,現在不在一起,以後在一起不就好了,現在失去的,以後成倍的拿回來,不就好了。

有什麽大不了的,人生不總是這樣循環著的嗎?走走停停,來來往往,得到和失去,其實都是這樣的,不是有一句話是這樣說的“不要因為錯過了月亮而哭泣,否則你會錯過群星。”

若是你計較眼前得失,那麽你會失去更多,若是自己真的和沈時怡說出一切,那麽他們會走到最後嗎?

伊澤問自己的心,伊澤不得不承認,自己的心,確實因為吳尚動搖了,麵對一個同樣強大的對手,伊澤一直以來的自信已經開始動搖了,他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必勝的把握,換而言之,他對他們的感情已經沒有了當初的自信。

他怕他放手去做的結果是沈時怡離他越來越遠,所以他猶豫了,他的心動搖了,他開始恐懼了,可是,他又無法擺脫現在這種困境,所以,就任由它在自己的心裏麵滋生。

伊澤扭頭看向窗外,看不見任何的顏色,整個世界一片漆黑,忘不見任何的光亮,伊澤感覺就像他和沈時怡的未來,看不到任何以後,未來是什麽樣,他們都無法得知。

看著緘默不語的高易瑜,伊澤還真有點不習慣,平時不管什麽時候總是在自己身邊嘻嘻哈哈的人,現在突然沉默下來,還真是讓自己不習慣。

或許是自己現在越來越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了,讓別人輕而易舉的就察覺出自己的不對勁。

看著伊澤身上的冷厲的氣息消散了一些,高易瑜知道伊澤已經控製住自己的情緒了,心裏也是鬆了一口氣。

高易瑜就怕萬一伊澤一直消不了氣,到時候一眼就讓別人看出異樣,隻要他們一踏出自己所保留的安全區域,就要隨時帶著一張假麵,不然,很有可能被踐踏的那個就是你。

不過,高易瑜現在還是不敢開口說話,是不是的就忘後視鏡裏看一眼伊澤,發現伊澤越來越平靜了,但是從他時不時扣著車座的手,就可以看得出來,他在思考問題。

仿佛剛剛那個充滿憤怒,快

要喪失理智的人不是他,他還是那個永遠保持著沉著冷靜的伊氏集團的少董。

而今天的城市好像也是為了配合伊澤的心情似的,格外的通暢,來往的車輛少得可憐,就隻有靜謐的路燈靜靜的照著,仿佛就是在等待著伊澤的到來。

由於今天交通一路通暢,沒有阻礙,從伊家來到公司平時需要四十到五十分鍾的時間,今天半個小時就到了。

高易瑜看著近在咫尺的伊氏集團,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欣喜,不得不說,在那個1狹小幽閉的空間,可以把人給壓得喘不過氣來,而且還是在伊少董心情不好的時候,簡直就是半條命都沒有了。

至少,高易瑜就是這樣的感覺,而且高易瑜覺得自己還能堅持一個回合,這已經很了不起了。

高易瑜在心裏自我誇獎了一番,扶著方向盤的手都激動得微微有點顫抖。

隨即就恢複了正常,佛曰:“不可說,”這種洋洋得意的事情,自己知道就好了,不能輕易的外泄,不可說,不可說。

快要停的時候,突然從旁邊竄出來一個人,高易瑜這次是真的抖了,一腳把刹車踩了下去。

車身都顫抖了一下,高易瑜整個身體都往前傾了一下,等到停下來,高易瑜看著空蕩蕩的街道,以及擋風玻璃前的一個箱子,心久久不能平靜下來。

往後麵看了眼伊澤,用眼神向伊澤示意了一下,伊澤沒有說話,隻是從他有些淤青的手臂上可以看出,剛剛他也被波及到了。

這得是多緊急的情況,才讓坐在後排的伊澤都被波及到了。

高易瑜想要開口說話,才發現一開口他的聲音都是抖的,語不成調。

伊澤看著不淡定的高易瑜示意他不要開口,伊澤往窗外看去,窗外剛好有一個人站在路燈下,但是占得非常的有技巧,明明滅滅的,誰都看不清他的臉。隻看得見他詭異的笑臉和一個鄙視的手勢,高易瑜跟著伊澤的視線,自然也看到了這個剛剛出現的不速之客,頓時怒不可竭,想要拉開車門就出去,卻被伊澤給製止了。

伊澤自己卻反手拉開車門就走了下去,朝著那個人大步的走過去,每走一步都給別人沉重的壓迫,空氣中都彌漫著硝煙。

高易瑜更尷尬被伊澤製止了,一時沒反應過來,難道那人的挑釁,他們看著卻可以置之不理嗎?高易瑜不相信伊澤那麽驕傲的人,對於這種侮辱可以置之不理。

高易瑜太清楚伊澤了,明知山有虎偏要虎山行的人,怎麽可能任由別人在自己的頭上胡作非為呢?

高易瑜隻是愣神了這麽一秒,伊澤就已經拉開車門走了出去,眼看著離那個人就隻有幾步的距離了。

高易瑜立馬拉開了車門,剛剛他那麽急切的想搶在伊澤的麵前,不是因為他有都憤怒,而是他知道伊澤就是這樣一個人,永遠把危險最小化,永遠的把自己的生命排在最後的人。

所以,他想要搶在伊澤的前麵,雖然現在是在自己的地盤,但是所有的危險都是潛在的,所以就讓他這個把生命排在第一位的人,先去排查一下未知的地雷。

但是,伊澤好像連這個機會都不願意給他呢?看著那個永遠走在最前沿的人,高易瑜歎了一口氣。

有時候真的是心疼這個年齡不大,應該像自己弟弟的人,卻活成了和他年齡不相符的閱曆。

有時候真想問問他,挺拔的脊背,是不是永遠不會累。

高易瑜站到伊澤的身旁,依然看不見對方的臉,但是能看得出來他眼裏的陰狠和詭異的笑意,高易瑜打量著他,高易瑜確信自己從來沒有見過這個人。

這個人給自己的氣息非常的不好,整個人就像是一個自由移動的黑暗滋生體,就像是一個終日遊蕩在黑社會的人,給人的感覺除了他可以舍棄任何的東西,包括他的命。

高易瑜第一次感覺到了恐懼,不是說,不怕橫的人,就怕不要命的人,一個連命都可以不要的人,還有什麽是他在乎的人呢?

高易瑜一把拉住了還想要往前走的伊澤,示意他不要在往前走了,不管伊澤用怎樣的眼神示意他,他都沒有放手。

現在他是以一個兄弟的名義,而不是他伊澤的下屬,他不相信伊澤感覺•不到整件事情都透著詭異。

那麽,他還往前走,這又是為了什麽,難道真的是不要命了嗎?

而且對方也明顯的被他震懾住了,那麽,繼續糾纏又有什麽意義呢?而且他們的主要目標又不是這個。

就算和他有什麽聯係,那也是以後的事來,而且幕後主使也不是她,現在他們什麽情況都沒有搞清楚,這樣貿貿然出手,隻怕會打掃驚蛇,說不定還會弄巧成拙。

高易瑜不相信伊澤沒有想到這些,看伊澤的表情也不是因為衝動,那怎麽會變成這樣。

看伊澤的表情,高易略一思索,難道是因為,另有打算?

高易瑜狐疑的往伊澤的臉上看去,發現沒有什麽不同,想到對方可是伊澤,高易瑜頓時就覺得後麵這個想法比較實際。

高易瑜歎了一口氣,看來自己又白擔心了,正想要放開伊澤,對麵那個人流下一個詭異的笑容,就徹底的消失在了黑暗中。

伊澤看著消失的那個背影,冷冷的斜視了高易瑜一眼,然後便踱步往裏麵走去,經過車子的一瞬間,看到放在車上的那個箱子。

鄒了鄒眉頭,伊澤還是走了過去,看著包裝嚴實的箱子,伊澤想了想,還是覺得在大停廣眾之下徒手拆這不知名的東西不太好,所以,伊澤還是用眼神向高易瑜招了招手。

高易瑜看著突然看向自己的伊澤,撇撇嘴,一般這種伊澤主動找他的事都不是什麽好事,因為一般伊澤都不會主動的找他做事情,因為伊澤嫌棄他麻煩,其實……也不是麻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