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9 陷 阱

“子曾,對不起,”才進了蘇子曾的房間,言無徐就跪了下來。

她的架勢,嚇得蘇子曾立刻和她拉扯了起來。“我...我沒想到慶長會一時興起,就繞道去了拉斯維加斯,我當時是不願意的,因為家裏都還不知道,我媽要是知道,我嫁給了你父親,是會打死我的。”言無徐一臉的悔恨,眼裏含著淚,嗚咽著。

“算了,由我去和伯母說吧,”在方才常玫的指手畫腳間,蘇子曾更加意識到了,常玫才是蘇家真正的女主人,就算是言無徐現在是法律意義上的蘇家女主人,再加上一個自己,也改變不了這個局麵。

言無徐還是低著頭,斷斷續續地抽搐著,由著蘇子曾去同母親解釋,是最好不過的。菲林老師在課堂上沒有說過一點,眼淚,是女人最銳利的武器,無論是針對女人還是男人,同樣有效。

離蘇子曾的房間不遠的書房裏,“小池,我也是糊了腦,被她一哭,就稀裏糊塗地答應了,”蘇慶長正將腿擱在了常玫的膝蓋上,由著她揉捏著,發出了陣舒服的哼聲。他不在國內的這段時間,蘇氏內外的事情都被打理的井井有條,蘇家和他都缺不了常玫。

見常玫沒有表示,蘇慶長靠在了她的耳邊說著:“我的心思,你還不明白,當初...”

“你那一手,我早就見過了,已經是見怪不怪了,”常玫放下了他的腿,將一溜文件都擱在了他的眼前,“把字簽簽,利索點,拖了好陣子時間了,足足一個月的蜜月旅行,拉了不少事情。”

蘇慶長打著哈哈哈,接過文件後,還是仔細翻看了起來。常玫已經將資料和基本的建議都整理好了,他隻用批示就可以了。但蘇慶長還是從頭到尾都看了一遍。查看清楚了才批了字。這就是他的做事風格,事無巨細。

“拍賣行的事,怎麽樣了?”蘇慶長隨口問了句。

“最近沒收集到多少合用的拍賣品,我在設想是否要到海外收購一番,”蘇比拍賣行除了第一次在莫城引起了一陣轟動外。就跟歇了火的灶台似的,很快沒了熱度。

“要不,讓小徐接手看看,她想辦退學手續。說是怕在學校裏被人指指點點的。她退了學後,天天跟在我身邊也不方便。你手頭的事,又太忙了些。子曾和小池又要讀書,”蘇慶長說完之後,再看常玫的反應。

“行,”常玫答應地出奇的爽快,既然言無徐那麽快就想奪權。那就讓她搶了個痛快。反正,蘇家的一切和蘇氏都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周五,蘇子曾陪著言無徐在凱利女學辦了退學手續。言無徐的本意是退了學後,額可以多些機會跟著蘇慶長,哪知道最後常玫居然安插她去負責蘇比拍賣行的事情。拍賣行的事情。她也有聽蘇子曾說起過,連蘇子曾都討要不的事。一下子到了自己的手上,還真是來得太順利了些,讓言無徐有些意外。

言無徐和蘇慶長的婚禮還沒有正式舉辦,考慮到蘇家也是莫城有頭有臉的人物,婚事是一定要舉辦的。但常玫也不肯正式派帖子,廣告全城,權衡再三後,蘇慶長隻能是在蘇家舉行一場婚宴派對。

而在這之前,蘇子曾和言無徐還必須勸服言母。這一次的回家,言無徐是坐著蘇家的豪華房車回去的。車上還帶了好些國外買回來的禮物。車子太招搖了些,才一進第六區,就引了好些孩童圍了上來。

言母之前也沒有得到消息,乍一看到從了車上下來的盛裝打扮的無徐還認不出來,一直到蘇子曾也跟著走了下來,她才意識到,這一個多月裏,女兒身上發生了大變化。

對於言無徐的草率嫁人和退學,言母都表現得很平靜,讓蘇子曾很是奇怪。言無徐所作的決定,關乎了她的一生,而言母對這些,都是用著副不置可否的態度,包括她答應搬到蘇慶長給丈母娘在第四區買的新房子。言母也答應不再經營著海邊排擋。言無徐想不到事情進展的如此順利,得了母親的首肯後,就開心地帶著弟妹去給街坊派禮物去了。

蘇子曾被一眾孩童擠得頭昏腦脹的,中途就折了回來。回到言家時,言母不在客廳裏,蘇子曾走了幾步,就聽見言無徐房間裏傳來了陣低泣聲。

言母坐在了言無徐的那張放滿了書本的狹窄板床上,收拾著言無徐從小到大的衣服,一件件的折疊好,再裝進了一口紙箱裏。她折疊的很是仔細,連上麵的一條小褶皺都要撫平了,“小徐,媽媽不攔著你。”

這是個堅強的母親,蘇子曾沒有推門進去,她知道,身為母親,言母和喬初一樣,都想給自己的寶貝女兒最好的。言無徐過去的十幾年裏,經受了無數的苦難,言母一直是有愧於心的,所以今天,就算言母有千萬個不情願,都會吞進了肚子裏的。

那些收拾好的衣服,言無徐帶到了車上,但在車子開出去後,就被言無徐丟出了窗外,看著那些大小不一致的衣服,同第六區的垃圾混在了一起,汙了顏色,言無徐感到由衷的解氣,她再也不會回第六區了,再也不用麵對那些打了無數補丁,看不清顏色的舊衣服了。

蘇子曾回過頭去,看見了一個身影,跟在了車後,她定眼看了看,瞧清楚了那個一路跟來的人,韓放。這件婚事,傷害的不僅是言母,還有韓老板的心。

原本周末商殷的派對,蘇子曾是想帶上言無徐的,但因為蘇慶長的緣故,蘇子曾隻能是做罷了。她猶豫了一個下午,一直到晚上九時許,才想了起來,她現在已經是個有男朋友的人了。

佩羅還真是個好人選,身形高大,安全感十足,腦子又機靈。蘇子曾想了之後,就又打了通電話,確定了商殷的遊艇派對的地點,就帶著佩羅往遊艇上趕去。

打著“商”字標記的遊艇停靠在了商殷的私人碼頭上。最近外海上風浪有些大,所以遊艇沒有出海,這才能讓蘇子曾在遲到了兩個小時候,還能來得及參加這場“別開生麵”的私人狂歡盛宴。

商殷的私人碼頭上,同時也成了一間巨大的露天停車庫,各色的跑車還停靠在了兩邊。從遊艇裏,傳來了陣陣笑聲和五彩的霓虹燈。

正要上船的蘇子曾停住了腳,她看到了兩輛熟悉的車。黃色和黑色的法拉利,她感覺喉嚨有些發幹,腳也跟著打了個踉蹌,腳下的一隻細高跟,翻了個滾,跌進了海裏。翻著泥黃色的海浪,沉了下去。

她的腳隻能是尷尬地懸著,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幸好她今天穿得是一件蓋住了腳踝的珍珠絨及踝長裙,稍微拉扯下,腳下的光腳風景,就看不大清楚了。

見了她遊移不定著,佩羅的手順著扶杆,環住了蘇子曾。遊艇因為海浪顛簸著,在了佩羅的支撐下,蘇子曾站穩了腳。冰冷冷的金屬台階,磕得她的腳有些發疼。

“子曾?”蘇子曾的一舉一動,都被佩羅看在了眼裏,來時的路上,蘇子曾還簡單地說明了下,今晚來的目的。商殷待會看到他時,指不定會有什麽表情。遊艇上這會兒也是烏煙瘴氣的,他原本是沒有興趣上去的,但在了蘇子曾的古怪舉動下,反倒是被帶出了些上去看看的念頭。

“如果你覺得不方便的話,我們先回去吧?”佩羅並沒有跟蘇子曾出席過任何公開場合,尤其是在杭一邵也在場的情況下。那輛炫目的法拉利,早已經是高校園區內的一道著名風景了。

“沒什麽不方便的,我剛好打聲招呼,”蘇子曾又拉了拉裙子,腳下有了些力氣。

外頭發生的一切,已經全部有人轉告給了商殷。他的私人碼頭,看著是風平浪靜,其實暗中潛伏著幾台閉路監視器和多名保鏢。

“蘇小姐還帶了客人過來?”商殷走進了監視室裏,看著外頭的監視器對準著的那對男女,不禁莞爾。真是冤家,他今天特意請了好些人過來,費清也總算是說通了杭一邵和常池過來,蘇子曾的到來,原本隻是加一出小品似的樂子,現在多了一個佩羅,就如在雞尾酒裏加了幾粒鹽,不知道要變成怎樣的口味。

“去裏頭看看,客人們玩得盡興不盡興,”雖然杭一邵拒絕了佩羅再次送來的藥,但並沒有拒絕酒水。喝了足足兩個小時候,在了勁爆的音樂聲和常池的蠱惑下,不知道是怎樣的一幕了。

房間了,費清已經是摟著好幾名衣裳半褪的女人,而另一邊,杭一邵的襯衣也被解開了好幾個扣子。

常池在了酒水的作用下,兩腮通紅,衣服解開了,胸口的春光若隱若現,看得人血脈賁張。她一邊在了杭一邵耳邊嗬著氣,一邊將手滑入了他的衣服內。

房間裏的音樂不斷地震蕩著,海浪將這些年輕的男女,帶出了白日的喧囂,每個人的眼裏,都隻剩下了無邊的夜色和欲望。

蘇子曾挽住了佩羅的手臂,擺出了一副最高雅的姿勢,在了遊艇的服務生的引領下,一路往了遊艇的主廳室走去。當那扇緊閉著的艙門,被拉開時。音樂聲,和男女的調笑聲,飄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