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似曾相識的感覺

但是又什麽都沒辦法做,如今的她有孕在身,又不能將她抓起來言傳身教一番。

半晌,回過神來,勾起一抹惑人的笑意,在她耳邊低語:“技術不好,那是因為次數還不夠多,畢竟咱們成親的時間也還不時很長久,人說精益求精,要不斷的磨練才能有精湛的技術不是,無妨,來日方長,等孩子出世之後,我們再來好好的談論一下今日的話題。”

蘇小凡回頭,無言的瞪了他一眼。

蕭遺墨依舊笑的一臉曖昧,伸手撩過她的幾縷發絲,把玩與手指間。

“明明小時候那麽可愛的。”蘇小凡悶悶的嘀咕了一聲,用被子將自己裹的更加的緊了。

“那可不是小時候,隻不過那時候不能將你怎麽著,所以一直在各種忍耐罷了。”蕭遺墨勾唇綻放出魅惑絕倫的笑意。

蘇小凡轉頭,與他直視,凝著眉:“現在你能將我怎麽著?”

蕭遺墨輕笑出聲,欺身上前吻上了她誘人的唇瓣。

蘇小凡眨眨眼,隨著吻不斷的加深,陣陣酥麻襲遍全身,手如往常那般不受控製的纏繞上了他的頸子。

半晌,蕭遺墨忽然的鬆開雙眼彌滿水霧,潮紅的麵容上寫滿情欲的蘇小凡,伸舌意猶未盡的舔過自己的唇瓣:“剩下的留到以後。”

“額……”

蘇小凡驚訝與自己此刻這種覺得一點兒也不滿足的心情,就一個吻根本就不夠,要不是想著自己才懷孕沒多久,真的很想繼續下去來著。

“好了,別不滿足,起碼如今還能偶爾親親啊,這從前連親親都是沒有的。”蕭遺墨忍不住笑了起來,看她嘟著嘴整張臉上都寫著還想要,就心情大好,這忍耐的也不見得就是自己一個人呀。

“哼!”蘇小凡意識到自己將情緒全都表露在臉上了,再度將自己裹成了一團,開始睡覺。

一覺醒來,已經是傍晚時分了,身旁也已經沒了蕭遺墨的身影。

“凡兒,起來啦,準備吃飯吧。”

主廳內,葉氏笑容滿月的衝著走進來的蘇小凡道,將她拉到了還未有人坐的桌前。

“奶奶,墨去哪裏了?”蘇小凡擰著眉,這繞了大半個府也沒看到他人,小西似乎也還未回來。

“剛小西過來了,忽然想起她姐姐那還有一些之前遠親送的葡萄幹,說是能防止孕吐,所以打算去拿過來給你吃,遺墨他剛好閑的沒事,就陪她走了一趟,說是順便去看看咱們的院子蓋到什麽程度了。”葉氏一邊擺放著碗筷,一邊出聲,這村長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會回來,村中的一些事還是要勞他親自處理的。

如今他不在村中,村民們一有問題,就直接跑來找芷煙了,她這才剛回來,原本就沒有休息好,每天都有人來問東問西,可不得將她給累壞了。

蘇小凡自行裝了一碗清湯喝下,之前吐過後,還未吃下去什麽東西,此刻才覺得腹中空空如何,不知道再吃東西的話,還會不會吐。

“奶奶,今天的湯不錯誒,你也來喝點?”蘇小凡又替葉氏裝了一碗,這冬天喝蘿卜羊排骨湯,是很不錯的選擇,看來福叔府上的廚子們真的是很不錯的,懂得在什麽樣的時節吃什麽東西好。

“嗯,剛才那些小丫頭已經裝了一碗給我喝過了。”葉氏在她身旁坐下,伸手接過,又繼續說:“雖然好喝,你也不要喝太多了,不然容易吐的。”

蘇小凡點點頭,看向從外走進來的一群人,笑道:“快來吧,剛好可以吃飯了。”

餘小西看了滿桌的美食,又看了看屋內不是很多的幾個人:“就我們幾個人,還這麽多的菜,吃的完嗎?村長家的生活可真是奢侈啊。”

“嗬嗬,是啊。”賈氏隨意的接了一句話,坐下之後,青嬤嬤就過來從她懷中接走了蘇小軒,到一旁去開始喂他吃東西。

“娘已經斷奶了嗎?”蘇小凡見之前在路上也是如此,每餐都是喂弟弟吃飯的。

“嗯,之前出門時就斷了,可能因為一直都有在喂他吃別的食物,所以斷起來也比較的方便,都沒怎麽哭鬧就成功的斷掉了。”賈氏樂嗬嗬的笑著。

蘇小凡沉默的點了一下頭,擰著眉盯著那不斷給自己夾菜的蕭遺墨,悶悶的出聲:“你自己吃吧,我可能吃不了很多,我怕一會兒又那個……”

因為同桌的人如此多,也無法直白的說出那麽掃胃口的話來。

“盡量多吃點吧,你原本身子骨就不是很好,秋哥說給你稍稍調理一下,就能緩解孕吐的次數。”蕭遺墨見她碗中已經堆滿,才開始自行吃了起來。

“是嗎,那就好。”蘇小凡放下心來,曾經有幾個朋友,懷孕的頭幾個月,那可是壓根就沒法好好的吃東西呀,總是吃什麽吐什麽,偶爾什麽都沒吃,也會吐。

“小凡,你要不要考慮一下收了我嫂子她們養出來的雞鴨。”餘小西有些猶豫不定了,剛才回去的時候姐姐也勸了自己一番,不管之前鬧了什麽矛盾,也畢竟是一家人,往後還有幾十年要一起過,自己跟蘇柄兩人也是不可能一直不回來的。

蘇小凡怔了怔:“日後再看吧,目前得讓她們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是不對的,如果以後她們真的有所改變,對你亦或是對我都更加的尊重的話,我也不是非得要與她們為敵不可,這與她們為敵也對我沒有任何的好處。”

餘小西放下心來,重重的點了幾下頭。

“還有你二叔三叔那邊的魚塘,原本還想這他們也就隻是隨口那麽一說,沒想到他們能做的有模有樣的,之前我也跟他們表明了說你不會收他們養出來的東西,你二嬸跟三嬸也上門來鬧過幾次,不過你二叔三叔兩人都說,等養出來了,自己拿到城裏去賣也是可以的。”賈氏滿臉的困惑,原本這事不想說給她聽,不過又想著趁小西那邊的事一道說了算了,免得日後還得單獨給她添堵。

餘小西接話道:“其實你二叔跟三叔為人還是不錯的,壞的就是你二嬸跟三嬸。”

聽到這個,葉氏就一臉的自責:“都怪我當初看人未看清,才會沒選對人,原本二夫跟三夫他們小的時候,心性就跟一夫相差無幾的,隻不過就算媳婦兒不好,他們自己也不該失了分辨是非的分準才是。”

“奶奶別想太多了,跟你沒關係,二叔三叔原本也就不是很壞,兩位嬸嬸日後說不定也會醒悟過來的。”蘇小凡也就隨口這麽一說,隻是為了安危她罷了。

這有的人一旦改變了,變壞了,就不容易再糾正過來了。

像三嬸那樣,四喜會變成如今的模樣,多半就是因為她平時教導不周,如果好好的教育下來,四喜她如今又怎會過上這樣的生活。

她本人都還算好的,苦的是那還未出世的孩子,一生下來就要背上私生子的罵名,再被那四喜養育出來,不知道未來會變成什麽樣,再有若是不慎被那張雲鬆給尋了回去,肯定會養育出一個壞蛋來的,也不知道自己能護她到幾時。

“嗯。”葉氏神色不安的點點頭,之前去看三夫的時候,見他氣色不是很好,不知是不是最近太過操勞了。

隔日一早,幾人就返回了默城,一路上餘小西都挽著蘇小凡的胳膊,無視一旁時不時瞪上自己一眼的蕭遺墨。

“小凡,你在想什麽?”即將到默城的時候,餘小西疑惑的詢問出聲,這一路小凡她都不怎麽說話,似乎一直若有所思的在想著什麽心事。

“我在琢磨,要不要過段時間,等村中的大家夥都養出些成績來了,跟他們說說一家出點錢將這條路給修整一下,不平穩的話,以後每天運出雞鴨的時候,也會不穩當。”蘇小凡盯著腳下那坑坑窪窪的路,這天晴倒也還好,要是趕上雨季,那可就糟糕了。

“這件事據說之前村長已經跟大家說過了,已經在安排中,一些家中閑錢多的,已經按村長估算出來的,每家所需上繳的銀兩,交上去了。”餘小西也是之前從姐姐口中聽來的,別的是不知道,反正姐夫是已經交過錢了。

“是嗎?那就好,看來我不需要操心這方麵了。”蘇小凡勾唇笑道。

蕭遺墨低聲道:“原本你就不需要為這些事操心,你最近去看看各家酒樓,若是沒什麽需要你親自打理的,我們就回山穀一趟,剛好我要回去處理一些事,你也回去陪陪你外祖父吧。”

餘小西在一旁聽的滿頭問好,山穀?外祖父?

“好,我也很是懷念山穀中的草莓,不過就是不知道回去還能不能吃到了。”蘇小凡情不自禁的舔了舔唇瓣,是因為懷孕的關係吧,這兩次想起那草莓的味道,就有種會流出口水的錯覺。

而且就自己目前的情況來說,就算是每天待在酒樓中,也沒辦法弄出什麽新菜式來,還是等過了這個階段再說好了,就算心急也不必急於一時,富叔似乎都有幫忙安排。

“應該是還有一些的,穀中氣溫偏暖,一些時令的菜色都與外麵的不一樣。”從不懂農作物的他,最近也大致的去了解了一下這方麵的知識,不過也隻弄清楚了個大概。

“嗯,我知道了。”蘇小凡輕聲回應,若是能在山穀中種出與外麵不同時節的蔬菜,想必能賣出更高的價格,回去之後,跟穀中的人們一起研究一番好了。

加之娘也不放心外祖父的身子,若是自己此時回去的話,娘也能安心不少。

進入二號店後,蕭福就神神秘秘的湊了過來:“少主,夏家的人來了,在樓上。”

蘇小凡隨意的看了一眼樓道:“墨你去吧,我進去看看靈兒。”

“嗯。”蕭遺墨抬腳走了上去,水媚與蕭隆兩人如同尾巴一般的緊隨而去。

水靈兒的房門外,蘇小凡抬手敲了好幾下門,都沒有聽到裏麵有任何的回應,這後園也沒有看到她人,除了房內應該是不可能在別的地方才是。

再度敲了幾下,依舊沒人應門,就疑惑的推開門走了進去。

屋內,水靈兒神色恍惚的坐在窗前。

蘇小凡眉頭挑了挑,走到她身旁,伸手在她麵前晃了晃:“靈兒,你這是怎麽了?”

水靈兒茫然的輕抬了一下眼瞼:“小凡,你們回來了呀,累壞了吧,趕緊坐。”

“來的時候走的慢,倒也還好,不會很累,你想什麽呢?想的如此出神?”蘇小凡猜想著莫不是昨日那慕容淺華直接的拒絕了她?

“嗯,那個……”水靈兒滿臉糾結的,不知該如何說出口。

“跟我還有什麽不能說的嗎?直接說吧,說不定我還能幫你想想辦法。”蘇小凡起身去桌前倒了一杯還有些餘溫的茶水遞給她,不用問都知道她已經在這窗前呆坐了許久,不然也不至於連自己敲門而入都沒有察覺到。

“他問我介不介意隨他回家走一趟,他父母給他安排的那一樁相親,若是我能過去的話,說不定能取消。”水靈兒靈秀的眉糾結成一團。

蘇小凡想也未想,就直接回:“去呀,幹嘛不去,反正你也不希望他娶別的女人不是?”

水靈兒點點頭:“可是他也沒說願意娶我呀。”

“這種事暫且放一邊吧,畢竟你們也還不是很熟悉,說不定你與他這一通回去,相處一番下來,他就會喜歡上你呢?又或者說,即便是走了這一遭他也依舊沒有喜歡上你,那麽你也可以趁早放棄,沒必要為了一棵樹,放棄整片大好的森林。”蘇小凡覺得山穀中的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還算是蠻開放的,所以應該是不會去計較這些的。

“好,那麽我去回他。”水靈兒眼中的迷茫之色悉數褪去,換上了些些堅定,起身走出了房門。

蘇小凡噙著笑,趴在窗邊,等她回來。

三樓的包廂內,夏臨炎麵色淡淡的坐在窗前,透過這個窗戶能看到街道上三三兩兩的行人,也能看到那河岸邊,柳樹枝椏上發出的一個個嫩綠的小牙,預示著春天已經來了。

“臨炎兄,你們是已經查出眉目來了?”蕭遺墨走進包廂之後,原本站在夏臨炎身旁的兩個男子便沉默的退了出去,沒在這裏看到夏子情的身影,可是讓他暗自鬆了一口氣。

“不能說全部查清楚了,不過也知道了個大概。”夏臨炎收回眺望的視線,看向滿麵春風的蕭遺墨:“遺墨兄最近可是遇上什麽好事了?”

“嗯,的確是,臨炎兄好眼力,你來得也正巧,若是拖延幾日我可就返回穀中了。”蕭遺墨在他身旁落座。

“是嗎?我也有事要去你們穀中,看來可以有個伴了。”夏臨炎淡笑。

蕭遺墨微驚:“有事嗎?”

夏臨炎輕點了一下頭:“嗯,據說我爹去了你們穀中,我也許久沒有見到他了,就打算過去與之見上一麵,這情兒已經先行過去了。”

“是嗎?那等我將日子定下來了,再來通知你,目前就暫時住在我們這裏吧,然後跟我說說你們查到的事吧。”蕭遺墨不悅的擰了擰眉,那夏子情如今也在穀中,不要鬧出什麽麻煩來才是。

“嗯,這個圖紙給你看看,可認識上麵的東西。”夏臨炎在袖中翻找了一下,拿出了一張紙。

蕭遺墨接過,隻淡淡的掃了一眼,原本平靜的眸子裏就染上了濃濃的驚訝,如果自己沒有看錯的話,此物應該是百獸穀的東西才是,卻在這種時候他拿了出來,不會百獸穀也跟他此次前去查的事有所關聯吧?

夏臨炎不等他出聲,隨即又繼續說到:“這個玉佩應該如今在你們百獸穀才是,但是之前無兮跟無止兩人去查探的時候,發現那幕後之人手中也有一塊這樣的玉佩。”

“此物應該是在我爹手中才是。”蕭遺墨捏了捏自己的下巴,努力的回想了一下,年幼的時候在爹那看到過幾次。

蕭遠秋敲門緩緩走了進來,之前帶著其餘的人在周圍轉悠了一圈,此時才剛回來,聽聞夏家來人了,便上來看看情況,因為之前說的聯姻一事,如今隻要一聽到跟夏家相關的事,自己就會變得無比的激動。

“秋哥你也看看,此物是否跟我爹身上的玉佩一模一樣。”蕭遺墨將圖紙遞了過去。

蕭遠秋細看了一會兒,從自己的身上掏出了那沒玉佩,在蕭遺墨震驚的神色中,雲淡風輕的出聲:“之前翎叔交到我手上的,說若是有遇上解決不了的大麻煩再將它交給你,畢竟當時的你還是孩童的身份,翎叔也可能是出於多方麵的考量。”

說完後,略微停頓了一下,指著畫像上的玉佩道:“這畫像上跟我們的這塊玉佩的確是很像,不過我們這玉佩上雕刻的可是一條貨真價實的龍,而圖紙上的這個仔細看的話,覺得它更像是一條蛇,所以……又或許是你們畫的人畫錯了?”

夏臨炎堅定的搖了搖頭:“無止對於作畫這一方麵是很有天賦的,而且他們兩人都有過目不忘之能,理應來說是不會出錯的。”

“先說別的吧,至於玉佩的事,還是等回穀後詢問一下我爹,這塊玉佩的來曆,我們也並不清楚。”蕭遺墨給了蕭遠秋一個讓他將畫紙收好的眼神,然後將玉佩也遞了過去。

“玉佩就放墨弟你身上吧,一直放我身上也派不上什麽用處,而且翎叔原本就是讓我交給你的,或許這是那種隨穀主之位代代相傳的寶物?”蕭遠秋偶爾也研究了一番這塊玉佩,除去材質似乎不錯,手感摸上去也很好之外,別無其它特殊的地方了。

蕭遺墨還未接話,倒是一旁的夏臨炎接了下去:“關於這塊玉佩,我是知道一些的,這塊玉佩能夠調動朝廷的官員。”

“啊?”蕭遠秋驚,百獸穀可是曆來不跟朝廷的人來往的,如何會擁有能調動朝廷官員之物。

“據我們的調查,這塊玉佩原本是皇室的東西,很久以前蕭家的人還未跟皇室鬧翻時,曾在皇室危難之際派人前去保護其主要成員的安危,事後,當時的帝君將此物送與當時蕭家家主,此物對皇室的人來說,那可是相當於玉璽一般的存在,即便是在今天,乃至於幾百年以後,隻要這江山還是上官家的,此玉佩就不會失去作用。”夏臨炎當時也是抱持著不相信這塊玉佩有如此大功效的心態一直追查下去的,隻是查探之後,發現事實就是如此的。

蕭遺墨將玉佩掂在手中,上下拋玩了幾下,眉尾輕揚:“皇室的嗎?如果是這麽重要的物件,為何當初幾乎毀了蕭家的時候,沒有將其收回?”

夏臨炎緩緩搖頭:“並非是他們不想收回,而是你們蕭家的人一直將此物藏的過於深,如若不是因為一直沒有找到此物,說不定蕭家在當時會是第一個被滅的,當時的皇室一方麵與你們關係很好,另一方麵一直忌憚於你們蕭家的武力。”

“難怪當時翎叔說了,不到萬不得已,不能動用此物。”蕭遠秋神色凝重的注視了那塊玉佩片刻,這樣的物件或許應該毀掉比較好,如今的蕭家就算比不得從前的輝煌,也沒有任何需要動用到軍隊的地方,留著它隻會給百獸穀帶來危害。

“嗯,然後返回之前的話題,你夫人的外祖父賈傲青老將軍,原本在迎娶她外祖母桑榆的時候,曾立下隻娶其一人的誓言,這是從曾經服侍過他們的人口中聽來的,但是之後那一場讓他名震天下的戰役結束之後,他就立刻遵從當時皇上的旨意,迎娶了目前府中那位雪嵐公主。”夏臨炎略微頓了一下,見兩人似乎都沒有任何想問的話,才繼續道。

“因為你們蕭家的人並不關心國家大事,所以不了解,三十多年之前,也就在賈傲青與桑榆成婚的前幾年,官銜還很低的賈傲青參加了一場有名的戰役,那場戰役導致臨近一個小國徹底的滅亡,也是因為那場戰役他被封為將軍,而原本應該被全滅的小國卻有一位逃亡在外的公主,不知何故在戰亂中喪失了記憶,被當時京城頗有名望的尚書一家收養,因為她本人才情出眾,沒在京城待上幾年,就無人不知其存在了。”

“兩人成婚兩年,卻未誕下孩兒,之後的一場戰役,皇室忽然知曉了其身份,以此威脅賈傲青迎娶了同樣不是很想嫁入將軍府的上官雪嵐,在其生下賈芷煙之後,有傳言其是為了保護曾經收養了她的尚書一家與她年幼的孩子而自縊身亡,也有傳言其是被上官雪嵐暗害而亡,這點還有待考察。”

蕭遺墨挑了挑眉:“凡兒她娘當年的那件事呢?”

夏臨炎歉然的笑笑,原本他讓自己查的也就隻是十餘年前的事,自己扯的有些遠了,但是因為與之有著密切的關聯,所以不說也不行。

“上官雪嵐雖然被封為公主,卻是承襲了公主之位好幾代的家族,跟如今的皇室並未有直接的血緣關係,所以上官雪嵐想讓她的女兒嫁入宮中,日後誕下皇子,成為名正言順的皇室中人,然而依照旨意要入宮為妃的卻是甚為將軍府嫡女的賈芷煙,唯有除掉賈芷煙,才能給她的女兒機會,所以發生了之後賈芷煙她們的馬車出門被劫的事。”

“原本若隻是簡單的被劫,也很是簡單就可以找到線索才是,但是在那幫人將賈芷煙帶走之後,卻又出現了另外的神秘人,半道上將那些人悉數殺死,同時也救走了賈芷煙,這點也完全查不出那神秘的人是何身份,甚至於查不到其隻是恰巧經過,還是有目的的劫走賈芷煙,所以,對於之後為何賈芷煙會出現在默城這偏遠的小山村,這點,我完全不知。”

夏臨炎一口氣將這些事都說了出來,端起一旁擱置的茶杯,淺飲了一口,又轉頭看向窗外柳樹上的新芽。

蕭遺墨攏著眉,疑聲追問:“若是這樣的話,當初是深閨小姐的她應該不會知道多餘的事才對,如今看娘的反應,似乎對於當年的一些事很是清楚。”

“嗯,這點剛才忘記跟你說了,那幾個劫走他們的賊人就是當時上官雪嵐的護衛,在將賈芷煙抓走之後,欲行欺辱之事前,一時得意忘形的說出了一些當年的事,這點是從當時無意中經過他們落腳那個破廟的乞丐口中聽來的。”夏臨炎輕點了一下頭,放下手中的茶杯。

“當時那幾人以若是賈芷煙不從,就要將這些事傳的人盡皆知,若是那樣的話,即便當時收養桑榆的許尚書家是百年世家大族,也會以收養他國逆黨為由,受到一定的懲罰,更甚的有可能會遭到滅族之災,若是知道的人太多了,皇上就算想要將此事遮瞞下來,恐怕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為服眾必然會嚴懲。”夏臨炎到此時大致的將自己所知道的所有事,都說出來了。

“難怪最近凡兒她總是神情凝重,估計是也不想要牽扯出當年的事,連累到那徐家的人。”蕭遺墨修長如玉的手指捏了捏自己完美的下巴,皇室中的人都有意放過那許家的人了,她們究竟在忌諱著什麽?除了皇室中人還有別的人以此事去威脅過她們?

夏臨炎看出他仍有疑惑,淺笑出聲:“最後就跟我之前說過的那個擁有玉佩的神秘人扯上關係了,這些年不管賈傲青的人如何的想要查到跟賈芷煙失蹤相關的一些事,都有人在背後阻擾,那阻擾之人便是那神秘人,所以這一番查下來,發現了兩個無比神秘的人,一個是擁有玉佩的人,另一個是當時從那夥賊人手中救走賈芷煙的人。”

蕭遺墨點點頭,又快速的搖了搖頭:“既然能從那些人手中救下人,為何不直接將人送回府中,反而將人帶到了這窮鄉僻壤的地方?”

“這個嘛,我就不知道了,若是日後能遇上那神秘人的話,一定得去問問,我也很是好奇啊,或者說,直接問你夫人的娘就知道答案了。”夏臨炎那惑人的桃花眼中閃過一絲興味,很少有自己查不清楚的事,也很少有自己拎不出來的人,但是就那個黑衣人來說,完全沒有頭緒。

至於那擁有玉佩的神秘人,若是一直查探下去,應該不日也是會浮出水麵的。

“嗯,有勞了,我去看看凡兒順便詢問下她要何時出發,秋哥你陪他坐坐。”蕭遺墨起身快速下樓,吩咐福叔送些吃食上去後,就去找蘇小凡了。

找了一圈,最終來到了水靈兒的房內,而蘇小凡則是軟綿綿的趴在窗子邊上,幾乎快要睡過去了:“靈兒人呢?”

險些睡著的蘇小凡,聞聲才快速的回複了一些精神,揉揉眼睛回:“去慕容淺華那邊了吧。”

“嗯,你看我們要何時出發?”蕭遺墨見她此時的模樣,無端的有些擔憂了起來,這回去雖然還算是蠻近的,不過也要顛簸一陣,不知她能否吃得消。

“等靈兒回來問問吧,如果她時間定下來了,我們再定時間。”蘇小凡站起身懶洋洋的伸了一個懶腰,明明昨天已經睡得夠多了才是,為何此時又如此的困乏。

“要問我什麽?”

在蕭遺墨正欲出聲詢問靈兒需要定什麽時間的時候,水靈兒就紅著一張小臉走進了屋內。

“問你打算什麽時候跟那慕容淺華回去,若是訂下時間了的話,我們也好盡快訂下回穀的時間。”蘇小凡打了一個嗬欠,看她此刻的模樣,剛才過去應該是說好了。

“他說明天一早就走,因為他原本就一直拖延了此事許久了。”水靈兒長睫忽閃了幾下,壓下心中還殘存這的一些不安。

“好,那麽我們也明天一早出發好了。”說完看向蕭遺墨:“靈兒那邊我不放心,你讓媚兒陪她一道去吧,也好有個照應。”

“可以倒是可以,不過她們兩人到時候都不在你身邊的話,你一個人在穀中恐怕會很無聊。”蕭遺墨攏了一臉的若有所思,到時候將她一個人放在竹屋,自己也是會擔心的,原本就想說讓媚兒讓時候負責她的安危。

水靈兒聞言也是一臉的擔憂,如今山穀中的事估計也還是沒有完全處理好才是。

蘇小凡笑道:“不是有最閑的遠峰嗎?讓他陪著我就好了。”

“好是好,不過他怎麽說也是個男子,無法跟魅兒靈兒她們相比,詳細的等回去之後再定吧,大不了到時候去娘那邊撥兩個人過來。”蕭遺墨隨意的說著,至於靈兒具體要跟那慕容淺華去做什麽,思考了一下還是沒有問出來。

隔日一大早,送走了那水靈兒與慕容淺華,水媚三人,又讓蕭福讓人回村去給賈氏葉氏傳了個口信,一行人便坐上了回穀的馬車。

夏臨炎此時才聽聞蘇小凡有孕的消息,笑著道:“恭喜了,再過不久就能看到遺墨兄的孩子了,真讓人嫉妒。”

“臨炎兄你若是想要有孩子還不容易,想要為你生孩子的女人可是排著長隊,數都數不清呀。”蕭遺墨抿嘴心情好極。

“唉,多有什麽用,曾經遺墨兄你身邊的女人少嗎?還不時等到如今了。”夏臨炎輕飄飄的回了一句。

蕭遺墨語塞,如此說到也的確是沒錯,不管身邊圍繞了多少人,那裏麵始終沒有自己想要的那個人,再多也是白搭。

因為放慢了行程的速度,整整花了兩天的時間,一行人才抵達百獸穀外的樹林。

夏臨炎下了馬車,疑惑的問:“遺墨兄,為何我覺得你們這樹林中飄散出來的香味跟從前有些不一樣?”

“嗯,我也覺得有些不一樣。”蘇小凡略微有些疲憊的伸手揉了揉眉心,一路顛簸,又沒睡好,此刻十分的想要睡覺。

“實不相瞞,之前發生了一些事,所以師傅將山穀中的一些藥丸重新配製過了,以免有人進入穀中生事。”蕭遺墨將蘇小凡抱入自己懷中,雖然有傳了書信進去,也不知師傅會等多久才來迎大家進去,等太久的話她可是會吃不消的。

一靠在他結實的胸膛之上,蘇小凡便耐不住瞌睡蟲的侵襲,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嗯,你們山穀中發生的一些事,我也是有所耳聞,就是不知道你們派到淋霧穀去的那些人,如今可有查出什麽眉目來。”夏臨炎雲淡風輕的出聲,其實已然泄露了自己在百獸穀有耳目這一件事,隻不過,此事根本無需刻意的去隱瞞,百獸穀跟百花穀的關係原本就很好。

“若是估算的不錯差錯,應該就在近日會回來了。”蕭遺墨說完,就看向那一襲白衣,翩翩而來的人,唇角勾起一抹淺笑。

花飛塵對著眾人笑了一下,然後坐到了馬車之上:“各位都請上來吧,師兄已經為大家準備好了接風宴。”

夏臨炎一上馬車就迫不及待的詢問了起來:“請問,我爹是否真在你們穀中。”

花飛塵有些驚訝的回轉頭:“臨炎少主你的消息還真是靈通,這貴穀穀主明明來穀中還沒有幾日才是,你就已經知曉了。”

夏臨炎輕笑了一聲,將視線轉向兩旁那些看似凶猛的野獸,驚歎道:“不管來你們這裏多少次,始終都覺得那些動物很可憐。”

“可憐嗎?明明就很可愛。”花飛塵也隨他看了一眼,不遠處幾隻灰狼正壓抑的低吼著,吼聲中夾帶著害怕與畏縮。

“哈哈。”夏臨炎忍不住的大笑了起來,要說這百獸穀中最奇怪的就是這塵師父與遺墨兄了,明明是人人懼怕的猛獸,唯有他們兩人覺得它們很可愛。

“師父最近又對它們做了什麽?總覺它們比起上次我們走的時候,要變得更加膽小了。”蕭遠峰瞧著那些野獸,深深的蹙起了眉。

“也沒做什麽,就是讓它們嚐試了一下我新研發出來的幾種藥丸罷了,等下次抓到那從我密室中擄走初香的人之後,我就再用他來試驗試驗。”花飛塵眸色驟然一沉,自己的密室可不是任何人都能夠擅自進去的,既然對方有能力進去,就非得讓他付出代價不可。

蕭遠峰身子不由自主的瑟縮了兩下,壓根就不想要去詢問師父口中那所謂的藥丸,究竟是何東西。

夏臨炎原本聽聞了爹的確在這裏的消息就心情大好,此刻看到蕭遠峰一臉懼怕的神色,更是忍不住的笑了起來,明明如此害怕,據說他從前還經常做出各種惹塵師父生氣的事,然後被罰在這林中與眾野獸一同練習奔跑的速度。

下了馬車,蕭遺墨抱著蘇小凡與眾人一同走在那林間小道上,原本凡兒她之前還說要在回穀的時候,第一個就先去見外祖父的,如今既然已經睡著了,就還是先帶她回家好了。

蕭翎府中院內,今日隨意的擺上了幾桌酒席,除去宴請難得來穀中一趟的夏深淵之外,也邀請了穀中一些長者過來。

水雲姬見到遠遠走來的蕭遺墨,就控製不住的衝了過去,之前他們傳來的信函中有提到小凡有孕了一事,雖然月份還很小,自己已經迫不及待的準備了好些小衣裳,打算等她回來的時候,就馬上給她看看來著。

“小凡,睡了?”

“嗯,娘有事的話,還是等她醒來吧。”蕭遺墨掃了一眼在場的人,最終視線落在那與爹同坐一起的白衣男子身上,據聞他的年齡跟爹相差無幾,但是此刻遠遠看過去,那俊逸非凡的容貌倒是絲毫都不會遜色於爹,是個極其出眾的人。

隻不過,隱隱覺得他那一雙清澈滿含笑意的眼,給自己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明明自己是還未見過他的才是,又或者幼時自己是見過他的,隻不過忘記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