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軒晨似乎跟陳如是在爭論什麽,陳如是居然氣得撇下晨二徑直走向走廊的那頭,晨二聳聳肩,扭頭過來,看到兩人。

“笨熊哥,你居然敢跟如是姐姐吵架!”許念然對他刮目相看。

“廢話,我可是很爺們兒的!”仲軒晨有點心虛,不過在許念然麵前,他才不會表現出來。

“到底為了什麽,看我姐氣成那樣,我要根據你的回答,來決定要不要跟你幹一架。”陳與非將許念然放在長凳上,直起身來問仲軒晨。

“別、別,老了,打不動了。”仲軒晨揉揉肩頸處,歎口氣道:“剛下了一台手術,累得要死。”

“為手術的事情吵架?”陳與非問道。

“嗯,有個細節,其實可以做得更完美一些,我剛才提醒了她,可能語氣有點不好,讓她生氣了。”晨二揉了揉眉心。

“……我姐學曆沒你高,不過資曆比你老,被你指出不足,一時接受不了也情有可原,你自己慢慢哄去吧……快幫我看看念然的腳。”陳與非聽見沒什麽大事,就懶得管了,注意力轉回自己老婆身上。

晨二認命的蹲下,剛要伸手,陳與非就給了他肩膀一巴掌,“隻準看,不準碰。”

“臥槽!神醫也得!一!本!讀!小說xstxt望聞問切,你當我眼睛是x光線啊!”

陳與非眯著眼,重複了一遍:“隻準‘望聞問’,不準‘切’!”

晨二垂下頭,無語道:“你至於嗎!變纛態到無極限了真是……念然,你能動一動腳腕嗎?”

許念然輕輕的動了一下,癟嘴道:“疼啊。”

“穿高跟鞋崴了腳?”

“嗯……是啊。”

“看樣子應該沒事……買點正骨水回去揉揉,兩三天就好了。”晨二打了個哈欠,起身揉揉眼睛,“這兩天別穿很緊的鞋子,與非你也真是,念然穿不慣高跟鞋,你就別逼著她穿了……崴了腳你自己也心疼不是?”

陳與非冷冷的掃了他一眼,“你那隻眼睛看到我逼她穿?真是老眼昏花了,趕緊滾回去睡覺吧。”

晨二點點頭,脫了白大褂準備回家,一路跟著陳與非走到停車場。

“笨熊哥,你夢遊?幹嘛一直跟著我們?”許念然從陳與非的肩頭探出小腦袋。

“我今天限號,不跟著你們,我上哪兒蹭車去?我又不是土豪,有一屋子的車。”仲軒晨笑著說。

陳與非沒說什麽,讓他上了車,送他回家,再帶著許念然回到陳家。

爺爺奶奶還沒回來,呂姨和小莫沒事的時候也隻會呆在旁邊的工人樓,不會進主屋,陳與非停下車就抱著許念然一路親到房間裏。

“你你你你幹嘛……”許念然被憋得氣喘籲籲,被放倒在被褥上的時候,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鮮空氣。

“不幹嘛,幹你。”陳與非燈也不開,就這麽黑漆漆的開始動作。

房間也不是全黑,院子裏的燈光從窗戶投進來,能看清身上人的輪廓,許念然不知道他突然發什麽瘋,隻好小心的配合,免得動到自己崴到的腳。

金屬扣碰撞的聲音、衣料摩擦的聲音、呼吸的聲音,在房間裏顯得格外大聲,許念然偏著頭,看到房間的門居然沒有關上。

她忙推推陳與非,“門……”

“你還有心思管這些?”陳與非直奔主題,弄得許念然不適的扭了扭身子。

這大魔王今天發什麽瘋了?許念然一邊承受著身上的壓力,一邊小心的護著腳,不過陳與非比她更小心,他握住許念然膝窩,差不多把她的下半截身子都提了起來。

這樣的狂暴從來沒有過,許念然捂著嘴,憋得眼淚汪汪,不解的看著這個男人。

他幹嘛對著自己的腳又啃又咬?又癢又疼的感覺讓身體不自覺的繃緊又放鬆,腦子都快被攪成漿糊了。

許念然的反應讓陳與非舒服的喟歎,他呼吸不穩,撐在許念然的上方,悶笑了幾聲。

“然然,我發現了一件很好玩的事……”

說了一半,他不再說話,隻是用行動來告訴許念然,所謂“好玩的事”指的是什麽。

從這以後,許念然再也不在腳上塗指甲油。

“為什麽不塗了?”陳與非奇怪的問,雖然不塗也很好看,不過畢竟沒有那麽強烈的視覺衝擊。

許念然沉著臉,“指甲油是不能食用的!就算是幹的也不行!對身體不好。”

看她氣鼓鼓的樣子,陳與非笑得不行,哎呀,他的小妻子真是太可愛了。

“這確實得怪我。”陳與非笑著湊過去,用自己額頭頂住她的,“把你養得這麽嫩,全身上下我都想吃……”

許念然捂臉,這麽沒羞沒躁的日子要繼續到啥時候啊!

陳與非雖然以前在兩性問題上比較隨意,但是他為國家工作,原則性很強,兩人確立了關係以來,他就沒有讓許念然傷心過,就算身邊有些愛慕者,他也保持了很好的距離。

許念然除了偶爾拿自己跟別的女人比一比,再自我批評、自我激勵以外,也沒什麽好鬧別扭的。

一晃三個月就過了,許念然迎來了十九歲的生日,她沒打算過生日,隻是在陳與非問她禮物的時候,說想去西安玩。

“就這個?”陳與非皺眉,他的小妻子怎麽就學不會貪心呢?

“嗯,就這個!你可以陪我多少天?”許念然問道,她已經放假了,多的是時間。

“……我天天都有陪你好嗎?旅遊的話,一個禮拜吧,你還想呆多久?”

“十天!”

“……好,十天。”陳與非點點頭。

“我想把小白也帶去。”

“不、行!寵物不能帶上飛機!而且是蛇,你想被當做恐怖分子嗎?”

“那小白吃什麽?十天呢……”

“……它幾百上千年不吃都行,這是蛇精了,你還以為是普通的蛇?讓它乖乖睡覺,等我們回來。”

陳與非耐著性子哄,他每次看到許念然那麽寶貝一條小白蛇,就覺得起雞皮疙瘩。

而且這蛇真是成精了,許念然跟它說話,它能聽得懂,還懂得看人臉色!

上次陳與非抱著許念然親到一半,這小蛇從許念然運動服的兜帽裏鑽出來,把陳與非氣得要死,它見陳與非發火,吼許念然,讓她不許把蛇帶離飼養箱以外的位置。

它為了安撫陳與非,居然低頭親了親他的手背,然後自己啪嗒一聲掉在地上,晃晃悠悠的爬回箱子裏,把陳與非給震住了。

這蛇會不會哪天變成個人形啊?現代版的白娘子?

許念然見陳與非不答應帶上小白,於是嘟著嘴去安撫它。

“小白,不能帶你去真是抱歉啊……你也很想看看‘長安’是什麽樣吧?唔……可是現在的首都是北京,不是西安哦,而且現在的與非哥哥也不是承胤哦,他也不認識‘長安’的路啊,你真可憐……你要是能變成人就好了。”許念然嘟嘟囔囔的說道。

“停!”陳與非吼道,“你別給它提奇怪的要求!真要變成人,我怎麽向戶籍部門交待?!組織查我家人口的時候,我怎麽解釋!”

“我就說說,都不行麽?我又沒有親密的朋友……”許念然不滿的說。

“還沒有親密的朋友?邢文素、保壘、張子陽,哪個跟你不親密?”陳與非笑著說。

提到這個,許念然問道:“保壘最近怎樣?”

“嗯?去保鏢訓練基地了,一年,明年才能出來。”陳與非仰靠在沙發上,拿著pad瀏覽旅遊攻略。

許念然咽了口唾沫,她很想問,瑞恩呢?瑞恩怎麽樣了?

可是這個問題貌似會讓陳與非發火,距離上次隔離審查時,在監視牆後麵看到瑞恩,已經過了四個多月了,不知道他現在在哪裏,是不是真的要被關一輩子?

陳與非看她欲言又止的樣子,心裏猜到七八分,看來那個叫瑞恩的人,在她心裏占了不小的部分啊!

不過許念然最終也沒有問出口,讓陳與非覺得自己對她還是有點威懾力的,他已經習慣了許念然聽話乖順、偶爾調皮搗蛋、再小小的鬧個別扭,如果哪天許念然不聽話了,他估計自己先氣死。

許念然將小白蛇放回豪華的飼養箱裏,小蛇先去循環的水池那邊遊了一下,然後鑽到鬆軟的沙土裏。

看它這麽愜意,許念然笑著將覆蓋的幕布拉上,給它一個黑暗的角落,它有些畏光。

許念然跟陳與非說了一聲自己先泡澡,陳與非嗯了一聲,沒有抬頭,專注的查看著旅遊攻略。

在浴室裏,許念然先在花灑下麵衝涼,然後到大浴池裏泡著,她用腳摩挲著底下鋪著的鵝卵石,兩隻手覆蓋在小肚子上輕輕的揉了揉。

小產後那個月沒有來月事,第二個月到了月底才來的,時間被打亂了一下,第三個月間隔了三十天,現在已經是第四個月了……為什麽還沒有懷孕呢?

許念然有點緊張,奶奶的焦急心態她能感受到,雖然嘴上沒說,但眼神中的熱切一點也不掩飾。

奶奶總是提起別人家的小寶寶,那羨慕的語氣和旁敲側擊的詢問,讓許念然頗感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