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玉睫毛輕顫,以為不許叫名字,“我錯了周先生,再也不叫您的名字了,能不能別這樣…”他哭了,抵著周時煦的手掌因為害怕而顫抖得更加厲害。

楚楚可憐的勁兒直戳周時煦心窩子,卻壞道:“不能。”

他不認為自己和紳士沾邊,但這種時候也覺得應該心疼心疼這個綿軟的小家夥。

他才十八九歲,多可憐。

連哭都要小心翼翼地,實在憋不住漏出的哽咽像蚊子叫,明明什麽都還沒做就嚇成這樣,膽子得多小。

“好了,”周時煦愛憐得幫他抹眼淚,破有耐心的安慰,“沒什麽好怕的,不是都知道了嗎?”

“可是……我以為沒那麽快…”祁玉越說越難受。

周時煦愛看祁玉怯怯的模樣,他像個惡劣的怪叔叔,幹壞事得了逞,仍舊不肯罷休。

他扣著祁玉蜷在耳側的手,揉了揉強迫他張開五指,注意力不知到了哪裏。

祁玉感覺到他的指尖在手掌心慢慢遊移,一寸一寸的很仔細,瞬間明白他的意思。各懷心思的人,在相互試探呢。祁玉覺得自己不會露餡,他有這個自信。

周時煦卻蹙了眉,柔軟地觸感是怎麽養的?

“不是在酒吧調酒嗎?搖酒瓶也該帶點繭子,玉啊,怎麽你沒有?”

“不長,它自己不長。”祁玉迷茫望著他。

“這樣。那祁玉這個名字起得好,可不就是玉嘛。”周時煦不再隻是逗他,暴力扯開祁玉的襯衫扣子,圓顆粒子劈裏啪啦落在地板上。

祁玉本就如同驚弓的鳥,聞聲縮了縮腿,又被拉了回去,滿臉淚痕懇求道:“可不可以過兩天,再過兩天,我怕…我害怕。”

男人充耳不聞。

“周先生,求求你…”祁玉說得急而慌,口水差點嗆著自己。他用力想將自己縮成一團,在周時煦看來力道微不足道。

周時煦貪婪的從他的額頭一路嗅到下巴尖,意猶未盡咬了一口,“今天還是明天有什麽差別,你怕什麽,是不願意嗎?可你進到禮盒就該知道這種後果的。”

“……願意的。”祁玉使勁兒抹眼淚,強行乖巧道:“那,我先洗個澡……”

素淨細長的五指始終倔強抵著一點點壓下來的胸膛。

周時煦不說話,祁玉眸中又含了不少霧氣,軟軟道:“周先生,好不好?”

“不好,直接來,結束一起洗。”周時煦嚐到一點甜頭,便想親吻他。

原本他隻在一點點試探獵物是否帶有爪牙,觀察下來發現是一隻無害的小兔子,不由更加興奮了。

無論模樣還是性格,祁玉都令他都滿意,品味一番未嚐不可。同時也想看看,小兔子會不會兔急跳牆,露出藏匿的獠牙。

周時煦往側麵一躺,不容拒絕道:“坐上來。”

祁玉瞳孔微縮,不過片刻工夫恢複該有的軟綿。

他小聲哽咽,慢吞吞褪下那件紐扣掉完了的襯衫,接著縮在床內側一動不動,提溜著一雙清澈眸子觀察周時煦的動向。

半天等不到旁人動,周時煦睜眼,側身枕著一隻手臂看他,幽幽問:“都這種地步了,現在的矜持算什麽?”

“我,我……”祁玉的臉被他說紅了,慢慢挪身,背對著他就像在賭氣。

少年腰臀比例很棒,光澤如玉的背直到腰窩都散著致命**,瘦弱的身形穿著衣服還不怎麽看得出來,沒了遮擋更顯得單薄。

笑聲從身後傳來,祁玉好奇扭頭,接著接著整個人就被撲倒在床。

“啊!”

周時煦揉著他的唇,“祁玉,你以禮物的名義被送到我身邊,你自己說,你現在算不算我的所有物?”

“…算的。”

“很好。我周時煦的東西從頭到尾都得是我的,明白嗎?”周時煦吻他的唇,立刻又離開,“身和心都得是,我眼裏容不得沙,一點都不行。”

隨即,毫無征兆,負距離二十厘米。

“周時煦……等等,周,周時煦!!!”

祁玉猛地吸一口氣也脫了力,推搡的手垂下來,落到一個帶了點繭的手掌心裏。

周時煦笑:“好了好了,我在了。”

他言語上算得紳士,可動作暴露了本性,粗魯得很。

祁玉張張嘴想告訴他,第一次能不能溫柔些,才出口就變成亂七八糟地哼唧。

“周先生……”祁玉騰出點力氣想說話,被周時煦粗蠻地行動製止了。

少年白皙又單薄,捏得稍用力就會留下印子。周時煦逞壞,將印子種了滿身。。

祁玉像被好好養在溫室裏嬌滴滴的花,才要含苞待放就被人摘了送到他麵前。是玫瑰也還沒來得及長刺,哪裏都是柔柔軟軟的,用牙齒咬人都不敢用力。

男人都拒絕不了吧。

祁玉半跪著,下巴杵著床單上磨了一層薄薄的粉,哽咽提議道:“能不能換…一個,這個我不行…”

周時煦在他耳邊得逞笑道:“怎麽不行?”

“難受。”

“不舒服?那你要怎麽樣,我們就怎麽樣。”

“不,不用了。”

祁玉渡劫一般挨過一輪,終於如願躺下,脊背的汗幾乎浸濕床單,腰下墊的枕頭被拿走了。

他以為應該能閉眼休息的時候,大腿傳來不適,兩排整齊的牙印分布在那。漸漸顯現一圈粉色,如同嬌媚的花開在最隱秘的角落。

“嗯,好看。”

祁玉自己看不到,翻身想睡又被摟了回來。周時煦沒完沒了,撕碎初見時還算淡漠的外殼,就差拿祁玉果腹了。

他喜歡這個禮物,喜歡祁玉的單薄,更喜歡現在和他一起的感覺。視覺和生理,最純粹的喜歡。

從前他不亂搞,並不是刻意為誰守身,他周時煦不吃這一套,沒興趣就是沒興趣。在三十歲遇到這麽個寶貝,是應該好好疼一疼。

處處招他喜歡的人不多,祁玉剛好正中下懷。

白玉開滿了花,周時煦也饜足抽完一根煙,抱著祁玉一起躺浴缸,嘩啦啦往外溢出的水聲吵醒了祁玉。

他沒多少力氣,歪著臉眯眼看他。周時煦用下巴蹭他的臉,胡茬會紮人應該再刮一刮。

這樣想著,祁玉唇邊一熱,呼吸被奪了,他皺眉抗拒,“不要。”

“別動,本來隻是親一親,再動就不一定了。”

於是祁玉老實窩著,仰著下巴配合結束這個吻,立刻提出意見:“周先生,我有點困了。”

“我知道。”周時煦帶著他繼續躺下,溫熱的水泡著異常舒心,他呼了一口氣,道:“別叫什麽先生了,我不愛聽。”

“……嗯,不愛…”祁玉困得不行,回答得什麽不知道,他已經懶得睜眼了。

於是周時煦故意不摟著他,為了防止整個人滑進浴缸,祁玉隻得主動抱著他的脖頸。

這麽個依賴的動作對周時煦很受用,揉著他的耳垂道:“自己想想,應該叫我什麽。”

問題有點危險,祁玉不確定周時煦的用意。尊稱不行,名字好像也不行,難道叫老公?

祁玉叫不出口,謹慎的顧左而言其他,“…困了,想睡覺……”

逃避的下場是周時煦耐心用盡,又狠狠欺負了一頓,浴缸水涼,祁玉很燙。

第二日祁玉睡飽了才睜眼,房間隻有他自己。不見清晨的陽光,隻有隱隱傳來的鳥叫聲在耳邊環繞。

他全身疲軟懶得動彈。頂頭的圓形大燈,凹槽是鏡子,躺在中央的人抓著被褥翻個身,僅僅瞟了一眼身上的慘烈,閉眼又睡了。

再醒是徹徹底底的下午。

傭人不知道第幾次敲門,隻敢悶悶敲兩聲,如果裏麵沒有回應就會離開。

祁玉啞著嗓子應了一聲,傭人才敢推門進來,恭敬低著頭,“先生,周先生去公司了,他囑咐您餓了記得吃飯,他晚點再回來。”

祁玉麵無表情看著傭人,禮貌讓她出去。

傭人捏著門把手,周先生吩咐伺候這位先生吃早餐,轉眼睡過了直接到下午,應該吃點什麽下去,他的臉色看著實在蒼白。

“先生,您如果餓了的話,下麵一直備的有飯菜的。”女傭沒敢停留,順手帶上門。

祁玉轉頭撥打周時煦昨晚幫他存的私人號碼。

第一個沒接,他就著打第二個第三個,直到第四個對麵才傳來女人的聲音。

“您好,周總正在忙,請問您有什麽事嗎?”

“什麽時候忙完?”祁玉聲音軟軟的沒什麽力氣。

“恐怕要兩到三個小時,您有什麽事嗎?”女秘書重複這句話。

祁玉生氣了,直接掛了電話,把手機扔地上摔得稀巴爛。什麽私人號碼,打過去不是本人接的都是放屁!

祁玉起來,赤腳踩在冰涼的地板上,他有不適,倒不至於站不住。從帶來的包裏拿了一罐薄荷糖進浴室。

一缸冷水十幾分鍾放滿,他跨進去坐著,這才把糖舉在眼前,晃了晃,圓潤的淡綠色糖球乒乓響。祁玉聚精仔細尋找藏匿其中的色差。

混在其中顏色稍淺點地叫‘消肌素’,老頭說半個月一顆,效果確實還不錯,現在細胳膊細腿就是最好的反饋。他從前的愛好可不是現在這具身板能支撐的。

一連半年都在服用這玩意兒,才換來弱不禁風的皮囊。再聯想到昨晚的瘋狂,完全是意料之外,他為周時煦犧牲得可太多了。

祁玉算算日子當糖嚼了一顆,之後全身沒在涼水裏,這樣才對,遠離舒適圈,越是不好受才越警醒。

周時煦大概不過如此,沒有什麽比會臣服於欲望更好對付了。

晚秋的常溫水如同在冰櫃裏過了一道涼,祁玉舒服極了,多躺了一會兒,出來直接回**。

房門後來又叩響幾次,祁玉悶聲不吭蜷縮在被子一角。

傭人試探道:“先生,很晚了,您得吃點東西”

“……”

“先生?”

“……”

沒有回應,女傭頗感為難,又不敢直接推門進去。她守在門邊,端著托盤,飯菜涼了就下去熱,熱了再上來等,循環往複。

再晚一點,房門被從外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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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了嘎嘎嘎。

周時煦負距離二十厘米,所以請大家尊稱他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