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已經入冬,許念然很瘦,又才剛剛懷孕,根本看不出來,隻是被陳與非緊迫盯人,走路都不敢太大動作,高跟鞋全部被陳與非叫小莫處理掉了,也不讓她穿緊的衣服,許念然覺得日子真是太愜意了。

有如此嗬護的男人在身邊,懷孕真是件享受的事,何況肚子裏的孩子沒有折騰媽媽,許念然一次都沒有吐過,隻是食欲不振的一小段時間,過後就火力全開,飯量加倍。

吃飽了飯,窩在床上,房間溫度濕度都適宜,讓人舒服的眯起眼睛,許念然靠在床頭,曲起膝蓋,把素描本放在腿上靠著,拿著畫筆塗塗抹抹。

陳與非還沒有回來,他吃了飯就去隔壁指揮工人加緊修改裝潢,不過再怎麽改,估計懷孕期間也不可能搬過去住了,畢竟新裝修的房子,必須要敞敞,孕婦尤其忌諱住新房,甲醛怎麽除都會有,現在肚子是全家人的寶,許念然不得不小心翼翼。

到了晚上十點,陳與非回來,看到許念然床頭放著一大杯牛奶,問道:“你餓了?”

“不餓……這是小莫姐端上來的。”許念然撇撇嘴,“是你媽媽買的一箱孕婦奶粉,讓朋友從澳洲寄來,說是每天早中晚喝三杯。”

陳與非笑了笑,脫掉呢子大衣掛好,“我媽太:一:本:讀:小說3w.ybdu緊張了。”

“唔……我雖然不討厭牛奶,但是,這奶粉味道怪怪的,跟鮮奶差好多。”許念然齜牙,一臉為難的看著那杯熱騰騰的牛奶。

“那也沒辦法,一箱呢,你怎麽也得喝完,不然我老媽會批判你的,上升到民族體質、國家強盛的高度,你想試試?”

“不!不想……”許念然端起杯子,咕咚喝了一大口。

陳與非走過來揉揉她的頭,道:“忍耐下吧,當媽媽是很辛苦的……”

他俯身親了一下許念然的嘴唇,幫她舔掉嘴邊的奶胡子,補充道:“當爹也不容易,禁欲真難受……”

許念然看著他進浴室,嘿嘿的偷笑了幾聲,自從驗出二道杠開始,大魔王就踏上了禁欲的漫漫長路。

其實前三個月後三個月禁欲就好,中間適當的、不要太激烈的親熱是允許的,但是不能放開了做,必須小心翼翼,不能嚇到寶寶。

陳與非忍到許念然踏入第四個月,她的小肚子已經微微凸了起來,這時候快過年了,他總想著吃不到肉、也得給點肉湯安撫一下吧?於是總是纏著許念然親熱一次。

許念然看他這麽低聲下氣哄著自己,心裏暗爽,心想難怪有了孩子的媽媽,就可以欺負老公了,原來是因為這個?

“用手、用嘴、還是你乖乖的躺著,選一個!”陳與非見她捂著臉偷笑,惡狠狠的擰了她大腿一把。

“唔?用舌頭?幫你舔舔好不好?”許念然正兒八經的說道:“用嘴好累的,會喘不過氣來。”

噗……

陳與非覺得自己的血管要飆血了。

這丫頭一定是故意的!以前怎麽沒聽她講過這麽挑逗的話?!

“你故意的是吧?!”他揚起巴掌啪啪啪的拍著許念然的腰背,看起來氣勢洶洶,其實跟撫摸差不多。

許念然嘻嘻笑著躲開,鑽到被子裏躺好,笑著看向陳與非道:“那你要輕點啊,不可以傷到寶寶……”

嘶……

難怪有人說,少女中看不中用,少/婦風/情千萬種!

許念然自從懷孕後,身體變得圓潤了不少,吃得又好,呂姨天天換著法子的煲湯,把她養得水靈白嫩、膚如凝脂,而且在兩人的床笫之間,也放開了不少。

陳與非雖然憋得慌,可也知道輕重,平時他們親熱時,他知道自己用幾分力會讓許念然承受不了,此時更是減輕了大半,而且也不敢全部進去,現在那裏麵可是住了個小小祖宗,他哪裏敢孟浪?

不過就算是輕柔的磨磨蹭蹭、而且也隻進去一大半,這刺激也足夠讓他嚐到點肉味了,安慰了幹涸的小心靈,就抱著老婆安安穩穩的睡覺去!

不過許念然已經習慣睡前跟他說說話了,陳與非一天不在家,有什麽貼心話,兩人也隻能晚上關起門在床幃中說說,溝通感情。

許念然摸著陳與非的胸膛,兩人貼在一起,交換著彼此的體溫,她已經習慣了這種親密又靜謐的氣氛。

“明天是不是定期檢查的日子?”陳與非輕聲問道。

“嗯,如果你忙,小莫姐和張助理陪我去就好。”許念然點點頭,已經剪短了的頭發蹭在陳與非的下巴喉結處,軟軟的。

“沒事,隻要不是組織的任務,公司那邊再忙也沒你的事情重要。”陳與非真誠的說,這話不是哄許念然,而是真心話。

如果是組織給的任務,陳與非可能顧不上許念然,畢竟再大的事情,都沒有國家利益重要,而私人利益,再重要,也重不過許念然。

“我看也有很多準媽媽是自己去啊!大部分都是自己去呢,你每次都陪我去,還帶上小莫姐,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好多媽媽都在看你。”許念然笑著戳了戳陳與非的胸口。

“看就看吧,或許人家在看你呢?”

“我有什麽好看的?”

“看你瘦得!我發現那些孕婦都比你胖!”

“我已經長胖了!重了十斤了啊,醫生說這樣下去,有可能到生產前會重四十斤!”

“唔,正常,你要能生個胖乎乎的寶寶,我什麽都答應你。”

“你說的啊!不許反悔啊!”

陳與非撇撇嘴,心道我才不會反悔,反正問你要什麽,你都沒要求,到時候傷腦筋的不是我,是你。

許念然做檢查的醫院,是附近的一所婦幼保健院,在母嬰治療和護理方麵口碑很好,因此每天天不亮就有人排隊等號,小莫早早的就去排號,陳與非在時間差不多的時候,再帶著許念然過來。

今天的檢查要抽血,不能吃早餐和喝水,到了母嬰大樓,醫護人員給了許念然一大杯葡萄糖水,讓她喝了水之後,一小時抽一次血。

那一大杯葡萄糖甜到死,許念然喝了一口就覺得舌頭都發苦了,被陳與非捏著鼻子逼她喝光。

“哪有這樣對待孕婦的!”許念然不滿的抗議道。

“這是檢查的要求,你必須做,辛苦點吧,嗯?”陳與非安撫道,帶著她到驗血處,看到醫生將軟管插入她的血管,每一小時抽血一次,連續三次。

抽第二次的時候,許念然就覺得頭昏眼花了,直嚷著肚子餓。

陳與非隻好打發小莫先回家準備些吃的,他陪許念然等到十一點,抽了第三次血之後,才開車回家。

一回到家,小莫就趕緊端上來一碗麵條,麵條上麵放著煎蛋和蝦球、菜心,還有撕碎了的雞胸肉,這待遇,許念然默默的咽了一口口水,心道懷孕還真是件幸福的事。

“抽血真是太討厭了,餓得我的手都抖了,你看。”許念然抬起拿著筷子的手,給陳與非看。

“肚子餓就快點吃,這麽多廢話?”

許念然夾起一小柱麵條,撅著小嘴吹了吹,慢慢的吃著。

陳與非總是教育她,吃東西要淑女一點,現在不用管教了,懷孕後身體不適,如果大口大口的吃東西,胃裏會覺得頂的慌。

看著她安安靜靜的吃麵,陳與非心裏變得柔軟,抬手揉了揉她的頭。

“辛苦你了,以前還想你多生幾個,現在看你這麽辛苦,生一個就好了。”陳與非認真的說道。

哪知道許念然搖搖頭,“一個小孩太孤單了,沒有兄弟姐妹很可憐的……”

其實她想說,如果我不在了,孩子一個人好可憐,而且,如果陳與非再結婚的話,孩子就變成孤零零的一個了,有兄弟姐妹的話,就不會那麽可憐了。

當然這話不敢說出來,陳與非很討厭她這種心態。

不過陳與非也很重視這件事,之從許念然懷孕後,他非常希望兩人能一起撫養孩子、白頭偕老,所以許念然所說的命格一事,他也開始注意起來。

這方麵的專家,當然是找張子殷,陳與非到未知軒拜訪過她好幾次。

“改換命格這事兒,咱們誰也沒做個,也不知道效果如何,比較命是先天的,後天你去哪兒借壽去?要拆就要有破,破誰的?你的嗎?”張子陽蹲在茶幾邊,一邊沏茶一邊教訓陳與非。

“借壽?我的呢,可以嗎?”陳與非問道。

張子殷聞言,抬眼看看陳與非,“你知道自己有多少陽壽?借給她,如果她還在,你卻走了,有什麽意義?”

“就是,再說了,這事兒誰都沒做過,誰知道能不能成功?不到死的那天,誰有把握?到時候死都死了,就算知道了沒效果,也沒得補救。”張子陽哼了一聲,覺得這事情不靠譜。

陳與非聽了,皺著眉頭不說話,確實如此,就算有個人說“我能讓她活到八十歲”,但是不到死的那天,誰知道是真是假?

“……你別著急,現在還有時間。”張子殷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