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念然不想與他過多的糾纏,擺了擺手道:“隨便你說吧,我走了。”

“秦岩說你是重要的鑰匙,不能對你動粗。”瑞恩突然開口道。

許念然回頭,等他把話說完。

“我不像陳與非,可以用八年的時間來把你馴養得死心塌地,我可沒這個心機。”他笑了笑,走近一步,湊到許念然耳邊,“我從來是實話實說……如果不是因為秦岩的命令,我早就將你‘吃’掉了。”

“讓女人聽話的方式,有很多種……我沒有陳與非那樣的耐心,我更喜歡直截了當的方式。”他一邊說,一邊雙手撐住牆壁,禁錮住許念然的行動空間。

許念然皺著眉,偏頭躲開,上次瑞恩在她的肩上咬了一口,讓她擦了又擦還覺得怪怪的。

“我打不過你。”許念然說。

瑞恩挑眉,這不是廢話嗎?

“但我不會與你們合作,不管你怎麽欺侮我,我都不會向你妥協。”許念然偏頭,輕輕的哼了一聲。

這副倔強的樣子惹得瑞恩低聲笑了笑,他撤開一點距離,道:“給你一點甜頭,喏。”

他從上衣的口袋中,拿出一個小瓶子,瓶子裏塞了一小塊玉璜的碎片。

“你得`一`本`讀`小說`ybdu學會抵抗秦岩的精神入侵,否則,你在他麵前就沒有秘密……”瑞恩笑著,勾著瓶子上的繩子,在許念然眼前晃了晃。

玉璜碎片,那是自己轉世的目的,許念然心裏怦怦直跳,忍住了撲上去搶過來的衝動。

“你們不是一夥的嗎?”許念然懷疑的看了一眼瑞恩,這男人每次見麵時麵容都不一樣,跟他說話,感覺像在對著陌生人敘舊。

“是一夥的,不過他是他,我是我,我們做事方法不一樣……我不喜歡像他那樣躲在幕後策劃,我更喜歡體驗親密接觸感覺。”他曖纛昧的朝許念然眨眨眼,掃了一眼她的肩膀和脖頸。

許念然抖了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給你。”他將小瓶子輕輕一拋。

許念然抬手抓住,難以置信的看了他一眼。

真的這麽輕易的送出一塊?

顧不得多想,許念然將塞住瓶口的木塞拔掉,將碎片倒在手心裏。

握住的那一刹那,她全身微微的顫抖了一下。

掌心裏熟悉的靈力在碎片中流轉,感受到許念然靈魂的需索,立刻汩汩的冒出,浸透皮膚,融入她的四肢百骸。

這種感覺,讓許念然舒服的輕輕喘了一口氣。

陳與非掛著的那塊玉璜殘片,雖然比這塊大得多,但是已經認陳與非為主人,保護著陳與非,許念然就算握在手心裏,也隻感覺到熟悉和安心,沒有這樣靈力充盈的感受。

“果然……”瑞恩摸了摸下巴,“真好玩,不過還有一塊可不能給你了。”

許念然平複了一下心裏的激動,問道:“為什麽?”

“再給你,琦蘭對我下的防護禁咒估計就沒用了。”瑞恩笑道,“如果你跟我們合作,我可以考慮把這塊給你。”

“……合作、合作,你們到底要什麽?拓本上的圖騰不在我手上,我也記不住那些線條,我對你們沒什麽用。”許念然搖搖頭。

“我們有共同的目標,小美人。”瑞恩收起戲謔的態度,低頭玩著自己的手指,將關節捏出“哢哢”的聲響。

“玉伏靈國,我們要找到這個大寶藏,十八年前,一夥盜墓賊走了好運,居然有人活著走出了沙漠,還帶出了幾件珍貴的東西……也包括你。”

他用認真的語氣說道:“我從來不相信中國人說的‘冥冥之中’這種虛幻的真理,但是你的存在,駁斥了我的觀念,所以我對你很有興趣。”

“那夥盜墓賊,把你從我們根本找不到的古城中,帶到了陳與非的眼前……為什麽是陳與非?如果是我們拍下你,那麽現在,你的立場將完全相反。”

你會是我們的同伴,而視陳與非為敵人。

許念然垂著眼,看著手心的碎片,的確,如果自己的目的隻是拿到碎片、回複靈力和記憶、解開禁錮住靈魂的枷鎖,那麽,陳與非也好、秦岩瑞恩一夥人也好,都可以合作。

就像自己以前所想的,為什麽喚醒自己的偏偏是陳與非?

這八年多的相處,她對他的感情早已無法用三言兩語來概括。

前些年的敬畏。

這些年的愛慕。

以前撒嬌賣萌躲避懲罰,現在情意融融隻想多呆在他身邊。

誰說他不好,自己選擇性的忽略;對他的懷疑,也很快就被自己刻意的遺忘。

“你會將碎片給我,是因為碎片對你們來說,已經沒有什麽重要的作用了吧?”許念然握著手心裏那塊指甲蓋大小的殘片,淡淡的說道。

“……我以為你很笨。”瑞恩聳聳肩膀,承認。

“你們打算做什麽?”許念然抬頭,望向瑞恩。

“目前不做什麽……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取得你的信任和同意,明年春天,我們勢在必得。”瑞恩在念然耳邊,壓低了聲音說:“你最好快點做決定,另外,再提醒你一下,如果你跟陳與非說了這事,他擾亂了我們的行動,那麽,你也別想找到玉伏靈國了。”

許念然沒有回答,中國對於文物古跡從來都是采取保護的態度,能不公開就不公開。

除非要進行保護性發掘,否則都是以機密的形式保存在某些研究所和領導核心層裏。

這些是一個國家、一個民族的寶物,不會輕易的揭開麵紗。

陳與非的態度也是如此,他的言行都受到保密條令的限製,因此許念然從他那裏得不到什麽有用的信息,他也沒打算向許念然透露。

按照陳與非一直以來的態度,就算他有計劃要尋找玉伏靈國,帶上許念然一起去的幾率也不大。

“既然時間還早,那麽我考慮一下。”許念然把碎片放入自己項下掛著的符囊裏。

瑞恩笑道:“可以,不過,碎片都是我們花費了時間、金錢搜集來的,你想要總得付出些代價吧?”

“什麽代價?”許念然皺起眉頭問。

瑞恩看她一臉戒備的表情,咧嘴一笑,“下次再說吧,有人來了……”

話音剛落,許念然耳麥裏傳來了陸栩焦急的聲音:“念然你在哪裏?沒事吧?”

“啊?我沒事,我……我在安全通道這裏,我馬上下來。”許念然一邊說一邊轉身去拉門,離開前回頭一看,瑞恩早就沒影了。

神出鬼沒的流纛氓,她撇了撇嘴,趕緊跑下去找陸栩。

陸栩在老板的辦公室裏,有幾個服務生被他叫來問話,許念然進來就發覺他的表情有些不對。

“陸栩哥哥……”

陸栩看了她一眼,點頭道:“你沒事就好,你們先出去吧。”他揮揮手打發了那幾個服務生。

“寧少對你做了什麽?”他問。

許念然搖頭道:“他想欺負我,我踢了他幾腳,跑了出來,他的一位朋友幫我拉住了保鏢,讓我脫身。”

“就這樣?”陸栩不太相信的問。

許念然聽出陸栩的語氣有點懷疑,癟了癟嘴道:“陸栩哥哥,我沒有騙你,真的是這樣。”

陸栩的眉頭舒展了一點,安慰道:“念然,別誤會,我不是不相信你,你說的跟我在視頻裏看到的場景一樣,我隻是奇怪,為什麽寧少的保鏢將他抬出來,送醫院去了。”

“哈?!”許念然大吃一驚。

陸栩好看的眉毛又皺了起來,“寧少的背景比較特殊,這次恐怕得麻煩陳與非出麵了……”

事情似乎有點麻煩。

那寧少被許念然瞪視後,先是失神了一會兒,許念然就是趁這個機會跑到門邊,然後被保鏢堵住、瑞恩偽裝的“謝總”來幫忙,拉走了許念然,保鏢進去後,發現寧少暈了過去,於是趕緊送醫院。

許念然看完視頻,忙擺手解釋道:“陸栩哥哥,我沒有攻擊他啊,就踢了他兩腳,你看……”

“我看到啦。”陸栩也覺得難以理解,“會不會是他喝多了?或者有點什麽突發病啊?”

他嘖了一聲,道:“不管怎樣,寧少家裏肯定不會善罷甘休,還是先跟陳與非說一聲吧。”

許念然癟了嘴,這回去肯定會被大魔王教訓的。

真是莫名其妙,為什麽那個寧少會暈倒?他看起來年輕而且挺強壯的,自己都打不過他,他不像是身體虛弱、被自己兩腳就踹暈了的那種人啊。

許念然無語了半天,坐在車裏的時候忐忑不安,司機小張從後視鏡裏看著她苦著臉、坐立不安的樣子,開口問道:“念然你是不是不舒服?”

“沒……”許念然煩躁的捏了捏自己的裙角,想起剛才膝蓋被寧少捏了一把,她厭惡的用手擦了擦。

“你看起來臉色不大好,要不要通知陳總?還是我先送你去看醫生?”小張將車開得慢了些。

“不用了,張助理,我隻是有點害怕。”許念然忙說道:“直接回家就好。”

“哦,害怕什麽?”張助理將車開上環線,直奔翡翠城小區。

“那個……我又給與非哥哥惹麻煩了”許念然苦著臉,無奈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