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 紈絝和名媛

鑒賞會結束後,蘇子曾本想立刻趕到出雲大社,但京都去出雲大社所在的島根縣有一段距離,女留學生必須到周末才能陪同她過去。

考慮到在鑒賞會上時,官房秘書長提起,黃之戀近期還不會對外銷售,蘇子曾就決定等到周末再去出雲大社,在接下來幾天的時間裏,她陸續和當地的一些收藏家碰了頭。

剛開始,聽說蘇子曾是一家名不經傳的小拍賣行的代表時,他們都是一口謝絕了,連想見個麵都很難。蘇子曾也不急,她依舊是和女留學生每天三人或者是五人的拜訪。

次數多了,那些收藏家的態度也開始有所軟化,在蘇子曾表明了她是以z國人的身份回購國寶的目的後,不少收藏家的口風都開始鬆動了。尤其是一些年長的日本收藏家,他們對當年的戰亂或多或少心懷愧疚。

到了在京都的最後一天,她們已經將京都圈內的收藏家都走訪了一遍。已經有近三成的人答應將藏品在蘇比拍賣行試售。此外,她們還拿到了日本其他地方的收藏家的聯絡方式。

“這是我來日本六年裏,走過地方最多的一次,”女留學生感歎著,兩人在連續奔走了五天後,總算是小有收獲。?在此過程中,女留學生對蘇子曾產生全新的印象,這名客人,身上還帶著十幾歲到二十歲過度期間的精力,但又不時透露出三十歲女人的精明,“回購國寶,您為什麽會萌生這樣的想法?”

蘇子曾坐在了一名收藏家的會客室裏,喝著新煮出來的普洱,“這樣做還不算什麽,有一陣子,為了圓明園流出去的銅獸首,國內的富商們掀起了一陣回購狂潮,我隻是在遵循一種曆史趨勢而已”

茶杯暖暖的在手裏嗬著,那名女留學生愣住了。曆史的趨勢?可她明明在這位女人身上,看到了曆史引潮人的形象。

蘇子曾並沒有擔心那名叫做奧爾良的子爵會搶在她的前頭。可以預料,那個莽撞的年輕人,在出雲大社的遭遇不會比在嵐山茶室號多少。沒有教養的人,在什麽地方都是不受歡迎的。蘇子曾從了奧爾良的外貌和身份上,可以猜出。他很可能就是佩羅的親戚。她猶豫著,是否要將在日本的這番遭遇告訴佩羅,但考慮到此次外出尋找黃之戀的過程有些隱秘,她還是決定先不通知佩羅。

現在的佩羅羽翼未豐。不適合和奧爾森家族的人,起正麵衝突。出於保護佩羅的私心,蘇子曾做了這樣的決定。但佩羅本人明顯不這麽認為。

遠在了莫城的佩羅此時正和商殷、溫麥雪坐在了凱利女學的理事長辦公室裏。他們的麵前放著一張價值兩千法郎的瑞士銀行的轉賬支票。

“真是個敗家子,”商殷好笑地看著那張支票,想不到原來還有比綁架更加便利的賺錢方式。

“那條黃鑽項鏈仿造的確實不錯,光從外表看幾乎和真的黃之戀差不多,更何況還是佩羅親手設計製作的。”溫麥雪也見過那條項鏈,近乎完美的切割,還有等比例的仿鑽,這些都足以以假亂真。

佩羅不愧是姆森之子,他除了繼承了姆森的鑒賞技巧以外。同時還具有葉緹娜的設計天賦。外界很少有人知道,姆森祝福的設計圖。事實上是出自葉緹娜之手。黃之戀的靈感是來自英女皇的皇冠和手杖,設計原理和構造很複雜,就算是知名的珠寶構造商也很難完全臨摹。

“我原本是想將那條項鏈冒充黃之戀,放到蘇比拍賣行進行拍賣,想不到真正的黃之戀居然會再出現在市麵上。不過也好,從奧爾良手裏取回一部分錢,又可以將奧爾森氣得半死,先前的努力也還算沒白費。”佩羅並沒有將兩千萬法郎看在眼裏,這僅僅是一個開端而已。

奧爾良是奧爾森的獨子,同時也是佩羅的堂弟。奧爾良今天擁有的一切,都是奧爾森通過謀害佩羅後得到的。

“將這筆錢投入人工鑽的開發中去,我們還需要多久,才能征集到精通鑽石生產工藝的熟練工,”佩羅已經籌備了替代鑽石的人工鑽的生產項目好幾年了,通過了將凱利女學轉賣出去,他們的啟動資金已經足夠了。

“人工是一個大問題,”商殷和佩羅當初選擇在z國選為定居地的原因之一,就是z國具備足夠豐富的勞動力,有條件提供大規模生產所需要的硬件條件,“問題是手藝高明的切割師都是歐洲人,那些人現在還在奧爾森的手下幫忙,挖了幾次,都沒有動靜。”

“那就想些法子,”佩羅看著那張支票,笑著說,“麥雪,該是你出場的時候了。”

溫麥雪嫣然一笑:“這可是個相當艱難的行動,我可以索要份禮物麽?”

“黃之戀如何?”佩羅回應道:“可惜現在出雲大社的櫻花都已經凋謝了,否則那條象征了‘新生’的黃之戀,光芒會更加璀璨。”

不錯,黃之戀的戀人語,是“新生”,在葉緹娜設計那條黃之戀時,恰好遇到了佩羅出生,所以那條項鏈,被賦予了特殊的意義。

佩羅預料錯了,出雲大社裏有一處的櫻花到這會兒還沒有落下。

這個被稱為諸神相會的神址裏,除了主神社以外,還零星分布著十幾處小神社,每個神社都有著各自的功用。每到相應的時節裏,各個神社裏,都會響起不同的梵歌。

奧爾良比蘇子曾早五天抵達了出雲大社,但這五天,他一無所獲。

出雲大社的高僧說他穢氣太重,不宜進殿,為了能夠早日見到真正的黃之戀,他甚至忍下了貴族少爺的脾氣,遵守神社裏的高僧的意見,沐浴更衣,念足了九十九遍佛經後,一直到了周末,他總算能夠有機會一睹黃之戀的真容了。

奧爾良強烈期待著,去揭開那件幾乎被父親神話了的上帝之光之中的一件。可是,他並沒有想到,接下來他要麵對一個更苛刻的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