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金,支票,還是轉款?這是個問題。

在座的幾個年輕人,除了陳與非,誰都沒見過千萬的現金是什麽樣。

張子陽笑道:“不如要現金,扛一麻袋回去,拿來墊床腳,看看什麽感覺?”

“錢有腥味,肯定睡不好的,就算是新鈔票,也有油墨味兒啊,多不衛生啊。”許念然撇撇嘴道。

“唷,有錢人還嫌錢腥啊,快來熏熏我吧,我不怕腥!”張子陽誇張的仰靠在沙發上大呼。

溫朔倒是沒有言語,他仔細的考慮了一下,道:“支票我不懂使用,還是打入銀行卡吧……不過這麽大筆錢,會不會被警察注意到?說是巨額財產來源不明?”

陳與非眯了眯眼,問道:“你很謹慎呐,年紀輕輕懂得不少,怕我坑你嗎?”

“不,我隻是真的不懂,謹慎些好。”溫朔老實的回答道。

陳與非點點頭,讚賞道:“不貪錢財,這樣很好,真正做事的人,是不會見錢眼開的,這些事情你不用擔心,借款協議書我會讓律師拿去公證。”

溫朔抿了抿嘴,點了下頭。

“……你當過兵?”陳與非突然問道。

溫朔愣了一下,脫口而出道:“你怎麽知道?!小說xstxt”

陳與非揚了揚手中的手機,笑道:“查到你的身份了。”

“不可能,我——”他想說什麽,立刻閉了嘴。

“你的身份普通方法查不到,是吧?”陳與非善意的笑了笑,道:“我有個朋友,應該是你上司的上司的上司,他能查到,不過你放心,我懂的什麽能說什麽不能說。”

陳與非一邊說一邊刪掉了手機裏收到的,帶著密碼的一條信息。

張子陽正要張口詢問有什麽勁爆的消息,就被溫朔瞪了一眼。

“別問,有些事情當做不知道就好了!”許念然朝他做了個噓的手勢,她早就習慣了陳與非的“保密條令”,他說不能說的事情,那就不要問,問了也是自討沒趣。

辦好這些事情後,陳與非就劃了一千萬到溫朔的賬戶上,“事情都辦妥了,是不是一起吃個飯?”

“好啊!”張子陽來了精神,“為了這事兒我約會都黃了!吃你一頓飯安慰下受傷的小心靈。”

“我要吃火鍋。”許念然舔舔嘴唇道。

“不行。”

“粵菜呢?”

“可以。”

陳與非撈起外套,帶著三人去食府。

他對於拿到溫朔的這個法器,心裏頗為高興,點了一桌子菜任他們狼吞虎咽。

菜品太多,根本吃不完,溫朔問道:“我可不可以打包?”

張子陽愣了一下,問道:“給你那個小狐狸啊?”

溫朔點點頭,不願意多說。

許念然看他似乎很在意那個傳聞中的小狐仙,不過他不願意過多的提及,於是趕緊叫來服務員,幫著他打包。

幾人的吃相都很好,剩下的菜沒有被翻得亂糟糟的,溫朔沒有要魚,據他說那隻小狐狸不會吃魚,弄得許念然好奇心大熾。

“什麽時候帶你的小狐狸出來讓我們看看啊。”許念然真誠的說道。

溫朔蹙了蹙眉,搖頭道:“不行,她……她出來總是會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以後有機會再說吧。”

吃晚飯,溫朔拒絕陳與非送他的提議,自己背著背包去倒換公交地鐵,他不想被人知道住在哪裏。

張子陽也自己打車走了,陳與非拉著許念然,道:“感興趣?要不要我查查他?”

許念然想了想,還是搖搖頭,“不要了,看他很想保護著自己的人,我們還是不要因為好奇而去扒光人家的**了……總覺得這個溫朔有點可憐啊。”

“哪裏可憐?”

“這麽年輕,自己在這裏打拚,不容易吧?”

陳與非哈哈一笑,揉了揉許念然的頭,拉著她往車上走,“你若是知道人家老爸、姑姑是什麽人,就不會覺得可憐了,我看啊,他隻是暫時不被家裏待見,等他混出了名堂後,你就不會覺得他可憐了。”

“真的?那他現在看起來怎麽挺慘的?”

“唔,大概他家的長輩要磨練他吧。”陳與非發動車子,道:“男人不能一直在順境裏,必須要有逆境,才能激發出男人的能耐。”

“咦,那老公你有沒有逆境的時候啊?我怎麽覺得沒有啊!”許念然笑嘻嘻的係安全帶。

“小心點,別壓著肚子,其實你應該坐後麵去的。”陳與非提醒到。

許念然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安全帶從胸和肚子下邊繞過,看起來非常滑稽。

“我不要坐後麵,我想坐你旁邊。”許念然嘟囔道。

陳與非笑笑,他已經沒有開那輛騷包的跑車了,換成了普通的路虎,寬一點高一點的空間,讓許念然坐著比較舒服。

“六個月,你肚子就這麽大了,如果不是姐姐說隻有一個孩子,我都以為你懷的是雙胞胎。”陳與非摸摸她的肚皮,開始認真開車。

“嘿嘿,我吃得多啊,奶奶看我這麽能吃,可高興了,她還擔心我吐呢,結果一次也沒吐過。”許念然得意的摸摸自己的肚皮,輕聲道:“不折騰媽媽,真是好孩子。”

她雖然看起來大大咧咧,不像個孕婦,其實內心也非常緊張和小心的,上一個寶寶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沒有了,連追悔都有些不知所措,那種難過的心情,她是不想再嚐試了。

連房間裏小白蛇的飼養箱,都已經移到許念然原先的房間內,陳與非雖然知道這小蛇通靈,但還是擔心哪天突然咬了或者驚嚇到許念然,於是強硬的把小蛇移到她原來的房間。

不過也就隔了兩扇門,許念然還是能經常跟小白蛇在一起的。

“老公,這個寶塔怎麽辦?”許念然詢問道:“是要放到保險庫裏麵嗎?”

“你喜歡就玩兩天吧,過幾日等張子殷回來,我問問她這個東西有沒有作用。”陳與非認真的開車,經過一片商業區等紅燈的時候,突然瞥到路邊一閃而過的身影有些熟悉。

他扭頭從車窗裏看出去,那個背影是……裴艾詩?

她跟幾位男男女女走在一起,其中一個高個子的男人還攬著她的腰。

許念然也看見了,她認出了裴艾詩的身影,那一頭波浪卷發很容易辨認,側臉也看得清清楚楚。

她再看了看陳與非,那男人臉上的表情不怎麽好,甚至有些冷。

“老公……你吃醋啊?”許念然試探著問。

陳與非瞥了她一眼,道:“別亂說話……她現在應該還在被審查和禁足期間,她想離開這個城市都不允許,正是該低調的時候,出來玩什麽玩?該不是有什麽打算吧?”

“……跟朋友出來玩都不允許?”許念然偏著頭,張開了精神網,不過此時裴艾詩已經走遠,幾個人進了一間位於二樓的酒吧,太過嘈雜的環境,許念然捕捉不到她。

“呃,找不到了……”她抱歉的對陳與非說。

陳與非拍怕她的肩膀,道:“別費心,你不要為了這些操心,我明天跟組織匯報一下就行了。”

……

裴老先生已經醒轉來了,張子殷給他做過幾次驅邪,陳與非懷疑是那個一直沒有找到行蹤的女人幹的,根據瑞恩的交待,那個女人不是他們組織的人,是秦岩自己聯絡的一個幫手,合作過幾次,但是不知道她的底細。

陳與非都開始懷疑那個女人是人是鬼了,如果是人,憑借現在的刑偵手段,怎麽可能掘地三尺都找不到一點蛛絲馬跡?而且還憑空的從攝像頭畫麵裏消失,她還能上天遁地不成?

不過陳與非現在,刻意的避免接觸這些任務,他現在的首要任務是守著許念然,讓她平平安安的生下寶寶,然後,就是為了許念然所說的命格一事,想辦法。

可以說他現在八成的精力,都放在他的小妻子身上。

“老牛吃嫩草啊,自帶養成啊,我怎麽沒這麽好命!”仲軒晨不止一次的羨慕嫉妒恨。

“命好,羨慕不來。”陸栩笑得開心。

兩人隔一段時間,就主動問候一下許念然的近況,這讓陳與非頗為欣慰,損友雖然損,但是能記掛著你家裏人,就算是有良心了。

何況這兩個損友還很熱心的幫自己策劃當爹和結婚的事。

“當爹呢,我覺得你不需要操心了,我看你媽和你奶奶已經興奮得恨不得把產房都搬到家裏來了……”仲軒晨看了一下陳與非房間外的騰出的嬰兒房,裏麵已經布置得相當的華麗。

“是啊,我覺得你孩子直到三歲的東西都不用買了。”陸栩點點頭。

哥三個坐在飯廳的小圓桌旁喝下午茶,順便聊天,陸栩隨手抽了一本雜誌翻看,給陳與非提建議道:“孩子剛出生的話,念然肯定走不了,坐月子、照顧寶寶什麽,起碼也要等到半年、大半年後,寶寶斷奶才能走吧?”

“走,去哪兒?”仲軒晨對他這個說法表示不理解。

“還能去哪兒?度蜜月唄,咱們陳總打算放個長假,陪老婆去世界各地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