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 最高樓

凱利女學的最後一屆畢業禮上,經過了嚴格考核後留下來的,隻有二十名畢業生。

六月二十號那天,在凱利女學的大禮堂裏,齊齊唱起的畢業歌,還有台下幾百名新老學生,都見證了著二十名女學生,穿上了象征凱利女學畢業生的紅紫色禮袍。

溫麥雪站在了最正中,她代表著二十名女學生進行了畢業陳詞,同時,她也代表了溫家,總結了二百多年來,凱利女學經曆過的風風雨雨。

這是蘇子曾第一次為溫麥雪真心的喝彩。她的演講激昂有力,代表了每一個畢業生的心情。

三年的學生生涯,就這樣完結了,蘇子曾感覺就如做了一場大夢。畢業典禮上,幾乎所有的老師就是連行蹤飄忽不定的ms錢都放下了她的環球旅行趕來了。

典禮上隻空了兩處位置,一處是佩羅的位置,另外一處則是校理事長的位置。佩羅已太忙為借口,推去了典禮。而凱利女學的理事長,則聽說是身體不好。

蘇子曾回憶著蘇比拍賣會上的溫家老太爺,精神看著還是挺不錯的,想不到過了幾個月,身體就差了下來。

畢業典禮還在進行著,正在和佩羅商量著的蘇慶長停了下來,“今天是凱利女學的畢業典禮,我聽說,你在凱利女學是很受歡迎的,就沒打算前去觀禮。”

“過去的事,都已經過去了,比起蘇已經成為了昨日黃花的凱利女學,我更期盼蘇氏能夠更上一層樓。”

“更上一層樓?”蘇慶長搖了搖頭,指著落地窗戶外麵,遠處那幢正在修建著的市議會大廈,“再過一陣子,蘇氏族的‘盛世華廈’就不再是莫城的第一高樓了。”

市議長的人選已經公布下來了,費父當選之後,宴請了許多親朋好友,唯獨沒有邀請蘇慶長。原先和蘇慶長交好的一些官員。也紛紛開始巴結起費氏。

“那就再蓋一座,”佩羅說得很輕巧。

蘇慶長也不是沒動過這個念頭。他的脾氣是絕不容許有人挑釁的。費氏的這番舉動,無疑就是挑戰他莫城老大哥的地位,“費用還有將來的收益,一幢摩天大廈是相當燒錢的項目。”

“我看過這幾年,蘇氏的項目回報率。蘇氏名下。最大的產業是礦業,其中又以煤礦的數目最多,山西的大半民營煤礦,都在蘇氏旗下。”佩羅用了一個多月的時間。理清了所有的盈利項目和虧損項目。他的工作態度和他的外表給人的印象很不同。

他不像那名新來的人事經理一樣,一來就大刀闊斧的改革裁員,他先是了解了部門中每個人的性格。然後做了適當的職務變更。

溫和如細雨的做法,讓他在部門和公司裏樹起了良好的口碑。光是從選人的角度來說,常玫還是比無徐強很多。

蘇慶長已經有幾天沒有和常玫正式碰麵了。這陣子,常玫甚至連吃飯都沒有在飯桌上露麵。蘇慶長心裏也有些愧疚,想找個機會。和常玫好好談談。

“煤礦是重工業,這些年,國家推行產業治國,這些汙染嚴重的行業早晚是要被淘汰的,”蘇慶長的視野比他的脾氣要好很多。每天看報的他。大概已經分析清楚了政府的態度。

“但在十年二十年是不會有多大的變故,煤礦是勞動密集型行業。用工缺口大,上繳的稅收多,利潤也很可觀。我們可以利用這幾年的利潤,再修一座休閑中心,莫城還沒有響應的設施。”佩羅也看見了那座代建的議會中心。

費氏隻是個喜好炫耀財富和權勢的企業,如此多的樓層,卻隻是用來政府辦公,真不知該說是有腦還是腦殘。

“煤礦的日常運營成本很高,我手頭拿不出那麽多的錢,”蘇慶長盤算著,再過幾年,杭一邵所說的那個項目也要動工了,他需要在手頭準備一筆可以活用的錢。

“為什麽不找溫家商量商量,據我所知,凱利女學轉賣後,溫家手裏,應該掌握了一筆驚人的財富。”佩羅的提醒,讓蘇慶長又驚又喜。

凱利女學是連著辦學權和地皮一起轉賣的,照著現在莫城的地價來看,數額絕對不少於三十億。

隻是,蘇慶長也還有些顧慮,“我和溫家的交情很一般,”這已經算是客氣的說法了,正確的說,蘇慶長和溫家幾乎無交情可言。

“我和溫家的老太爺倒有些交情,”佩羅說著,再度看著蘇慶長,在等待著他的回應。

“那麽就照著你說的,去做吧,”蘇慶長再看了眼議會中心。如果事情接續發展下去,等到議會中心蓋成之後,盛世華廈前,將再也看不到美好的景觀。

佩羅辦事的效率很快,沒過兩天,他就約好了蘇慶長和溫家老太爺碰麵。

蘇慶長和溫家老太爺坐下了,足足聊了一個下午,此間,佩羅也走開了,所以並沒有人知道,那兩人當時都聊了些什麽。

隻是晚些時候,蘇慶長回到了家裏後,公布了一項新的決定,蘇家將和溫家合作,修建一座高達六十六層的高樓。這別說是莫城,就是在當時的z國都是首屈一指的。

蘇家的女眷們對於這一突如其來的消息,反應各不相同。但蘇慶長公布完消息後,就照舊去哄逗他的乖兒子去了。

常玫見言無徐立刻往樓上走去,就偷偷跟了上去。言無徐並沒有回到房裏。蘇慶長的笑聲從她的房裏傳了出來。

言無徐看了看身後,閃身走進了剛裝修好的嬰兒房裏。

常玫貼著房門,聽了一會兒,嬰兒房裏的聲音很輕,言無徐似乎在和什麽人打電話。

蘇子曾也走上了樓來,正巧看見了這一幕。常玫咳了一聲,就走開了。

嬰兒房的門還是緊閉著,蘇子曾站在了走廊裏,聽著蘇慶長的笑聲。她有些嫉妒又有些感慨,小時候的記憶還很清晰,她小時候,蘇慶長從沒有流露出那樣的神情。

蘇子曾不知道,她瞞著蘇慶長孩子的事情,是對是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