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有所圖謀

“恩。”夏深淵淺應了一聲。

“紫韻她不是皇上的孩子?”賈傲青試探的詢問出聲,若要說紫韻的身世會帶來莫大的危害,那麽隻有這一種可能了。

夏深淵閉目未答話,半晌後沉默的輕點了一下頭。

賈傲青險些沒坐穩,身形晃了晃,好在一旁的賈澤峰極快的扶住了他。

“這怎麽可能。”連素來都很冷靜的賈羽塵也都微微有些激動了起來,不可能會發生這樣的事才對,貴妃娘娘身居後宮除去皇上之外,沒機會在見到別的男子不說,就自己所了解的來看,貴妃娘娘她也並非是那種不守婦道的女人。

“表姐的父親是誰?”蘇小凡擰眉看向歐逸,據聞皇上對於表姐是極盡寵愛,那麽若是讓他知道表姐並非其親生,恐會因愛生恨,遷怒上不少的人。

“是我。”夏深淵依舊緊閉雙目,隻是眉心出現了些些糾結之色。

“呃……”夏臨炎震驚的看向自己的父親,雖然如今百花穀中大多的人都相信了自己乃是他的親生孩子,但是自己卻是最清楚不過的,自己並非他親生的孩子,不過是他收養的一個孤兒,至於具體的身世他從未提起,自己也從未詢問,因為覺得沒有詢問的必要,若是有可能,他會親自說出來的。

賈傲青沉重的歎息了一聲:“既是你的話,當初為何沒有將芷霜帶走,為何沒有阻止她進宮,我原本以為她愛上的不過是一個普通到毫無能力的人,若是你的話,帶走她應該是輕而易舉的事。”

夏深淵搖頭:“對於我來說,寧願自己傷心,也不希望她傷心,當日她一臉堅定的跟我說,她非那麽做不可,所以我隻能支持她的選擇,而要生下紫韻也是她的要求,她說必須留下一些我們相愛的證明,所以……”

“或許表姐已經知道了吧。”蘇小凡忽然想起表姐從宮中再次回到大家身邊之後,就有些怪怪的,偶爾會在她的臉上看到淡淡的愁容,那是從前的她不應該會有的表情。

“若是這樣的話,也難怪妹妹會竭力爭取讓紫韻離宮了,或許考慮到從此都不會再見麵這一點,所以在離開之前將事情告訴紫韻了?”賈澤峰微微擰眉,再她的那個宮殿中,雖然大多人都是慶王親自挑選過去的心腹,也難免會有一些別的人參雜其中,若是被旁人聽了去可是十分不妙的。

“這樣的話,你們先行回京吧,問問看慶王那所謂的詳細方案,然後芷霜那邊,就交給夏穀主你自己去處理了。”賈傲青沉沉出聲,猶記得慶王還很小的時候,就鬧出過滴血驗親那麽一出,當時因此針對芷霜的妃嬪被皇上當場處決了,所以若是芷霜離開皇宮,那麽之後紫韻也就更為安全了。

“好。”夏深淵緩緩睜開了眼,眼中一片迷茫之色,這些年也是想過的,當初或許自己就該不顧一切的將她帶離京城,不過,那不符合自己的性格,即便是事到如今,也不知道若是她不願意,自己能否做到強行的帶她離開。

賈傲青望進他的眼底,一字一頓堅定的囑咐到:“不管你用什麽辦法,先將她帶離那裏再說,帶去你的百花穀或者送去百獸穀,之後我們會去跟你們會合。”

夏深淵起身:“我知道了,我們走吧。”

夏臨炎快步跟了上去,在其身後追問:“爹,這是真的嗎?”

夏深淵停下腳步,回頭:“是真的,不過紫韻的身份不會公諸於眾,我希望你能當一個好大哥,今後能好好的照顧她。”

“我覺得那個蕭玉書不會欺負她的。”夏臨炎壓下心頭那複雜的心情,淡然出聲。

“恩,玉書那孩子,我還是見過幾次的,紫韻若是能跟著他一同在百獸穀生活下去,也是最安全不過的,這次若是能順利將霜兒接出皇宮,百花穀就拜托你了。”夏深淵扯出一絲淺笑,轉身邁開大步離開。

夏臨炎緊隨其後,當初在查跟賈府相關事宜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爹他跟那入宮為妃的賈芷霜有過一段情,不過卻沒料到那紫韻會是他們的孩子。

蘇小凡歎了口氣:“要是能順利將姨娘從宮中弄出來就好了,這樣一來表姐也會很開心的,不過,就姨娘那樣的身份,恐怕……”

蕭遺墨笑著答:“皇宮中的人若是想要出來,其實是很簡單的,隻要假死就好,以那皇帝曾經對端貴妃的寵愛,一定會盡快的讓其葬入皇陵,到時候隻要去皇陵中將其神不知鬼不覺的弄出來就可以了。”

“哦,這麽簡單啊。”蘇小凡擰擰眉,這忽然升起的不安是怎麽回事?似乎之前也有過這樣的感覺。

“別擔心了,不會有事的。”蕭遺墨輕笑著出聲,轉頭看向歐逸道:“好了,安排下進穀的時間吧。”

“那我先行離開,明天過來接你們。”歐逸說完便風一般的消失在院內。

“凡丫頭這個月份了,進去幽暗穀可得多加小心啊,墨兒你到時候不要離開她的身邊。”幕心芍有些不放心,幽暗穀中處處都是機關,據說就算是一些從小出生在幽暗穀的人,也都偶爾會陷入那些機關中身亡。

蕭遺墨點頭:“奶奶放心吧,不過話說回來,我們也沒必要非得進去幽暗穀吧?”

蘇小凡道:“可是我都跟他說好了,來這裏之後會去他穀中看看的,要是不去的話,他會生氣的吧。”

“且不管他會不會生氣,幽暗穀我們都是有必要進去走上一趟的。”蕭意捋須出聲,幽暗穀的機關總是出其不意,而且時時變幻著,總是在自己即將摸出些門路來的時候,他們的機關又換新了,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畢竟那歐家曾經就是給皇室設計各種機關陷阱的。

“那就去吧,小凡我們去休息吧。”水雲姬起身將蘇小凡給帶走了,幕心芍也起身跟了過去。

“怎麽隻看到了蕭弘,其餘三個人呢?”蕭遺墨四周看了看,除去守在門外的蕭弘之外,這院子內就沒有看到任何的護衛。

“去山裏了,看他們太閑了,就讓他們輪流著去練習練習。”蕭意笑著出聲。

蕭遺墨挑眉:“就我來看,他們應該不需要練習了才是,就他們的實力足以保護爺爺你的安全。”

蕭意點頭:“的確是,還真是騙不了你,除去你們想要找到我的人可是有很多的,他們的工作是阻止那些有意接近這個附近的人。”

蕭遺墨皺皺眉:“我們來的時候,還有那歐逸帶他們來的時候可是沒有任何人阻止的呀。”

“當然,我給他們下的指令是對上能夠應付的對手由他們自己處理,估摸著對方實力比他們強出太多的情況,可以直接無視,由我自己來應付,他們可是你心愛的護衛啊,可不能讓他們白白送死了。”蕭意吹了吹胡須,心情極好的笑出聲。

“切,爺爺你別太小看我的人了,他們是那麽容易死了的嗎?”蕭遺墨不滿的反駁,雖然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幾個的確不是那歐逸的對手。

蕭意笑而不語。

“藍大人在這邊可是還有別的事要處理?”賈傲青轉頭看向麵無表情的藍溟。

藍溟轉頭恭敬的出聲:“王爺似乎早就料到您會讓大將軍跟大少爺先行回京,所以讓我一路隨小凡姑娘來此,然後與你們會合後,作為你的護衛留在此地。”

賈傲青揚眉:“莫非慶王他知道歐穀主會去將凡兒帶來這裏?”

藍溟點點頭,答:“的確是這樣,其實王爺跟歐逸的交情甚好,這一次的事,兩人也是商議過後做出的決定,一來是要將你們都引出京城,二來也希望能化解你們跟幽暗穀之間的誤會,同時關於那淋霧穀的事,有必要的話需要你們能盡快的將其處理了。”

蕭翎笑著出聲:“看來那個慶王的確不是泛泛之輩,老將軍你們家的人若是想要從京城中抽離,他的確是會想得到圓滿的解決方法。”

“恩,但願能圓滿解決。”賈傲青麵色沉重的點頭。

“小凡最近可有覺得哪裏不適?”後院水池邊上,水雲姬一邊削著水果一邊出聲詢問。

“並沒有,都挺好的,隻不過晚上有些難以入睡,可能是因為太熱的緣故,然後如今肚子也這麽大了,睡著有些不方便。”蘇小凡掀唇笑著,伸手撫摸著自己渾圓的肚子。

水雲姬眸中的擔憂稍退:“這段日子的確是會不怎麽好入睡,習慣一段日子就好了,而且再過不了多久,孩子就能出生了,最好是在那之前能回到山穀中,不然曾經準備好的那些小衣服不都用不上了嗎?”

蘇小凡眸子轉了轉,遲疑的看過去,糾結了片刻才出聲:“娘,那個……師傅之前跟我說了,這腹中的孩子極有可能是個男孩兒,所以…您準備的那些衣服估計都是用不上了。”

“男孩兒?”水雲姬一臉的不可置信。

“恩,沒錯兒,不止師傅,之前在來這裏的途中不舒服去找大夫檢查的時候,也順便詢問了一下,那人也說是男孩兒沒錯。”蘇小凡原本是不打算事先告訴她的,不過想著提早讓她有個心理準備會更好,所以也就提前說了出來,反正在過不久,孩子降世的時候,她也是會知道的。

“這樣啊,會不會是服藥的時間不對呢?看來下一次要在你還沒懷上孩子的時候,就要開始服藥了。”水雲姬認真的回想了一下當初那個醫者跟自己說過的話,琢磨著是不是自己哪裏沒有處理對。

“額……”蘇小凡眉頭輕輕的皺了一下,想起那些讓人難以下咽的湯藥就泛出陣陣惡心的感覺出來。

幕心芍無奈的笑笑:“雲姬你就別為難凡丫頭了,這生男生女說不定本就是注定好了的,我們家曆代以來,有哪一輩生出過女子了?”

水雲姬極不情願的點頭:“我也知道這點,莫非那個湯藥很難喝?”

蘇小凡點頭,艱難的吞咽下一口口水:“是非常難喝,完全無法理解世上怎會有那麽難喝的東西。”

“哈哈。”

幕心芍忍不住大笑出聲,看向那水雲姬道:“雲姬你若是真的那麽喜歡女孩子,可以收養一個的呀,我從前應該就跟你們提議過的。”

水雲姬搖頭:“不要,收養還不如不要養,娘你去勸勸翎如何,這次小凡的孩子出生後,我無論如何也是要抱抱的。”

幕心芍苦惱的搖頭:“這點嘛,我倒還真的是無能為力,且不說翎兒了,墨兒那邊也都還是一個問題。”

“墨怎麽了?”蘇小凡覺得她剛才最後那一句話是對著自己在說的。

“若是你生下的是男孩,或許墨兒也會跟他爹那般,做出一些阻止你過激的舉動來,比如說阻止你抱孩子,不讓你喂奶之類的……”幕心芍笑著出聲。

“這可由不得他,他要是敢那樣做的話,我就攆他出去。”蘇小凡揚了揚眉,嘴上如此說著,心中卻有些沒底,就算墨很聽自己的話,也不一定就什麽都會按自己說的來做,而且自己也無法對他做出太過的行為來。

“恩,沒錯兒,攆他出去。”水雲姬臉上綻放開了一圈圈的笑意,忽然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這孩子出生之後的光景了。

隔日,一行人在歐逸等人的帶領下,去了一個看起來十分氣派的墳墓前。

蕭遺墨握緊了蘇小凡的手,輕聲詢問:“凡兒可會害怕?”

蘇小凡搖頭:“還好,不過來這個地方是要做什麽?”

話音剛落,就聽到了一陣奇怪的響聲從墳的後方傳來,歐逸率先走了過去:“走吧,天色不早了,若是不快些的話,到穀中可都要天黑了。”

“額,進口在墳墓中?”蕭意有些接受不了,這個地方之前自己可是來看過幾次的,絲毫都沒有察覺到任何的異常,又或者隻是因為自己並未考慮過他們會將入口設在墳後麵罷了。

“沒錯,我們幽暗穀中所有的進口出口都是在墳墓中哦,所以老穀主你下次若是想要來我們穀中玩兒,就四處去觀察那些墳吧。”歐逸笑著彎腰走進了墳後打開的那大半個人高的小門。

“好詭異。”走進去之後,蘇小凡望了望四周,情不自禁的挽緊了蕭遺墨的胳膊,所有人都進來之後,那門就關了起來,與此同時,前麵不遠處忽然出現了兩道微弱的燭火,是連沙連偉兩人手拿燭火在為大夥照明,隻不過因為那燭火太弱,給這狹窄的通道平添了幾分詭異。

“別擔心,一會兒就到了。”蕭遺墨將她整個人抱了起來,照那歐逸之前說的話,在這昏暗不明的地下可是不知要走上多久,時間過長的話,如今的凡兒可是會受不了的。

蘇小凡麵色微紅,有些不自在的低低出聲:“那個我可以自己走的,現在我可是很重的。”

蕭遺墨輕笑道:“就這點重量我還是抱得動的,而且奶奶可是說了,跟其它一些孕婦比起來,你可是太瘦了,斷然不能再累著了。”

蘇小凡閉了嘴不再說話,也不去看四周,閉上了眼睛,靠在他的胸膛,打算睡上一會兒,這裏麵雖然飄蕩著一些潮濕的味道,空氣也不是很流通,但是好在極其的涼爽,近日都沒有睡好,可以趁這會兒好好的休息一下了。

不多時,聽到胸口處傳來的均勻呼吸聲,蕭遺墨掀唇笑開,輕聲問:“幽暗穀會不會這般涼爽?”

歐逸頭也不回的答:“白天還是很熱的,不過一到了晚上,就很涼快的,習習晚風吹來那可是夏日裏最舒服的享受,不過,聽說小凡她可很是膽小的呀,這段日子,每天晚上藍溟可都守在她房內,她才能安睡,去我們山穀後她會不會睡不著?”

藍溟意識到背後有一道略帶殺氣的視線盯著自己,沉沉出聲:“不過是坐在角落守著而已,而且她睡覺的時候也都是有放下床幔的,什麽也沒看到,你放心吧。”

“哼!有我在她怎麽可能睡不著。”蕭遺墨冷哼了一聲,墨眸中依舊隱著濃濃的不悅。

在狹窄的地道中走上了兩三個時辰,蕭遺墨有些耐不住性子了:“姓歐的,還要走多久?”

歐逸不滿的挑眉:“你可以叫我歐穀主,或者直接叫我歐逸,穀中一些無聊的人常年都在更改地道的出口,所以我也不確定前麵還有多遠。”

“你都不擔心哪天被穀中的人陷害嗎?”蕭遺墨擰眉,若是能隨意的更改出口,長時間行走在這沉悶的地下,可是極為不安全的。

“這點倒是無需擔心的,老穀主應該是知道的,從前的四大家族中,我們歐家算是最為團結的一家,雖然經常鬧出一些不越快的事,那也隻是表麵上的爭鬥,並沒有引發過很大的內鬥,所以我無法理解你們因何會懷疑我們會跟淋霧穀的人合作。”歐逸懶洋洋的出聲,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蕭意。

蕭意搖頭:“我並沒有懷疑你跟淋霧穀的人合作,而是想要來你們幽暗穀確定一件事,你應該能知道我是要來確認什麽事的。”

歐逸聳聳肩答:“這個嘛,勉勉強強算是知道,不過你要找的那個東西,目前已經不在我們山穀中了,我爺爺去世之時,將那東西交到了我爹手中,之後我爹也莫名其妙的死去了,我覺得那玩意兒是個不吉利的東西,就將它藏了山穀外的某處。”

“是嗎?”蕭意停下腳步,若是那樣東西已經不再山穀內了,自己就沒有要進去的必要了。

“老穀主請吧,都走到這裏了,就進去坐坐吧,據聞你曾經跟我爺爺關係極好,您難道不想去他墳前祭拜祭拜?”歐逸說話間眸色閃爍了幾下。

“恩。”蕭意心中生出疑惑,卻沒有表現出來,抬腳跟上了歐逸的步伐。

走出地道的時候,已經是黃昏時刻,蘇小凡也睡飽醒來了,揉著眼睛,驚訝的看了看四周的景色,又整個人埋進了蕭遺墨的懷中,這究竟是什麽地方啊,四周入眼的都是大大小小各色各樣的墳墓,而且還雜草叢生的,在夕陽的映照下透著陰森森的感覺。

“哎呀,他們這次將出口弄在很不好的位置呀,抱歉了各位。”歐逸淺笑著回頭。

“無礙,帶路吧,難不成你想要今晚在這荒山野林的地方落腳?”蕭遺墨擰了擰眉,曾經聽聞過幽暗穀是一個極其陰森恐怖的地方,難不成這所謂的陰森恐怖指的就是他們山穀中墳頭多?

“歐家的先祖早期就是不得了的盜墓人士,發生百餘年前的事之後,許多人就重操舊業了,而且也發現墳墓其實能讓大家無比的安心,所以在住所的四周都建立了這麽一圈含有各種機關的墳墓,所以大家接下來一定要按我的步伐來走,以免生出意外。”歐逸說完,便輕易的飄向了遠處,在一個墳頭上輕點了一下,又躍向了下一處。

蕭翎攬了水雲姬的腰緊跟其後,前行了半個多時辰,越往前行,四周的山脈就越來越高,被那些山峰擋去了光線,前方變得越來越幽暗,蘇小凡喃喃自語一般的念叨出聲:“是因為這裏陰森森暗沉沉的才取名為幽暗穀的嗎?”

歐逸輕笑道:“說不定真是如此,當初大家逃到此地,也不過是隨意取了一個名字,原本這四周還是有居住著一些百姓的,不過因為我們的到來,那些人要麽成了我們穀中的人,要麽就已經遠離了,然後到如今,經過百餘年來大家的不懈努力,這附近已經變成了沒有穀中人帶路了就到達不了的地方了。”

蘇小凡時不時的偷眼打量一下四周的景色,雖然這附近已經沒有墳墓了,還是能從哪一草一木,還有那幽暗的光線中,感覺到一絲森冷。

“穀主回來了,去跟大家說一說。”

走在最前麵的兩個護衛連沙連偉,進入村中後,對上一個村民低聲說了這麽一句。

歐逸苦笑著搖頭,之前自己還在猶豫要不要跟他們說,暫時不要將自己回來的事告訴大家的,不過想想也沒有說出口,畢竟帶來了這麽多人,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回到自己家中那也是不可能的事,肯定會被別的人看到的。

進入府中,蕭遺墨將蘇小凡放了下來,看著府內各處掛著的各種燈籠疑惑的詢問:“這一路過來,看每戶人家似乎都掛了不少的燈籠,難不成是你們山穀的風俗?”

“算是吧,這裏天氣好的時候,還能有大半天的時間能看到光線,但是遇上陰雨天可就是連白天也沒什麽光線的,所以最美麗的景致便是各家各戶都點亮燈籠的時候,那可是我們幽暗穀特有的風景。”歐逸命連沙連偉去準備茶水後,便將眾人引到了廳內。

“我去給大家安排住處,你們先在此歇息片刻。”歐逸在大家落座之後又轉身走了出去。

“他府上下人似乎很少呀。”蘇小凡起身走到門邊看了看,這一整天走下來,說不定他們都累壞了,不過自己卻是很精神的,畢竟這一路上基本上可都是在睡覺的。

“恐怕是因為他時常不在家中,府中的人都回各自家中了,這會兒知道他回來,應該就會過來的。”藍溟也湊過去四周看了看,之前那一段時間的相處下來,已經習慣了在每個入住的地方,事先的各處檢查一番了,如此想著便走了出去,打算去四周看一看。

賈傲青捋著胡須出聲:“藍大人還是不要四處走動為妙,他的家中也有可能布滿了各種機關陷阱。”

藍溟沉默的點了一下頭,然後退了回去。

“這些人在自己家中也設機關嗎?萬一哪天喝醉了掉下去可如何是好?那歐逸的酒量可不是很好呀。”蘇小凡擔憂的四處看了看,決定這段期間要一直黏在墨的身邊,哪兒都不要去,萬一掉入什麽機關陷阱中那可是很嚴重的啊。

“就你那酒量,也好意思說人家歐逸酒量不好?”蕭遺墨挑眉,很想知道他們這一路走來究竟都幹了些什麽。

“他酒量真不行,那天還信誓旦旦的要跟藍溟拚酒來著,之後人家藍溟跟沒事人一樣,他足足醉了一天一夜,都還都擔心他醒不過來了。”蘇小凡想著那一天的場景就樂嗬嗬的笑出了聲。

“哦?是嗎?”蕭遺墨不悅的勾了勾唇角。

“咳……真的。”蘇小凡見他麵色變了變,有些不自然將實現移向了別處,他能不能不要這般無時無刻的隨意吃醋啊,還將不悅表現的那麽明顯。

藍溟接話道:“其實他的酒量不錯了,你也不看看當天我們喝了多少,不過是我酒量太好了而已,並非他酒量差。”

蕭遺墨道:“之前還沒恢複不方便跟你喝酒,今天晚上咱們來喝個痛快如何?”

藍溟點頭:“若是你希望如此的話,藍某樂意奉陪。”

“停,今天不許喝酒,墨你要是喝酒的話我也喝。”蘇小凡無言的白了他們兩人一眼,之前在飄香酒肆鬧的那一出沒想到這會兒都還記得呢,平時吃飯的時候喝喝酒也就算了,這樣有所圖謀的來拚酒可不是什麽好現象,可不想墨也跟歐逸那般喝趴下。

“那一起喝吧。”蕭遺墨擰眉。

“胡鬧,有了身子的人怎麽能喝酒。”蕭意惱怒的瞪了過去,要不是座位之間隔的有一段記錄,真想伸手過去敲他幾下。

“唔……”蕭遺墨眉頭擰的更深了,凡兒這是在護著藍溟嗎?

“唔你個頭,要是你跟那歐逸一般喝趴下了,明天誰陪我啊。”蘇小凡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蕭遺墨不爽的出聲:“別太小看我了,在百獸穀可是沒人能喝過我跟師傅的。”

蕭意白須興奮的揚了揚:“當真?我多年沒回去,你們兩個變得那般厲害了嗎?要不然今晚我們大家一起來喝一喝吧。”

蘇小凡嘴角不受控製的抽了抽:“爺爺,您別跟他們一起鬧。”

幕心芍笑著出聲:“凡丫頭別理他們,喝醉了就將他們全部扔出去。”

蕭意正欲出聲,就看到了端來茶水的兩人,歐逸也緩緩的跟在兩人身後:“你們在稍等一會兒,他們已經開始在這裏房間了,太久沒人居住了,要清理下灰塵什麽的。”

蕭翎點頭:“倒也不急,不過就你這主廳似乎很幹淨的樣子。”

“恩,因為他們不知道我什麽時候才會回來,所以隻每天定時來清掃一下這主廳,以免我臨時臨頭回來沒有休息的地方。”歐逸語畢又轉頭看向蘇小凡的方向道:“我之前就說了,真不是我酒量差,是那藍溟他酒量太好了,通常連偉他們都是喝不過我的。”

蘇小凡淡淡的憋了在給眾人倒茶水的兩人一眼後,淡定的出聲:“他們是你的護衛吧,肯定不好意思贏了你的,絕對有放水。”

歐逸麵色沉了沉,掃了兩人幾眼後,疑聲詢問:“你們放水了?”

連沙一臉淡然的回話:“絕對沒有。”

“好吧,下去吧。”歐逸笑的一臉開心的揮了揮手,從身後拿出了一個盒子,上前擺放在蕭意的跟前。

“這是?”蕭意斜斜的睨了那看過去極為破舊的盒子幾眼,並未伸手去觸碰。

“這是之前裝那東西的盒子,不過目前山穀中並沒有幾個人知道其實這就隻是一個空盒子了,裏麵的東西早就被我弄走了。”歐逸幽幽的歎息了一聲:“並非歐某怕死,隻是在我看來我爺爺跟爹都並非是正常死去的,要麽就是在外的時候遇上了什麽危險,要麽就是那東西真的有某種詛咒?”

“嗬嗬。”蕭意捋著胡須輕笑出聲:“這世上是沒有詛咒的,很久遠之前的巫蠱之術就已經算是很邪門了,不過話說回來,難不成你事到如今還不知道你爺爺跟你爹是如何死去的嗎?”

歐逸沉默的搖頭,片刻後又看向蕭意的雙眼問到:“莫非老穀主知道什麽內情?”

蕭意沉沉的歎息了一下,才緩緩到來:“你爹是如何死去的,我倒是不清楚,不過你爺爺的事,我多多少少還是知道一些的,當初我將穀主之位傳給翎兒,而你爺爺將位置傳與你父親,我們約好了要一起去淋霧穀看那南宇泰的,不過到了淋霧穀外麵,忽然知道了那南宇泰隱退的消息,說一切大小事務由他弟弟南宇宵處理,我們也就暫時的打消了進去淋霧穀的想法,覺得淋霧穀或許發生了什麽事,想著等他們內部平靜下來之後再進去,在我與你爺爺分開之後不久,就傳來了你爺爺的死訊,而當時按我的推算,你爺爺理應是還未走出淋霧穀邊界的才是,所以,雖然還隻是我的猜測,你爺爺的死應該跟淋霧穀的人有某種牽連。”

“是嗎,如此看來,我倒是有必要去淋霧穀看看情況了,若是真的如你所說,爺爺的死跟淋霧穀相關,我自然是不會放過他們的。”歐逸說完之後,忽然咧嘴笑了笑,悅耳的笑聲飄蕩開來,對上眾人的疑惑,再度啟口道:“我之前就覺得淋霧穀的人同時與你們百獸穀百花穀作對,就是在找死了,若是他還招惹上了我們幽暗穀,就我看來,完全就是在尋死。”

“話雖這般說,就我最近的調查來看,淋霧穀的人多半早就已經走出了淋霧穀,如今遍布全國各地,朝廷中也有不少他們的人,而且這些年來,他們一直昧著良心做各種地下買賣,想必是積下了一筆不小的財富,讓人猜不透他們究竟想要做什麽。”蕭翎將百獸穀清理幹淨之後,最近也一直都在調查跟淋霧穀相關的事,就目前調查出來的那些他們的產業,已經足以跟花家的資產相媲美了,隻不過人家經營的都是正正當當的生意,而淋霧穀做的都是一些見不得光的生意。

“不會是想謀朝纂位吧?”蘇小凡隨口說了這麽一句。

“說不定真有這種可能。”藍溟沉沉接話:“之前王爺也說過,邊關還有幾位大將有可能是他們的人,所以才想盡快的讓大將軍他們置身事外,以免之後參合其中。”

賈傲青神情凝重的點頭:“早知如此的話,我應該要跟他們一同回去才是。”

蘇小凡道:“外祖父還是不要回去為好,我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從之前就隱隱的有些不安。”

幕心芍抬眼看過去,蹙眉道:“看來我們還是要謹慎為好,聽人說這懷孕之人偶爾會生出一些極其強烈的預感,而且多半都會實現。”

“凡兒覺得哪裏不對?”蕭遺墨原本就有些在意她說的會不安,聽了奶奶說的話,就更加的在意了。

“就是說不上來哪裏不對這一點很奇怪,明明就應該是什麽問題也沒有的才對,可就是覺得無法安心,還在默城的時候就有這種感覺了,也並非因為我奶奶的死生出的這種想法。”蘇小凡在心裏歎息了一下,這段日子也努力的試過,想要去理出點什麽頭緒來,卻是無論如何努力,都始終一點兒頭緒都沒有。

“不要想太多了,也可能是因為孩子即將要出世了,你心中有些不安呢?”水雲姬瞟了一眼她的肚子,到這個月了都還算不得很大,不知道孩子生出來會不會健康。

“恩,也有可能。”蘇小凡掀唇笑笑。

歐逸壓下心頭所有的情緒,淺笑道:“小凡先去休息吧,他們應該將房間收拾好了,之前說好的,你要給我好好的做上幾天好吃的。”

蘇小凡點頭:“恩明天吧,這會兒精神雖然還不錯,不過你這四周都陰森森的,實在讓人沒有想要去做菜的心情,不過話說回來,之前我就說過了,要做菜這種事,在哪裏都是可以的,為何非得回到你們山穀來不可?”

“這個你就不知道了吧,因為我們幽暗穀常年受不到什麽日光的照射,所以山穀中也是有一些特殊食材的,如同百獸穀那般,就算是與外麵同樣的食材,做出來之後的味道也是不一樣的。”歐逸就是想要知道幽暗穀中的食材經她之手會是如何的美味,才聽了慶王的建議,大老遠的跑去將她帶過來的,這是最主要的原因,別的事都是順帶。

“是嗎?那明天就來試試看吧,若是有主要的優勢,你也可以將他們運用到你的百裏香去呀,就不用老是跟著我們的風味來學了,這要想經營好一家酒樓,就必須要做出你們自己的品牌來,如今你們的酒樓生意還不錯,也不過是因為價格上的優勢,並非長久之計。”蘇小凡站起身打了一個嗬欠,明明這一路都睡過來了,此刻有忽然間有些犯困了。

“恩。”歐逸輕點了一下頭,酒樓能不能順利的經營下去,自己倒不是很在意,畢竟那真的就隻是一時心血**,忽然讓人去開起來的,不過被她這麽一說,忽然就有了想要用心的去經營試試的感覺了。

蕭遺墨起身,與蘇小凡一同走到了門外,對守在外的連偉連沙說:“帶我們去休息吧,一會兒將晚飯直接送來房裏。”

連偉沉默的在前領路,見蕭遺墨一臉的謹慎,遂開口道:“您不用太過緊張了,府內是沒有機關陷阱的,因為我們穀主是一個大大咧咧的人,要是在府中設下陷阱,他絕對會不停的將自己關進去。”

蘇小凡笑著接話:“的確有可能,之前我都還擔心他會不會走丟來著,好在是我多心了。”

蕭遺墨不以為意的接話:“好歹人家也是一穀之主,你如何會擔心他會走丟?”

“這個嘛,隻是一種感覺吧,偶爾他的模樣就像一個未經世事的孩子一般,純潔無暇的。”蘇小凡笑著回話。

“孩子?人家好歹也二十歲了好嗎?”蕭遺墨不懂她為何會跟那歐逸關係如此好的,要說到那歐逸一些江湖中人都是最了解不過的,看過去單純的好像什麽都不知道一般,接觸下來就會發現,其實他一肚子的壞水。

“二十?騙人的吧,原本認為他比我還小來著,詐欺啊。”蘇小凡驚叫出聲,這一路上都忍著沒有去詢問他真是的年齡,畢竟看過去真的就隻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少年,出去偶爾能從她身上察覺出一些危險的氣息來,不過畢竟人家身為幽暗穀的少主,這點氣勢還是要有的,不然怎麽混。

“你啊,這看人不能光看表麵知道嗎?就好比師傅那樣的,人人都覺得他很小,其實師傅如今都差不多三十的人了。”蕭遺墨在心中尋思著要如何讓她不再跟那歐逸如此的親近,就算眼下那歐逸的確是沒有做出什麽壞事來,也不能代表他一直都會這樣下去。

“好吧。”蘇小凡輕點頭,滿心的糾結,的確如他說的那般,自己不管怎麽看,都覺得師父不像是三十歲了的人,偶爾跟墨他們走在一起的時候,都感覺他們年齡相差不多,隻不過眼眸中多比他們多了一些沉穩,顯得較為年長。

隔日,蕭意在大家都還未起床的時間裏,就與歐逸一同去了他爺爺的墳前,靜立了好長時間,才出聲道:“你是不是曾經認為你爺爺的死跟老頭子我有關?”

歐逸一臉平靜的出聲:“沒錯,原本是那樣想的,隻不過昨天聽了你說的那些話,又有些不確定了,之後我會好好的去查探一番的。”

“除去是慶王讓你想辦法將他們引出京城這一點之外,你接近小凡還有別的目的吧?”蕭意昨天就覺得哪裏怪怪的,仔細的想了一晚之後,大概想出了究竟因何覺得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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