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兩個不夠嗎？
季星源掛斷通訊, 指腹無意識地摩挲了一下手腕上有些微微發燙的終端。
他有些不清楚，當看見顏尋的目光落在這個一等身上, 並露出饒有興致神色的時候, 自己是怎麽樣的心情。
他垂眸看向前方被強行壓著跪在地麵上的一等蟲族，對方咧開嘴朝著他做出了威脅性十足的動作，喉嚨間發出嘶嘶的聲響。
——是蟲族的語言。
宇宙中目前發現的有智種族就人類和蟲族, 因此目前來說也就兩套語言係統。
就像是剛剛抓到他的時候是蟲族形態一樣。有的雌性會喜歡他們用人類的語言，而有的雌性則是會喜歡自己的伴生用蟲類的語言，或許是覺得那樣對話顯得比較有氣勢。
不過為了討好自己喜好未知的王女，多數雄蟲天生會掌握兩套語言，但麵前的這個一等蟲族似乎並不會說人類的語言。
季星源緩步走到他的麵前，分明是二等蟲族，卻又居高臨下地注視著比起自己更高等的存在, 兩雙同樣為黑色的眼眸對視片刻, 跪在地麵上的蟲族似乎忍受不了這樣的屈辱, 開始奮力掙紮。
他用蟲族的語言說“我要吃了你”。
季星源卻不為所動, 他繼續用人類的語言說，他的手搭在身前：“你想回到你原來的主人身邊？”
聽聞此言, 被押著的蟲族原本陰沉沉的眼中起了波瀾，聽見季星源繼續道。
“把他的腺體封閉, 戴上束縛具, 別出現任何岔子。”他扯動著白色的手套, 邁開腳步從一等蟲族的身邊走過，“殿下要見到他。”
他示意後麵的幾個蟲族去把審訊室打開，裏麵配套的各類審訊工具齊全, 由於早有預謀, 其中有不少對蟲族也奏效的儀器。
“你的牙太尖。”
男人冷冷道, “見到我的殿下之前，先做好馴化吧。”
季星源向著星艦的過道走去，軍裝的背影顯得極其冷硬，同與顏尋說話的時候完全是兩副相反的樣子。
為了避免被追殺的一批蟲族抓到之後搜索到自己王女的位置，這個一等已經切斷了與伴生王女的神經網聯係。
季星源確定他現在安全且幹淨，顏尋可以放心。
但二等蟲族不知道自己這樣的做法是否正確——俘虜一等蟲族，試著讓他成為顏尋的手下，等於是給自己增加一個競爭對手。
顏尋對這個一等蟲族表現出的興趣還是令季星源有些情緒變化。不過沒關係，他垂下眼簾，自己馬上就能回到顏尋的身邊了。
隻要…在她身邊就足夠。
身後，聽從命令的幾個二等蟲族迅速忙碌了起來。
*
在那夜如願以償進入顏尋的神經網之後，破軍把對謝景竹的惡意全都宣泄在了萬青和萬青背靠的謝思源身上。
以至於新生聯誼會的第二天早上，二皇女為了鏟除異己派人刺殺謝景竹的事情就鬧得沸沸揚揚。
最後萬青在說了一堆話之後，還真的就自刎身亡、血濺廣場，再加上謝景竹的手上確實也有很嚴重的傷，不知曉真實情況的學生和老師眾說紛紜，知道狀況的人也不好說。
而操縱著蛛絲的破軍走在人群中，他的手插在兜中，與他結伴而行的舍友忍不住看向被圍起來的人群，最後忍不住感慨一聲貴圈真亂。
舍友還露出了有些後怕的表情：“我記得二皇女之前有打算拉攏過你吧？還好你最後沒選擇她，萬青都是她在學校裏最忠實的舔狗了，沒想到還要落到這種地步。”
這孩子不是帝星的人，從小性子直，說話不怎麽經過大腦，也不擔心被人聽到之後會被穿小鞋。
說的好像謝思源是什麽洪水猛獸。
“那要多虧了我的小尋。”破軍頓了頓歡快道，要是身後有尾巴，此時此刻一定愉快地晃動起來。
舍友想到了他回看比賽剪輯複盤的時候看見的畫麵，他思考了一陣子，眼中逐漸流露出驚恐的情緒：“……你這家夥，該不會是m吧？”
破軍有些疑惑的歪歪頭，隨後少年爽朗地笑了笑：“誰知道呢。”
他灰色的眼眸有些冷淡地掃過廣場。
要是顏尋選擇了二皇女謝思源，那麽現在跪在那個地方的就可能是謝景竹的人——有點可惜。
謝思源大概是沒想到萬青會那麽膽大包天，她反應過來後想要將相關的視頻全部清除，但周圍路過的學生實在是太多，帝國軍校現在又是謝景竹的主要地盤，最後隻能是勉強控製住帝國軍校以外的言論。
原本到這裏，再壓一段時間差不多就可以將這件事糊弄過去。
但不知道是哪個嘴巴關不牢的家夥將這件事情捅到了帝君那裏，帝君當即憤怒地將謝思源調配前往別的星球，原本帝星一些屬於她的權利一半給了謝淵，一半給了謝景竹。
整件事情裏麵，謝淵躺贏。
也不知道在背後做了多少推手，牽涉到地下城，這是一張關聯到三個人的網。
謝思源雖然不情願，但帝君的壓力壓在身上，二皇女再怎麽不願意都得前往別的星球。
在此之後，校園內佩戴著金獅徽章的、屬於二皇女的人都夾緊了尾巴做人，比起開學時候的風光樣子落魄的要命，顏尋忍不住唏噓。
她本來還想關注一下地下城，但那裏的事情被一股不屬於謝景竹的勢力給壓了下去，據說當時送顏尋出來的那個機器人程序被強型銷毀。
謝景竹的手還包成一團：“AIC公司的技術滲透各個方麵，我讓他們幫助著手調查，你先安心學機甲。”
顏尋安然：“也不是很著急，先等你的手好了再說。”
剛開始的情緒過去之後，謝景竹手上的這個傷口被笑了好久，沒有威脅到生命安全，朋友們對於謝景竹的受傷都抱有一種幸災樂禍的心態。
而帝國軍校一年級的課程也從一開始的基礎作戰轉變為關於機甲的訓練，文和武一把抓。
如何操縱機甲，遇上連接失敗該如何控製，機甲的手操教程……等等。
顏尋指尖在屏幕上滑動，翻動著手上的電子操作書，身邊尤金的動靜引起了她的注意。
“你還在看這個啊？”尤金湊上前看了一眼藍幕有些嫌棄，“我實在是沒想到進機甲係竟然要背這個東西，很困難的好不好？”
“你不是情報專家嗎？把這些當做是情報來記憶不就好了。”顏尋分心回答他。
尤金的鼻梁上皺起來一小片：“不一樣！”
顏尋考慮到小男孩脆弱的內心，還是決定不告訴他自己已經將這本書背下來了一半。
上課的時候，老師說會有一個好消息告訴他們，顏尋知道是要去往別的星球上的演練場，進行為時一個月的機甲特訓——對於顏尋來說還勉強算是好消息。
可以暫時避開地下城對自己有害的存在，希望到時候回來的時候謝景竹能夠找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你要記得給你的事務所掛上假條。”顏尋提醒尤金。
尤金的麵色一下子苦了下來，滿臉的不情願：“不說這個了。對於萬青以死明誌，我們的小顏同學，被萬青視為眼中釘的你作何感想？”
尤金不知道這件事就是顏尋的人做的，深藏功與名的王女一心二用翻動著桌麵上的投影書籍：“或許是謝思源孽力回饋了吧。”
她畢竟是做了很多不厚道的事情。
尤金竟然還覺得很有道理地點了點頭，須臾又有點憂鬱：“哎，你怎麽還看得下去？要不是我機甲契合度還挺高，應該去隔壁情報科的。”
一方麵，尤金一開始打算跟著謝景竹上戰場，在前線要是知道如何操縱機甲生存的幾率更加大一些。另一方麵呢，機甲科出來的人享受極高的補貼待遇，就算是謝景竹最後失敗，他們也能夠明哲保身。
顏尋隨口安慰了幾句：“能者多勞，多鍛煉掌握一些別的知識也沒什麽關係。”
尤金背往後一靠，煞有介事的點了頭。
下課的時間，已經熟悉起來的學生們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討論著關於機甲的訊息。
原本就吵吵嚷嚷的教室外傳來了“刷”的一聲開門聲音，有個學生急匆匆地從教室的外麵闖進來，正在和顏尋說話的尤金嗅到了不一樣的味道，他迅速抬起頭。
那個學生一路跑到顏尋麵前，在一眾目光中撐著桌子氣喘籲籲：“呼呼…顏尋，門外有人打起來了！”
顏尋抬眸向著說話的學生看去，就見她一臉焦急。顏尋有些茫然地偏了偏頭：“…那和我有什麽關係？”
這同學說話有點不利索，她回頭看了一眼後方又將視線轉回來，憋得臉色都有些漲紅。
她說：“總之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說完她好像很著急一樣就往外麵跑，徒留顏尋和尤金麵麵相覷。
顏尋沉默片刻：“…我怎麽覺得她好像還有點高興？”
尤金幹練地總結：“大概是湊熱鬧，我覺得你最好還是去看看。”
說不定是什麽花花草草惹的禍呢，尤金心平氣和地想。
唉，顏尋身邊這麽多的虎狼環繞，他們的殿下沒有他助攻可怎麽辦啊？
考慮到人家同學專門跑過來向自己通報情況，顏尋還是放下了手中的終端屏幕，她起身之後尤金問了一句：“需要我陪你一起去嗎？”
顏尋說不用，她走出走廊，就看見有幾個人在向著某個方向奔跑，顏尋向著那個方向走去，不出意料看見了圍成一團湊熱鬧的學生——還有的不是這個年級的學生。
顏尋看見了似曾相識的場麵。
她站在人群的後方，搖光和破軍互相揪著對方的領子，應該是還在對峙，並且兩個人都不願意退後一步。
不明白搖光和破軍為什麽氣場能夠不和到這種程度，明明當初在幻境裏麵看到的女王的幾個一等蟲族相處的還行。
身側傳來了一聲洪亮的叫好聲：“打得好！”
“……”顏尋往旁邊看了眼，感覺自己頭有點疼，“老師，你怎麽也在說這裏？”
隻有一隻手臂完好無損的老師用手摸了摸下巴，他平日裏十分嚴酷的臉上難得有讚賞的情緒，須臾又感慨了一句：“那看起來挺小的男生還有還挺有意思，哪個班的，怎麽從來沒見過？”
顏尋：“那是我的朋友，不是帝國軍校的學生。”
代號為“獨臂”的老師瞬間就有了興趣：“我看那孩子很不錯，要不你給我介紹一下？做我的關門弟子。”
他最近大概是在看什麽古武的書籍，說話都有種奇怪的調。
顏尋心想這個可能不太需要。
“我會和他提一提的，不過老師可以先把這裏的學生遣散嗎？”要是他倆打急眼了就不好辦了，顏尋語氣平和，“再這樣下去，馬上要造成這裏的擁堵了。”
老師點了點頭，獨臂的名號還挺好用，洪亮的聲音和冷漠的長相讓場內原本在看熱鬧的學生們紛紛作鳥獸散。
至於顏尋可不能走，她任由玫瑰味道的信息素彌漫在空氣中，搖光和破軍這幾天經常打架，隻是不會這麽光明正大地打，今天不知道是受到了什麽刺激。
兩人幾乎是同一時間向著顏尋的方向看過來。
獨臂老師人生閱曆豐富，見狀挑了挑眉好像知道了些什麽，顏尋向著他一頷首，轉身向著教學樓的大門處走。
搖光先一步鬆開手，可憐兮兮地湊到顏尋的身邊用手纏住她的臂彎，還沒等顏尋問就先告狀：“姐姐，他不讓我在門口接你。”
破軍也趕上來：“小尋，是他先動手的哦。”
又不是隻有搖光一個人會裝可憐。
金毛大狗狗一樣的少年眼眸微微垂下來，搖光目光森冷瞥了他一眼，摟著顏尋的手更緊了一些。兩人都有點可憐兮兮的模樣，兩個暴擊同時打上來，讓顏尋不禁感慨身邊的小狗多了也很麻煩。
要不找個機會讓誰和季星源換個位置吧，正好一個月以後他就回來了，還是季星源最讓她省心。
一路上王女都沒怎麽說話，這樣的沉默讓搖光感到非常的不安，他輕輕勾著顏尋的手臂，那雙紫色眼眸之中的情緒還有些怯怯的。
啊…有些糟糕，不應該在那裏直接動手的。
少年垂下眼簾，將那沒能偽裝的很好的情緒暴露在看不見的陰影中，下次換沒人的地方再打好了。
搖光有點擔心顏尋會生氣，剛剛會和破軍打起來單純因為破軍喜歡踩人的傷疤，不能成為成年體的事一直都是搖光心頭的傷疤——他的繁衍能力受限，當然外表一點都不弱勢。
小蠍子本來就是容易不安的性格，顏尋已經比較照顧他，現在神經網上多的破軍令他有些心態失衡。
在路上，破軍幾度試圖和顏尋搭話都失敗，大家半斤八兩，誰也贏不了誰。
搖光有點恃寵而驕，而破軍則是剛剛融入進來還要磨合，他們兩個的經曆不同，注定了兩個蟲族互相之間不會有多好交流。
好在那些關於機甲的操作書已經導入了終端中，顏尋不需要帶著這兩人回教室，她也沒有打算回自己的雙人宿舍，帶著兩人走向搖光的住處。
由於之前在訓練上露過幾次臉，一路上有認識她的同級生和前輩向顏尋或是破軍打招呼，這種像是被排斥在外一樣的感覺令搖光身周的氣壓更低了。
房門打開又閉合，顏尋環顧房間一周，牆壁上多了幾張顏尋的新照片。
她徑直走向房間，房間內濃鬱的白山茶味道彌漫在鼻尖，進入房間後在床邊坐下，柔軟的床鋪有些輕微的下陷。
破軍在門口猶豫了片刻，最後還是抬步走了進來，像是要衝刷掉別的領地印記一樣，柑橘的味道試圖覆蓋白山茶。
兩人都是比較激進的性格，正是因為這樣才會容易打架。
顏尋坐在桌邊，雙腿交疊手環著胸：“季星源抓到了別的王女的一等蟲族，準備之後一起空間跳躍來到帝星。”
那兩種衝撞到一起的氣息霎時間都止住了，破軍微微睜大眼睛看向顏尋。
他皺眉試圖找到一些方法來避免自己多幾個討厭的競爭對手：“那樣會把你的位置暴露，小尋？”
如果別的王女共享了那個一等蟲族的視野，就等於說顏尋要直接將自己的位置送到對手身上，雖說帝星比較安全，但……
顏尋淡淡道：“所以，你是想說自己做不到為我而戰嗎？你和搖光不是渾身是力氣用不完？”
破軍有些噎住：“…不是。”
那個劣等品有病嗎？搖光有些暴躁。
但他也知道，在顏尋心中季星源作為第一個出現的雄蟲是什麽樣的地位。就跟現在的他和破軍一樣，對於顏尋來說，在她尚存的、經曆過的記憶中出現的順序才是最重要的。
“是被扔下的一等，已經被那個王女從神經網上剔除了……別的王女的一等蟲族，”顏尋的手搭在膝蓋上，她的樣子好像是在回想那個終端通訊中一等蟲族的外貌，須臾勾起一個淺淺的微笑，“我對那個孩子很好奇。”
搖光抿了抿唇，他緩緩屈膝跪在地麵上，向著顏尋的方向挪了兩步，試探性地將手搭上她的腰部：“我知道錯了，姐姐。”
破軍站在一邊，他看著搖光精心設計的動作，灰色的眼眸中光線沉沉浮浮，但並未作出什麽舉動來製止或是對抗。
另外的一等蟲族，屬於別的王女。
兩個雄蟲都沒見過別的雌性，但卻大概知道曆屆的王女們都追求刺激——征服原本屬於別人的珍貴部下，會讓征服欲得到極大的滿足。
少年彎下腰，他手撐在**，那雙英俊的麵龐靠的近了些，呼吸好像都要和王女的糾纏在一起。
兩個一等蟲族一上一下，在並未對話的時候好像達成了什麽一致，破軍壓低的聲線猶如蠱惑：“殿下，我們兩個也可以滿足…”
但顏尋卻抬手抵住了他的唇，她的目光清明，絲毫沒有受到情與欲的影響，像是置身事外：“我知道你們兩個的關係不是很好，但不論你們兩個打成什麽樣都不要打攪到我，也不要試圖用這樣的方式來試探我究竟更喜歡你們之中的哪一個。”
她端水端的很平，也不打算對誰表現出偏愛。
“聽懂了嗎？”
搖光和破軍的身子同時一僵，破軍的手一鬆，他坐到顏尋的身側，大概是看搖光的手摟著顏尋的腰部，自己也要蹭蹭她的臉頰。
“我知道了——不過接下來的一個月應該是我的專屬時間了吧？搖光前輩之前可是霸占了小尋很久。”
搖光警惕地抬起頭，顏尋卻伸手揉揉他的短發。
“我們要去封閉式集訓，你不能跟著一起去。”
這一句話讓小蠍子整個人都蔫了下去，顏尋被他這樣情緒化的動作弄得有些好笑，她的指尖順著他柔軟的短發向下，在他打了耳洞的耳垂上輕輕捏了兩下。
他的脊背立刻繃直，摟著顏尋腰的手更緊。
搖光跪在床邊摟住顏尋的腰不願意撒手，他幾個深呼吸之後勉強平複了自己的心情，保持這樣的姿勢抬頭看向顏尋：“殿下，那今晚在這裏陪我吧？”
信息素中滿是“來貼貼我吧”的意思，絲毫不管這裏還有情敵在場——搖光也不知道，某位心機的後來者在學習著自己的一舉一動。
顏尋沒有立刻拒絕，她看了眼坐在一旁，眼眸金燦燦的小蜘蛛。
破軍頭一偏，笑得爽朗：“既然這樣，我一起留下來也是可以的吧？”
最後兩人還是沒能留住顏尋。
帝國軍校的行程一直都排的很滿，顏尋剛剛才背完複雜的應急狀況操作書，就得知下午要參加集訓的動員大會。
竟然有種大學期末周的急迫感。
今日的太陽有些大，特別是下午的時間照的人有些昏昏欲睡，顏尋穿著自動散熱的製服站在人群中，眼觀鼻鼻觀心，對帝國軍校校領導毫無起伏的動員詞毫無興趣。
封閉式訓練的星球定在了S開頭的星球，至於具體地點沒有透露，由於是今年新出來的規矩，沒有前輩的經驗參考，大部分學生都有些好奇。
但奈何校領導話實在是太多了。
站在顏尋身側是之前一起參加過月度考評的伊莎貝爾，優秀的少女昨晚背了一晚上的書，現在也是一副要困得厥過去的模樣，顏尋在她看起來要倒的下一秒伸手扶了一把。
伊莎貝爾飛快站定後眨了眨眼：“謝啦。”
機甲科的學生要是真的在動員大會上困死過去，那可能要被周圍的同學笑個一學期。
冗長的講話還在繼續。
上方的校長對這裏的動靜毫無察覺，繼續說著：“……作為讚助方，AIC公司的董事長蒞臨指導，接下來的一個月時間都會在你們進行封閉式訓練的場地。”
這次的集訓用到的也是AIC的技術，用的機甲是他們推出的最新型——這就是上次謝景竹和洛川交易的成果。
聽見了一個有些熟悉的名稱，顏尋這才抬眸看向前方。
站在最前端，深棕色短發向後捋的男人靜靜注視著下方的列隊，不知為何鎖定了顏尋的方向。
很多人都在關注著倫納德，他勾起唇角露出一個溫和且遊刃有餘的微笑，又很快收回視線，微微低著頭回答身側主持的校長拋出的一個個問題。
和顏尋並肩的同學伊莎貝爾小聲道：“哇塞，好有魅力啊…和同級生完全不一樣的感覺。”
顏尋：“畢竟是大公司的董事長。”
莫名的，顏尋覺得他就是在看著自己。
作者有話說：
（為數不多的成熟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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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在2022-06-18 23:54:59~2022-06-19 21:43:3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棲川 10瓶；刀掉鴿子精、橘枳 2瓶；蘇柒、拾貳塊錢的奶蓋茶 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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