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與非心情不爽,仲軒晨和陸栩兩人肯定跑不掉,吃飯也好、借酒澆愁也好,損友都得陪著。

除了掏心掏肺之外,還得掏錢。

還好三人都不是缺錢的,陳與非打電話給仲軒晨和陸栩,說了聲老地方見,就掛了電話。

這老地方,是京城裏一家很高檔的“商務”酒店,這裏吃住玩一條龍。

一樓有洗浴區,裏麵有海鹽浴、牛奶浴、花瓣浴、火山石、推拿按摩等等;二樓餐飲、健身;三樓是ktv包廂、酒吧、還有小劇場;四樓是各種貴賓娛樂房;五樓以上是酒店。

這種“商務”酒店,自然不是麵對普通大眾,陳與非之前辦了三張鑽石卡,一張卡的預存費用是一百萬,在這裏就憑卡消費。

他給仲軒晨和陸栩一人送了一張,大學那幾年三人怎麽花也沒花完,最近兩年陳與非又收心養性,專心伺候家裏那個小祖宗,幾乎快成了金牌家長。

沒了陳與非,仲軒晨和陸栩出去玩也覺得不盡興,所以三人的玩樂都減少了。

好不容易那個小祖宗考上了陳與非的學校,本來仲軒晨和陸栩以為陳與非可以重出江湖了,結果小祖宗變成了未婚妻,陳與非的回歸之路,越來越渺茫。

&一&本&讀&小說{.{yb}{du}.}今天兩人接到陳與非的電話,愣了半晌,差不多都忘了老地方在哪兒了,這祖宗怎麽突然又想著去消費了?

是不是工作上有什麽鬱悶的事了?仲軒晨和陸栩驅車往那邊趕的時候,都覺得是不是陳與非的工作出了問題。

因為在他們的觀念裏麵,陳與非是不存在感情問題的,他們認識這麽多年,陳與非從來沒有因為男女之間的感情問題苦惱過一丁點兒。

他玩歸玩,是非輕重卻分得很清楚,在與各種女人的交往中,他都能全身而退,不拖泥帶水的有任何牽扯。

而且現在跟許念然在一起,許念然那麽聽話,又不會吃醋、又不會跟陳與非鬧,如此乖巧聽話的老婆放在家裏,讓仲軒晨和陸栩都羨慕得牙癢。

他倆的情路都很坎坷。

仲軒晨吹了無數段感情,大部分都是因為陳與非這參照物的原因,他又討厭那種花癡的女人,總覺得那種女人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很不牢靠。

最近明確了目標,在猛追陳與非的姐姐陳如是,不過陳如是一位女軍醫,脾氣那叫一個硬,對她說幾句重話,她可以立馬給你臉色看,也隻有在弟弟陳與非這裏,她才能忍一口氣,對上別人,都很不講情麵。

陸栩的感情更是糾結,他的性向與陳與非、仲軒晨不同,又是個高傲的美人,說話做事都很衝,不留情麵,被他拒絕過的人估計能繞操場一圈,可是他也隻看上寥寥幾個而已。

陳與非是這寥寥幾個中的一個,可惜與他不是同道中人,不過脾氣倒還投緣,一來二去成了好朋友,陸栩也早就將這點好感放下了,誰知道竟然因為陳與非的關係,被陳與非的好朋友淩子揚看上了。

可惜淩子揚沒多少時間來抱得美人歸,一年有大半年都在執行機密任務,若不是看在他為國奉獻、是條漢子的份上,陸栩早就揍他一頓了——當然真打起來,誰揍誰還不一定,不過淩子揚那麽喜歡他,陸栩真要願意跟他切磋兩招,他也心甘情願的挨著。

兩人的另一半都還不知道在哪裏,就陳與非,早早的養好了乖巧聽話的童養媳,讓兩人恨得牙癢癢,從來沒想到陳與非還有感情問題。

而且這問題還不小。

仲軒晨開到地下停車場鑽石vip車位那邊時,一眼就看到了陳與非的車,那輛騷包的帕加尼停在顯眼的位置。

陸栩的車也在,美人的脾氣很大,車也很大,寬大的路虎發現者停在陳與非的隔壁,仲軒晨見狀,也將自己這輛“上不了台麵”的奧迪開了過去。

這片都是一水兒的豪車,仲軒晨這輛三十來萬的車確實是很樸素。

不過他不介意,車嘛,差不多就得了,再有錢的人,在他手下也隻是一堆皮肉而已,還不是得求著他。

在中餐廳的包房裏,陸栩正在點菜,仲軒晨進來的時候,看到隻有他一個人的時候,愣了一下。

“與非呢?”仲軒晨問。

“他抽煙,被我攆出去抽了,一會兒再進來。”陸栩老神在在的翻著菜單。

他不是聞不得煙味,而是討厭在包廂裏抽煙,熏到一身都是煙味,於是看到陳與非掏出煙和火機,就將他攆了出去。

“抽煙?!”仲軒晨驚訝道:“這祖宗不是戒煙了嗎?怎麽又想著抽煙了?這是要走頹廢路線?”

陸栩撩了他一眼,“抽根煙就是走頹廢路線?那你豈不是從來就沒走過正路?”

“呃?我這不一樣,我從來沒說過要戒煙!他不是為了念然,這些年都抽得少了嗎?我看他的煙盒都成了擺設,還以為他徹底戒煙了!”仲軒晨皺眉。

他想了想,起身道:“不行,我得去逮他進來,這不是打算要孩子嗎?還抽個屁的煙啊!”

他剛站起來,陳與非就推開門走了進來,其實他也不是真的想要抽煙,隻是心情鬱悶又不知道怎麽表達,於是隻好給嘴巴找點事情做。

“去哪兒?”陳與非問道。

“逮你。”仲軒晨回答。

他們三人很熟悉了,談正事的時候,基本上都沒廢話,互相之間都心有靈犀,說話也直截了當。

“逮我幹什麽?”陳與非走到主位,拉開皮椅坐下。

陸栩點好了菜,將菜譜闔上遞給服務員,讓服務員退了出去,這才端起茶碗慢悠悠的抿了一口,道:“他瞎操心唄,聽到你抽煙就想去逮你進來,為了幫你提高**質量。”

仲軒晨差點一口茶嗆死,瞪了一眼陸栩道:“你特麽知不知道什麽叫委婉?”

“委婉?什麽意思啊?委屈加婉約?我又不是女人,委什麽婉?”陸栩哼了一聲,將茶碗篤在桌上,拿起筷子開始戳那高檔暗紋的桌布。

“說吧,什麽事情讓你這麽鬱悶?多久沒進出娛樂場所了?這是要來泄欲還是要來泄憤啊?”他轉朝陳與非,毫不客氣的問道。

陳與非沒回答,仲軒晨嘴角抽了抽,都說刀子嘴豆腐心,可陸栩不是,他是刀子嘴鑽石心,硬著呢,要想得到他的溫柔對待還真是不容易。

不過眼前還是陳與非的事情比較重要,仲軒晨觀察了一下陳與非的表情,問道:“你怎麽了?該不是又跟你老爹爆發戰爭了吧?”

陳與非搖搖頭,道:“我家老頭現在對我態度溫和多了。”

“那是什麽事情?”陸栩挑挑眉,他也以為陳與非是跟自己老爸吵架了,當年爆發家庭戰爭的時候,他們陪在陳與非身邊,看他天天冷著一張臉,都快凍死了。

“……”陳與非不知道怎麽開口。

“不說啊?這是讓我們猜?那我先來啊……公司出問題了?你走眼了收到假貨了?”陸栩問道。

陳與非沒理他,仲軒晨一見,也接著猜:“那是又有哪個達官貴人看上你,想把女兒推薦給你了?”

還是沒回應,陸栩又接口道:“那是什麽?你前前前前女友、炮纛友、床纛伴上門尋仇了?還想跟你來段不了情?或者是你偷腥被念然抓現場了?被人拍了激纛情視頻勒索了?”

他越猜越離譜,仲軒晨從對麵扔了一顆鬆子砸他,他笑著住了口。

“與非,你就直說吧,你再讓陸栩猜下去,他肯定會說你是不是陽纛痿了。”仲軒晨一本正經的見著陳與非。

“擦!明明是你想這麽說,別安在小爺我頭上!”陸栩抓了一把鬆子扔過去。

仲軒晨挨了一發劈頭蓋腦的鬆子散彈槍,忙站起來抖落掉在衣服裏的鬆子,嘟囔道:“你真是個潑婦,淩子揚到底看上你什麽啊,好好的國家棟梁都能給你掰彎了……”

“擦!”陸栩炸毛道:“誰掰彎他了?!他自己像個狗皮膏藥一樣貼上來!撕都撕不掉!小爺我好說歹說他都裝作聽不懂,我能怎樣?!知道他前程無量,小爺不敢耽誤他!不敢給他名聲抹黑!除了拒絕他我還能怎樣啊?!”

仲軒晨被他吼得一愣一愣的,愣了半晌,失笑道:“咱們仨都一樣,愛給自己找罪受,我是拚了老命追、你是拚了老命躲、與非則是拚了老命的伺候祖宗,這都是什麽事兒啊。”

聽他這麽說,陸栩也氣鼓鼓的不說話了,這麽想起來,三人的感情好像都不是那麽順利。

“你們倆火氣真旺,憋得慌吧?”陳與非指了指服務員送上來的湯:“先喝湯吧,邊吃邊說。”

服務員分好了湯,給他們三人端了上了,仲軒晨喝了一口,噗的一聲差點噴出來。

“這什麽湯?怎麽是味道怪怪的?”他納悶的看著骨瓷湯勺裏的湯汁。

“別問我,陸栩點的菜。”陳與非嚐了兩口,覺得味道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