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一點初次“離家”的小欣喜,念然跨入了這所牛x哄哄的大學校門,新生接待處擁擠得嚇死人,學生會的人帶著臂章、握著喇叭指引新同學。

其實同學倒是沒多少,主要是親友團人數太多,沒辦法,這所學校太負盛名,大家都當來旅遊了。

幾乎每個學生後麵都跟著好幾位親人,背著大包小包累得汗如雨下。陳與非開車帶著許念然直接進了校門,往住宿區駛去。

“與非哥哥,報到處在那邊啊。”許念然趴在車窗上,指著人頭攢動的小禮堂門前的空地。

陳與非瞥了她一眼,道:“我先帶你去宿舍,等下你自己去報道。”

“哦,哦,好。”念然有點小興奮,大魔王最近越來越喜歡讓自己獨立行動了。

陳與非早打聽了許念然的班導是誰,那班導是管理學院的在職研究生,見到陳與非還得叫師兄,一聽是他妹妹來,就提給了宿舍鑰匙說是選個好床位,因此陳與非直接開到了女生宿舍園區,c棟宿管的阿姨一見到陳與非就笑著打招呼。

“與非哥哥,你認識她嗎?”許念然看陳與非跟人點頭致意,好奇的詢問道。

“……廢話,我在這學校呆了八年了。”女生宿舍園區也沒少來好~一~本~讀~小~說~ybdu吧!

“哦嗬嗬嗬,當心再呆八年都畢不了業哦……”許念然偷笑。

許念然的宿舍就在二樓,樓下是綠化帶,環境挺好的六人間,下麵桌子櫃子,上麵是床鋪。

“你喜歡靠窗還是靠門?靠窗好些吧?這個位置風水好。”陳與非指了指靠窗右手邊的床位。

一位博士生選個床位還要談風水,似乎有點違和,許念然笑著點點頭,表示沒意見。

陳與非一偏頭,身後的司機和小莫立刻挽著袖子開始打掃衛生、鋪床疊被。

“開學第一天,我也得去導師那裏露個臉,你自己去報到吧。”陳與非對她說,“別亂跑,辦好事情就回來。”

許念然點點頭,看著陳與非西裝革履的走出去,引得好多女生頻頻側目。

她收拾了一下證件,放到小挎包裏麵,告別司機和小莫,踏上了大學生活的第一步。

學校非常大、日頭又太烈,許念然這才知道坐在與非哥哥車子裏是多麽舒服的事情,好不容易走到報到處,還得施展十八般武藝擠進去。

“你好,我來報到,要領些什麽!”許念然將通知書身份證一起拍在長桌上。

麵前學生會的這人口幹舌燥剛灌了一口水,一抬眼,跟許念然對上,兩人都愣了一下。

“妖孽!是你?!”

“神棍!是你?!”

張子陽一聽那句神棍,滿頭黑線,趕緊站起身來將許念然扯出人群,拉到報到處後麵小禮堂,裏麵正在排隊領教材。

“都說了不是神棍!是天師!還有,不許在學校這麽叫我!你讓別人怎麽看我啊!”張子陽又給她一個暴栗。

這次許念然學乖了,一偏頭躲過,不客氣的還嘴道:“怕被人笑話啊?那你就別整天神神叨叨的叫別人妖孽啊。”

“切,你敢說你就是個正常人?”

“你……你才不正常呢!”許念然拿著手裏的文件袋拍上張子陽的腦袋。

張子陽抬手接住,看了看道:“你來報道?妖孽居然也能考上咱們學校,這年頭,妖孽都成學霸了啊……”

“你這半吊子的神棍都能考上,我憑什麽考不上!你快點幫我報到啦!”許念然將資料塞到他懷裏。

張子陽抽出她的通知書,一看,工學院珠寶鑒定與設計專業,嗬,這土豪的專業。

“你怎麽學這個啊?”張子陽快人快語,“這種專業以後多難找工作啊,又貴又專又高大上,適用麵積還很小……”

許念然聽得一愣一愣的,自己高考,從學校到專業,都是陳與非一手操辦,自己根本沒有插嘴的餘地,更何況自己也不想插嘴,與非哥哥說考哪個學校、自己就考哪個學校,說念什麽專業,自己就念什麽專業,完全沒想過反抗。

這時聽張子陽這麽一說,有點納悶的問道:“這個專業是不是不好啊?”

“啊?不是不是,咱們學校有全國頂尖的寶石鑒定中心,這專業在咱們學校也是好專業來著,頂級大師都在這裏了,不過……這麽土豪的專業,以後你打算做什麽工作啊?當珠寶設計師?那也得有人買賬啊。”

念然聽他這麽說,稍微放心了一點,還好不是很差的專業,要不然與非哥哥多沒麵子啊。

“要你操心這麽多!與非哥哥說學什麽專業都無所謂,反正他也沒打算讓我出去工作……不如學個鑒賞什麽的,還可以幫他看看那些玉啊石啊。”

張子陽拍拍腦袋,“對哦,你還有個土豪哥哥,跟我們這小老百姓思維不一樣……跟我來,我給你走後門。”

許念然跟著張子陽去辦理報到手續,這才知道張子陽剛升上大二而已,不過已經是校學生會的副會長了,一路上都可以刷臉,看來是個很熱愛校園活動的人。

領了一大摞書,張子陽交到許念然手上,道:“你搬得動吧?”

廢話,孤當年可是能上馬騎射、下馬治國的國君啊!雖然現在覺得肩膀都快被壓塌了。

許念然咬牙抱著一摞書,開始慢慢的往寢室走,九月的太陽曬得她眼暈,等回到寢室時,已經一頭汗了,t恤也濕濕黏黏的。

司機和小莫將寢室打掃得幹幹淨淨,幫許念然的床鋪布置的像個公主床,什麽蚊帳、相框都掛好,無聲的小鬧鍾、密封水杯也用一個小托盤放在枕側。

這齊活的裝備讓同寢室的同學羨慕不已,念然對麵的床上也有人了,一家人正在幫忙鋪床。

“你好,我叫陶紫,山東的。”一個個頭起碼一米七,體型有念然兩個大的女孩子一巴掌拍到念然肩上。

“你……好。”許念然齜牙咧嘴。

什麽叫女漢子?這才是詮釋。陶紫的名字跟她的性格天差地別。

“誒,你知道嗎,咱們寢室是混寢,就我、你還有兩位是學珠寶的,其他兩位是學地化的。”

許念然對什麽叫地化完全不懂,她連自己的專業都沒什麽了解,反正陳與非讓她學什麽她就學什麽,對於陶紫熱情的聊天她完全插不上嘴。

“然然。”陳與非在門口喊到,屋裏這麽多人,他也懶得進去,“你看看還缺什麽,沒什麽事情的話,我們就先回去了。”

“你要走了?”許念然跑出來拉著他的手,有點舍不得,“再、再陪我一會兒好不好?”

“你不是交了新朋友了嗎?”陳與非從陶紫點點頭,“乖,明天就開始軍訓了,吃過晚飯後早點休息……飯卡充錢了沒?”

“充了,充了,剛才張子陽都幫我弄好了。”

“張子陽?他也是這裏的學生?”

許念然點點頭,道:“嗯,還是學生會的。”

“那很好,有事也找得到人幫忙了。”陳與非將許念然從自己手上扒下來,微微欠身,直視許念然道:“記住我昨天說的話沒?”

“記住了。”許念然點點頭,重複了一遍:“不許亂跑、不許亂相信人、不許出入娛樂場所、周末就回家。”

這些話孤都聽了八百遍了。

陳與非笑了笑,抽出自己的錢包,從裏麵拿出一張小卡片,放到許念然的手心裏、

“這是副卡,刷卡提現都行,你想用多少都可以,我不給你設上限,你自己看著辦。”陳與非說。

“隨便刷?”念然咧著嘴笑。

“隨便刷。”這三個字對女人來說,跟我愛你一樣,都很動聽。

許念然撅嘴,其實是努力憋著笑,“副卡我哪裏敢亂花啊,花錢你都會收到提示。”

陳與非笑著拍拍她的腦袋,叫上小莫和司機,先走了。

陶紫的家人弄好後,也告辭了,寢室的同學陸續來到,許念然就在介紹和自我介紹中度過了一個下午。

念然讀中學的時候,午飯也是在學校餐廳吃,不過一個貴族中學的餐廳,不大、而且環境好,跟學校的大食堂完全沒法相提並論。

在大學食堂裏拿著餐盤排隊也是一門技術活兒,要會擠、會閃避、會格擋才能萬盤叢中過、片油不沾身,還好有陶紫這個女漢子在身邊,她比許念然高一頭、大一號,擠起來不吃虧。

食堂的飯菜,比起家裏呂姨和小莫做的,差了十萬八千裏,勉勉強強填飽肚子,陶紫又拉著許念然去熟悉校園。

走了好幾個地方,念然都興致缺缺。

在外麵的生活,似乎並不好受。

吃飯時沒有人提醒她小心燙、沒有人凶她不許挑食、沒有人使喚她端水果盤過來。

大魔王今天下午走了之後,就沒有給她打過電話,讓她突然產生一種距離感,好像真的離開了家一樣。

——

陳與非的心情相當煩躁,煩躁到需要用某種方式發泄,一次不夠兩次,兩次不夠三次,三次過後,床伴都累得不想配合他了。

“陳與非,你今天心情不好啊?唔……找別人去,累死了。”女人將被子一卷,轉身留了個纖麗的背影。

陳與非毫不留戀的下床、衝涼,出來後開始穿戴,扣上手表的時候,看了一眼時間,晚上十點。

那小丫頭應該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