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 伊芙酒店的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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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在辦喜事,難怪四處布置的如此喜慶,”蘇子曾聽說沒有房間之後,也隻能就此作罷,興許在周邊走走,她還能再找到合適的酒店,或許比不上伊芙酒店這般舒適,但應該也不會太差。

蘇子曾走到了旋轉門處,門童已經替她打開了門,厚重的玻璃門上倒映著她的身影。

正要走出門去時,蘇子曾被身後的一麵牆壁吸引住了。她停了下來,走進了那張貼滿了照片的牆壁。上頭掛著的是參加過伊芙舞會的年輕男女的照片。

她的照片也在其中,隻不過是張單人照而已。經過了四年,身著“天使的斷翼”的蘇子曾看著已經有些眼生了。當時的她遠沒有現在那樣老練,臉上滿是初入社交場合的生澀。

蘇子曾含笑看著照片,她試著在那些照片中尋找佩羅的影子,他應該比她上鏡很多,找了一圈後,蘇子曾沒有看到佩羅的照片。奇怪的是,連溫麥雪的照片也不見了。

當她要放棄尋找時,貼在了最上端的一張雙人照片,男的正是佩羅,女的則是溫麥雪時,兩人翩翩起舞,恍若情人的姿勢和神情,灼傷了蘇子曾的眼。

“真是的,”蘇子曾埋怨了一句,酒店方還真是不公平待遇,獨獨將溫麥雪和佩羅的照片貼在了最高處。

蘇子曾的不滿沒有持續多久,在她觀看照片的時候,酒店的工作人員已經搬來了一張禮梯,似乎是要撕下那些照片。

已經四年了。或許新的一屆伊芙名媛舞會就要開始了,所以上一批的舞會照片,應該也是要撤下了。

蘇子曾稍微挪了下位置,或許她能夠向那些工作人員索要些照片回來。二十二歲的蘇子曾,回頭看看過去的自己。就當做是一種緬懷好了。

可是工作人員撤下了照片後,並沒有換上新的參加伊芙舞會的參加人員的照片。

因為這場盛大的東西訂婚儀式的緣故,原本要在下月舉行的伊芙舞會。隻得改到了十二月份。而現在酒店工作人員換上的正是這一場訂婚儀式的男女主角。

伊芙夫人在得知她的舞會促成了一對新人後,一口答應了溫麥雪請求在伊芙酒店舉辦訂婚儀式的要求。

那張蘇子曾看著很礙眼的照片被換了下來。後天要使用的訂婚照片,整整兩米高。一米多寬的照片被貼了上去。整麵牆都成了佩羅和溫麥雪的背景。

蘇子曾站在了原地,搬運著梯子的工作人員在她身旁走過時,她都沒有發現。?手中的玫瑰落地,被人踩在了腳下,她也沒有發現。

伊芙酒店裏的閃亮燈光,淡雅的玫瑰花香氣,燈海和花海,將她所有的意識都吞沒了。

照片上的佩羅。一身的白色西裝,就像是舞會時那時一樣,“他”低著頭。親吻著一身白紗的溫麥雪。身後,是奧爾森莊園。不,或許現在已經改名叫做佩羅莊園了。

一切都沒有改變,改變的隻有蘇子曾的生活而已。溫麥雪嫁給了外國的一名伯爵。佩羅飛回歐洲,也許是為了繼承爵位,也需是為了籌備這場世人都知道,但惟獨她蘇子曾不知道的訂婚儀式。

走到了那張貼的很平整的照片前,蘇子曾困難地呼吸著,肺部的空氣像是被這張照片擠壓出去般,她的手指停留在照片上,她可以扯破這張照片。毀了這原本布置好的一切,隻是裝飾可以毀掉,但是人呢,或者說她的心呢。

“不會的,”蘇子曾搖著頭,她拉過了身旁的一個工作人員,“告訴我,這張照片不是真的,他們怎麽會要訂婚?”

被胡亂攔了下來的工作人員,手裏還拿著裝飾訂婚儀式要用的氣球,她看了下照片,再看看眼前這個不知從哪裏竄出來的年輕女客。

“這位客人,您是來參加訂婚儀式的嗎?”工作人員看著蘇子曾的那張東方麵孔,這次婚禮的新娘就是東方人,沒準是女方的客人。

“什麽訂婚儀式?你告訴我,他們,他們...”蘇子曾感覺到了自己的慌亂嚇到了對方,她呼了口氣,將腦中的慌亂暫時驅逐開。

“你說的是佩羅伯爵和伯爵夫人吧,他們的婚禮是在後天,下午三點開始,如果您是要找他們的話,可以到內庭的花園去看看,今天新人應該在那裏監督布置會場,”工作人員話音才落,那名女客就直直往內庭走去。

“真是名奇怪的客人”,工作人員看著地上,是一束灑開了的紅玫瑰,嬌小的花苞,還沒有全部綻開,就被胡亂的丟在了地上。那名女客更奇怪,她似乎是迫不及待地要趕往內庭,可是她又突然停了下來,像是畏懼著什麽。

隨後,女客又回頭看了眼那張訂婚照片,狠咬了下嘴唇,像是下了無比艱難的決定一樣,往了內庭跑去。

鮮花紮成的花拱門,白粉紫色的氣球,將花庭點綴成了婚禮的海洋。香檳塔已經擺放整齊,還有婚禮小天使的雕像噴泉也擺在了合適的地方。彩色的紮帶,修剪的像是羊絨毯那般光滑的草坪,伊芙酒店的內庭花園,已經準備妥當,迎接兩日後的觀禮的貴客們。

場中布置著的工作人員,都在為連日來的辛勤工作得來的成果稱讚著,這次訂婚儀式的新人真的可以說是男才女貌,比英國王子和他的王子妃還要出眾些。

他們親自準備了這場婚禮,新娘更是事無巨細,親自指點著會場裏的裝扮,這會兒新娘還在審核她的伴娘團的婚紗,而紳士味十足的新郎則是最後檢查著庭院裏的一切。

佩羅正盯著一簇綁好的玫瑰拱門出神,婚禮的事宜都已經準備好了。一切都很順利,他在昨天正式接受了爵位。莊園還有原本屬於他的一切。

這時候的他,應該是得意的。可是他的心裏卻沒有那種複仇成功後的歡喜感,他還記得,那天早上,他醒來時。是下了多大的決心,才丟下了蘇子曾。

眼前的火紅玫瑰,讓他想起了那個火熱的女人。那一夜。是他讓她變成了一個女人,但她在知道這一切後,她又會如何?

“佩羅...”身後的女聲。讓佩羅的心神收了回來。如此熟悉的聲音,那一夜,也是同樣的聲音,在了他的身下,忘情地呼喊著他的名字的女聲。

蘇子曾想不到她會這麽順利地找到了佩羅。順利的就好像是他刻意在伊芙酒店等待她似的。

在他和溫麥雪的訂婚儀式前,還欠了蘇子曾另外一場儀式,分手的儀式。

據說在伊芙酒店舉辦訂婚儀式,是伯爵夫人要求的。紀念她和伯爵的傾情一舞。

蘇子曾覺得有些好笑,傾情一舞,那一晚。她才是佩羅真正的舞伴,可是這些都已經沒有意義了。她沒能代替溫麥雪和佩羅牽手走到了最後。

那恐怕就是她的報應,搶了公主的王子的灰姑娘,注定是沒有好下場的。所以在那時,她就已經被注定,要失去佩羅。

佩羅的笑容,還有那個叫嚷著她的名字,將雪崩時的寒冷全都帶走了的男人,消失了,眼前隻有一片泥濘的黑暗。讓蘇子曾腳下開始發軟,她此時不是站在了香花環繞的訂婚現場,而是站在了泥濘難行的沼澤地上。

每一段戀情在終結時,因為人的不同,必需經曆的也會不同。

杭一邵和自己分手時,算得上是友好的,至少蘇子曾是這麽認為的。而佩羅和她的分手,又算做什麽。

不甘心,或者是憤怒,再或者是悲傷,在這一刻,如潮水般湧動在兩人之間。

蘇子曾覺得她錯了,一直以來都隻有她一人是身不由己的,眼前的佩羅,一如往昔的謙和,沒有任何被逼迫的跡象。

他的西裝,直挺整潔,不帶一絲褶皺。他的眸子裏,也是一汪寧靜,沒有任何的愧疚或者是猶豫,坦然的讓她害怕。

“子曾,”佩羅的語氣也很平靜。

“我以為...”蘇子曾都明白了過來,一切的一切都是她在自作多情,包括那一晚她的獻身,包括那晚她提出到西班牙定居,佩羅的無聲回應。

可能他已經暗示她很多次了,隻不過被愛情蒙蔽了頭腦的她沒有及時的察覺。

“我以為,我們是戀人的關係,”蘇子曾擠出了這句話後,兩眼已經濕漉了。

“你還記得,我們當初的約定,充當彼此的臨時戀人。臨時的戀人,分手時,是不需要協商的。”臨時的戀人,就像是和人簽了臨時合同的實習工,稍有不慎,就被人無理由解雇了。

“所以,佩羅老師,你是在教導我,你最愚蠢的學生,戀愛是兩個人的事,分手卻隻需一個人來做出決定,對麽?”蘇子曾捏緊了手,她不再抬頭看佩羅,她的眼眶裏的淚水,沒有再繼續流出來。

“你有沒有幻想過,我們一起定居西班牙的情景?”蘇子曾隻希望佩羅給他一個答案。

“我從不幻想。”從葉緹娜鬆開手,絕然的離開的時候開始,佩羅想過無數次,但是,每一次都會從噩夢中醒來,所以,從那時候開始,他就告訴自己,不能幻想。

“你有沒有愛過我,哪怕隻是一瞬?”蘇子曾隻想最後再確認一次。

“沒有,你讓我怎麽愛上仇人的女兒。蘇子曾,你不要說你一點都沒察覺到,是你的父親蘇慶長害死了我母親。”佩羅的話將蘇子曾最後的一絲希望都打碎了。

是的,連她都察覺到了姆森的祝福是蘇慶長偷走的,又何況是佩羅,精明細密如佩羅,又怎麽會沒察覺。

他的溫柔,還有他的接近,他的體貼,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她早該知道,卻執迷不悟。

身體成了塊濕海綿,所有的淚水都被鎖在了裏麵。這時候,蘇子曾不希望有任何人來碰觸自己,哪怕隻是一個簡單的碰觸,她的淚水也會決堤而出。

她的腿打著顫,用了全身的力氣才站穩住。

佩羅想伸手去扶,卻感覺到了她的眼神,盡管他知道,如果這時候不伸手,他將再也觸碰不到她了。可是她退了開去,他的手最終也沒有抓住她。

早在那一天離開公寓的時候,他就已經決定要放手了。

“我發現我錯了,和你談愛情,就像是對著聾子說音樂,我為我的愚昧道歉,”蘇子曾轉過了身去,她選擇了逃開。

聽著她透著絕望的嗓音,佩羅寧可他真的是個聾子。為什麽他的胸口處,沒有盈滿報仇成功後的喜悅,相反的,佩羅還產生了種被報複的錯覺。

說完了那些話後的蘇子曾,悲傷像是被瞬間抽光了般,隻剩了下了幹巴巴的麻木。

穿過了花庭時,蘇子曾拖著腳步,前麵是溫麥雪和一群嘻笑著的伴娘。

溫麥雪停了下來,明明是一起站在了草坪上,她卻用了悲憫的眼看著蘇子曾,居高臨下的姿態。

蘇子曾苦笑著,溫麥雪是怎樣的一個女人,她可以讓佩羅,一個她愛的男人,陪著另外一個女人,玩一場曠長日久的報複遊戲。或許這才是她永遠趕不上溫麥雪的地方,她確實有資格用卑睨的眼神看著自己。

兩人點了點頭,蘇子曾繼續向前,她走在了伊芙酒店的走廊,前麵是依舊是那條平坦寬敞的觀光走廊,蘇子曾頭一次發現,原來一條筆直向前的路也會讓她走得如此累。

溫麥雪拋下身後的伴娘,走近了佩羅。

佩羅隻是站著,他沒有報複後的笑容,也沒有分手後的不悅,隻是像任何時候一樣,站著,手臂自然地垂在了身側,他的手指彎曲著,像是抓牢又是放開了什麽。

離開了花庭後,蘇子曾再走了幾步,她終究還是走不動了,她貼著牆,感覺著冰冷的牆壁支撐著她。

比上次雪崩更可怕的寒意,她怕自己會昏了過去,她捂著嘴,手再握緊了“紅之戀”,像是一個缺氧的病人,用力地喘息著。

堅強是留給佩羅和溫麥雪看的,而...洗漱室裏,擦亮了的鏡子前,淚流滿麵的那個女人,是留給蘇子曾自己品味的。

她想怨,也想恨。可是上一世的蘇子曾,已經恨到了極致,怨到了極致,這一世,怨跟恨都已經不再發揮作用了。恨其所恨,怨其所怨,終究隻是一場空。

蘇子曾知道,如果一切早就是安排好了的局,那她的重生隻不過是輸給了佩羅策劃的舞台。舞台謝幕時,隻有她一人沒有贏得觀眾的掌聲。

洗漱池旁,水才一打開,她的眼淚和悲傷就一起衝刷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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