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名媛我最大獨家首發/037 不公平待遇

和大多數人不同,醒來,是蘇子曾一天之中最愉快的事情,尤其是昨晚,佩羅無意間的話,更是提醒了一個被蘇子曾遺忘了的將來。不可預知的將來,當初神棍言中她活不過三十五歲,那是不是也意味著,他能再次說中,二十五歲是她的大限。

縮短了十年的壽命,紅之戀給她的,並不是一個完整的十七年,而可能是一個半路腰斬了的七年。茫白色的天花板,徹夜未關的床燈,蘇子曾聽著耳朵旁,言無徐小聲地開門進來的聲音,牆上的掛鍾指著七點半,一大早,她居然已經外出回來了。

又過了一陣,言無徐才在她的床旁叫了幾聲,蘇子曾翻身起來時,看見了擺在了小桌上的一碗粥和幾個包子。

“我從道泉大學那邊買過來的,”言無徐還是穿著一身的校服,劉海有些亂,露出了個白皙的額頭。

蘇子曾見她又買了粥,心知是因為昨晚的“粥事件”讓她誤會了自己對粥有特殊的喜好,不過還是口上說了句謝,她才托裘至給人送早餐,就“好人有好報”的多了個帶早餐的。道泉大學的早餐,一定是比凱利女學的要好吃的。

雖然錯過了開學典禮,但靠著張言無徐辛苦翻譯後的凱利地圖,蘇子曾和言無徐總算趕在了打鈴前,找到了教學樓。

在道泉大學摸爬滾打了四年後,蘇子曾已經適應了現代化的教學樓和寬敞的教室,所以對眼前的凱利女學的兩幢教學樓很有些微詞。

凱利女學隻有兩幢教學樓,主要用於學生的日常理論學習,而除此之外,其他的所有實踐課程都會放在室外進行的。從總體麵積上看,凱利女學的綠地麵積,要遠大於建築麵積。

這番話,是由密斯林,也就是蘇子曾和言無徐的班主任解說的。兩幢教學樓各有四層,但對於凱利的新老學生而言,已經是足夠寬敞了。因為包括蘇子曾在內的凱利這一屆新生,隻有五十人,總共才一班,所以蘇子曾和言無徐是一個班的,比較不幸的是,溫麥雪也在這個班。

仿造維多利亞時期建造的全紅木的課桌和門窗,再配上冬天才會點燃的石砌式壁爐,凱利女學的教室裏,沒有多少現代化設備,隻有一塊滑動式的小白板。粉筆之類的,統統沒有,講台桌上,也沒有點名簿,擺放著的,是一個教師暖水杯和一盆帶著清晨露水的波斯菊。

五十個人一個班,並不需要點名簿。蘇子曾想著學費清繳單上,高達八萬元的學費,心裏盤算著,凱利女學這樣的招生規模,又怎麽可能維持得住日常開銷,可是凱利創立至今,卻依舊屹立不倒。

蘇子曾想想道泉大學每年兩萬五的學費,心想,在接下來的四年裏,她一定要找出過去“落後”常池的原因,她現在和常池對了個調,應該能揚眉吐氣一把了。

班主任密斯林是個四十歲出頭的英國人,能說一口尚可的中文,偶爾會蹦出幾個倫敦口音的單詞,她是個生了副嚴肅麵孔,卻心思縝密的女人,考慮到班級中有的學生錯過了開學典禮,她特意將開學典禮上的事宜簡明扼要地重複了一遍。簡單的班級介紹和學員介紹後,就分給了每名學生一張選課單,讓她們選好第一學年的課程。

又是一排排的蝌蚪文,蘇子曾的腦子開始發脹。她索性等了起來,無論在哪個學校,她身旁都會有個勤勤懇懇的好學生。言無徐已經取出了一本袖珍法文字典,快速地比對了起來。兩人一個埋頭苦翻,另一個則是轉著筆,漫無目的地在室內張望著。

看風景看累了的蘇子曾掃了眼課程表,凱利的課程表是一朵多瓣的玫瑰花設計,新生的表格全部是一朵白玫瑰剪製而成的,第二年是黃玫瑰,第三年是粉玫瑰,第四年是紅玫瑰。

蘇子曾看了看自己手上那朵多瓣白玫瑰,又看了眼言無徐手上的差不多大小的玫瑰課表,正猶豫著要選些什麽課,哪知道,溫麥雪已經站了起來,將她手中的玫瑰課表交了上去。

趁著密斯林在指導一名學生填課表的功夫,蘇子曾立馬溜到了講台桌旁,想參考一下大才女溫麥雪的課程。不看不要緊,一看,她立刻嚷了出來:“不公平,她的是單瓣課表。”

看著差不多大小的課表,分到了蘇子曾和言無徐的手中是層層疊疊的複式多瓣玫瑰,要選的課,足足有二十多種,而溫麥雪那張課表上,總共才是五瓣組成的一層單瓣玫瑰,也就是說,她隻用選五種課。

課堂裏除了停下了筆來的言無徐和依舊釘在了講台桌旁的蘇子曾,餘下的六名學生都隻管勾選著課,坐在前排的幾名女生一臉的難色:“你說,我是早點選好,還是遲點選好,真羨慕她們兩個,那麽多課,見到佩羅老師的機會都多很多。”

“羨慕什麽?你也想留校麽?”說完,又是一陣筆尖書寫聲,密斯林講解完後,看了不敢胡亂動筆和依舊捏著那朵單瓣玫瑰的蘇子曾,“你們倆個,課後留下。”

言無徐有些委屈,她從小就是個刻苦的學生,那張凱利的地圖就是最好的證明,她用了兩天的功夫,硬是將法文圖標和八卦校園摸清楚了,想不到才是第一天上課,就被罰留堂。

蘇子曾很不滿,在道泉讀書四年,還從來沒人敢叫她留堂。

溫麥雪率先站了起來,朝密斯林行了個禮,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教室,再是先前發話的幾名女生,竊竊笑著,也跟了出去。

紅木課桌上,除了木紋,沒有一絲多餘的刻痕。“凱利女學的治學一向很嚴格。身為差生的你們,更要打起十二分的勁頭,迎頭追上,”密斯林的語氣有幾分恨鐵不成鋼的意味,蘇子曾和言無徐互看了一眼。

“校方規定,法語是必修課,你們得在一個月內通過學校的法文測試,”密斯林說完之後,紅木桌子上多了條筆痕,蘇子曾的那管鋼筆的筆尖已經戳爛在了桌麵上。

凱利女學裏,像言無徐這樣的學生並不多,像蘇子曾這樣的更少,一百年估計也就隻出了這麽一二兩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