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8 凱旋之歌
走出了第六區後，蘇子曾折到了“愛慕”的舊址上，埃斯普的第一間專賣店即將裝修完畢，可是關於廣告和宣傳的事情，卻依舊沒有頭緒。
才到了街角口的位置時，她就看到了一對熟悉的身影，慕姐和林櫻，兩個人正站在了“愛慕”的門前，好像是在議論著什麽。這對分別叱吒過t型台的中青兩代的人，這些日子，關係融洽了不少。原本的觀點不一致和爭論慢慢地磨合了。而且最近慕姐和林櫻似乎瞞著她，在秘密策劃著些什麽事，這讓蘇子曾偶爾也會小吃醋下。
穿著黑白兩色，身高也相差無幾的兩人，站在了一起，連蘇子曾走近了也沒有察覺。
“我們該早點將事情告訴子曾的，”慕姐沉吟著，到時候她要是沒有準備好，就頭疼了。
“先不要告訴她，我還想等到最後關頭，才給她這個驚喜。隻是...你真的不介意提起當年的事情？”林櫻在做出這個決定時，也是費了好大的勇氣，畢竟將自己的隱私公開化，並不是件舒坦的事。
“你都不介意將你和普旺達大師的事說出來，我的那些陳年舊事，說出來又有什麽關係，”慕姐嗔了一句，她可不想輸給林櫻。林櫻麵對愛情時的那份勇氣，是慕姐接納她的最關鍵的原因。
“為了能讓埃斯普走出去，也為了讓子曾的心願早點達成，這麽點小犧牲，我們還是能做的。”林櫻的目光又落到了完全改了模樣的“愛慕”上，如果“愛慕”還在就好了，她就能和慕姐幹一杯。
“你們在說些什麽？”身後帶著些疑惑的女音，讓慕姐和林櫻都調過了頭來。兩人異口同聲說道：“你什麽時候竄出來的？”
“就在剛才，你們在...發表友情宣言的時候，”蘇子曾想扮出個取笑的表情。可她的嘴巴和臉都不聽使喚了，無論慕姐和林櫻在商量什麽，都已經不重要了。她用力一躍，跳了起來。兩隻手臂費力地搭在了慕姐和林櫻的肩膀上，三個人的肩膀還有身子撞在了一起，有些發疼，一直疼到了心底去了。
“你們要接受vogue的采訪？”吉姆接到消息後，立馬殺了過來，他手中還揮舞著美版vogue的最新一期雜誌，上頭標示著。下一期的封麵人物是“東方三美”。
這樣模棱兩可的人物封麵介紹，對於vogue來說還是開天辟地第一回。
“哎！娘娘腔總監，你不說話會死啊！”林櫻聽著從吉姆嘴裏蹦出來的，有了七八分味的z國語，惱火就上來了。盡管蘇子曾在她們身後聽了一會兒，可是她還是沒有發現林櫻和慕姐的打算，剛將話題轉移開，吉姆就來添亂了。
比起口頭說著要學好英語的蘇子曾，吉姆學習z國的能力和積極性要高很多，他儼然將z國當做了第二個故鄉。除了做市場調查，就是和那些裝修工人請教z國語，所以半年下來，他已經能用基本的z國語做簡單交流了。
對於這個消息。蘇子曾的驚訝毫不遜色於吉姆，“vogue?”而且還是美版的vogue，時尚界的聖經。
“我們打算和你一起穿著埃斯普的衣服，參加vogue的訪談，”林櫻很滿意地看到了蘇子曾吃驚的表情，目瞪口呆的蘇子曾可比埋頭工作的蘇子曾可愛多了。
“穿著埃斯普的衣服，不錯，這是最好的廣告，”蘇子曾立馬眉開眼笑，又過了一會會，她反應了過來，“你們和我？我！”
蘇子曾從軟趴趴的沙發上跳了起來，挺胸收腹，再是查看著身上的裝扮，好像她這會兒就要接受訪談似的。
“別那麽沒出息，”林櫻在一旁樂不可支著，慕姐不滿道：“你不是有參加過雜誌訪談嘛？我記得你參加伊芙舞會那會兒，不是有接受舞會主辦方安排的雜誌采訪嘛？”
“是接受了，可是那時候的說辭全都是主辦方準備好了的，而且我隻說了不超過十句話，也沒有刊登我的照片，現在是封麵，封麵...vogue的封麵，天哪！”蘇子曾似極了隻老母雞，“咯咯”地叫著。
“而且，訪談你們是應該的，”蘇子曾還是很有些自知之明的，她雖然也很想登上這樣頂級的雜誌的封麵，可是她不想當了買二送一的附贈品。vogue邀請林櫻是因為她現在是話題人物，和普旺達大師的忘年戀，在鼎盛時期，結婚然後成了年輕的遺孀。而慕姐，她出色的設計天賦和她當年離奇退出，讓人扼腕的愛情，無一不可以成為吸引人的話題。
可是她又算是什麽。吉姆提到的是“東方三美”，她算是哪門子的美，論高度高度不夠，論話題性話題性不足。
“子曾，之前vogue的主編就好幾次聯係過我，想寫一篇關於我的個人經曆的報道，慕姐也是如此。我們倆一直以來都不想將自己的私生活過度公開化。那是因為我們害怕社會的輿論還有各種不懷好意地攻擊，是你讓我們知道，輿論和攻擊並不可怕，隻要敢於麵對，就可以戰勝一切。”林櫻握住了蘇子曾的手，意真情切地說著。
“是的，我畏懼在眾人麵前展露殘缺的身體，而林櫻則是不敢麵對世人用了異樣的眼光對待她的那段婚姻。你不該自卑，還記得蘇氏倒下去的時候，你是怎麽做的。你低下了頭，無論旁人怎麽抨擊，你都沒有回避。你的父親，還有你的愛人，一個個離開你的時候，你還是那樣坦然地麵對了一切。在你麵前，自卑的該是我們才對。”慕姐說到了這裏時，嗓音變了。
慕姐曾以為自己是世界上最過悲慘的人，家人的離奇，愛人的死別，事業的挫敗，可是在看到蘇子曾時，一個和她有著相同的出身的女人，在了最艱難的時候，還肯用纖細的肩膀頂回那片塌下來的天空時，慕姐覺得很是羞愧。
“所以，在vogue的主編再次發出邀請時，我們提了一個條件，就是讓你和我們一起參加訪談。”林櫻很讚同慕姐的話，蘇子曾一直是她最堅強的後盾，是時候讓她也充當一次子曾的臂彎了。
“你們不該那麽為難別人的，我真的沒有什麽...”子曾諾諾著，慕姐她們口中的那個近乎是神的蘇子曾，真的是她嗎？她隻是在做該做的本分而已。
“不，一點也不為難，我們告訴了主編，你是伊芙舞會的參與者，還有那些你可能認為並不體麵的過去，vogue的主編聽完之後，隻說了一句‘請代替我向蘇子曾小姐發出最誠摯的邀請，她是世上最值得我們采訪的女人。’”林櫻學著那個被稱為時尚教母的女人的語氣，誇張但是動情。
“我...”蘇子曾已經不能再拒絕了，吉姆在一旁也附和著，要讓時尚界的女魔頭說出這樣的一句話，實在是不容易。
“好吧，那我就接受邀請。等等，你們除了提這個條件以外，難道就沒有再提其他條件，”蘇子曾的回過了神來，好不容易能上一回vogue的封麵，難道她們就沒提出什麽其他的更具有“實質性”的要求嗎？
“拜托，子曾，這可是vogue!”林櫻無語了，要知道並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和vogue討價還價的。
“不行，我們得想些法子，彌補損失，”蘇子曾遞給了吉姆總監一個眼神，那個明顯帶著狡色的眼神，讓吉姆不寒而栗了起來，屋裏的三個狐狸女人，當初他還覺得蘇子曾最是無害，這會兒看看，居然是蘇子曾的道行最深。
狐狸女人們還在謀劃著怎麽將這一次的vogue采訪利益最大化，而另一邊，溫麥雪則是拿到了這一季度zara的季度收入報告。
“隻漲了百分之五？”溫麥雪對於新開不久的zara要求的營業增長額是百分之二十，這比她的預期目標，要足足低了四分之三。
zara的財務總監很是小心地回答著：“最近一段時間，中東發生了好幾次戰爭，國際油價受了影響，zara又是全西班牙生產設計的，物流成本占了利潤了好大一部分。”
“能不能將生產線挪到z國來，”溫麥雪聽著財務總監的回報，看向了一邊的佩羅。季度報告送過來已經有個把小時了，溫麥雪來得比佩羅還要遲一些，可是直到溫麥雪將所有的數據都看完了，佩羅都還沒有正眼看財務報告一眼。
利潤偏低這種事，佩羅應該比她更加清楚才對，原本是不該由溫麥雪來發問的。
“不行，zara的西班牙製作可以保持服裝的做工，而且當初在和zara簽訂合作協議時，就已經許諾不會將生產線移到z國來，”佩羅的回答好像是合情合理，可是他的視線並沒有移到那份報告書上，明顯地心不在焉。
“那怎麽辦？再這樣下去，等到埃斯普一開，我們就毫無競爭優勢可言了，”溫麥雪將報告書一推，很是不滿道。
“他們沒有廣告渠道，一時半會兒是沒有多大威脅性的，”佩羅站了起來，代表著這個財務匯報會議已經結束了。
威脅性，蘇子曾身旁應該已經沒有什麽具有威脅性的男人了，她的結婚對象？看來師兄還是算錯了，佩羅想清楚了之後，心裏也舒坦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