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半載?說笑吧,一年半載,小兔子都生下來了。

陳與非將她扯回來,道:“兔子得適應吃蘿卜,你現在是不適應,才老想著躲!多吃幾次你就適應了。”

“才不要吃,吃了‘肚子疼’。”許念然笑著躲開。

她對那樣子的親密接觸,還是覺得有些接受不了,畢竟她的情場經曆為零,而且從小到大就隻呆在陳與非身邊,她對這個男人又是仰慕又是敬畏,目前還有點轉不過彎來。

而且,再好好的陪他這段時間,她就準備要偷跑了。

“慢慢學著吃,習慣了就不會肚子疼了,下麵的小嘴吃習慣了,還有上麵的小嘴要學著吃。”陳與非捏著她的下巴教訓道。

許念然捂著臉,“哎呀呀,與非哥哥好、色、啊……”

陳與非懶得理她,坐起身子,捏了捏她的臉,道:“你也該學著改改口了,別到時候結婚了還給我哥哥前、哥哥後的,聽著笑死人。”

許念然還沒來得及回答,房間沒關上的門被推開,陳如是站在門口,舉著手敲了兩下門板,道:“與非,你回來了?”

陳與非“嗯”了一聲,看著她走進來,許念然趕緊在床上坐好,打招呼道:“如是姐姐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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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如是點點頭,沒什麽表情,對陳與非說:“去吧,很快有尊大佛蒞臨,爺爺叫你下去,念然也得去。”

全家出動?什麽人這麽大麵子?

許念然跟著陳與非下樓,看到急匆匆趕來的陳老爹和陳媽媽,忙上去問好。

接著又聽到急促的刹車聲,大門打開,姑姑陳思媛開著她的“小牛”也趕了回來。

這陣仗,陳與非隱隱猜到誰要來了。

許念然也猜到了,因為她看到了寧少,寧少一進門就衝她揮手,讓她垮了臉躲在陳與非身後。

“怎麽是你先來?你老爹呢?”陳與非對他不是很客氣。

一是因為他倆從小沒少打架,二是,因為他還在打許念然的主意。

如果是之前,他還可以給寧少正常接觸許念然的機會,可是現在,他恨不得將寧少掃地出門。

可是寧少的身份不同常人,作為一個三十歲的國企領導,他的前途在很多人眼中那是不可限量,如果將來成為決定國家一個行業命脈的大央企的頭頭,那也是預料之中,所以陳家人對他十分歡迎。

而且,他一改張揚的行事作風,發揚臨場做戲的長處,從爺爺奶奶、陳老爹陳媽媽、陳姑姑陳姐姐一路哄下來,簡直是八麵玲瓏、長袖善舞。

他是高官太子爺,老爸是領導班子之一、副總理、這名頭,想要攀上他的人多得很。

寧少雖然錢沒有陳與非那麽多,但是權勢絕對大得多,隻要他想,他的錢也可以很多,不過他還算頭腦清醒,隻是合理的利用了老爹的地位,自己並沒有做出什麽坑爹的事。

因此許念然雖然討厭他,但是也找不到什麽有力的理由躲開他,尤其是在陳家,許念然是最沒有話語權的人。

座位有時候很微妙,陳家的兩組大沙發,陳老爺子和陳老爹坐在主位上,把寧少讓在客位首座,陳與非坐在右邊首座,而女人們,都坐在陳與非的下首。

這不是迂腐,自己人在家裏怎麽坐都行,但是有客人來,必須要遵守一些傳統的規範。

一般在這種場合,許念然是不露麵的,但若她完全不露麵,又會顯得主人家沒有氣度,所以一般她會很有眼色的跑去幫呂姨和小莫端茶,然後看場合,如果家裏長輩要介紹她,她就站在沙發邊跟客人打聲招呼,如果長輩不介紹她,她就可以鬆口氣自己走開了。

這樣的場景,陳與非見過不少次,他每次看到許念然小心翼翼的在家裏說話做事,就覺得不舒服。

憑什麽?他對許念然,雖然一開始沒什麽特殊感覺,可是後來越來越覺得,這個丫頭乖巧得讓人心疼,於是,他對許念然的關愛是最多的。

關愛越多,許念然就越黏他、越聽話,這樣長期循環下來,他早就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時候,就把許念然當成小公主一般的寵愛著。

所以,他很不喜歡許念然在家裏人麵前,那種小心翼翼的樣子,他看了覺得不舒服。

許念然端茶出來,呂姨給陳老爺子和寧少添茶,許念然就半跪在陳與非這邊,給陳老爹和陳與非添茶,小莫給女眷們端上茶碗。

“念然,好久不見啊。”寧少出聲打招呼。

許念然抿了抿嘴,看看家裏人都望著她,於是也回了一句:“好久不見。”

其實才沒有多久呢,搞得好像孤跟你很熟一樣!

她心裏默默的吐槽。

陳家人跟寧少東扯西拉,男人們多是說些國家經濟大事,女人就開玩笑的打聽著寧少的家務事。

“三十歲很老嗎?我的奶奶喲,您老別老問我有沒有對象了,我是真沒有啊!”寧少有點招架不住陳奶奶的八卦心。

“這麽優秀沒對象?你騙我老太婆吧?”陳奶奶倚老賣老,逗著寧少玩。

“親奶奶誒,是真沒有。”寧少笑著端起茶碗抿了一口,餘光瞟了一眼許念然。

許念然幫著把茶點端上桌,她將一碟烏梅放在陳與非手邊的小桌上,見大家聊得熱絡,就自己拿起一顆烏梅塞嘴裏,然後又拿了一顆,趴在沙發背上,遞到陳與非嘴邊。

陳與非不吃這些小玩意兒,微微偏頭瞪了許念然一眼,許念然吐吐舌頭,塞到自己嘴裏,兩邊腮幫子都鼓了起來。

寧少什麽人?一看兩人這親昵的互動,就知道這兩人的關係肯定跟蜜裏調油似的,要橫刀奪愛,得多費點心思。

“念然,我也要吃烏梅,你不能這麽偏心啊,隻給你與非哥哥吃,我也挺照顧你的啊。”寧少笑著,用拉家常的語氣賣萌。

家裏人的目光都掃過來,許念然含著兩顆烏梅,愣了,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反應,忙低頭看了一眼陳與非。

陳與非將手邊的碟子拿起來,起身放到寧少的麵前。

“我親自給你端,別使喚她,她隻能給我使喚。”陳與非笑道。

他對寧少可不太買賬,大家雖然同道,但是不同行,平時也沒什麽交集,陳與非也對政治生涯沒什麽興趣。

不過陳家其他人明顯不這麽看,寧少可是貴客,尤其是在他不經意的一甩鉤——

“哎,我說老太爺,陳叔叔,與非這麽年輕有為,怎麽沒想過從政啊?弄個x大代表的頭銜,腳跨政商兩界,行事也方便很多啊。”

對於這個提議,陳與非心裏翻了個白眼,陳老爺子和陳老爹倒是積極響應,不過陳與非懶得搭理他們,自己拿出手機玩。

手機上收到信息,說是寧委員的車隊已經快到了,於是他打斷了談話,提醒大家準備接待。

這次的拜訪,寧委員是當做私人行程的,極為低調,但是再低調,陳家也要做足禮節。

陳老爺子杵著拐杖在門後迎接,寧委員一下車就趕緊來握住陳老爺子的手,說自己是晚輩,不必如此客氣。

大佛一來,小輩們都得靠邊站。

陳與非跟寧委員打過招呼後,打著許念然打算先回避下,誰知寧委員直接開口道:“念然小姑娘,你好啊。”

許念然趕緊又是鞠躬又是問好,然後縮在陳與非身側,深怕自己成為家裏人矚目的中心。

寧委員笑道:“你還是這麽黏你與非哥哥啊。”

“寧伯伯,我這哥哥也當不了多久了。”陳與非突然開口,笑著說道:“這可是我爺爺未來的孫媳婦兒,她不黏我黏誰?”

釜底抽薪。

當著一大屋子的人說清楚,省得寧少再有什麽鬼主意。

莫名其妙來拜年?哄誰呢,像寧委員這樣的大佛,想去拜年都得排隊再加天時地利人和,還會主動上門來拜年?

肯定是寧少在寧委員麵前求來的,老爹親自來幫兒子加分,真是中國好老爸!

陳與非知道寧委員位高權重,如果在席間提到什麽兒女婚事,自己家肯定不會當麵拒絕,幹脆先表明了立場,絕了後患再說。

寧少眼角抽了抽,瞪了陳與非一眼,媽的,本來就是不公平競爭了,自己老爹出馬你居然給個下馬威?還要不要這棵大樹了?橫刀奪愛果然不容易,尼瑪這還是自帶養成的!

陳家的人都納悶,與非這祖宗,好好的說這個幹嘛?這事情怎麽看也不應該是拿來寧委員麵前討論的吧?

陳與非看著自己爺爺,笑著說道:“爺爺,寧伯伯和寧少都挺關心念然的,尤其是寧伯伯這麽忙,都還記得念然這小丫頭,真是難得,可見人家對咱們家多上心。”

幾句客氣話,把氣氛引導到主客融洽上,陳與非就帶著許念然撤到一邊,說是去看看廚房。

貴客來臨,呂姨和小莫忙得熱火朝天,看家的本事都拿出來了,陳與非一進去,兩人就向自己老板抱怨。

“東家啊,有大人物來,您怎麽不提前通知啊,還好這些天知道人多,東西準備充足,要不然真是失禮人家了!”小莫忙得手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