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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所有人撤退,注意安全防備。”

吳錦昌望著吳旭銘那挑釁的眼神,以及他手中顯擺晃蕩著的小按控,理智地下達命令。

“嘿、看來大家都是聰明人,嚴家大少、二少,咱們都是老舊識了,大家也不過是各為其主。

我也隻是想要安生的活著離開這鬼地方……你們識趣一點,退後十裏。否則,一起同歸於盡,亦未嚐不可的,總歸,有這麽多偉大的軍人哥哥陪葬,嗬嗬~~”

吳旭銘將小丫拉過來,置身也胸腦之前,這麽大的動作,小丫頭居然完全沒有表露出一絲情緒,更沒有發出一聲驚呼,如同木頭娃娃似的,毫無反應。

吳旭銘冷嘲威脅完畢,隨即指揮著手下,快速準備車子和逃跑用具,看到瘦子幽幽地望著他手中的小丫頭,朝他冷笑一聲——

“嗬~”

在這緊張時刻,這突兀的一聲,將所有人的眼光吸引了一半到她身上。

從被提上來後,安靜的如同活死人的瘦子叔,突兀的冷嘲開了口。

隻是第一聲,可能是太久沒有說話了,‘他’的聲音很沙啞,“咳咳”哼唧地咳了兩聲,才用粗啞的聲音陰鷙地說道:

“博士、都說虎毒不食子,卻沒有想到,你連自己唯一的親女兒,也下的了手!”

吳旭銘臉色一變,他目光轉向瘦子,這個女人,在說什麽?原本自信的笑容隨即收了起來,帶著絲絲地緊張、又淡定反問:

“你什麽意思?”

“看來,偉大的雄博士,是真忘了‘雪狸’了。你懷中的小丫頭,可是雪狸的親生女兒——嗬嗬!博士,知道這個結果,不知道、你可滿意?”

吳旭銘一聽雪狸的名字,心中一驚,眼神這才專注地望向這瘦條高挑的女人,完全看不出女人的體形,若不是落在自己的手中,誰會想到這個一直裝束男性的人,居然是個女人!

“你是誰?”吳旭銘智商高情商也不低,雖然對方說得很象這麽一回事,要是對於他來說,這女人的話,卻未必是真的!

“怎麽,雄博士貴人多忘事,忘了我是誰了?”說著,瘦子抬起一張臉,白淨的小臉沒有什麽特殊之色。

隻是,當瘦子挑起留海時,卻露出一個小指長的疤痕,直入發梢。

“你、”吳旭銘眼睛一黑,不可置信的低吼:

“你是山狐?”

“對。我沒能死在公海,你是不是很奇怪?因果報應呐,你的親生女兒,卻死在你的手中,我心甚是寬慰哦~~”

瘦子叔、哦不,現在應該叫山狐,挑起嘴唇,露出來的眉梢上的疤痕不難看,甚至帶了一點妖孽殘忍的誘.人。

“不、雪狸怎麽會為我生下孩子,你這話,就隻能哄喬正罷了!”

當年,喬正和雪狸是公認的一對。

但是上頭不相信雪狸對組織的忠誠度,那時,吳旭銘正好還年青,看上雪狸這般絕美女色,便動了色念。

剛進組織不久,他並不知道這個雪狸是有主的女人,上頭見他有意欲,便好意賣了個人情給他,對雪狸下了迷藥,送到他的房間裏——

“你以為,我為什麽留下來的?”山孤冷笑,手臂垂下,連眼睛都垂了下來,冷颼颼地繼續說道:

“你明知道雪狸愛喬正,卻還是侵占了她。讓她活地如此地痛苦…在你們眼裏,我們這種做特務的女人,就該下賤如同妓|女般,是吧?”

山孤的聲音非常的平,隻是她太久沒有說過的音線,低是暗啞的,讓聽聞的人,都覺得有一股發自靈魂的難受……

“嗬嗬、雄博士,每一次,山孤親眼看著你,一臉喜悅地給小丫注射藥物時,山孤心不知道多開心,報應呐、哈哈哈~~你肯定不知道,雪狸,就是為了生她,難產而死的!

就算小丫的出身不光彩,可是雪狸一直很努力的想要保住這一胎——她是這樣跟我說的——就算胎兒的生父,是個禽|獸,但是這孩子卻是以她的骨血生長的!”

吳旭銘繃著臉,望著山狐扭曲的一張小臉,這一刻,他有點信了,特別是緊接著聽到山孤如此含恨說的話。

“這個女孩,有著我最厭惡的生父之血,卻是與我有著最密切的血緣關係,每一次看到她,我就忍不住想要狠狠地折磨她,讓她身上的罪葬少一點……”

聽到這裏,嚴錦昌突兀的想起,頭兒說過,小丫這丫頭的身體,自小就受過折磨,骨頭一碰,或許就會自然脫臼,小丫頭還能痛得麵不改色!

原來根子這裏!看到眼前如同活死人似的小丫頭,嚴錦昌心一澀——這孩子,大人的錯,又與她何關?

“隻是,我總是下不了狠手弄死她……看著她痛得渾身是汗,我心情就能好受了點——”

“不要說了!”吳旭銘猛地將小丫轉過身來,他仔細看了小丫的五官。

山孤的回憶,使得她的臉色更為慘白,被吳旭銘吼時,她狀似還沒有從回憶裏脫身找回神智。

山孤之前不說,吳旭銘還真沒有注意到,可是現在聽了山孤剜心一言之後,他還真的覺得,懷中的小丫頭,長相確實真的挺象小侄女!

“嗬嗬……博士,親手毀了自己的親生女兒,這感覺如何?”山孤笑眯眯的,就象在問天氣好不好一樣。

“你、別忘了,她也是你親姐的骨肉!”吳旭銘此時,已經信了八成了。

“嘖嘖,雄博士,若不是她是我親姐的骨肉,她早就活不到現在了,更不用替你贖罪而自小活受罪了——”山孤象是回憶了很美好的事情般,臉上的笑容很是嬌美,這麽一刻,全身帶了女性的柔美。

隻是,全場的男人都沒有耳聾,聽清楚了這女人說過的話後,隻覺得骨子都在發冷。

“龐橋,我知道你在的,開槍吧……求你。”山孤突兀的開口,一張溫柔地笑容,配著她說出來的話,完全是兩個極端。

然而,室內卻沒有任何的回應,山孤亦似失了魂似的,一雙眼眸如同剛提上來的那會兒,完全失去了靈魂般。

吳旭銘此時已經不在乎身外的對立立場,而是全神貫注地望著懷中小丫頭,怔然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