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男人一般都是別人的老公了,別想了,自己去培養一個吧。”陳與非笑著翻開手中的文件夾。

第一個人的簡曆他掃了一眼,沒什麽大問題,又翻了幾個,這次總共招聘五個人,最後一個看起來有點麵熟。

照片上的女人微微笑著,五官端正、眼神清亮、氣質頗為文靜,陳與非歪著頭想了想,問道:“這女人是那天我看見那個?她什麽部門?”

夏卿嵐踮起腳,在桌子對麵看了一眼,道:“林靜蘭啊,是宣傳企劃部的,應該是負責廣告製作這一塊,她學音樂的,資曆很不錯,行政部的劉經理、企劃部的肖經理都對她很滿意。”

林靜蘭?這名字怎麽有點耳熟?陳與非仔細看了一下她的簡曆,發現人家根本就不是個“學音樂的”,分明就是個音樂家嘛!

“這麽好的資曆,來我們這裏不是屈就了?”陳與非拿出鋼筆簽字同意。

“您別謙虛了,咱們榮誠的名頭也不小,工資高福利又好,多少人擠破頭呢。”夏卿嵐接過簽好字的文件,笑著說。

“工資高福利好?那你還總跟我鬧著加工資?”陳與非好笑的看著她。

“笨,我這是跟您搭訕、撒嬌,懂不懂?當然您要給我加工資,我更(一—本)讀)小說xstxt開心了,畢竟我下班了還得為您的私事加加班。”

“我給你的工資已經快趕上一個部門經理了,太貪心的話,當心我來個薪酬整改方案,把你給‘平均’了去。”陳與非睨了她一眼,不輕不重的教訓道。

“別別別啊!我就跟您開玩笑的!”夏卿嵐趕緊擺手,“我可不像念然那麽好命,有個好老公養著,我的房子車子都得靠我自己掙呢!”

她一邊說,一邊溜出了辦公室。

陳與非笑笑,劃開手機,他的手機屏幕被他改了,上麵是許念然的一張近景,光潔的額頭、稀疏的幾縷劉海、小扇子一樣的眼睫,小巧的鼻子下麵,紅紅的嘴巴嘟著。

這是許念然睡在他懷裏的照片,他今早上沒有驚醒她,用一隻手拿手機拍了下來,照片上的許念然,臉擠在陳與非的肩窩處,小嘴巴都被擠歪了,看起來相當可愛。

陳與非越看越喜歡,就設定成了屏幕背景。

隻要不是季拍前後,他就稍微空閑些,處理日常事務、看看各地關於行業的新聞、再研究下業務部門到處搜羅的有價值的物品。

中午吃飯的時候,夏卿嵐打了個內線進來,說是公司的餐廳承包商換人了,讓他去試試,看看滿不滿意。

於是陳與非就拿上幾乎不用的“員工卡”出了門。

在電梯走到6樓的時候,門開了,幾個員工走了進來,向他打招呼。

陳與非本身比較年輕,接管榮誠三四年來,也比較少擺老板的架子,員工們不是很怕他——就算怕也不能表現出來不是?

進來的員工裏麵,有一個女子愣愣的抬頭看著他,他注意到視線,看了過去,那女子有點窘迫,向他點頭致意。

身旁宣傳企劃部的肖經理忙介紹道:“陳總,這是林靜蘭,我們部門剛入職的新員工。”

陳與非點點頭道:“我知道,剛看了新員工的簡曆。”說罷又轉朝林靜蘭道:“好好幹吧,肖經理人很好,你不懂的多向他請教。”

林靜蘭忙應承了一聲。

陳與非對她留了點心,倒不是因為她有多漂亮,而是她的簡曆很出眾,明明是一位音樂方麵的碩士生,得到的國際獎項一籮筐,這樣的人不朝音樂家這條路上走,跑來一個公司裏打工?

就算榮誠名下的資產已經近百億,但畢竟是一個私企,做得再大也隻能給她一份不錯的薪水,給不了她多少名譽和榮耀。

不過陳與非觀察下來,覺得她還不錯,工作能力、溝通能力、協調能力都挺好,性子也溫和,與同事們相處得挺好,再來就是專業技能確實是專家級別的。

榮誠雖然是古董收藏、拍賣行業的巨擘,但旗下也控股了地產和新能源的上市公司,有些重要的宣傳策劃,尤其是古董、珠寶、字畫等等的宣傳和拍賣、鑒賞、展覽,都需要專業的燈光和音樂來襯托。

榮誠的宣傳企劃部,就有一個專門的錄音室、一個專門的樂器室,有幾位員工是負責用音頻資料製作。

林靜蘭交出來的方案,基本上都是一次過,整間公司在這方麵沒有人比她更有靈性、更專業,這讓陳與非也很滿意。

“音效這一部分以後就由你來管理,我讓行政部給你按規定加薪,你有什麽要求可以提出來。”陳與非對坐在對麵的林靜蘭說道。

林靜蘭眼睛亮了亮,有點局促的說:“工作方麵我沒有什麽要求……”

陳與非挑眉看著她,等她的下文。

“若您有空,我想請您吃頓飯。”她笑著說,盡量讓自己顯得很鎮靜。

這個要求陳與非不太意外,點點頭道:“行,應該是我請你吃飯,你們新入職的員工我還沒有單獨請你們吃飯,要不就今天吧?”

林靜蘭有點失望,不過看陳與非的態度是完全把這事情當公事一般,她也不好再開口,隻好點點頭道:“嗯,我聽您安排。”

陳與非打給夏卿嵐,讓她安排此事、通知幾個部門的經理和新員工,並且要她開公司的車帶上這幾位員工,通知他們提前半小時下班,免得堵車。

作為新員工,跟老板吃飯是比較局促的,要想暢談,當然得有點酒助興。

陳與非在夏卿嵐點菜的時候,打電話給許念然,問她下課了沒有。

“今天不能去接你了,我已經讓小張過去了,你要乖乖回家知道嗎?”他坐在落地窗旁邊的沙發上說著電話。

“知道了~文素想跟我去家裏看看,行嗎?”

“嗯,可以,留他一起吃飯吧。”

“……與非哥哥你在哪裏啊?為什麽不能來接我?”許念然軟軟糯糯的聲音響起,陳與非被她的聲音勾得心裏癢癢的。

“一天不來接你而已,怎麽,有意見啊?你不是有邢文素陪著嗎。”陳與非故意說得輕描淡寫。

“文素是好朋友,怎麽跟你比?看不到你我都吃不好、睡不著,想得不得了,你要早點回來啊。”許念然笑嘻嘻的說。

陳與非被她這撒嬌的話逗樂了,心裏頗為甜蜜,臉上也止不住微笑,幾位新人和夏卿嵐在討論點哪些菜,他就微微側過身,背對著他們。

“……說句好聽的,我就早點回來。”他對著電話筒輕聲說。

許念然“呃”了一聲,應該是身旁有邢文素在,不好意思說,捂著嘴巴用氣音說道:“老公,早點回家哦。”

“嗯,真乖,記得別亂跑啊。”陳與非又囑咐了一句,才戀戀不舍的掛電話。

夏卿嵐拍了拍桌子,對新進的幾位部門經理和新員工歎氣道:“咱們這老板啊,有了老板娘後就轉了性了,讓咱們吃個飯都有罪惡感,好像打擾他們親熱了誒。”

企劃部的肖經理笑道:“誰不知道老板的寶貝在家裏供著呢,我們這些單身漢羨慕嫉妒恨啊。”

陳與非講電話放回西裝內袋,坐會了主位,笑道:“你是懶,好女人找找總會有,你懶得去發掘而已。”

這次新晉的員工,年紀也就是二十多歲,這一桌子人,最大的也就三十五六,大家很快就放下身份,開始互相開玩笑、揭老底。

林靜蘭一直安安靜靜的坐著,坐姿端正,背脊挺直,隻坐凳子的一半,相當標準的淑女坐姿,別人問她什麽,她耐心的回答,談吐不俗。

陳與非越看越覺得她不簡單,整個兒就一大小姐風範,怎麽跑來自己這裏打工了?

於是他開口問道:“林小姐,你家裏做什麽的?”

“我家……我爸爸媽媽也是從事音樂方麵的工作,現在年紀大了,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培養學生。”她微笑著回答。

陳與非捏著中指上的訂婚戒指轉悠,想了想,又問道:“我好像對你有點印象,但是不記得哪裏見過你。”

陳與非這句話一出,大家立刻八卦的關注兩人的對話。

肖經理笑道:“陳總,不要吧!你已經家有嬌妻了,給我們單身漢留一條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