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名媛我最大獨家首發/065 賤男人

呼機上,顯示的是個熟悉的號碼,正是剛給蘇子曾留過言的韓老板。

難道是賀馬路那邊又出了什麽事?蘇子曾在鄰近找了找,Call機就是這個特別麻煩,還要回電話,也幸好是在校園裏,四處都是公用電話亭。

蘇子曾找了個電話亭,撥了回去,“韓先生留了條簡訊,希望你能回撥*。”這一回,韓老板並沒有直接留言,而是留了個電話號碼。

事情有些急,韓老板一定是直接等在了電話亭邊。蘇子曾連忙回撥了電話。

接通電話時,韓老板的聲音透著焦色:“子曾,你能不能幫我找找無徐在哪裏,她已經一周多沒聯係家裏了。”言無徐的家就在韓老板的住處附近,旁邊挨著個小賣部,言無徐雖然並不常回家,但每周六或者是周日晚上六點都會打一通電話回來。

早兩個星期的時候,言無徐帶了好些吃得玩得回家,雖然是一個人來的,但那時候她就已經和家裏說了,過陣子會帶新交的男朋友上門,還特地給了言母一筆錢,說是讓家裏好好收拾下,添了些家俱,後來就沒了音訊。

“她也沒留其他號碼,就是上回留了個男朋友的呼機號,”韓老板的聲音裏帶著股苦澀,將那個號碼報了出來。

是費清的號碼,蘇子曾心裏歎了口氣,言無徐和她早先預料的那樣,還是出了事。

“韓大哥,你喜歡言無徐?”蘇子曾聽著電話的那頭陷入了沉默,電話的信號仿佛一度中斷了,足足有半分鍾。也許是蘇子曾的那聲韓大哥拉近了距離,也許是她連日來的善舉,無意中,打開了韓老板的心扉。

“讓你笑話了,”一向說話似個恬噪喇叭的韓老板的聲音弱了些,蘇子曾能想象此時韓老板一定是搔著腦門,滿臉赤紅,“不要告訴她!”

緊接著的那句話,讓蘇子曾“撲哧”著笑了出來,“我幫你去找找。”看在了韓老板的麵子上,她就姑且原諒言無徐好了。

宿舍裏,灰蒙蒙的,蘇子曾才打開門,就聞到了股悶氣,室內已經好幾天沒有通風了。言無徐並沒有在屋內,蘇子曾查看了下,她床上的被褥折疊的齊整,書桌上的課本和筆記本也都是擺放在遠處,不帶一絲褶皺。

衣櫥裏,那套白波點香奈兒裙還完好的封在了衣袋裏,言無徐是個做事細致的人,就算是出了出了感情這麽大的事,周遭的擺設還是有條不紊的。

她能去哪裏,蘇子曾想了想,還是決定先去找費清,他總是和杭一邵在一起。杭一邵這學期的課表,還好好地在她的抽屜裏躺著呢,他周日晚上有課。

道泉大學裏,杭一邵和費清在外玩了一周,還帶著幾分倦色,晚上的課本來是想逃掉的,隻是早先有了消息,說是晚上老師會點名,兩人隻得不情願地往教學樓走去。

晚風吹來,昏睡了一個下午的費清縮著脖子,“聽我老爸說,國內剛上來一批手機,到時候我們倆去弄幾隻來玩玩,我早就想換了Call機那玩意了。”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對於費清那點小心思,杭一邵還能不了解。他倆雖然都惹風流事,但杭一邵這一點比費清要幹脆,他隻風流,不下流,風流債更是從來也不欠,哪個女人分手之後,都是幹脆利落,這也就是為什麽杭父杭母鮮少幹涉他的私生活的原因。

“看你這話說的,我能有你一半道行,也就不會這麽頭疼了,我哪知言無徐會跟塊牛皮糖似的,甩都甩不開,”費清到這會兒都不敢把電池裝回來,這幾天晚上,他偷偷看了下,呼機上留了好幾通陌生的訊號,言無徐還真是陰魂不散。

“阿清,”費清冷不丁被嚇了一跳,樓梯口處,巴巴站著的不正是言無徐,她那一身凱利女學的製服尤其醒目。

差不多上課的時間,今晚又是公共課,樓梯口人來人往著,杭一邵和費清又是說得上名的人,在樓梯口這種要害處被一外校女學生堵住,還真是有些紮眼。

“你在這裏做什麽?”費清想不到言無徐還有這麽一手,給他留言不回後,竟然直接找了過來,真是跟蘇子曾處慣了,壞的都學全了。

此時的言無徐一臉的失魂落魄,她的頭發沒了往日的順滑,連夜的不眠不休,讓她容顏更顯憔悴,連帶著秀氣的臉上少了昔日的柔美,眼直愣愣地盯著費清,似一具活僵屍似的。

當初費清之所以看上言無徐,就是喜歡她悶不吭聲,滿臉的乖巧,再加上那身樣式簡單的凱利女學的製服,更顯得分外清純。哪知家貓被逼急了,也會露出副死纏爛打相。

“我是來找你的,”言無徐接連打了幾天的電話後,都不見費清理會,她想著已經答應了家裏,說是過些日子,帶費清回去,讓家人見見,哪知才是幾天的功夫,他就翻臉不認人了。

“你怎麽這麽不知變通啊,”費清被身旁經過的無數雙眼瞅著,已經很不自在了,這會兒隻想讓言無徐快點讓開:“都不回你電話了,你還不明白,咱倆吹了。”

“為什麽?是因為我有什麽不好的地方麽。你不喜歡的,我可以改,我統統可以改。”言無徐也不顧忌費清的眼神裏已經透出來的輕蔑,繼續絮絮叨叨著,她眼神渙散,想拉住費清。

曾經還是將她摟在了懷裏的溫柔男人哪裏去了,明明午夜夢回時,他還在了她的耳邊說著甜言蜜語。明明在了遊艇上時,在脫去她身上的層層束縛時,他曾說過會待她好上一世的。

“你煩不煩啊,”似一塊被甩開的狗皮膏藥般,言無徐被費清掙脫了,他的指甲帶過了她的臉頰,擦出了一條腫痛的刮痕。

言無徐一個踉蹌,踩空一步,身子猶如斷開的風箏,眼看就要往下跌去。

身子及時收住了,言無徐被拉回了原位,她的眼神還是空洞著,成了個牽線木偶般,被蘇子曾扯在了手裏。

“費清,你是不是男人,你打女人?”蘇子曾熟門熟路地找到了教學樓,就看見了這樣的一幕。言無徐的臉頰到下巴處,帶出了些血色。

“蘇子曾,不關你的事,老子有錢,當花錢買個女人還不行,跟了我一個月,吃的用的,我也沒虧待了她。”費清被杭一邵扯住了,隻能是口上回著,然後掏出了皮夾子,從裏麵抽出了一張支票,丟給了言無徐。

支票上的墨跡已經幹透了,黑色的鋼筆字寫得好不瀟灑。支票眼看就要落到了言無徐的懷中時,她猛地一個痛顫,就如那晚在遊艇上,第一次時,帶給她的那陣劇痛再次襲來了般。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家裏是什麽背景,我全都查清楚了,五萬塊算是高價了,我還聽說你手腳不幹淨,這種人,還在老子麵前裝清純,”費清的聲音似公鴨子般恬噪著。

蘇子曾手猛地一揮,使支票偏開了原來的軌跡。

那張支票飛離了眾人的視線,一直往樓下墜去。言無徐看著那張白羽般的紙,一直穿過了人群,往下落去,她的心跟著一點點往下,好像是跌進了無底深淵,萬劫不複。

黑色的鋼筆字,很是瀟灑地畫出了五個零。“五萬塊,”蘇子曾扯了扯嘴角,覺得嘴裏有些發苦。

手中,言無徐的那雙手,枯瘦無力,她的大眼瞪圓了,一直盯著那張支票,她的發跟著飛了起來,言無徐脫開了蘇子曾的手,將發攏了回來,胡亂潦草的,將飄起的發全都收了回來,她的動作,焦躁,急切,也是無助的。

說不出的一種發苦味,在蘇子曾的喉嚨間彌起,一直延伸到了她的胃裏,她不知該說些什麽。

重生前,為了杭一邵,她曾無數次做了同樣的舉動,開出過最高昂的一張支票,甚至是空白的。每一個女人,在收到她的支票後,都是喜笑顏開的,然後將杭一邵還給她。

蘇子曾從來不知道,原來接到了支票的女人,還會有如此的神情。她並不知道,對於言無徐來說,那並不簡單的是一張支票,而是斬斷了的攀高梯,那架通往了她向往的生活的生命之梯。

言無徐以為她攀上了一座金山,哪知爬到了一半時,卻踩空了,摔得很慘很狼狽。

在旁圍觀的人被蘇子曾推開了,她快步跑到了樓梯處,撿起了那張支票,然後走了回來。

越過還是呆傻住的言無徐後,蘇子曾一直走到了費清麵前。

沒了之前的激憤,蘇子曾臉上甚至帶上了笑容。她的笑容很甜,嘴角邊,那粒痣又生動了起來,她的神情就猶如一個馬路上撿到了錢的小學生般,想將那張支票交還給那位“費姓警察”。

以至於,所有人,都覺得她是無害的。

暴風雨來臨前,越是風平浪靜,下一刻,越是驚天動地,杭一邵和費清都被她那抹笑容欺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