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那個,與非哥哥你親自來啊?”許念然明知故問。

“你說呢?”陳與非挑挑眉,這小丫頭真是越來越會使點小性子了。

“嗬嗬,那你早點來,我想你了,與非哥哥。”許念然認真的說。

電話裏又是一陣低笑,陳與非心情頗好的說道:“好,我會早點過來。”

許念然滿足的掛了電話,嗬嗬嗬,孤的“攻心為上”大計,越來越順手了不是?

剛轉過身,就被站在三步外微笑的邢文素嚇了一跳,邢文素禮貌的保持了一個合適的距離,說道:“看你還沒回來,還以為你忘記了房間號,就出來看看。”

“呃,謝謝,我還真不知道房間號。”許念然反應過來,笑著點頭致意。

“你是跟陳與非學長通電話吧?我聽陶紫說你是他妹妹。”

“唔……嗯。”許念然不想在別人麵前談論自己跟陳與非的關係。

因為這總是會提醒她,自己的身份。

初中高中入學的時候,不知回答了多少遍“為什麽他姓陳,你姓許啊?是不是表妹啊?”這樣的問題,她不想進大學的第一年,也要不停的解答自己跟陳與非的關係。

——

\一\本\讀\小說xstxt陳與非每次回學校,都盡量的低調,雖然他的車子開出去就是紮人眼球的,但是他幾乎不怎麽出現在學生麵前。

許念然希望他早點來,他就真的早來了,早到許念然上午的課都還沒有下,他就已經等在樓下的樹蔭旁。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事,最近對那個小丫頭越來越縱容,似乎她離開家住校了之後,自己完全舍不得違她的心意了,尤其是知道了她所說的命格之後。

陳與非將兩側的車窗都打開一截,點燃了一支煙。

他在許念然麵前,從來不抽煙,怕嗆著她。

自從那年第一眼見到瘦瘦小小的許念然,他就知道這個小女孩的眼睛異於常人,因此對她也冷冷淡淡,直到後來,看她總是怯怯的叫著自己“與非哥哥”,心,也被這一聲聲哥哥叫得越來越柔軟。

男人的劣根性吧?架不住女人的軟軟哀哀。

那一年,自己開車帶許念然去辦轉學手續,在車裏抽了根煙,那小丫頭眼淚都被熏出來了,對煙味非常敏感,從那以後,自己就下意識的在她麵前少抽,直至,不抽。

許念然跟寢室的同學走回樓下的時候,大老遠就看到陳與非的車子停在那裏,興奮的將書往陶紫懷裏一塞,道:“麻煩你拿上去,我先回家了,拜。”

陶紫真想拍她,可是看到男神的眼光往這邊掃來,立刻樂得喜笑顏開。

“學長你好!”陶紫興奮的打招呼。

陳與非將車窗完全降下來,點點頭道:“你好。”

“那那那那個,學長你什麽時候有空?我我我請你吃飯!”陶紫勾搭男神的招數不算多,不過臉皮很厚,一般男人都不會拒絕女性的邀請,所以吃飯這招挺好用的。

陳與非有點想笑,想請他吃飯的女孩子從他上大學開始就沒斷過,怎麽都這麽沒新意?女孩子追男人真的太容易了嗎?招數都不知道改良換代。

“不用,我很忙,謝謝你們照顧然然,等我有空,我請你們吃飯吧。”他禮貌又疏離的回了一句,轉向許念然,“愣著幹嘛?快上車。”

許念然答應了一聲,繞到副駕駛座,騷包的鷗翼式車門一開,許念然就聽到幾聲拍照聲,狐疑的抬頭一看,二樓三樓的陽台上,都有幾個人捏著手機拍照。

無語。

可是這是陳與非的愛車,許念然不敢表現出嫌棄的樣子,免得惹他不高興,趕緊進去坐好,跟陶紫她們揮手道別。

“你們聽到沒、聽到沒?學長的聲音好有磁性啊!好像光是用聽的都會懷孕啊!”陶紫一臉陶醉的說道。

許念然沒聽到她們的感歎,隻是覺得陳與非好像心情不太好,小心的問道:“與非哥哥,是不是工作上有什麽心煩事啊?我可以幫你不?”

“……沒什麽,就是從瑞恩那個地下室裏拿出來的東西,似乎有些問題,考古研究所和寶石鑒定中心都沒辦法在不毀壞的情況下,搞清楚裏麵到底是什麽。”陳與非簡單的解釋了一句。

許念然聽到這一句已經很滿足了,陳與非以前都是一句“小孩子別管這麽多”來打發她,現在肯跟自己簡單說說,已經是一個很大的進步了。

“我可不可以去看看,說不定會想起什麽呢?”許念然提議道。

“嗯,我安排吧。”陳與非伸手揉了揉她的頭。

秋後正午的陽光,透過車窗上的防曬膜鋪了進來,車裏柔柔的放著音樂,僅僅是分開了五天,許念然就覺得有點想念他。

不是自己太依賴,而是除了他,再沒有什麽事情能吸引自己的注意力。

晚上,許念然又偷偷的跑去蹭床睡,基本上現在每次回家,她都會偷偷的溜進來鑽進被子裏。

陳與非衝涼出來,看到的就是這小祖宗趴在自己的床上玩手機。

“你有點自覺吧,女孩子家這麽不注意名聲可不行。”陳與非都有點無奈了,血氣方剛的二十六歲青年,每次都要抱著這個小祖宗睡覺。

再怎麽心如止水,也會有生理反應的好不好。

許念然不爽,撅起嘴巴道:“讓我蹭一下嘛,又不是天天都有這個機會,就周末這兩三天而已……”

“就周末這兩三天?一年有五十二個周末,一年就是一百多天,你想三分之一的晚上都在我床上過?”陳與非好氣又好笑。

“我不管,能蹭一天是一天……與非哥哥,我好想你的。”法寶祭出,陳與非無奈的翻了個白眼。

許念然的想法很單純,她隻要呆在陳與非和玉璜的身邊,就會感覺很安心,而且睡夢中似乎都隱隱約約的在觸碰一些塵封的記憶,所以她想盡可能多的黏著陳與非和玉璜。

“好吧好吧,最後一次。”陳與非說了很多遍的最後一次,但下一次還是會向她伸出手臂。

許念然縮在他身邊,枕著他的胳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直到昏昏欲睡。

第二天一大早,陳與非的手機就響了,許念然也被吵醒,揉著眼睛蜷在被子裏,看著陳與非坐起身接電話。

“誰啊?與非哥哥,這麽早……”許念然打了個嗬欠。

“姑姑,讓我帶著你去她哪兒一趟。”陳與非皺著眉頭說。

許念然有點莫名其妙,心下疑惑,陳與非的姑姑,是一位女強人,做地產生意的,平時忙得很,許念然起碼半年沒見過她了,怎麽會突然叫上自己去她哪裏?

陳與非也覺得奇怪,不過姑姑陳思媛在電話裏也沒有明說,隻是讓她帶著許念然過去。

兩人收拾好,驅車來到北四環附近陳思媛的公司,這家地產公司算不上大,但是憑借一些官麵上的人脈和陳老爺子榮誠國際的資金,還是做得有模有樣,業績蒸蒸日上。

陳與非的姑姑陳思媛,今年已經四十五歲了,保養得很好看起來年輕了十歲,她離過一次婚後再也不談婚論嫁了,而且也不想生小孩。

將來的事業,她打算全部留給陳與非繼承。

許念然進入陳家這八年來,與這位姑姑相處的時間並不多,也就在過年過節的時候同桌吃飯,收個紅包而已,算不上多熟悉。

而且,四十多歲又沒老公沒孩子的女強人,脾氣很硬,許念然有些怕她。

陳思媛公司的人,大多都見過陳與非,他們都知道這是榮誠國際的少東家,對陳與非的態度都挺好,秘書直接將人請到了老總的辦公室。

進門去,陳思媛正在教訓兩個助理,看到陳與非進來,就揮揮手打發他們下去。

“姑姑。”許念然看到沒有外人了,趕緊出聲叫人。

陳思媛笑著點點頭,對許念然招招手道:“念然過來,姑姑好久沒看到你了。”

許念然走過去,陳思媛拉著她的手細細的打量了一遍,笑著說:“大半年沒見你了,好像氣質變了不少,一所好的大學對女孩子的前途很有幫助的,怎麽樣?學校生活愉快嗎?”

“挺好,班上同學和室友都不錯。”許念然認真的回答。

“嗯,那就好,對了,休息室裏的冰箱裏有吃的和飲料,你自己去看看想吃什麽吧。”陳思媛指指休息室,然後目光移到陳與非身上。

許念然當然不會以為姑姑真的隻是叫她去吃東西,肯定是有什麽話要跟陳與非說,於是乖巧的答應了一聲,走去休息室裏,還把門虛掩上。

陳與非雙手插兜,站在陳思媛身後的落地窗前,看著遠處的車流和行人。

“你給念然選這個專業,以後打算怎麽辦?出國念書?還是給她投資弄自己的品牌?”陳思媛問道。

“嗯?隨她喜歡吧,有什麽問題嗎?”陳與非側過身,用平淡的語氣回答。

“我覺得這專業沒什麽用,聽起來高大上的花瓶專業而已,如果你想她幫你,不如學考古學曆史學還有用些。”陳思媛搖搖頭。

“淑女學個花瓶專業有什麽不好?我從沒想過讓她幫我,也沒想過讓她出去工作,難道我養不起她?”陳與非嗤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