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 生米成熟飯

走出來時,言無徐剛好看到蘇子曾急急地下了樓,並沒有注意到隱在了一旁的自己,她長籲了口氣,再往自己的房中走去。房門關上之後,她刻意沒有落鎖,縮進了被子裏,隻露出了個鼻子,在外麵呼著氣。

她依舊是沒有吃飯,隻不過,今天是真的有些不想吃,胃裏酸酸的,眼也酸酸的。

蘇子曾出去後,沒有立刻回來,言無徐猜測她是去找杭一邵了。笨女人,言無徐在被子裏胡思亂想著,男人的心變了,又怎麽能再回來。

足足是過了兩個來小時,房中還是靜悄悄的,言無徐有些絕望了。門被人輕輕一扣,有人進來了,隨後,門又關上了,落了鎖。

落鎖的聲音讓言無徐顫了顫,她不敢將被子拉下,而是將身子蜷得更緊了些。

房中多了道呼吸,還有拐杖放在了床頭櫃上的聲響,床墊陷下去了些,言無徐小口呼吸著,感覺著那個讓人窒息的身影籠罩在了頭上,身上似覆上了一層厚褥。

帶了些雪的冰涼的手在她額頭探了探,感覺到正常的體溫後,並沒有立刻移開。言無徐蝴蝶般的睫扇動著,掻癢著蘇慶長的手。

指頭微彎了下,食指探索性的在她臉頰上蹭過,一直往下,停留在了她的嘴側。

言無徐咬緊了牙關,嘴唇也因緊張而由紅變白,顯出了細小的唇紋,蘇慶長用了手指觸碰著。

被褥被拉下了些,言無徐不敢亂動,她小口地呼吸著,手象征性地推拒著,可是她的眼神卻充滿著誘惑,耳邊一陣男音:“巧克力我收到了,這麽多年來,隻有你一個人發現了我喜歡吃甜食,很好吃。”

那句話後。言無徐“咿”了聲,她的耳垂被包裹在了一陣濕熱中。輕輕地舔咬,帶著酒味的舌頭,調教著她敏感的耳垂。

她蜷著的身體,一點點鬆弛了下來。原本在了她唇上的手指,如一條涼蛇。往了下麵遊走而去。她不敢反抗,也不想反抗,身子被身體上的那條蛇和心裏的那條蛇剝奪了意識。

窗台上,落下了雪。混在了花圃中,代表了世上又多了一抹墜入塵世的雪。

蘇子曾晃動著杯子中的伏特加和冰塊,這一次。言無徐猜錯了,她沒有去找杭一邵。酒精麻痹了她的思路,好像也麻木了她對那個男人的在意。

情人節前夜的酒吧,多的是獵豔的單身男客,在經曆了第五次被搭訕後。蘇子曾決定找個酒友,佩羅是一名合格的酒友。

“女人要少喝些酒,”佩羅才一趕過來,就將她手中的酒杯奪了下來。冰塊兌上伏特加,其實算不算絕對的酒。是水酒才對。

“給這位小姐一杯salt?dog,我來一瓶血腥瑪麗,”兌了葡萄柚的伏特加。勉強還算是酒吧,蘇子曾喝著酸甜可口的酒,將兩條領帶丟給了佩羅。

“兩條?還是一樣的,”佩羅看了眼領帶,琉璃青,在了燈紅酒綠中,看著化出了些碧璽色。

“留著隔日兌換,”蘇子曾手忙腳亂地拆開了禮品盒,隨手一丟,將那根領帶似上吊繩般套在了佩羅的脖頸上,試驗著替他綁了個領帶結。

她打領帶的手勢很糟,結果可想而知,經過反複的鬆開和係上,紅領巾樣式,最後又成了蝴蝶結樣式,奇怪的是,無論蘇子曾係出了哪一種,佩羅都是用了一種包容的眼神看著她。

“我是不是該給你回份禮,”佩羅沒打算將回禮安排在白色情人節那天,畢竟在凱利女學裏,有幾百雙眼睛虎視眈眈地看著,更有不少耳目,有了什麽閑言閑語到了溫麥雪耳裏,也是件麻煩事。

“還記得這個麽?”佩羅從褲袋裏摸出了一枚戒指,蘇子曾瞄了一眼,玫瑰金色,不正就是她的那對請人指環,她好像是將整對戒指送給了佩羅作為什麽的謝禮來著的。

“阿爾尼斯和維納斯指環,這尾女戒,我稍微動了下手腳,現在還給你,”佩羅拿開了蘇子曾手上的酒杯,將那枚小巧的碎鑽戒指套了進去。

原本簡單的戒指,看著似乎有些不同了,蘇子曾好奇地瞅著,居然忘記了手還在佩羅的手中,任由著他將戒指套了進去,忘記了拒絕。

“我替它取了個新名字,叫做許願環。戒身內外分割成了兩個環,上下相契,可繞指頭轉動,每轉動三圈,能完成一個心願,”佩羅說著,輕輕地撥弄著蘇子曾的戒指,癢癢滑滑的。那幾粒碎鑽,錯落有致的分布在戒指麵上,不知是否是酒水的緣故,蘇子曾看著戒指覺得腦中一片暈眩,仿佛缺氧一樣。

“知道阿爾尼斯和維納斯的故事嗎?”見蘇子曾並沒有將戒指脫下來,佩羅笑著喝幹了酒,酒融進了血裏,讓人忽略了彼此心中的異樣。神話故事的結尾,是淒美的。而現實中的故事,結局會怎麽樣,沒有人知道。

情人節前夕的夜,當蘇子曾在佩羅的攙扶下走出了酒吧時,外邊的霓虹燈燦爛的讓她睜不開眼來,雪在天空中落下,在霓虹燈的照耀下,雪也變成了五顏六色。

常池坐在了車子裏,看著在外邊忙碌了一個晚上的杭一邵,她今晚纏著杭一邵出門,說是想去山上的寺廟燒香為父親祈願,哪知車子半路拋錨了,打給了拖車公司,也因為節日的緣故,拖車過了兩三個小時都沒有過來。

車座上,還放著常池送得領帶,淺淺的似少女的臉頰般的紅色。

“小池,你再撥通電話,”杭一邵再次打開了車前蓋,對著糾纏在一起的各種線路,很是無力。

“撥了,”常池看了看手機上的來電,撥了通電話。她心裏默念著,車子不來更好,已經快午夜了,山路上,已經沒有來往的車輛了。

天寒地凍的,杭一邵跺著腳,又坐回了車上。

“幸好加夠了油,”在了車廂的暖氣裏,杭一邵身上的寒意總算少了些。

“喝點茶暖暖身子,”常池挨近了些,她的外衣早就丟到了狹小的後座上,身上時間黑色的貼身毛衣,將她纖細的曲線勾勒得很明顯。

說話時,常池柔軟的胸口,在杭一邵的手背上來回蹭著。杭一邵警覺地縮開了手。他和常池現在的關係剛剛好,他並沒有再深入一步的打算。

“是我媽媽從黃山帶回來的貢菊,口感很好,”常池並沒喲氣餒,將那杯早就準備好的保溫杯送到了杭一邵的嘴邊。

鼻尖下,果然是一陣清爽的菊花香,杭一邵也覺得有些口幹,就接了過來,剛要喝下時,山道上閃過了一陣亮光,接著是喇叭的叫囂聲。

“總算是來了,”杭一邵將茶一推,燙水濺了出來,常池縮了縮手,惱火地看向了外頭的拖車,真是早不來晚不來,就在這節骨眼上過來了。差一點,杭一邵就將下了藥的茶喝下去了。

常池賭氣坐在了車上,看著外頭,手沿著毛衣摸了摸,為了今天,她特意換了套性感的內衣,原本是想趁著今天,將自己“這份情人節大禮”送出去的。

盡管如此,常池回到家也已經是近午夜了,整座蘇家都是靜悄悄的,常池正想摸回房間時,迎麵就撞上了個人。

蘇子曾站在了樓梯處,看著她。

“大晚上的,你想嚇死人啊,”常池罵了一聲,她今天事沒辦成,心情也是有些不順暢。

“嚇成這樣子,怕是做了什麽虧心事吧?”蘇子曾反諷著。

“虧心事?”常池眼珠兒一轉,似逮著了老鼠的家貓,神氣十足地從手包裏拿出了一樣東西,丟在了蘇子曾眼前。雖然今晚沒用到,不過就是用來氣蘇子曾,她也值回票價了,現在夜深人靜的,隻要蘇子曾一嚷嚷,整間房子的人怕都是要被吵醒了。

蘇子曾觸到了手上的冰冷物,低頭一看,眼珠難以遏製地瞪了出來。保險...

蘇子曾喝了酒的臉,慘白如紙,她想不到兩人已經進展到了如此的地步,手握在了樓梯木上,指甲摳進了梨花木製的扶梯上。

“怎麽回事,大半夜的,吵吵嚷嚷的,”常玫今晚也一直留神著外間的動靜,才剛近午夜,就聽了樓梯裏兩人的喧鬧聲。

“媽,”常池見了常玫,也不敢再大聲喧鬧。常玫再看了看蘇子曾手中的東西,在常池臉上看了看,見她的頭發和衣服也還是整齊的,並不見什麽淩亂,也知道了常池是拿話激蘇子曾。

房中的燈光亮了起來,蘇子曾也看清了常池的樣子,也跟著舒了口氣,但心中很快又竄上了另一陣惡氣。

此時,蘇慶長正從一間房裏走出來,隻是他走出來的方向...站在了樓梯處的三個女人都愣住了,是客房的方向。

而站在了蘇慶長身後的,正是雙眼通紅,臉腮滿是羞色的言無徐。

午夜的鍾聲,響起起來,常玫的臉瞬見成了白,常池也看得目瞪口呆。

蘇子曾也說不出話來了,她又被言無徐蒙在了鼓裏,雖然這件事,她也充當了一把助力,但事情似乎有些過火了。

站在了蘇慶長身後言無徐垂著頭,默默不語,先前幾人的神情變化,已經都被她看在了眼裏。

蘇子曾想著,今晚以後,她要怎麽麵對言無徐。同一個問題,此時正折磨著蘇家的另外三個人。()()

你可以在點擊下方的";收藏";記錄本次(029 生米成熟飯)閱讀記錄,下次打開書架即可看到!請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薦本書,謝謝您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