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四慶被扣

“你沒事吧?”在張雲鬆走後,水媚從外走了進來。

“沒事,隻是覺得有些煩躁,想他如今的身份,要個孩子還不容易嗎?為何非得究竟住四喜這邊的事了。”蘇小凡揉了揉眉心,完全無法理解那張雲鬆的想法。

就算目前他夫人很厲害,不允許她納妾,但是若她的夫人都已經是無法生育了的情況,隨便找個女人生個孩子出來不都是輕而易舉的事嗎?

水媚並未回話,卻默默的將這話給記在了腦海中,打算一會兒讓人去徹底的查一查跟那張雲鬆相關的事,免得他時不時的上門來鬧上一通,會惹少主不快的。

半個月後,水靈兒從新買的別院出嫁,不管是男方的聘禮,還是靈兒父母準備的陪嫁都極其的豐厚,蘇小凡出席了當日的婚宴後,一直對此唏噓不已。

“你在鬧什麽情緒?”蕭遺墨在隔日終於忍不住的詢問了出來,從靈兒的花轎被抬走那一刻開始,她就心事重重的,這都過去十來個時辰了都絲毫沒見好轉。

“我沒鬧情緒啊。”蘇小凡認真的核對著麵前的菜單,之前提價的那些菜似乎銷量還不錯,隻不過目前山穀中的種植麵積還不是很廣,根本就是供不應求,時不時的就會出現斷貨的情況。

“肯定有。”蕭遺墨斬釘截鐵的出聲。

半晌,蘇小凡放下手中菜單,一臉不滿的出聲:“要不我們重新結一次婚好了。”

蕭遺墨眨眨眼:“啊?”

“像靈兒那樣帶著一大堆的嫁妝嫁過去才算是成親啊,跟她的比起來,我那太不像樣了。”水靈兒越想越覺得憋屈,這每個人一生中可就那麽唯一的一次婚禮,有種自己被馬馬虎虎應付掉了的錯覺。

“那是因為她在穀外成親的,自然是要符合外麵的風俗,岸青叔他們為此可是花了不少的心力去準備的,而且我覺得我們成親的時候挺好的啊,沒有從來的必要,再者你確定你要重頭來一遍?”蕭遺墨噙著淡淡的笑,當日結婚的時候她可是累的不輕。

“還是不要好了……”蘇小凡這是才想起當日的情形,瞬間清醒了過來。

“少主、少夫人。”蕭福一臉嚴肅的從外走進來。

蕭遺墨轉頭看過去:“出什麽事了?”

蕭福猶豫了片刻才出聲道:“最近在我們酒樓旁邊一點的地方,開了一個跟我們二號店差不多類似的酒樓,不管是店的整體風格還是出售的菜式,甚至於使用員工的方式都是一樣的,我覺得有些奇怪。”

“讓人去查一查他們的底細。”蕭遺墨斂眉,自從七裏香在默城小有名氣之後,跟風的人也並不少,但是幾乎都堅持不長久。

“已經大概查過了,這是從他們店中抄過來的菜單,且不說我們那些山穀的特色菜,其餘的菜價格全部都比我們的賣價要便宜很多,雖說目前還沒有什麽太大的影響,但是明顯的這兩天進賬的收入要比之前少了許多。”蕭福遞過去了手中的單子,這可是派人混進去吃東西的同時,偷記下來的。

蘇小凡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遍,倒還真的是但凡二號店有的東西,他們那邊都有,而且價格低的可不止一點點,自己要是作為一個消費者的話,看到這樣的差距或許真的會心動,就是不知道味道如何。

還不等她出聲詢問,蕭福就又繼續說到:“據那過去吃過回來的人說,更為奇怪的是口味兒也跟我們這的差不多,幾乎是一模一樣的。”

“廚房中的那些人可靠嗎?”蘇小凡擰眉詢問。

“無法肯定,不過多半是不會出現問題的。”蕭福苦惱的皺起了眉,就算招進來的時候調查的一清二楚了的,也不能保證時日長久了不會生出變故來。

“我知道了,我之前研究出來的幾個配方還沒有正式的使用,之後再說了,先看看他們打的是什麽主意吧。”蘇小凡倒也不是很急,如今的七裏香也並非輕易就能被人整垮的了,開了這麽長的時間,早已經有了一堆固定的熟客。

“好。”蕭福點頭退了下去。

蘇小凡在蕭福走後,就陷入了沉默中,擰著眉盯著麵前的那張菜單,蕭遺墨對那菜單沒什麽興趣,就也沒有接過來看,反正隻要她看過就好了,隻是見她一直擰著眉,才有些在意起來:“你很擔心嗎?”

蘇小凡搖頭:“倒也不是,隻是覺得有些奇怪罷了,連酒樓的名字都用的如此的像,擺明了是像我們宣戰啊,我隻是在猜測他對付的是我,還是墨身後的百獸穀。”

蕭遺墨聞言一把奪過菜單,仔細的看了幾眼,倒是真的跟自己記憶中二號店中的那些菜色一模一樣,隻不過那些特色菜他們是沒有的,想去也是不可能有的,畢竟那些蔬菜都是出自百獸穀。

“隆,去查查對方的底細。”

蕭隆應聲走進了屋內,並未回話,隻沉默的點了一下頭,便走了。

“你們百獸穀的事還嚴重嗎?”蘇小凡有點兒擔心,畢竟他從來不愛跟自己說與百獸穀仇敵相關的事,他不說並不代表自己就不會去想,隻是不管在心中幻想了多少個版本,也不知道究竟是屬於哪一種情況。

“已經不要緊了,你別擔心,等所有的事情都解決掉之後,我就當一回說書的,慢慢的說給你聽。”蕭遺墨噙著寵溺的笑,拂動了幾下她額前的發絲。

“好,等我們老了以後,坐在小院子裏,你慢慢說給我聽吧。”蘇小凡笑眯眯的出聲,雖然那一天的到來還很是遙遠,怎的忽然就生出了許多的期待來呢?

蕭遺墨抿嘴但笑不語,照自己所想的來看,其實根本就不需要到那個時候。

兩日後,蕭隆垂頭喪氣的來跟二人稟報,盡全力的去調查過了,不過絲毫跟其老板相關的消息都沒有查到,連在那百裏香中做事的那些人都隻認識掌櫃的,不認識老板,而那個人在來擔任百裏香掌櫃之前,也就隻是其它酒樓一個很普通的掌櫃。

“越是神秘給人的感覺就越奇怪,不用急,慢慢來吧,既然他們想要對付的是我們七裏香,那麽我可得加把勁了。”蘇小凡忽然就來了幹勁,這兩天再度清查了各個酒樓中廚房中的人,並未發現任何有將配方流出去的可能,那麽就隻能是一個原因了。

在那百裏香中有廚藝非常之精湛的人存在,能夠光從味道就分析出對方用的是什麽樣的配方,畢竟這樣的事自己也是可以辦到的。

畢竟茫茫人海中,也不可能就自己一個廚藝高超的人,比自己廚藝好的人也肯定是一抓一大把的。

又過去幾日,眼看著來酒樓中的人越來越少,蕭福心急如焚,無奈蘇小凡始終一臉淡然,似乎一點兒都不操心,除去偶爾會挑選廚房中不忙的時間段,進去搗鼓幾下之外,別的時間壓根就沒有一點緊張感。

“福叔,你別太擔心了,小凡會想辦法解決的。”蕭遠峰無聊的坐在櫃台前,福叔一直嚷嚷著酒樓中的收入降低了,但是就自己看過去,客人還是很多的啊,完全沒有覺得哪裏少了。

午後,蘇小凡將蕭遺墨新弄出來的菜單送到了櫃台:“一會兒將各個桌上的菜單都給換了。”

蕭福拿在手中,仔細的端看了半天,才問到:“少夫人,你這有好幾道主打的菜降價是不是降的太多了?幾乎要比成本價還低了,我們不是還得自己貼上調料的錢跟手工之類的嗎?”

蘇小凡點頭:“嗯,我故意的,我新加了幹鍋醉魚,幹鍋脆魚,幹鍋雞,幹鍋素肉,幹鍋兔……之類的,這些能夠盈利就好了。”

“我先去安排。”蕭福捧著那張菜單,就下去張羅了起來。

“真的不會虧本嗎?”蕭遠秋還在想著之前那菜單的價格,自己隻斜斜的看了那麽一眼,並未看完全部,不過其中幾個的價格真的是超低的呀。

“嗯,不會的,就算這家店虧了,別的店也還能支撐著,除非他們有本事在我們每家店的隔壁都開出一家酒樓來。”蘇小凡雖然是隨口那麽一說的,心中卻忽然覺得恐怕真的會有那種可能,為了應對那樣的情況發生,自己必須得做好萬全的準備才行,這一次的配方可是之前花費了自己大半個月研製出來的,即便是廚藝很好的人,也不可能輕易的就窺破了才是。

隔日,蕭福陰鬱了好幾天的臉色變好了許多,因為昨天新款菜單出來之後,自己原本想著收入肯定會變得更低,沒成想居然還增加了。

又等了好幾天,蕭福派去探的人回來匯報,隔壁的酒樓雖然也有大幅降價,但是還沒有更新風味兒,菜色還跟之前的一樣。

蘇小凡此時也才放下心來,想起自己已經好些日子沒有回村了,打算回去看看情況。

馬車行到蘇三夫家門前的時候,蘇小凡與蕭遺墨一同下了馬車,打算進去看看情況,自從那日跟奶奶來過這裏之後,就再沒來過了,也不知道他家的事究竟怎麽樣了。

“小凡好久沒來了,最近怎麽樣?”蘇三夫笑嗬嗬的坐在院中跟蘇小凡打招呼。

“最近有點忙,所以都沒時間回來,三叔身子好了?”蘇小凡瞧見他臉上的氣色好了很多,在他身後不遠處,孟氏與四慶兩人正一臉不滿的瞪著這邊:“喲,三嬸跟四慶回來了呀,我這都還不知道呢。”

孟氏扭過頭,不想理會她,暗自在心中將上次三夫想要將自己休了的事,算到了她的頭上,哥嫂回去之後,的確是跟自己說了,蘇小凡她要替三夫做主來著,就她一個晚輩,有什麽資格來為長輩的事做主?雖有滿心的不悅,卻也沒辦法發泄出來,如今的三夫對她的印象可謂是好極了,自己也無法在眼下的情況中去跟三夫唱反調,畢竟他對自己的態度並不像從前那般千依百順了。

蘇三夫見孟氏不回話,才接了話:“回來有好幾天了,我這也準備過幾天出去做事,四慶還是按之前說的,交給你了。”

蘇四慶一驚,起身抗議道:“爹,什麽叫將我交給她了?”

“讓你跟著小凡去學學規矩,眼看著就要到成家立業的年齡了,你還想這樣混到什麽時候?你爹我也不可能養你一輩子。”蘇三夫厲聲吼了回去。

蘇四慶滿心委屈的看向了孟氏,指望著她能幫自己說說話,從前自己可沒少做惹蘇小凡生氣的事,真要落到她手中了,還不得被她整死。

蘇小凡凝了眉,之前是的確說出過這樣的話,隻不過還沒具體的去想過要如何的來教育他,眸子轉了轉,忽然想起了家中的閑人,笑著道:“那麽三叔,我就先將四慶領走了,哪天他心性改善了,再給你送回來。”

蘇三夫笑著點頭,這段日子自己也琢磨來著,隻不過始終沒有想到何事的辦法來。

“好了,走吧,先跟我回家。”蘇小凡轉身出了院子,跨出院門後,見他還未跟上來,便對趕馬車的蕭隆說:“那孩子不聽話,你去將他給我拎出來。”

蕭隆沉默的走了進去,揪著蘇四慶的領子將他拖了出去,輕鬆的扔到了馬車外麵的座位上。

“你們要對我四慶做什麽,三夫……”孟氏驚慌的跟到了院門外,見馬車已經悠悠揚揚的跑遠了,又轉回頭看向蘇三夫。

“我應該跟你說過的吧,想要這日子繼續過下去,最近就不要給我出門。”蘇三夫淡淡的丟下一句話,起身進了屋內,再休息幾日自己就可以出去做事情了,之前家中的一些銀子都被她帶回娘家給揮霍光了,最近也是靠著娘跟大嫂送來的飯菜度日,長久下去自己可就沒臉見人了,如今四慶的事安頓下來了,自己就可以安安心心的出去做事了。

“你……我……”孟氏情急的站在院門出,進也不是,想要出去追上去也不是。

回到家中,葉氏對上那滿臉委屈被蘇小凡帶回來的蘇四慶,疑聲問道:“凡兒,這是要做什麽?”

蘇小凡掀唇笑笑,看向鬆柏樹下坐著的賈傲青出聲:“外祖父最近很無聊吧?”

賈傲青放下手中的茶杯,不知她何出此一問,最近的日子雖然是過的很清閑,要收起來還真的是很無聊,每日除去偶爾跟芷煙說說話之外,就是獨自坐在院中發呆了。

“讓這孩子來陪你消磨消磨時間如何?”蘇小凡笑著湊了過去,全然不顧那蘇四慶一個勁投射過來的憤恨視線。

“如何消磨時間?”賈傲青感興趣的揚了揚眉。

“外祖父從前可是將軍吧,肯定曾經訓練過不少的士兵吧,把他當做將士來訓練即可,該打就打,該罵就罵,該罰就罰,最好能讓他脫胎換骨,改掉身上所有的毛病。”蘇小凡一股腦兒的說完,轉頭便對上了那黑了整張臉的蘇四慶。

賈傲青細細的想了想,轉頭看向那葉氏,問:“親家,我若是照凡兒說的做,你不會介意吧?”

葉氏連忙搖頭:“不會,我們求之不得。”

賈傲青笑著點頭:“既如此,這個小兵我就收下了,往後若是叫苦什麽的,我可是不會手下留情的。”

“外祖父無需手下留情,這都十五六歲的男孩子了,還一點兒都不懂事,再不加緊教育一番,日後真不知道會過上什麽樣的日子,從今天開始你就住在這裏,一天我外祖父不說你能夠從這裏出去了,你就別想從這裏離開。”蘇小凡淡然笑著,絲毫不將蘇四慶那想要吃人的目光放在眼裏。

“我去準備房間。”彩荷轉身進了屋內。

“憑什麽。”蘇四慶憤怒的吼著,有種想要衝上去掐死她的衝動,但是硬生生的忍住了,如今這院中四周站的都是她們家的人,自己根本就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就憑你爹將你交到我手裏了,這有錢人家的孩子都會上私塾去念書,我們這窮人家的所以隻能關起門來自行調教你了,什麽時候能從這裏出去,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蘇小凡說完挽了葉氏的手,一同走進了屋內。

蘇四慶原本想要抬腳追上去,卻聽到了身後傳來的一聲怒吼:“站住,這日後,除去睡覺的時間,我在哪,你也得在哪。”

蘇四慶轉頭看向那手捧茶杯的賈傲青,想要反駁的話都消失無蹤了,雖然他隻是平靜的坐著,卻從他身上散發出了一種讓自己不敢出聲的氣勢,連腿的忍不住的開始打顫。

“身為一個男人,你就甘願一輩子當那扶不上牆的亂泥嗎?”賈傲青沉沉的出聲,自己看人向來都很準的,這孩子也並非是什麽壞人,或許隻是被家人給寵壞了,若真的是很壞的人,想必凡兒也不會接手的吧。

蘇四慶無言以對,沒人來告訴過自己這樣的生活不行,從前姐姐在家的時候還會偶爾吼上自己幾句,說自己這樣的人,一輩子都不可能找的到媳婦兒,從姐姐離家之後,就更是沒人來管自己了。

“奶奶最近心情可好了?”

後院,蘇小凡拉了葉氏的手坐在院中,當日自己就那樣離開了,也未跟她好好的說過,加之最近又有那麽多的事,一拖就拖了差不多一個月的時間去。

“當時是奶奶不對,害凡兒你擔心了,如今你三嬸人雖回來了,我卻覺得或許直接休了她三夫一個人還能生活的更好,再者日後保不準還能再娶上一個好的媳婦兒,但是三夫的為人,你奶奶我還是了解的,隻要那孟氏日後不再做出什麽過火的事來,你三叔是不會休了她的。”葉氏皺巴巴的臉上寫滿了擔憂。

“奶奶誤會了,我並非指望著三叔休了三嬸,隻是覺得三嬸那樣的人根本就不適合跟三叔相處,三叔為人實誠沒什麽主見,才會導致從前那三嬸說什麽他就做什麽,三叔應該配個更好的女人,而那三嬸如果他遇上的是一個強勢一些的男人,她或許也不會變成如今的這副嘴臉,所以他們家的日子過成這樣,並非三叔或者三嬸一個人的錯,他們兩個人都有錯,若是能互相都改變一些,日後的日子也是能過的下去的。”蘇小凡緩緩的說了一大堆,也不知道奶奶她是否能聽得懂自己的意思,接過劉嬤嬤遞過來的湯喝了幾口。

“我知道了。”葉氏點頭。

賈氏在一旁逗著蘇小軒玩兒,如今的他已經可以不用人扶的走上幾步了,也學會了一些簡單的詞句。

蘇小凡見葉氏眉心舒展了開來,才轉頭看過去,小小的人兒跟在娘的身後慢慢的追著,口齒不清的說著‘娘,等等我’。

看著眼前的這幅景象,再低頭看看自己日益變大的肚子,忽然自嘲的對著自己笑了笑,之前麵對四喜的事還那般害怕,真真是想太多了,如果能有機會讓那麽可愛的孩子出世,一點點風險又算的了什麽呢?

“要不要進去休息?”葉氏扯了扯她的衣服,最近她沒回來,也聽人說起了一些她的事,據說她最近很忙,之前忙著應對那靈兒姑娘的婚事,之後又忙著對付那新開起來的百裏香酒樓,今天看她回來了,應該是將那些都處理好了吧。

“好。”蘇小凡起身,一旁的青嬤嬤便過來扶了她進屋。

一覺睡醒就到晚上了,蕭遺墨靜靜的坐在床邊上。

蘇小凡起身,好奇的湊過去看了幾眼,而後認真的問:“墨你最近怎麽那般喜歡看書起來了?”

蕭遺墨將手中的書籍放下,笑道:“打發時間罷了,不找點什麽事來轉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就會忍不住想要將你撲倒。”

“那你就再多看幾個月的書吧。”蘇小凡起身整理了下頭發衣衫準備出去跟大家夥一起吃晚飯。

“真是狠心的女人啊,一點兒都不知道心疼你男人,人家忍的很辛苦的。”蕭遺墨從後抱住了她的身子,將頭埋在她的脖頸之間,貪婪的嗅著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幽香。

“還人家勒……你看不知不覺中就已經過去一半的時間不是,再過上幾個月我們的孩子就要出世了,之後我會好好彌補你的。”蘇小凡紅著臉出聲,前不久兩人也嚐試了一次,但是事後總覺得不放心,兩人一旦親熱起來就完全無法冷靜下來,無暇去顧慮其他,若是哪一天太過火了傷到孩子可如何是好,如此想著,便決定了繼續忍耐下去,安安心心的等待孩子出世。

“你說的,不許反悔,反悔的是小狗。”蕭遺墨勾唇滿足的笑著。

蘇小凡轉過身子,擰著眉盯了他老半天,伸手捏了捏他那張風華絕代的臉:“最近你怎麽跟之前不一樣了,變得有些愛撒嬌了起來。”

蕭遺墨揚眉,撒嬌?

自己有做過那種隻有女人才會做的事嗎?

“不過你撒嬌的樣子我也很喜歡,以後再多跟我撒撒嬌吧。”蘇小凡牽了他的手一同出了房間,在他身後,蕭遺墨還在一臉認真的尋思何為撒嬌。

最近自己跟之前並沒有哪裏不一樣才是,頂多偶爾會在臨近睡覺的時候跟她說肚子餓了,然後她雖然會獅子吼的來一句,老娘是孕婦,也還是會乖乖的去廚房給自己準備吃的。

若是那樣的事算是撒嬌的話,她做的可不比自己少,前兩天還大半夜的將自己叫醒,讓自己回山穀去給她弄草莓來著,好在最後說了好半天的好話,換成隆去了。

飯桌上,大家都沉默的吃著飯,因為外祖父不喜歡人在飯桌上說話,蘇小凡率先吃完了飯,往常這個時候,她都會靜靜的坐在一旁等著,今天卻忽然出聲問道:“二叔家的那個魚塘最近怎麽樣了?”

葉氏聽後回到:“最近沒去看過,不過聽村中的人說,他們那魚塘裏的魚,幾乎都死光了,你二嬸又不死心的買了好些魚苗回來養著,我看也是養不出來的。”

“唔……算了。”蘇小凡搖了搖頭,將想要說出口的話,給吞了回去。

翌日清晨,蘇小凡早早的起了床,進了廚房,親自去準備早飯,劉嬤嬤在她身旁緊張的轉來轉去:“小小姐,你如今都到這個月份了,還是不要下廚了為好,萬一出點什麽事端可如何是好啊。”

蘇小凡仔細的攪拌著鍋裏的紅棗粥,淡然道:“劉嬤嬤別擔心,我身子骨好著呢,怎麽可能煮個飯就出事呀,我們家墨最近每天都吃我做的早餐,換做別人的他吃不習慣,之前貪睡偷了一次懶,他可就直接沒吃飯呀。”

劉嬤嬤挑眉:“小姑爺也太不像話了,這種時期還挑什麽嘴,小小姐你可別將他慣壞了,這男人啊,一旦慣壞了,可就會變本加厲的。”

“放心吧,不會有事的。”蘇小凡伸手在劉嬤嬤的肩上拍了拍,讓她安心。

劉嬤嬤走來走去放心不下,最後去將屋中還在熟睡的蕭遺墨給拎了起來,說教了一番之後,心情才舒暢起來。

蕭遺墨在她嘰嘰呱呱說了一大堆之後,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不滿的道:“我偶爾可是不吃早飯的,既然凡兒有做,我肯定是要吃的,她沒做的時候我就不吃,這不是很正常的嗎?好了,劉嬤嬤,請您先出去吧,讓我再睡會兒。”

“這都日上三竿了,你娘子都在廚房裏給準備早飯了,你還好意思睡,趕緊起來吧,不然我一會兒去告訴老將軍去。”劉嬤嬤氣的不輕,一直都覺得小姑爺為人不錯,各方麵都是男人中數一數二的,如今看來也不怎麽樣,怎麽能讓小小姐挺著個肚子去給他準備早飯呢。

蕭遺墨無奈的擰擰眉,走到窗前看了看天色,一片霧蒙蒙的,這叫日上三竿嗎?

但是害怕那囉嗦的劉嬤嬤繼續說下去,也隻得乖乖的去洗漱了一下,去了外院,坐在一旁看那賈傲青訓蘇四慶。

“今天怎麽這般早起?”賈傲青今日在讓那蘇四慶紮馬步,手執一根藤條,已經在蘇四慶那挽高的腿上留下了好幾道醒目的紅痕。

“劉嬤嬤說我虐待您外孫女,硬是將我叫起來了。”蕭遺墨單手撐著頭,懶洋洋的坐著,最近晚上都睡不踏實,不過一到淩晨就睡的很踏實了。

“哈哈……”賈傲青捋著胡須大笑了幾聲,剛才凡兒起來的時候自己就看到了,聽她說去廚房準備早飯,自己就猜到了那劉嬤嬤一會兒得去找還在睡覺的他麻煩,果不其然。

“外祖父您就別笑話我了,不然下次我可就不帶凡兒回來了。”蕭遺墨淡然出聲,聲音中滿滿的都是無奈,但是麵部表情卻很是平靜。

賈傲青笑而不語,轉頭嚴厲的看向那想要偷懶的蘇四慶。

蘇四慶眼中噙滿了委屈的淚水,從小到大從未挨過打的,這才頭一天就被打的偏體淩傷的了,往後的日子可如何能過下去。

見他擺正了姿勢,賈傲青才轉過頭去,詢問那蕭遺墨:“之前凡兒落水的那件事,都過去一兩個月了,你們打算就這樣算了嗎?”

“這事啊……”

蕭遺墨有些為難的出聲,要說起來,是不可能就這般算了的吧,但是凡兒目前一直未說要如何對付他,詢問了幾次也未得出什麽結論來。

賈傲青平心靜氣的等著,堂兄這層關係,的確是不好去對付的,稍微做的重一些,親家那邊會傷心,做的輕了,倒不如什麽都不要做。

院門外不遠處,孟氏雙眼含淚,偷偷的打量著院中的情況,隔得遠,看不清楚院中發生的事,但是之前清楚的聽到了四慶的哭喊聲,這從小自己重話都不曾對他說過一句,如今要他來遭這樣的罪,都心疼死了。

“弟妹,你這是在做什麽呀?”李氏壓低了嗓音,走到她身後出聲問起。

“二嫂,你怎麽來了?”孟氏慌忙抬袖擦去了臉上的淚痕。

“之前看你從我家院門口經過,半天也不見你返回,所以就過來看看情況,你果然是來了這裏。”李氏眼底閃過一道暗芒,口不對心的說著。

“還不是那蘇小凡將我們家四慶扣押在了她府上,剛才還聽到了四慶的哭喊聲,我這心啊……”孟氏說話間,又止不住的落起了淚。

李氏輕拍了幾下她的背,好言勸著:“弟妹別擔心了,去我家坐坐吧,跟我好好說說,這四慶怎麽好端端的被她扣留去了。”

孟氏點點頭,依依不舍的望了那院門一眼,才跟著李氏離開。

蘇二夫家中,孟氏添油加醋的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李氏一臉氣憤的在旁聽著,蘇二夫倒是神色淡然,絲毫不為所動,既然是三弟答應的,肯定是有他自己的原因。

蘇二娃咬咬牙出聲:“那蘇小凡就是個禍害,上次沒淹死她,真是便宜了她。”

李氏轉頭看過去:“二娃,娘都跟你說過了,那件事別再提起了。”

蘇二娃聞言垂下了頭。

蘇二虎麵容淡淡的出聲:“娘你也真是的,出了那樣的事,就該讓大哥去跟小凡道個歉,若是人家怪罪下來,大哥可沒什麽好果子吃。”

“道歉,憑什麽?”蘇二娃恨恨的剜了一眼自家弟弟,從自己將那件事告訴他之後,他就時不時的冒一句讓自己去跟那蘇小凡道歉出來,煩死人了。

“唉,不跟你們說了。”蘇二虎起身回了自己房間,娘跟大哥的想法自己真是有些搞不懂,但是爹都一句話不說,自己也不好去說什麽,隨便他們去吧,反正不關自己的事,而且從小到大也都是這樣過來的。

見他走了,蘇二夫也站起了身:“弟妹還是盡快回去的好,一會兒三弟若是回家沒看到你,可就要出大事了。”

孟氏這才發現自己出門的時間太長了,慌慌張張的站起了身:“二哥二嫂,我就先回去了。”

李氏起身,笑著說:“我送你回去,若是三弟在家中,也能幫你說說話。”

孟氏感激的看著她,忽然覺得她無比的親切,雖然兩人之前的關係也都挺好的,也一直有一層隔閡在,不似如今這般的親近。

回去的路上,李氏忽然神秘兮兮的湊到了孟氏的耳邊,悄聲道:“之前我去默城的時候,遇上了張家的人,那張家的人說,四喜在默城的時候是跟了張雲鬆一段日子的,後來還有了身孕,隻不過跟張雲鬆拌了幾句嘴,就跑了,然後被那蘇小凡給藏起來了,人張雲鬆這次特意回來找她都沒找到,前幾天還去了蘇小凡的七裏香問她要人來著。”

“此話當真?”孟氏聽後心中又驚又喜,驚的是那四喜居然會跟張雲鬆吵架,就自己對她的了解來說,她對那張雲鬆可謂是死心塌地的,喜的是好歹有了四喜的下落,三夫也不會再因為這個整天給自己臉色看了。

“自是當真的,我怎會去騙你。”李氏眸子忽閃了幾下,堅定的點頭。

“你是聽何人說起的,還有那張雲鬆現如今在哪?能否讓我見見他,我想要確認一下。”孟氏恨不得馬上就見到那張雲鬆,然後若真是這麽一回事,自己非得讓那蘇小凡將四喜交出來不可,這要是四喜生下了張雲鬆的孩子,她可不就能過上好日子了嗎。

“據說是在默城的,要不我一會兒去給你問問?”李氏一臉願意為她跑腿的模樣。

孟氏點點頭:“勞煩二嫂了,眼下我不方便出門,等之後我再好好的答謝你。”

李氏搖搖頭:“弟妹你說什麽話,你我之間何須如此的客氣,這些都是嫂嫂我應該做的。”

孟氏險些感動的熱淚盈眶,如今在家中相公嫌棄自己,在娘家哥嫂又不如之前對自己那般好了,村中也有不少說自己閑話的人在,四慶還被那蘇小凡扣在了身邊,日子都快要過不下去了,好在二嫂還能真心待自己,也算是給了自己一些安慰。

午後,李氏從默城歸來,去了蘇三夫的家中,與那孟氏兩人神神秘秘的關在了房間裏說悄悄話,蘇三夫也沒有去偷聽女人家之間說話的愛好,就起身出了院門,打算去問下二哥,他何日會出去做事,若是近日要外出的話,自己也好與他一同去。

“二嫂,幫我問的怎麽樣了?”孟氏透過窗戶見自家男人出了院子,才放心的出聲。

“我今天去湊巧見到那張雲鬆了,他說也想要見你一麵,讓我問問你什麽時候方便。”李氏滿臉真誠的回話。

“這樣啊,我想想。”孟氏麵上浮現欣喜的神色,細細的思量了一番才道:“明天吧,之前三夫說明天就會出去做事,然後我可以進城去見他。”

李氏點頭道:“若是明天的話,我就不過去回話了,明天上午我過來找你,然後帶你過去見他,你看如何?”

孟氏回:“如此甚好,那麽就有勞二嫂了,一直麻煩你真是不好意思。”

“弟妹說哪兒的話。”李氏說話的同時,眸光有意無意的瞟向孟氏發鬢間插的那支玉簪。

孟氏察覺到後,頓時領悟了過來,伸手從自己頭上將玉簪拔了下來,咬咬牙忍住心疼,遞了過去:“這玉簪啊,是之前四喜托人帶回來的,那個時候我還一直以為她在京城享福呢,沒想到會生出了別的變數,如今勞煩二嫂一直為我奔波,這隻玉簪就當是我答謝你的。”

李氏樂不可支的接過,口中卻回到:“這怎麽好意思,我那也不過是舉手之勞。”

“二嫂說哪裏話,即便是舉手之勞,卻也不是所有人都願意出力的。”孟氏想著說不定不日就會見到四喜了,心疼就頓時消散了許多。

第二天中午,李氏帶了孟氏到默城一處隱蔽的別院中,與那張雲鬆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