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名媛我最大獨家首發/008 噩運第六區

蘇氏地產的行政大樓內,新來的接待員接起了電話,“把我的電話轉給王秘書,”沒有熱情的招呼,也不是客套的征詢,電話那端聽著比她還年輕的女子陰測測地說著,聲音猶如從臘月刮來的刀子風。

“您好,請問您找哪一位王秘書?”接待員連忙查找著秘書處的分機號,蘇氏總共有幾十名行政秘書,姓王的就有五名,電話那端先是一陣不滿的悶哼,隨後才再傳來了陣壓低了的音調,“我是蘇子曾。”

“蘇子曾?”接待員重複了一遍,身後接過了一隻手,再是一陣低咳聲,接待員惶恐地叫著:“王秘書長。”

真是不懂事,蘇氏資曆最老的王秘書,曾是蘇慶長身邊的第一秘書埋怨著瞪了接待員一眼。要是點爆了電話那頭的大小姐的怒火苗頭,大半個蘇氏都要遭殃了。

“神棍的聯係方式?”王秘書長聽著那頭語氣又恢複了平穩的蘇子曾問得有些莫名其妙,依他對蘇子曾十幾年的了解,她優點很少,缺點很多,天不怕地不怕,死穴是杭家的大少爺,除此之外,還從未聽說過她有封建迷信的習慣。

“董事長經常聯係的神棍?”王秘書長翻了翻隨身帶著的記事本,剛想否定,突然又想起了件事,他極不情願地從隨身文件裏又抽出了份資料,“董事長沒有經常聯係的...神棍,但...常秘書有。”

擱下了電話後,王秘書長合上了那本資料,看著一旁還是揣揣不安地等著的接待員,警告了句:“以後小心些,公司裏有幾個人的電話要尤其小心,除了董事長的,凡是報到了蘇子曾,常秘書母女的,都要小心處理。”

他轉身正要走時,電話又熱鬧地響了起來,“秘書長?”電梯剛“叮咚”一聲,後頭又傳來了接線員無力的招呼聲。

“精神點,沒吃飯是不?還有以後不準叫我秘書長,”王秘書歎了句,“新的秘書長姓常,別叫岔了。”

“知道了,王秘書。”那名新來的接待員看著頭發已經有些灰蒙的王秘書,“是找董事長的,說是道泉大學打來的。”

第六區?蘇子曾狐疑地看著那張快速抄下來的潦草便條,上頭記載的並非是什麽電話號碼,而是一個從未聽過的地名。除了一二區和市中心以及第五區,她很少踏足第六區。

一個將攤位擺在了第六區的下等神棍,竟然讓蘇慶長這樣的老狐狸都深信不疑,蘇子曾想了想,正要將便條丟了,轉念一想,為什麽是常玫經常聯係的,如此說來,那名神棍可能是常玫的老相識。

午後一點多,蘇子曾已經將莫城繞了大半,七月的太陽,白煞煞地掛在天空正中,她的那身白T恤被空調風吹著貼緊在真皮車墊上,籠出了片纖細的輪廓。蘇子曾看著光亮的前車鏡裏,那道影子慢慢的變作了那個腆著肚子,有著輕柔嗓音的喬初。

腳不知不覺地滑下了油門,車子滑過了第五區的地界,車身在五區和六區的交界處時,由於心裏還想著事,蘇子曾並沒有發現在不遠處,坐落著一間和第五區和第六區格格不入的高級成衣商店,門飾處雕刻了樣式各異的燙金色的玫瑰,在了花姿妖嬈中,“愛慕”兩個字,像甜蜜的花蕾般,悄悄窺在了街角。

才一進入第六區,蘇子曾就不得不猛踩了個刹車,車燈處,傳來了陣碰碰撞撞的聲響,原本就要撞上的一輛自行車,以奇跡般地速度扶正,在蘇子曾還看不清車上人的臉時,就隻見了個脫了漆的車架子,消失在了車後頭。

“哎,這人,”蘇子曾止不住按了按喇叭,罵了幾句,隨著那幾聲尖銳的喇叭聲,她聽到了陣異動,不遠處,一座搖搖欲墜的房屋塌了個角,她被嚇得連忙又踩了油門,又急急踩了刹車,被前頭坑窪的地勢和分不清的大小巷道嚇著了。

第六區,莫城市政府眼中最大的一塊城市牛皮癬,一直被政府和其他幾區忽略著,蘇子曾拉開了擋光的紗窗,第六區的天空似乎比外頭陰沉些,再仔細看,她才發現了不見天光的原因。

晴藍的天空,被無數的天線分成了碎零零的成千上萬塊,一些塑料袋浮繞在看不出年歲的電線上,風一吹,那些黃紅藍綠的塑膠袋子就發出了如同漏電火花般的聲響,讓經過下頭的路人的頭皮直發麻。

目光所能接觸到的都是些二三層的低矮樓房,最老式的建築,老灰的牆漆,有些人家連扇門都沒有,稍微用心看下,就能見了屋子裏男人光著背,女人披頭散發的模樣。從弄堂裏穿過的初夏的風,不僅不見涼爽,還帶了股說不出的陰冷感,吹得人渾身都透著寒氣。

隻有寥寥幾個字的地址,卻花了蘇子曾足足一個半的小時才找到,她又花了半個小時,找了個看著還算安全的空地,磨蹭著下了車。

第六區,蘇子曾又悶咕了一句,心裏盤算著是否要打退堂鼓,從醒來到這會兒,她都覺得是中了邪似的,做了些不知所謂的事情,先是銷毀了“道泉大學”的學籍卡,又費了大半天去尋找一個詛咒自個兒短壽的神棍。不過,再是中邪,也好過稀裏糊塗的又活到了三十五,腿兒一伸,舌頭一吐。她不敢找人傾訴,但至少需要找到個告訴她到底發生了什麽。

姆森的祝福一時半會兒是沒了線索,她隻得從另一條路上摸去,蘇子曾始終相信,今天做的這一切,都是母親喬初在指引著她向前。

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任何和傳統占卜有關的店鋪的跡象,她卻聽到了那輛法拉利發出來的尖銳無比的警報聲,正當她要往回衝時,前頭一扇門呻吟著,如同沉睡了千百年的老人般,顫悠悠地打開了。

再是一根青竹杖子,橫在了她的麵前,正當她要看仔細那根杖子的來源時,裏頭突地吐出了一口痰。

蘇子曾“哇呀”著,忙是跳到了一旁。

“晦氣,晦氣,”門裏出了口痰之後,又多出了句帶著公鴨嗓的男聲:“竹杆碰了這麽黴氣的人待會一定要用柚子葉刷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